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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有爱无爱,都刻骨铭心(出书版) 作者:目非-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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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不爱他,某人回来,你扔了他就走,生下来干什么呀?结婚第一天就想离婚,这婚姻还有没有必要维持。”他抵住她的肩,号叫—声,长驱直入。
    潘宁疼得要死,咬牙切齿骂:“王八蛋,孩子丢了最好,以为谁稀罕啊,滚开,你他妈滚开啊……”
    骂着骂着,抽抽喧噎哭了起来。她—哭,唐末跟着软了。他心里堵得慌,明明对她一片爱意,明明只想对她好,怎么就能扭曲到这种地步?
    “我错了。”他小心翼翼地把她拉起来,用毛巾裹住她。她推他,“我要回家。你都不要他,我干吗要?我去医院做了好了。”
    “我要。我真的要。刚刚疯了。我不好,不该说乱七八糟的话,不该惹你生气。别生气,不然孩子要有意见了。原谅我?姐姐,小生是一片闲情,爱煞你了,可怜小生则个?”
    “你放开我啊……要流产怎么办,你个王八蛋……”她捶着他,渐渐无力。
    “书上说三个月后可以的。不会有事的,我以后不敢了。”他抱住她,叹了口气。他是那么爱她,为什么一言不合,就要跟她斗个两败俱伤?就为了索取那一点点重视和尊严吗?

3
    安永缉捕到了六指,六指供出谢福成,谢福成躲到贵州,一个月后被警方抓获。G市开展轰轰烈烈的打黑行动。
    与此同时,唐末将自己对宁远的观察、思考、怀疑写成材料,并附上徐曼当年给的毒品销售网络图和齐泰龙给的宁远走私车销售凭证一起寄给G市海关丁贵根关长。
    在准备这么做前,他打电话给潘时人,说要跟他谈一谈。潘时人不推辞,说:“我定时间、地点,你有勇气赴会吗?”
    “当然。”
    潘时人大笑:“好,夜里10点,老地方。”
    老地方就是那个野码头。如果要消灭个把人,真是太轻松不过。不过,唐末估计潘时人不会蠢到那么做。
    当夜,他还是开旧摩托车去。结婚后,潘宁送了辆新的摩托给他,样子很跩,也环保。但他却是个恋旧的人,只要是自己一个人出行,还是开那辆黑烟滚滚的旧车。他觉得自己是用惯了那辆车,那辆车也习惯了他,多日不见,彼此就想得慌。
    唐末到时,潘时人己经在了负手望向苍茫的海。
    海浪依旧沉郁,一波一波,无休无止,提醒着宇宙的浩大与人世的渺小。
    这夜无月,天空像倾翻了墨水瓶,流出层层叠叠的黑。而唐末相信,黑夜总是暂时,黎明必将到来。
    “小唐,每次看到海,我就想人这一辈子实在是太短促。”潘时人没回头,却知道他到了,“像我,年届六十,一转眼大势已去。过去种种,都成了雪泥鸿爪。”
    “那就在走之前跟不法分子沆瀣一气?把前半生的清誉葬送?”
    “你有什么证据吗?”潘时人转过身朝他微笑,唐末觉得这笑容跟潘宁真的很像。
    “小唐,其实我很欣赏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不是你有多聪明多胆大,而是你正直,无私。聪明人很多,但无私的不多。聪明人如果没有一颗无私的心,就会去计较自己的得失,那么他就要明哲保身,甚至随波逐流,只有心底无私才会无欲则刚,才能压住邪恶,才是我们社会需要的光源。我知道你暗地里在做一些事情,只要你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尽可以坦然去做。我潘时人可以接受考验。”
    唐末无法相信说出这番话的人是个腐败分子,他是在向他暗示什么吗?
    “当然,要做英雄,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因为你触犯了别人的利益。犯罪分子有什么可怕?不可怕,可怕的是与他们结成利益同盟的人。那些人有权力,捏死你比捏死一只蚂蚁容易。当你连命都未必能保全的时候,你还敢去坚持自己的信念?你会不会觉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什么都难?反正现在风气很坏,要说责任也轮不到你头上。”
    “潘局,我听不懂你的意思。”唐末磕磕绊绊地说,“你是想说,你迫于压力不得不那么做?宁远的水那么深,竟至于要给你施压?”
    潘时人微笑不言。海风簌敕地吹,将他的白发翻飞了起来。他也的确是到退休的人了,眼圈肿大,皱纹深刻,但身板依旧挺直,笑容坦坦荡荡。唐末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但他调查到的证据却容不得他不信。
    他掏出一张复印凭据,说:“你看看?是不是你签的字?宁远为什么要给你18万?”
    “不是给我个人的,是他们资助一个公益项目,我不过做了个中间人。”
    “说得好听,还不是为了降低廉政风险,搞掩耳盗铃那套。我还听说宁远在湿地公园给你拿了套别墅,背山面水天然氧吧,足有300平方米,而且里头保姆司机看门狗一应俱全,给你配的车是奔驰S级。人家体恤你,没给你办房本,只说是租给你的,可是也从没问你要过租金。”
    “你见我哪天去住过吗?”
    “宁远还给妈送了一套美容卡,价值5万。妈没要,退回去了。但我得问,宁远凭什么要送妈东西?潘局,现在社会上传你跟宁远的事传得很邪乎,你也不想背着个骂名退下吧。潘局,我很纳闷,你真的那么缺钱吗?如果不是为钱而是另有隐衷,我希望能够为你分担。你不仅是我领导,还是我继父、岳父,我不想对你动手。”
    潘时人还是清明地微笑,投向唐末的目光中有了赞许:“小唐,你长大
宁交给你,我很放心。咱们来个约定,你答应我一件事,我也跟你讲讲心里话。”
    “请说。”
    “我是我,宁宁是宁宁,不管我出什么事,我都希望你能照顾好宁宁,给她安定的生活。我们之间的事,她们俩,我指的是你妈和宁宁,谁也不要告诉,告诉了,一点好处都没有,只会叫她们担忧。你可答应了?”
…嘿。。。嘿~嘿!
    “没问题。”
    潘时人点点头,面色在这时候褪去清朗显出疲惫,身体也好像一下子佝偻起来。
    他久久踯躅,海浪和风声在这沉默的间隙越发地惊天动地。
    终于,他叹息一声,说:“我确实不缺钱,公务员嘛,撑不着饿不死,像我这种级别的,在位时也算风光。但是你也该知道,什么是人走茶凉。退休了,我就啥也不是了。你可能要说,退也没什么不好,年纪一大把了,也该享享福了。可我不很老啊,我觉得自己老当益壮,还能为国家做事啊。我不想像咱们小区里的那些老爷子们在棋牌室耗日子,时髦点的去垂个钓参加个老年合唱团什么的。我有的是经验和人脉,我闲不下来,我要做事。可谁来给你机会?你一个公务员,有钱投资办企业吗?李元春说,权力算什么?过期作废,总有一天没有的。可是钱呢,钱永远是你的。你说我是用钱来买吃的穿的吗?不是,我是要做事。”
    “宁远给你干股?置换你现在的权力?”
    “我可没说宁远给我什么?你先前提到的种种好处我也一概不认账。小唐,还是那句话,给人安什么名目,是要证据的,否则就是诽谤。你有证据,你随便去告。告倒了我服你。我跟你说的话到此为止。”
    唐末本来还心存希望,希望自己看走眼,希望他另有苦衷,及至听到这番所谓的心里话,只想骂一声老混账。
    “潘局,我也跟你说几句心里话吧。”他清清好像锈掉了的嗓门,顿了顿,说,“我查夜来香,查宁远,不瞒你说,不那么无私,我有私心,希望自己破大案,立功受奖,甚至破格提拔。我有虚荣心,这虚荣心还不浅。但是,我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会把你也查进去。我很……你可能不能体会我的心情,不单单是因为你是宁宁的爸爸,我母亲的丈夫,而是……怎么说呢,其实,从很小的时候起,我就把你当偶像一样的崇拜,我一直想,为什么你不是我爸爸,我多想你是我爸爸啊,破过那么多案子,抓过那么多坏人,受人们尊敬爱戴。我想我长大后一定要像你一样。所以,当第一次看到你跟李元春吃饭,回来的时候,他的司机塞给你一个信封时,我感到,幻灭。社会风气是不好,可是,我觉得你跟别人是不一样的,不一样的啊。潘局,我今天邀你到这里,跟你说话,我希望,你把我说服,让我把这些玩意儿撕碎扔向大海。希望,你能让我对你保持一贯的尊敬。可是现在我很悲凉。连你这样的人都无法善始善终,那么,是不是说,我们这些还有点理想的年轻人,即便不堕落,也会向风气投降,变得庸俗。缉私,就是份职业,不必当成立身之本,加入情怀。我们拿点工资,吃吃喝喝,看看八卦、发发牢骚也就够了。是不是这样?”
    潘时人目中闪过晶莹,他笑一笑,面色又变得和煦如春:“孩子,仁至义尽。我领情。好了,不早了,快回去吧。宁宁还等着你呢。”
    潘时人望着大海潮涨潮落,等到摩托车声终于消失的时候,他开口了:“元春,你出来吧。”
    矮小发胖的李元春像只轮胎一样从岩石后滚了出来。
    “你找了个好女婿呀。正气凜然。说得我都想弃暗投明了。”
    “别讽刺了,我跟他一个年纪,比他还正。你也听到了,他在查我,证据七七八八搜了不少,关键是不屈不挠要捅到天上去,我该怎么办?”
    “你怕什么,简单。收拾这种驴脾气的人我最擅长。你只消告诉我一个尺度。”
    潘时人打哈哈:“我女儿的幸福都指着他呢,我可不希望他缺胳膊少腿的。”
    “明白。你看,我们在这吹够了冷风,身体乏得很,不如去世纪洗个桑拿?”
    “元春,我的身家性命都奉到你手上了,你总该跟我交个心,宁远的董事长究竟是谁?”
    “哈哈哈哈,老潘,急什么吗?等以后咱们成一家人了,就知道了嘛。……你看,我是真心拿你当朋友,从来没让你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分寸我都懂的,到你这位子上,不做什么就是对我们最好的成全。……香港那批货,听你的话没出库,总不能永远存着吧……”

4
    总体来说,潘宁对自己的婚姻生活是失望的。
    因为身体素质不好,她听从医生的劝导,办了停薪留职在家保胎。她一天的日子大概是这样的:早餐,看书,做孕妇操,听音乐,中饭,午睡,小区散步,上网或看书,晚饭。起先,还能体会到做准妈妈的快乐,但这样的日子过久了,未免无聊。
    她一天中最期待的时刻是唐末回来;最沮丧的时刻,是唐末来电说有事回不了。
    后者是常态,前者是偶然。这就让本该备受呵护的孕妇备尝冷落,心里的躁郁之气日日攀升,亟须发泄;而唐末工作忙压力大脾气暴,两人针尖对麦芒,经常为一点琐事上纲上线,把难得的相聚时光弄得战火纷飞,硝烟弥漫。
    比如说,唐末酿回家,其实潘宁也没睡着,因为烦他不顾家,她会冲他吼:这么晚,你索性就别回来了。一回来,就把人家吵醒,讨厌死了。当他试图跟她诉诉苦的时候,她会说:你们单位那点破事我才不要听。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我一天没说一句话。而在唐末那里,这—天是在螅滤氖炊鹊牟漳诙裙模挥腥群鹾醯姆共顺裕荒芸蟹奖忝婢涂笕苛λ熬褪且煌扪牡暮#@说唪ぷ牛薏坏冒盐咐锏亩鞫脊牡烦隼础=崾挝瘢蠹叶祭鄢梢惶啵鸬耐露荚谒奚崴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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