李光耀--经济腾飞路-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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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晋,结果在那里发现德万。奈尔已经崩溃了,不l 能自已。他在3 月15日陪同总
统一起回国。
当天晚上九点左右,我在总统府的寓所会见德万。奈尔夫人。我带着内人芝一
起去,因为她和德万。奈尔夫人相熟,由她帮我向德万。奈尔夫人披露这个不愉快
的消息。第二天我通知内阁,文件说:“德万。奈尔夫人听说德万。奈尔在古晋行
为不检而且精神崩溃后,态度镇定,勉强压抑住心中的厌恶和愤怒。她告诉我和内
人,德万。奈尔已经变了,说他时不时狂饮,而且过去几个月来,每天晚上都灌下
一瓶威士忌。她每晚提早把佣人打发回去,就是为了不让佣人知道他喝得烂醉如泥,
并经常在这种情况下殴打她。她早料到这样的事情会在沙捞越发生,所以拒绝同行。
“在出访沙捞越之前的几个星期,德万。奈尔常常一个人驾车离开总统府。他
戴上假发乔装改扮,在没有保安人员或司机的陪同下,独自前往会见一个德国女郎。
有一天早晨,德万。奈尔夫人在他彻夜未归之后,到樟宜别墅去查看,结果发现了
空酒瓶、沾上唇膏痕迹的酒杯和一些香烟。德万。奈尔也曾带那个德国女郎到总统
府的寓所共进晚餐。当德万。奈尔夫人进行规劝时,两人大吵起来,他还出手打她。
他狂饮起来就控制不了自己,无法抑制自己的脾气。”
新加坡七位最杰出的专科医生给德万。奈尔进行检查和治疗,最资深的一位是
心理医生R 纳古连德兰,他在3 月23日的一l 份报告中写道:“他(德万。奈尔)
酒精中毒,特点是:喝酒多年,间。歇性地不断狂饮,对酒产生心理上的依赖,时
不时丧失记忆力,间歇性地产生幻觉,性无能,性格改变,以及婚姻和谐受到破坏。”
宪法规定总统不能被控以任何罪名。万一总统在受酒精影响下驾车撞死人,肯
定要引起公愤。内阁几次开会讨论事态的发展,最终决定非要他在出院和恢复活动
前辞职不可,否则国会将不得不废黜他。元老级部长,尤其是拉贾拉南、巴克和我,
为必须把高居如此显赫地位的老同僚罢免而苦恼。对德万。奈尔家人的处境,我们
感同身受,但最后还是觉得别无选择。让他继续留5 任只会带来更多害处。
待德万。奈尔情况稳定下来,能够明白自己所作所为的后果时,我和拉贾拉南
在3 月27日到新加坡中央医院去看他。他犹豫了一阵子,然后答应自动辞职。
第二天,也就是28日,德万。奈尔写信告诉我:“大约一年前,我已经知道自
己是一个积重难返的酗酒者。从那个时候起我才开始隐瞒真情。偶尔想向你吐露真
情,但总是临阵退缩。最后一次几乎就要向你告自,是大约两个星期前在我的办公
室同你见面时,当时我尚未启程到古晋。我错过最后一次吐露真相的机会,结果毁
了自己。”
两个星期后,德万。奈尔在另一封写于4 月11日的信中说:“此外我还记得其
他一些事情,包括启程到古晋之前两个星期在新加坡发生的一些怪诞行为。不过令
我感到可怕的是,我无论如何都记不起大部分关于我在古晋如何行为不检的报道的
内容。然而它们必定是真实的,因为有几个目击者出面证明我做过那些事、说过那
些话。令我更加感觉混淆的是,至少有两个场合我记得很清楚,而报道所言跟我的
记忆有出人。我不是一个爱说谎的人,可当时又有目击者。或许其中一些目击者在
撒谎,我是倾向于这种看法的,但是不可能每个人都撒谎。以前人们总爱说某某人
中邪,难道我是鬼上身了?又或者是‘化身博士’在作怪?
“也许是脑袋受创了。几乎可以肯定地说,我的脑功能一定是损坏了,损坏到
什么程度尚待分晓。损坏的部分有多少能够治愈或恢复,同样要日后才能知道。”
我有两个角色得扮演:第一、身为总理,我有责任保护总统职位的尊严和新加
坡的声誉;第二、作为他的私交,我希望能挽救他。他在医院住了几天,过后我们
把他送到樟宜别墅,协助他戒酒。他坚持要到印度“静修”打坐,以印度教的方式
治好自己。我不认为那种方法会使他复原,于是敦促他接受治疗。经过拉贾拉南、
巴克和另外几个老朋友,包括当年在职总便和他交情甚笃的SR纳丹(后来出任新加
坡总统)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告之后,他总算答应到美国的卡伦基金会接受治疗,一
个月后似乎痊愈了。
德万。奈尔坚持要我们发给他养老金。根据宪法,总统无权享受任何养老金。
内阁决定基于人情拨出一笔养老金给他,条件是他必须不时接受政府医药小组的复
诊。巴克同德万。奈尔谈妥条件,并在国会提出有关决议。待国会通过之后,德万。
奈尔又回绝,并否认曾答应接受有关条件。政府始终没有收回条件,德万。奈尔因
此老羞成怒。
一年半以后,他在《远东经济评论》1987年1 月29日刊发表的一封信件中,说
自己从来都不是个酗酒者。卫生部常任秘书把一封写于1987年2 月14日的信寄给德
万。奈尔和《评论》,上面有七名在1985年三四月负责处理德万。奈尔病情个案的
医生的签名,他们证实对德万。奈尔的诊断结果是酒精中毒。从未有医生对这个诊
断结果提出相左的意见。
1988年5 月,德万。奈尔插手前副总检察长萧添寿被调查一案。后者承认获得
美国国务院官员保证在他需要的时候给予庇护。德万。奈尔抨击我说,这跟我在马
来西亚对抗马来极端分子时,争取国际支持的做法无异,言下之意是,当年如果遇
上麻烦,我也会逃离马来西亚。德万。奈尔拒绝撤销他的指控,我于是提出诉讼,
并向国会提呈报告,包括德万。奈尔酒精中毒的有关文件。
这些文件发表后,德万。奈尔离开新加坡,至今不曾回来。过了11年,他在加
拿大接受访问时说,医生对他诊断错误,并指责我吩咐医生给他服用迷幻药,使他
看起来像个酗酒者。诚如纳古连德兰医生所警告的,他会出现“性格改变”的现象。
在委任德万。奈尔担任总统方面,我错在没有调查清楚就想当然地以为他一切
妥当。待他崩溃了,我向在职总跟他关系最亲密的友人之一何思明询问。也是议员
的何思明证实德万。奈尔在国会委任他出任总统以前就有狂饮的现象。我问他为什
么从来没有提醒我,他回答说德万。奈尔从来没有因此昏迷过。要不是因为何思明
愚忠而没有提醒我注意存在这样的风险,我们大家就不必经受那么多的痛苦和难堪。
不过总的来说,德万。奈尔在现代化的新加坡的建国历程中功不可没。60年代
共产党人抨击行动党,他挺身为我们辩护;也是他倡导现代化的劳工运动,使职总
成为举足轻重的新加坡经济建设的伙伴。
第15章新马关系风云变幻
1966年3 月20日,新马分家八个月后,马来西亚首相东姑来到新加坡访问。我
到靠近植物园的联邦大厦同他见面,在那三个小时里,我们交谈,吃了顿中式晚餐,
看电视,然后继续交谈。在场的还有他的夫人和马来西亚最高专员扎马阿都拉迪夫。
这限东姑谈公事的一贯作风。除了他最挂心的事,他也谈了好多其他的事情。东姑
打算在最高元首登基后休假,因此建议新加坡的部长和他的部长在4 月间一起到金
马仑高原去打高尔夫球。到时双方就可加深彼此的了解,所有的难题也自然能随之
解决。他希望我们能回复过去那种轻松自如的关系,以缓和非马来族和马来族之间
的紧张气氛。我告诉他4 月不太方便,我得到伦敦和斯德哥尔摩走一趟。6 月也许
较理想。用晚餐时,他婉转地发出威胁,轻描淡写地在话语中提醒我,新加坡的命
运操纵在马来西亚手里,新加坡必须跟马来西亚密切合作。他质问我为什么阻止失
业的马来西亚人在新加坡找工作。我解释说,我们不可能大开门户,毫无节制地让
外国人拥到新加坡来讨生活。然而吉隆坡也面对同样的情况,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会
对新加坡的经济造成那么大的压力。他已经指示联邦工业发展局在吉隆坡、恰保、
按城和新山发展新兴工业。新加坡既是个大城市,这么做是再自然不过的事了。我
只能耐心地跟他解释,让他知道新加坡没有责任照顾失业的马来西亚人,我们也有
自己的失业人民等着我们帮忙找工作。
他向我抱怨杜进才和拉贾拉南,指责他们发表批评马来西亚的演讲。我告诉他,
我那些来自马来亚的部长们,对自己出生和成长的地方仍然怀有感情,他们难免会
表现出马来亚人似的反应。他们需要时间来接受自己如今已是新加坡人,是属于另
一个分隔独立国家的人民。东姑毫不掩饰自己的愤怒和不耐烦,他老实不客气地说
:“他们最好快点认清这一点,这是我不能够容忍的。这些人别有居心。拉贾拉南
效忠的对象还可能是印度呢。”东姑错了,虽然拉贾拉南出生于锡兰(如今的斯里
兰卡)的贾夫纳,但他却是全心全意地效忠马来西亚的。
离开之前,我在大门停下脚步说,我们必须建立一种新的工作关系,为谋求双
方的利益而合作。这是极其婉转地暗示他,新马再也不可能回到过去那种快乐的日
子了,在那个时候,新加坡为了寻求合并总是低声下气。
跟东姑在分家后的第一次接触叫我百感交集。他依然认为我应该听命于他。不
过,令我放心的是,看来他仍大权在握。我知道他希望能平静地过日子,不喜欢看
到关系长期紧张或危机长期存在。
马来西亚领袖照旧以60年代初期我们寻求同马来西亚合并时的那种态度对待我
们。他们觉得我们碍手碍脚,因而把我们挤出他们的国会和政坛。现在虽然新加坡
已经独立了,并享有了自主权,东姑却依然深信,他在新加坡的一营兵力,加之能
随时切断我们的水供,关闭长堤,停止所有贸易和交通,便足以迫使我们就范。如
果他能纯粹以过去那种贵族魅力要我们服从,那恐怕会更理想。
1966年,我从4 月起离开新加坡两个月。在这期间,东姑。敦拉扎克、加查利
群起攻击当时的副总理杜进才和我,因为我们看似准备在马来西亚之前同印尼重建
邦交。东姑恫言要采取报复行动。当时担任代总理的杜进才已对印尼决定承认新加
坡表示欢迎。马来西亚政府却对此十分不高兴,还发出声明:“新加坡决定欢迎印
尼承认它,清楚显示新加坡将会跟印尼有某种联系或交往,因此将会有印尼人到新
加坡去。显然地,这么一来,我们的安全将受到威胁,因为印尼一再重申要加紧同
马来西亚对抗。因此,马来西亚不得不继续采取一切必要措施,保障它的利益和安
全。”
紧接着在4 月18日,马来西亚内政部长伊斯迈医生宣布限制持新加坡身分证的
人通过长堤入境,新措施立即生效。
从英国和东欧访问回来,我同东姑见面。他埋怨我到这些共产党国家访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