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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有爱无爱,都刻骨铭心(出书版) 作者:目非-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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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思间,台上氛围忽然热闹起来。主持人因不满足于慕远的寥寥几语,煽动着叫他表演节目,这让潘宁不禁为他捏把汗。但慕远无畏缩之态,让服务生倒满三个酒杯,拿起一杯,很真诚地说:歌我不会唱,舞也不会跳,也没别的特长,我就干了三杯,敬谢大家!
    他一杯杯几乎是不停歇地喝,在爆棚的掌声中,潘宁想,他终究也暴露了自己的情绪。
    她胃里忽然一阵绞痛。趁着王市长一桌桌敬酒的空当,去了卫生间。
    出来后,她没再回饭厅,而是下了楼,在后院草坪踯躅。世纪酒店最奢侈的地方就在于在寸土寸金的地段圈了块大草坪。
    雨停了,雨滴在树隙间落下,发出单调的声响。风有点冷,吹过来,带着刺骨的棱角。可她并无知觉,她的心思依旧是恍惚的,好像灵魂远远遁走了,只剩给她孤寂的肉身。
    路灯很暗,不打搅的样子,很衬她的心情,转过身去,欧式建筑中一孔孔的灯火也似成了隔岸观火,有点繁华冷落的意思。
    他终于出来了。就算是潜意识里存在期望,真来的时候,她还是慌乱。 
    她背对着他默默站着,他也是,在她身后三步之遥顿住。他们都注意到在路灯光的添乱下她的影多情地叠着他的影,就像多年前的一个谎言。
    她想着自己是不是要先说声对不起,然而,如果他说没关系,那么,是不是表示一切都已经过去?
    爱比恨更难宽容,只有不爱,才能云淡风轻。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紧张的时候会肚子疼。”幸好他先开口。
    “不,是胃疼,而且我不紧张。”潘宁努力想笑一笑,但肌肉僵硬,“你为什么不给我音信?这么多年。”
    “没法给。你也没等。”他说得倒是爽快,衬得她的结婚生子有点迫不及待的样子。
    她转过身,抬头凝望他,泪花在眼里闪烁,好像刚刚在人堆里的见面是不作数的,现在才是他们八年来第一次重逢:“无论怎么样,你能平平安安出现在我面前,我很高兴。”
    “那又怎么样? ”他苦笑一声,把脸抬向天空。天上泼着一段乌云。
    “你一定会比我过得好。我,不值得——”她费力地说。
    他摇头:“你怎么样我心里清楚。”
    沉默中又起了一阵疾雨。她抱紧自己,说,下雨了。急急朝廊檐走。
    在泥泞的草皮上,她踉跄了几步,被他抓住手。他小心翼翼地搀扶她,她不敢挣脱,细雨像网一样兜头罩住彼此的忧思。
    到廊檐下,他把她的身子摆正,滑下去,抓着她的手放到他风衣兜里,中间是她隆起的肚子,她贴到了他,这样子让她不堪承受,好像有谁在提醒他们之间的距离。她甩着手说:“放开我。”
    他使劲攥住她,说:“你就记得是别人的妻子吗?”
    她倒抽一口气,定定看他 :“我本来就是的。”
    “告诉我,这些年你想我吗?”
    “我……”
    “我想你。宁宁。”他的呼吸带着温热的酒意拂到她脸上,让她醺醺然地想忘记一切,包括这个不能掩饰的肚子。
    “慕远……请你原谅我。”她终于说。
    “宁宁,宁宁……你在哪里?”小潮的呼唤由远及近。他望了望声音的方向,松开了她的手,朝另一头离去。
    她在路灯下看他的背影,好像只是—眨眼的工夫,他就消失在雨中,就像从未出现过。
    但并不是的。
    他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中。自上次会面后,隔了差不多半个月,他们再一次偶遇。这次是在超市门口,她拎着—桶花生油,一袋杂物,走两步歇一步地挪着。他在马路边猛然刹住车,跃过跨栏,大步走来。
    “我送你回去。”他从她手里接过重物。
    她怔了怔,说:“其实我不吃力。反正有的是时间,慢慢挪,挪到马路边就能打到车。”
    “眼睁睁看着孕妇提重物让我感觉不人道。别客气,我没什么要紧事。”
    潘宁可以阻止唐末暴跳如雷的命令,但不能阻止这样温和如水的陈述。她慢慢跟在他身后,看他步履矫健地走到车旁,停下来,把东西放到后备厢。
    他转身给潘宁拉开副驾的门,潘宁道声谢,自觉相当笨拙地钻进去。她其实不想坐副驾的,就是怕他的目光时不时地落在她肚子上,做妈妈的骄傲在一个亏欠过的男人面前荡然无存。内疚是比爱更强大的东西。
    慕远歪过身,拉长安全带替她扣好。有那么一瞬,他的身体与她的肚子贴到,潘宁一动不敢动,无端地羞愧,好像自己的怀胎名不正言不顺,因而要饱受心理折磨。她暗暗叹了口气,不曾想这声息逸了出来。他抬头问:“叹什么气?”
    她脸红,说:“麻烦你了。”又不想显得太拘谨,找话,“这边不让停 车的。”
    “不怕,我有钱交罚款的。”他稳妥地开车。搭在方向盘上的手还是同以前一样骨节粗大,暴出青筋,与他本人的温和气质并不相符。
    “为什么不问我住哪里?”稍作犹豫,她说。
    “我知道的。你和唐末喜结连理,我也有看到。”
    “……那个人真是你?”
    慕远点点头。
    “在这之前你就回了?为什么不……找我?”潘宁困难地说。自知一个孕妇这么说不那么合宜。
    “我没自信。你跟唐末看上去很好。另外,我也不觉得能给你幸福。”
    “那么,为什么还是见了。别说是小潮的安排,你一概不知。”
    “是的,因为预先知道你参加我才去出席那个无聊的活动。原因么,”他哂然一笑,“我没有自信,但不代表我没有了感情。”
    “你不尝试人家怎么给你信心。”潘宁提高嗓门。
    慕远的目光烙在她脸上,她又心慌意乱起来,没错,话过头了。她垂下眼险,看着自己壮观的肚子。木已成舟。
    “过得好吗?”他问。
    她苦笑“如果你不出现,大概不差。”
    “谢谢你给我信心。”他脸容温煦,永远的拿捏有度。高兴但不会狂喜,失落也不至于沮丧。他从来就有本事把情绪中激烈的成分掐头去尾,上次是唯一的例外。他喝多了。
    “你应该有信心。你条件那么好,我是说,可以找到—
    慕远一笑,伸出手,放了首老歌。娃娃的《漂洋过海来看你》。
…嘿。。。嘿~嘿!
    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飘扬过海地来看你,
    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
    黄昏正在降临,暖黄的光透过半开的玻璃洒进来,溅了彼此一头一脸。他们湿漉漉地躲在音乐的茧中,尽量克制情绪的泛滥。
    车子停下来,慕远打开车门,将潘宁搀扶出来,又利索地拎过购物袋,一直忙放到电梯里。
    楼道里没什么人,所以才能纵容两人长久地告别。
    “谢谢你。”潘宁摁着开门键。
    “不客气。”
    “要走了。”
    “好的,再见。”
    “真的要走了。”
    “嗯。需要帮忙的话给我电话。”
    “你的电话呢?”
    他报给她,“记住没?”
    她笑着:“脑子早不好使。不如你记我的。”
    一番按键保存发送后,潘宁松开了手,电梯门于是迫不及待地合上。
    慕远目视电梯冉冉上升,他想,自己拥有的不就是这一扇又一扇关闭的门?而唐末大概就是那个只要等待门打开的幸运儿。
    电梯上的红字停在8楼,短暂停顿后,又一个个数字往下递减。他想,真的要走了。但是门叮咚一声开了,潘宁还被关在里头。 “你不忙的话,上来喝杯水吧。我应该邀请的,是礼节。”她解释。 
    “谢谢,我确实很渴。”他微笑着走进去,熟练地摁了数字“8” 。
    慕远看潘宁费力地脱鞋,很自然地蹲下,说:“你靠着我,把腿抬起来。”
    潘宁踌躇了下,还是安心地把手搭在他背上。他摘掉她的鞋子,随手取过她的妥协,套上她的脚。
    这个举动让潘宁暖呼呼的,因为唐末从来没有这样做过,她想到以前,跟他一起的日子。他一直就是这样细心的,好像天生就是做丈夫的人选。她有点羡慕他未来的老婆。
    “你的脚背有点肿[派,派],每天都该泡脚。”
    “嗯……”她意识到自己发呆的时间有点长,拿过一双男士拖鞋,“你穿这双吧,干净的……想喝什么?”
    “就便。”
    “没有一款饮料叫就便的。”
    “嗯,那你有什么?”
    潘宁忽然想起冰箱里根本没存什么饮料,暗道一声糟糕,慌乱地跑向饮水机,倒霉的是,饮水机里也没一丁点水。她又奔去厨房,手忙脚乱地找出一个许久不用的水壶用钢丝球擦着,准备烧点儿水。
    不多时,慕远过来了,帮她把买的食品装进冰箱,然后倚着冰箱门静静看她忙乱,嘴里发出一声几乎轻不可闻的叹息:“别忙了,我马上就走。”
“等几分钟了不起吗?”
    “那我来吧。”他洗锅,烧水,有条不紊,像在自己的家。而后,他们就待在局促的厨房,一起看蓝色的火苗舔着壶底,慢慢地,水在里头发出沸腾的喧响。
    “几个月了?”慕远忽然问。
    “哦,什么?”潘宁很久才反应过来,望望肚子,“6个多月了。预产期是明年暮春,很好的日子,对不对?”
    “很难想象,你有孩子了。”
    “我不算早婚早育了。”
    “很调皮吗?我说孩子。”
    “是,经常乱动。”潘宁脸上渗出轻柔的笑影。
    慕远也笑:“我可以摸一摸吗?”
    “当然。”潘宁把慕远的手拉到自己腹部,“现在他大概睡了,平时没这么安静。有点人来疯,大概像他的爸爸。哦——”说到这,她连忙咬住唇。
    慕远倒不以为意,小心摩挲着潘宁软乎乎的腹部,又蹲下来听胎音。隔着一层有个小生命在成长,这真是件神秘而伟大的事情。
    “人的诞生,有时想想很有意思,那么多精子奔跑,最后只有一个冲进去了,要是他跑得稍微慢一点,被别的夺了第一,那就是另一个人了,生命真是个偶然事件。”
    “可不是。原来并不想要的。哦——”潘宁又死死咬住唇。
    “为什么?”
    潘宁傻笑:“因为不是计划内的。想想,要是当时一念之差,他就没有了。”
    “哦,他好像动了。”慕远兴奋地呼道,“这凸出的一块是脚吗?”
    潘宁背光站着,但母性的光辉照亮了她的骄傲:“是拳头。”
    “哦,拳头……这么小的人也有拳头吗? ”慕远恋恋不舍地站起来,“很好玩。”
    “慕远,你也会有的。”潘宁说。
    “不会的。永远不会。”慕远摇头。
    “好女孩多的是。”
    “没有一个跟我相干。”
    “慕远,”潘宁泪眼婆娑,“忘了我。”
    慕远照例淡淡一笑,走的时候问:“今天礼拜几?”
    “周三。”
    以后一直是这样,他每周三过来看她。如果唐末不在,他就上楼,用自己捎来的食材煲汤给她喝,做完后,说上几句话就走,从不跟她分享。如果家里有人,他就在车里等。等到她下楼,隔着玻璃看上一眼。仅仅是这样。因为唐末远在H县,他上楼的次数居多,而她总在享受他的关怀时恍惚以为他是她的丈夫。大概正因为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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