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外科学家发明家丛书:波施-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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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隐藏在这紧张的期待之中。何况波施博士在犒赏上又一向是慷慨大度的
呢。
克朗茨把满载氮气瓶和氢气瓶的小推车推到跟前,波施接通了加热器的
电源。循环泵均匀地响动起来,测量仪表上的指针一动不动,这说明过程进
行得很正常。
“克朗茨,你去睡吧,天亮我一定叫醒你。”
他们在混凝土安全舱里呆了整整76小时,以便从舱里观察这台新设计的
催化剂圆柱的工作情况。
他们吃在舱里,睡在舱里。
圆柱不停地工作着。
难道真的胜利了吗?
大家甚至都不敢相信。再试一次看看吧……波施刚刚站起身来,就在这
个时候,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把安全舱震得东摇西摆。克郎茨跳了起
来,手还在揉搓着眼睛。
“完蛋了!又爆炸啦!”波施痛苦地叹息着。
他陷入悲观和失望中。
然而又哪里有时间让他们沉溺于灰心丧气的情绪之中呢?必须设法找出
解决问题的办法。
经过几番努力,他们终于成功了,找到了一种催化剂,并且得到了意想
不到的实验结果。就连哈伯教授在收到布隆克经理通知他试验成功的消息之
后,也立即写信表示赞扬。
在哈伯的贺信中,波施背得烂熟的一段话是这样写的:
“您的同事能取得如此重大成果,对此我感到十分高兴,并向他们表示
祝贺。最妙的是,在科学中新的发现总是会有地位的。就拿铁来说吧,奥斯
特瓦尔德早年曾研究过,而我们呢,也成百次地使用过纯净的铁。然而正是
这个铁,当包含有少量杂质的时候,也只有这种情况下,它才会发生作用。
对于波施博士所取得的成绩,我再次表示由衷的高兴,并且盼望将来能
有机会向他请教。”
哈伯教授希望了解在路易港进行的科学研究工作的情况。在此之前,波
施的同事们只是听说过哈伯的名字,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本人,哈伯最感兴
趣的是他们在催化剂方面的研究工作。
因此,布隆克经理和研究工作的总领导人波施便请哈伯参观设在地下室
大房间里的米塔什博士的实验室。沿着房间的四壁,安装了30只催化剂圆
柱,这些又高又粗的圆柱犹如大炮的炮筒。
“你们的圆柱和我在卡尔斯鲁厄看到的那种完全不一样。”哈伯说道。
“我们在结构上做了某些改动,”米塔什博士解释道,“每根圆柱使用
大约2克左右的催化剂,它就放在这里,容易更换。”米塔什拧下一只螺栓,
从里边掏出来一个装催化剂的小东西。
“你们的实验可能花钱不多吧?”哈伯问道。
“已经花掉大约1。5万马克了,可是实验工作还没有做完。各种金属我
们都试过了。波施博士决定再重新用铁试试。”
“现在大家都已经不用铁了,在这种情况下,是什么因素促使您还想再
用铁试试呢?”哈伯对此很感兴趣,因而朝波施问道。
“这个问题我该怎么跟您说才好呢?”波施顿了顿,接着说道,“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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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的全部试验都失败了之后,我们总得找个出路吧。于是我就重新摸索,我
先查资料,凡是我能弄到的资料我都翻开来看看。就这样,我偶然发现了艾
德尔和瓦朗特合编的一本 《光谱手册》。我留心查看了铁元素光谱的详细情
况。结果发现,具有此种谱线的元素是很有希望的,于是我又重新用铁做实
验。不久,塞林公司的发现公开了:他们发现少量的碱金属可以提高镍的催
化作用。不过,关于这个问题最好让米塔什博士给您讲讲吧。”
米塔什以一种郑重其事的神态,把手插进工作服的口袋里,然后开始详
细地叙述这次试验的经过:
“我们在研究工作中曾经使用瑞典产的磁铁矿矿石做过一些试验,这才
使我们的工作发生了具有决定性意义的转折。”
“在一次试验里,我们曾经使用锇和铀作催化剂,结果所得到的氨在数
量上几乎相等。可是,在其它几次试验中,虽然使用的也还是瑞典的磁铁矿,
但是它也不起催化的作用。如果我们把塞松公司的实验成果联系起来考虑,
那么对上述事实唯一可能做出的解释就是:磁铁矿中某种杂质起了活化的作
用。于是,我们使用化学纯的铁作催化剂,安排了一系列的试验,然后依次
往铁里分别加入各种其他物质。我们真侥幸,在这项研究刚刚开始,我们用
铁和粘土的混合物所做的一次试验中,就发现了它的催化活性和锇或铀的活
性完全相同。随后我们又做了大量的试验,想摸索到一种活性比这更好的催
化剂,可是直到现在为止,我们没有发现。”
“我们的研究工作除了有实际意义之外,还有理论上的价值,”布隆克
经理插话说,“米塔什博士和波施博士弄清了一点,即有少量杂质存在时,
这部分杂质对于作为催化剂的铁,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铜和锰的例子可以
说明这一点,他们还证明:粘土和苦土 (氧化镁)对铁均起活化作用,而且
最主要的是,他们发现了还有第三类物质也对铁起作用,也就是那些能够使
催化剂中毒的一类物质。只要有很少量的这类物质存在,就可以使催化剂中
毒,使它完全丧失催化活性。其中,毒化作用最强的是硫磺。”
“这个情况说明,这就是在我们使用铁矿石作催化剂所进行的历次试验
中为什么会得到反面结果的症结所在。因为铁矿石里,多多少少总会有一些
硫化铁的成分。”波施在米塔什博士解释后,又补充了一句。
哈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排列整齐的催化剂圆柱。
用这样简陋粗糙的装置居然能够得出如此令人神往的实验结果!
就这样,催化剂的问题算是彻底解决了。既然找到了便宜的催化剂,现
在就可以放手大量地生产了。
但是,制造催化剂圆柱的材料问题怎么解决?怎样才能找到一条出路
呢?波施用心地观察圆柱爆炸时从上面崩下来的碎钢块,并把它交给克朗茨
师傅。
“请您把这个小钢块切成几个薄片,把表面磨平抛光,达到像镜面一样
的光洁,然后请您交给我。”
克朗茨在门口差一点跟朗涅工程师撞了一个满怀。
“这是分析数据,还是没有发现氮在实验中存在。”
“这说明没有氮化铁生成,”波施若有所思地在手里翻动着那块薄薄的
金属片,“朗涅,您瞧瞧,圆柱内部由于和氮氢混合气直接接触,钢的颜色
已经变浅了。钢的主要成分——珠光体巳经毫无踪影。但是它并非纯铁,而
是一种质地极脆,又具有白色的物质。这可能是铁和氢生成的一种化合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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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突如其来的猜测使波施恍然大悟,他站了起来,“氢,当然是氢啦!
劳驾,请您从圆柱的内壁上用锉刮一点钢屑下来,然后送给化验室分析一下
是否含氢。”
分析的结果完全证实了波施的推测。
这就是说,在高温下氢气渗入钢中,并脱去钢材中的碳,这时,氢与碳
生成甲烷,而氢与铁则生成质地很脆的氢化铁。
“根据您说的这些,我们只好放弃钢材啦。”弗朗涅说道。
“您晓得还有什么材料能够代替钢铁吗?根本没有!”波施有点恼怒地
说道,“我认为,问题在于应当改变一下它的结构。催化剂圆柱起两个作用:
一是作为反应的容器,二是保证反应所需的压力,能不能让这两种功能分开
呢?”
“也许在圆柱内壁镶一层衬面会起点作用?因为有了这层衬面就可以避
免它再和气体直接接触了,对吧?”
“蒙一层衬面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氢气的扩散能力极强,甚至连最细微
的小孔它都能钻进去。因此,管中套管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朗涅,咱们从
头干。内管用铜的,外管用钢的。这样一来,我们就保护住钢材,使其不受
氢气的作用,从而也就使钢能够保持住原来的强度。”
但是,试验未能奏效。铜没有能保护住钢,甚至换成银的隔离管也无济
于事。
现在,大伙只为一件事着急:如何使钢管不受氢气的作用?
在每周的星期五所举行的例会上,讨论的也是这个问题。而每星期六召
开的公司生产会议上,中心议题也只有一个:如何把催化剂圆柱改一改型?
在寒冷2月的一个星期六,人们的情绪是忧郁的。
尽管做了各种各样的改进,催化剂圆柱也只能坚持3天。这期间如果顺
当,即令不爆炸也得把圆柱卸掉,扔到废铁堆去。实际上,爆炸仍然时常发
生,所幸均未造成重大伤亡事故,因为这些试验工作是安装在过去生产氢氨
化物的旧车间进行的。每只圆柱都用一个特制的钢筋混凝土圆圈围起来,圈
上盖着钢板,掩住咝咝作响的氢焰火舌——因为氢气一旦与空气接触,转瞬
之间就会自行燃烧起来。
工厂现在像是一个军事演习场,爆炸和失火此起彼伏。但是,试验工作
一刻不停——圆柱炸坏了,立即换上一个新的,研究工作照常进行。问题是
每天才生产出400公斤的氨,而且每生产一公斤的氨,就要报废一公斤的钢。
尽管如此,生产仍然不亏本,因为氨的售价非常高。
但是,要使氨的年生产量达到上千吨的水平,就要求催化剂圆柱必须能
够持续使用几个月,甚至使用几年才成,而不能像现在这样,只能使用几天
就报销了。
波施还建议过一种方案——用含碳量少的熟铁制做一个隔离管。如果
说,钢材出现裂缝的原因,在于碳与氢相互作用,那么就应当把碳除去,这
样也就没有必要另找别的结构材料和器具了。
结果,问题解决了。波施对这项成果很有把握,现在他总算能过一个安
心的假日了。天刚刚亮,他就和好友瓦里特·福特兰德博士一起,骑着自行
车奔向莱茵河沿岸的沼泽地。波施在他家的小工厂里自制了一套捕捉牡蛎和
蜗牛的新工具,他们此行的目的就是想找个淤泥多的地方试试这套工具是否
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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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米塔什博士的回忆,波施的业余爱好几乎包括了所有的自然科学领
域。他对以下各学科中的最新问题都有涉猎:动植物学、生物学、矿物学、
地质学、植物学、稀土元素化学、天文学和物理学。在海德堡,他自己拥有
一个设备齐全的天文台。波施研究设计过多种捕捉昆虫的方法,而且效果皆
佳。
波施就是在休假的时候,心里仍然挂念着催化剂圆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