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气家族4-睡睡平安-第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尹燕的动作更快,闪身到了丈夫的身后,手腕一抛,将断刀在空中转了个圈;顺手接住刀刃。
接着,她握着刀柄,重重的、毫不留情的朝丈夫的后脑勺敲下去。
咚的一声,南宫翼应声倒地,连呼痛的机会都没有。
“啊,孩子的爹,您是怎么了?!”尹燕丢开凶器,双手抱住丈夫,夸张的喊道,还努力的想挤出惊慌的表情。
银银瞪大了莹亮双眼,无法动弹。脑海里不断回荡着那一重重的“咚”。噢,她猜,那肯定很痛很痛!
“他身子不好,娶错媳妇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实在太重了。”尹燕抬起头,紧盯着银银说道,还伸手按压眼角,抹去根本不存在的泪水。
这间大厅里,双眼视力正常的人,全都瞧见是她亲手把丈夫敲昏的,她却睁眼说瞎话,还能装出一副忧伤的表情。
银银猛烈的点头,毫无异议的赞同。
是啊、是啊,所有人都亲眼看见,那个“打击”有多重!
“那么,请你先留下来,等他病情稳定了再走。”尹燕提出要求。
“呃,但是——”
“你不愿意吗?”
“呃,我——”
“就请看在我丈夫的份上,暂时留下来吧!”她不肯放弃。
银银先低头,看看被扔在地上的断刃,再抬起头,看看一脸坚决的尹燕。她怀疑,要是现在摇头拒绝,眼前的妇人会不会当场谋害亲夫,再强留她参加丧礼。
呃,上天有好生之德,为免闹出人命,她只能冒着扭伤颈子的危险,用尽全力的点头。
尹燕露出满意的微笑,偏头睨了南宫远一眼。
“喂,儿子!”
他保持浅浅的微笑,不显露半分讶异,对父母互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
“娘,有什么吩咐?”
他懒洋洋的问。
“交给你了,记得处理得让我满意。”她半警告半吩咐,使了一个明显得难忽视的眼神,接着就拖着昏迷不醒的丈夫,径自往外走去。
“南宫大嫂,呃,我、我们——”
杜家夫妇鼓足勇气开口。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
听见这么明白的逐客令,死里逃生的夫妻哪敢久留,含糊的说了几句道歉的话,就脚底抹油,匆忙溜出大门,逃窜得不见人影。
大厅内瞬间清场,只剩下银银与南宫远。
她等了一会儿,慢慢踱步到门边,探出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尹燕已经走远了,这才走回来,抬头看向他。
比起火爆冲动的尹燕,眼前看来温文儒雅的男人,应该是比较能讲道理的吧?
早在尹燕提起“夫妻”二字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出了错。只是,那个时候,她还有七、八道菜没尝到,再说他们谈得那么热络,她也不好意思打扰。
一直到现在,闲杂人等全离开,她才有机会开口。
“南宫远公子,我想请你——”
“你知道我是谁?”黑眸里难得的流露出诧异。
小脑袋点了点。
“我记得南方所有商贾富豪的资料,在定遥城里,有十来户姓南宫的人家,而有这等规模家业的仅有一户,要推想出你是谁,其实并不困难。”她漫不经心的回答,小绣鞋转向角落,挑了张看来很舒服的凳子走过去,再优雅的坐下。
“南方商贾的资料,你都记得?”他万万想不到,贪睡的她竟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钱家的千金声名远播,除了令人津津乐道的美貌外,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她们赚钱的高超手腕,只要是能够赚钱的生意,她们就绝不放过。
表面上,长女钱金金是执掌兵符,指挥一切,但是早有人传言,从不管事的钱银银,其实是大姐的左右手,专司辅佐之职。从她只身来到南方,小脑袋里又塞满商贾资料看来,这些传言跟事实应该相去不远。
看来,他是捡到宝贝了。
“没有全部记得。”
她偏头想了一下,回忆看过的资料。“大概只记得九成。”剩下一成她没记进脑子的商贾,是毫无商业道德的奸商与恶商,全是钱家绝不会合作的对象。
南宫远若有所思,眼中闪烁着笑意,高大的身躯靠在桌旁,长腿在脚踝处交叠,模样轻松惬意。
他做了个手势,示意她继续先前被打断的话。
“我请你派人到京城去说一声,通知钱家,就说我安然无恙,让他们派人来接我回去。”银银说道,猜想自己失踪数日,家人肯定急坏了。
别的不提,就怕整件事闹得太大,惊动到大姐,那么——
她想着、想着,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要不是碍于欠了南宫家救命之恩,她还真想罔顾礼貌,到马厩去抢一匹快马,连夜奔回京城,亲自向大姐证明,什么事都没发生,大姐绝对不需要亲自出马。
“你坚持要回去?”
南宫远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当然。”
答应留下只是缓兵之计,免得南宫家要被闹得鸡飞狗跳,她良心上过意不去。
“我们拜过堂了。”他开口提醒。
南宫家是江南首富,多少名门闺秀,连做梦都想着要嫁进来当少夫人,享用无尽的荣华富贵,她占了这个天大的肥缺,却半点都不希罕。
虽然钱家家境富裕,她没有攀龙附风的必要,但是到底是拜过堂了,为了清白着想,她也该死赖着,坚决不放弃南宫少夫人的头衔才对。而她竟在他的床上睡了好几夜,现在睡饱了,就拍拍屁股,准备回家。
南宫远开始怀疑,这个女人是太过豁达,还是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她稍微挪了挪粉臀儿,背靠着墙,白嫩的小手玩弄着衣裳的绣花带。娇小的身子就沐浴在日光之下,全身晒得暖暖酥酥的,舒服的双眼朦胧,像只饱足的小猫,就等着主人前去拍抚。
“唔,那只是一桩误会,反正这件事没几个人知道,大家心照不宣,当作没发生就好了。”她颇为大方的说道。虽然家里有个离经叛道的妹妹,搜罗了不少春宫书,她长年耳满目染,也看了不少让人脸红心跳的图作与故事,但是说起男女之事,她可没有半点的实战经验,生嫩得像颗涩口的青果子,根本不知道洞房前跟洞房后,会有什么不同。
唔,这个南宫远看来儒雅达礼,是个正人君子,应该不会趁着她熟睡,就对她——
“我们还没洞房,对吧?”她求证,就怕自个儿已经被吃了。
“没有。”
她松了一口气。
“那就对了,什么问题也没啦!”她眨动莹莹大眼,理所当然的说道,根本没把这场婚姻放在心上,更别说是当真了。
银银想得十分简单,只觉得娶错了新娘,就像是买错了货物。幸亏这会儿发现得早,身为买主的南宫远既然还没拆封,更没有使用,“货晶”仍旧完好无缺。那么,只要退货,那不就没事了吗?
南宫远望着她,默默听着她那些天真过头的说法,不再出言提醒,更没有说任何挽留的话语。他瞅着她好一会儿,幽暗的黑眸里燃烧着两把火炬,有着复杂难解的光亮,与他平静的表情形成强烈对比。
不知道为什么,他那特异的目光,激起某种奇异的直觉,她觉得全身不自在,甚至觉得颈后发麻。
那种感觉像是危险、像是刺激、像是——唔,兴奋?
生平头一次遇上这种感觉,她分辨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情绪。
半晌之后,南宫远收回目光,伟岸的身子站起来,举步往外走去。一直到迈步跨过门槛时,他才开口,扔下一句莫测高深的回答。
“我会安排。”
三月春暖,梧桐树都冒出了新芽,在淡淡的春阳下绿得晶莹剔透。江南地区天气逐渐回暖,人们纷纷脱下厚重的冬装,换上轻薄的绫罗绸缎。
虽然春光明媚,但是南宫家中弥漫着一股怪异的气氛,压迫得众人喘不过气来,奴仆们个个小心翼翼,眼观四面、耳听八方,蹑手蹑脚的在宅院里走动,就怕一个不小心,在这非常时期犯了什么错,坏了夫人的大事。
夫人说了,虽然尚未洞房,婚事却是绝对不能作废,在一切底定前,众人全得把钱银银当做是少夫人,费上所有精神,小心仔细的伺候着,要是哪里出了错,就全部去城门口罚跪!
除了南官远行事如常,照旧处理各类商事,其他人统统是如临大敌,就连南宫翼也必须“抱病在床”,不能踏出房门一步。尹燕则是善尽妻子的职责,在一旁“照顾”,强调丈夫病弱,绝对不能受到任何打击——
最不受影响的,该算是银银了。
在钱家的人到达南方前,她就窝在府宅里好吃好睡,把这场误会,当成老天赏的假期,放大胆子的睡。
只是,偶尔当阳光和暖时,她会把睡觉的地方从那张红木雕床,换到庭院里。
半个多月下来,奴仆们全发现,这位少夫人的熟睡功力精湛,世上只怕无人可及,无论是假山旁、凉亭里、水池边,到处都可以睡。
有时候睡着、睡着,扑通一声,跌进水里,她还能若无其事的爬起来,扭干衣服,再趴成先前的姿势,继续先前被中断的梦境。
一日,阳光很舒服,庭院里杜鹃花开,一阵春风吹过,花瓣飘啊飘,落进鱼池中。
杜鹃的花瓣有微毒,鱼儿吞了,全都醉茫茫,在池里浮浮沉沉,银银则是在池边大石上安然春睡。
不知睡了多久,那些瞌睡虫全吸饱了睡意,一只又一只的跳离银银的眼皮,她才悠然转醒,扭着纤细的腰,伸长双手,舒服的伸懒腰。
“醒了?”
男性的嗓音,在她身旁很近很近的地方响起。
银银睁开眼睛,赫然发现南宫远就坐在几尺之外。她立刻收回双手,用最快的速度,从慵懒的趴卧,改为正襟危坐。一件男性的衣袍,因为她突然的动作,从她肩上滑落,跌落在地上。
她认得,那是南宫远的衣裳。
“在这里睡,会着凉。”他淡淡的说道,为这件衣裳的出现提供解释。
那高大的身躯斜倚在巨石上,好整以暇的望着她,勾起的薄路上,带着十分宠溺的笑。看似轻松的姿势,内蕴着难测的力量,一举一动之间,有着浑然天成的气势,协调且无懈可击。
银银被看得脸红了。
“不会的,呃,这里很暖。”暖的不是阳光,而是他的目光。她在心里偷偷补充。
不,不对,南宫远的目光何止是暖,简直就像炉火般燠热,烫得她想跳进水里,咕噜噜的沉进池底,看看冰冷的池水,能不能替她降温。
她垂下脑袋,十指搁在绸裙上,扭成十个白玉小结,透过浓密如小扇的眼睫偷瞧南官远。一想起他就坐在旁边,将自个儿的睡姿尽收眼底,胸口就变得热烘烘的,难以呼吸,粉嫩的脸儿浮现微红,烫烫热热的。
小手伸到领口,偷偷拉了几下,汲取新鲜空气。
唔,奇怪了,一直以来,她总是贪睡得不可救药,要不是睡饱了,根本难以醒来。以往在家里,大姐遇到事情,需要传唤她时,会让仆人把她扛进珍珠阁,再捏着她的鼻子,硬灌两壶又浓又苦的特制清醒茶,才能吓跑瞌睡虫,让她稍微清醒些。
但是,南宫远的视线,却比清醒茶更管用。当他注视着她,扬眉浅笑时,她立刻变得清醒,半分睡意都不剩——
他不动声色,默默欣赏那张小脸,由粉嫩的水蜜桃,逐渐变成红苹果。
结束了几桩买卖,他从外头回来,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