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荡王孙(现代虐文HE,腹黑,强攻强受,有LJ)作者:泗段锦-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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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学礼笑了笑:“ 你要住在这里,那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谈,时间不早了,我想你也该累了。喝完这杯茶早点休息吧,有事可以明天再说。”
“我还从没见过被人无端打扰了还这么体贴的主人,果然是非同一般啊。”苏锦意味深长地说。程学礼大概是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却也没觉得不自在,一副泰然受之宠辱不惊的气度。苏锦比不过他的涵养,只好喝了茶乖乖地去睡觉。
苏锦是个不认床的人,虽然这一夜过得很糟糕,但一觉醒来人精神了许多,吃完荣伯准备的早餐之后把自己打理得体面干练的又去上班了。到公司的时候他的助理已经开始工作了,在办公室门口叫住他说:“杜总监好像有什么事要找您,现在正在您办公室里。”
苏锦定了定推门走进去,幻想会看到一个憔悴焦虑双眼发红的杜霖忧心地坐在办公室里盼着他出现。事实是杜霖看起来比他还要体面沉稳,坐在他的办公椅上态度不急不慢地翻着报纸,听到开门声才收起报纸站起身来。
这样神清气爽目光湛然的杜霖让苏锦爱得心花怒放,又恨得牙痒痒。“杜总监气色不错啊。”
“勉强,你看起来也比我想像中好,找到住处了吗?”杜霖走近了问。
“这个就不劳您费心了。我还不至于真的路宿街头。”苏锦挑衅地笑了笑说。“杜总监这么早找我有事吗?”
“昨晚你把手机落下了。”杜霖把苏锦的手机递还给他。苏锦低头看他伸到面前的手,再看他一副毫不动容的神情,越看越觉得心寒,抓住杜霖的手低头就狠狠咬下去。
“啊——”杜霖发出一声压抑的惨叫,算是感受了苏锦的牙尖嘴利,不过他宁愿苏锦这样把怨气都发泄出来,于是坚持忍耐。好在苏锦没打算真的咬下他一块肉来,在手上留下两排血色的牙印之后镇定了很多,劈手夺过自己的手机就准备送客。
“谢谢。没什么事你请吧,我要开始工作了。”
“我真怀疑你前任是不是被你咬死的。”杜霖疼痛难当,有一走了之的冲动,但深呼吸一口气之后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掏出自己公寓的钥匙塞到苏锦手里:“这段时间房子不好找,你要是没地方住可以不用急着搬出来,我今晚回去收拾点东西,暂时先搬回家住。等你安顿好了再通知我。”
苏锦本来想继续刻薄地回绝,但转念一想又改变了主意:“那好吧,谢了。”
“不客气,以后你自己保重。”
“放心,我不会为了你自杀的。”
杜霖和平分手的计划最终没能实现,再着刻骨的伤痛脸色灰败地走了。苏锦把玩着那串钥匙,心想至少他可以先保住留有两个人共同生活记忆的地方,然后再把人抓回来。
034 红裙
天光未亮,浓雾就开始四处弥漫。苏锦饶着七拐八弯的老城墙转了一圈又一圈,却总也转不出那条破旧的巷子。他很着急,没来由地焦躁心慌,好像身后跟着头怪兽,不,那个总是飘荡在身后不远处的不是怪兽,而是幽灵,凄厉,充满怨气的幽灵。苏锦惊慌地回头,只看见它在浓雾中异常鲜明的血红色纱裙,无头无尾,只得一袭裙子飘在空中,死不罢休地缠着他,怎样都摆脱不掉。
“也许等天亮就好了。”苏锦想,脚下仍然在不停地逃窜。“可是天怎么总也不亮呢?”他在湿冷灰蒙的浓雾里越来越绝望,那条刺眼的红群还跟在身后,像人血干了之后凝出的形状。
闹钟刺耳的叫声惊散了梦魇,苏锦如释重负地睁开眼,第一个念头是没有杜霖在身边压阵,妖魔鬼怪入梦的频率又变高了。他叹了口气,慢慢伸手摸过闹钟看了看时间:清晨八点。
“苏先生醒了,要喝水吗?”荣伯正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看见苏锦顺便问了一句。苏锦习惯喝咖啡,但程学礼是个怪物,只喝矿泉水喝酒。苏锦寄人篱下不好诸多要求,只好改了习惯跟着喝水。他点头,一边跟着荣伯往客厅走一边问道:“荣伯,昨天闹钟是你帮我调的?”
“啊?”荣伯愣了楞,然后反应过来。“我就说我明明替少爷定了闹钟,一定是放错到您房间了,不好意思啊。”
“没关系。”苏锦在餐桌旁坐下,看了已经用完早餐的程学礼一眼,“今天不是周六吗,还要加班?”
“不是,早上空气好,我准备去钓鱼。”程学礼说。
“好兴致,一个人去?”苏锦接过荣伯递来的水杯喝了一口问。
“嗯,你有没有兴趣一起去?”程学礼问。苏锦思考了一秒,他现在失恋,既然不能大睡一场补充怨气,出去散散心也不错。虽然是跟程学礼一起去。
从程学礼住的地方驾车20分钟就是海港。程学礼这个主人很周到,特地替苏锦多准备了一副鱼竿,但苏锦是为了散心来的,也没有他那样宁静淡泊的性子,在码头坐了一个多小时一无所获,顿时兴致全失。穷级无聊之下就看海景,看完了海景转头去看程学礼。程学礼正专心垂钓,没察觉苏锦的视线侵扰,于是他更肆无忌惮起来,一边打量对方一边在心里评头论足:蓝衬衫,黑长裤,袖口随意地卷到进手肘的位置,露出手腕上样式中规中矩的手表,再配上那副斯文得毫无特色得眼镜,怎么看怎么普通。
苏锦叹了口气,自己怎么就敌不过这么一个普通的男人,还是个性取向完全正常的普通男人。他在程学礼的书房看到过他同死去妻子的合照,照片上两个人的笑容一个含蓄一个典雅,和谐得带了妖气,总觉得不够真实。虽然这样想,但旁人的闲事苏锦无心关怀,更不会多嘴去问。
倒是程学礼这个做主人得体贴周到,时不时地还嘘寒问暖,开导他几句。可惜苏锦是个执着成魔的人,程学礼那番随缘适意的论调完全不对他的性子。他执着惯了,也要强惯了,若非如此也坐不到今天的位置。所以苏锦明白自己同程学礼是南辕北辙的两个人,非但成不了朋友,连对手都成不了。他住在程学礼这里自然也不是为他跟他发展友谊,只不过是打算就近监管而已,杜霖有本事为了这个男人嫌弃他,他就有本事叫杜霖那点心思变成梦幻泡影,自己绝了念头。
苏锦这边心里正盘算得发狠,那边程学礼得电话就应景地响起来。是杜霖邀他过去看上次拍的照片顺便吃午饭,程学礼有些犹豫,目光瞟到神色散漫的苏锦,最后还是找借口推了杜霖的邀约。类似的事情发生了几次,杜霖也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疑心是自己表现得太突兀,怕对方被吓到,因此不再贸然开口。再到后来等他知道苏锦一直住在程学礼那儿时,忍不住皱眉思索,竟然品出了些异样的味道来。于是他开始犹豫是不是该私下找苏锦谈一谈。
正好玉宁这几天情况好转,人一清醒过来后忽然说要见苏锦,杜霖代他打了电话给苏锦,打完后自己也没走。出去喝了杯咖啡又转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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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两手空空地走进医院,对于玉家三少爷大难不死又醒转过来的新闻他本身已经够觉得遗憾了,想不到对方还有胆邀他见面。苏锦日理万机公务繁忙,没有时间和精力对玉宁再下一次手,自然也不打算理会他。但打电话来邀约的是杜霖,苏锦想了想,还是卖了他这个面子。
玉宁衣衫整齐地端坐在沙发上,似乎专为了等苏锦来。推开门走进来的苏锦看了他一眼,开口就不客气:“怎么,玉少爷觉得自己吉人天相自己躲起来高兴还不够,还要招我这个闲人来看看你是怎么大难不死还能逃脱法律制裁吗?”
玉宁抬头看他,神色平静如常,一扫了往昔冲动浮躁的性子。“苏锦,我既然敢叫你来,就不怕你再下一次手。”
苏锦冷笑一声,挑眉看着他:你还当真以为福音城是你的地盘我奈何不了你。玉宁你最好少来招惹我,否则下一次能不能这么幸运就难说了。“
玉宁没被他谈笑间隐隐浮现的冷厉气压煞住,依旧保持了自己沉稳的口吻:“怎么会,我知道你一向够狠,无论是对仇人还是对亲人。”
“你什么意思?“苏锦微眯了眼问。
”你不是处心积虑想让贾嘉沉冤得雪吗?那我今天就告诉你她堕楼的真相。“玉宁看着他说,”她是跳楼自杀的,而害死她的那个人正是你这个亲哥哥。”
“哈,你还可以说得更荒谬一点。“
”这个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贾嘉,也没有人比我更清楚她的痛苦,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她有一个你这样的哥哥。冷漠自私,一心只顾着往上爬,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关心过她想什么,做什么。有你这样只想着名利地位,却连一分钟都不愿意抽出来关心他的至亲,她才会变成后来那样。苏锦,你若真心想为她报仇,就该先一枪了结自己,因为你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够了,我没时间听你的胡说八道。“
”如果不是你一直给她灌输的那些出人头地的念头,她一早就该有了一份平稳的工作和一个美满的家庭,而不会去爱上一个注定得不到得人。“
玉宁的口气很平静,好像这些话早已在心里转了千百遍,此刻说出来,越是平静就越显笃定。苏锦拧着眉头,不相信自己的妹妹会因为感情的打击自寻死路。“那个男人是谁?”
“是谁已经不重要了。”玉宁说,“重要的是她本不至于如此万念俱灰,如果你当时肯听一下她临死前打给你的电话的话。可惜你却没有听,你在忙你那一千几百万的生意,忙着恶意并购分拆出售,忙着把别人逼上绝路。”
‘够了。”苏锦脸色有些发白,声色俱厉地喝道:“人人都在辛苦谋生,为什么我做出来就被横加指责?我来也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的。”
玉宁叹了口气,看他的眼神里竟然有些怜悯:“贾嘉死的时候我没有通知你,因为我觉得你根本不值得。现在我还肯骂你两句,是看在你多少还肯费点心思为她报仇的份上。至于知道真相之后你是自责还是继续拿别人出气,我并不关心。过两天我就会上庭把一切如实告知。”
“罪证确凿,你以为法官会信你?”
“法官不信我不要紧,我相信以现在的法证技术已经足够令真相大白于天下。”玉宁淡淡地道。
“好,拿我就拭目以待,看看你有没有自己说的那么坦荡清白。抱歉,跟您没什么交情,就不多叨扰了。”苏锦强撑着说完这几句话,扭头几乎是落荒而逃,却不想在门口撞上杜霖。苏锦看了他一眼,抿紧唇往前走。
杜霖一路跟下去,在苏锦上车之前拦住他道:“你现在情绪不稳,我送你回去。”
苏锦看了他半晌,最终什么也没说,乖乖坐到副驾驶坐上。
杜霖从来没去过程学礼的住处,所以虽然知道他现在借住在那里,但苏锦不报地址他也不知道该把人往哪里送,只好放慢车速,漫无目的地兜圈。
苏锦没把杜霖眼下的难题纳入思虑的范围,满脑子里回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