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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翻过那座山 作者:山高月晓(起点2011-08-22完结)-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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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要不是我妈我爸身体不好,我真想跟他一起出差去。那他要是回来了,就过来一趟我想你们俩了。肖晨有一种很想向他们倾诉的欲望。行,看他的吧,他要是不累就去你那,他要是累了就明天吧?那就明天再过来,他今天刚回来肯定要休息的,你给他做什么饭了?她本想说自己晚上到他们家去,可话到嘴边又改了。米饭、烧茄子、烧带鱼、香菇炒油菜、黄瓜炒鸡蛋、鸡蛋西红柿汤。我得让我家珊珊进门就能吃上舒服的饭菜。他太辛苦了。明天他还得回他家去,看看他妈他爸,他三个哥哥一个都不露面真差劲。就累他一个人。现在等于他一个人要支撑三个家,哪都离不开他,我特心疼他。江兰,我发现咱们现在都够俗的了,三句话就进入主题。我也是想跟你说点家长里短的事,算了,那点琐碎的家务事总是占了主要话题,真煞风景。有时候我觉得特没意思,可是这就是咱们的生活,真没劲!温保国在叫她吃饭,明天见面再聊,我吃饭去了。今天晚上好好心疼心疼你的小女婿吧。
  饭桌上摆着三盘不重样的熟食,还有一盘拍黄瓜和凉拌白菜丝。肖晨想起江兰家的烧带鱼、烧茄子、香菇炒油菜和鸡蛋炒黄瓜,心里很不高兴。再看温保国递上来的饭碗,里面竟是一碗面条。肖晨不想为吃什么饭吵架,忍住心里的不愉快转身离去。我一点都不饿,不吃了。嘿,你要不吃就早说,我煮了一大锅面条呢,这一下,可就全糟塌了。保国不满意地说着为自己倒上一杯酒。
  肖晨终于忍不住了,你做的这叫什么饭!我能吃得下去吗?连菜都没有。是你说的,我做什么,你吃什么,你让我随便做的。这怎么说没有菜?五个菜呢,荤菜素菜都有了。温保国用手点着桌子上的五个盘子。你这也叫五个菜?谁家大冬天还左一个凉菜又一个凉菜,懒得跟你说话。肖晨在沙发上躺下。爱吃不吃,温保国小声嘀咕着。白吃火烧还嫌面儿黑。温保国的话如火上浇油。温保国,你再说一遍,我白吃你什么啦?我下岗有下岗工资,没吃你一分钱!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太挑剔。我还太挑剔?你做得这叫一顿饭吗?吃面条你哪怕炸点花椒油也算是可以伴面,这你叫我怎么吃?温保国皱着眉头不耐烦地说,以后想吃什么自己做,别指望着我。我指望你什么啦?切两片白菜叶子拍一根黄瓜就叫我指望你了?我还指望得上你吗?这饭是你自己主动要做的没人要求你。行,行,行。他一连说了好几个行,却没有了下文,他眉头皱成一个大疙瘩,抻长的脸快耷拉到脚面上了,这叫肖晨心里的火往上冒。你行什么行!别以为你弄了一个小破厂子,就了不起了。肖晨找不出什么解气的话来说,只好把他的厂子说成小破厂。我没什么了不起,就是自己有一个厂子,挺好。他听到她说他的厂子时,立刻有些得意,皱起的眉头散开还露出一丝近似于狎笑的那种面孔。他摇头晃脑嘴里咀嚼着凉拌黄瓜发出很大的“喀哧、喀哧”的声音。
  看着他那副“得意狸猫欢似虎”的市侩样子,肖晨更加光火。你就是把整个良乡地区买下来,也是一个没文化,少知识,缺……她停顿了一下,本来她要说缺家教,但她改口说,缺素质的胡同串子。对,我没有文化,你倒是比我有点文化,你现在也算是混了个中专毕业吧,又怎么样呢?我好赖还是了个车间主任,还算有所成就吧,你呢?哼!他最后的那声“哼”是意味深长的。温保国,你不要脸,你别在这里跟我‘哼’!当初要不是你死缠烂打的往我家跑,我早就上大学,离开你这个俗不可耐的胡同串子了!肖晨被彻底激怒了。你说我俗不可耐,我也没看出你有多高雅。温保国一句不让,喝酒时还故意发出响亮的“滋”的一声。温保国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像胶皮榔头砸在她的头上一样,让她感到又晕又胀。肖晨气的从沙发上起身,拿上自己的手提包,穿上衣服说,我妈真是瞎了眼,怎么就让你这么个胡同串子给蒙住了呢。
  温保国知道她要出去,他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继续喝着他的酒,有滋有味地吃着下酒菜。其实,肖晨只是故意作出这个要走的动样子,现在她已经后悔了。外面太冷,她很想让他说一句挽留自己的话,或者马上象征性地承认错误给自己一个台阶。但是温保国始甚至没有抬一下头。他早已不是那个紧紧跟在肖晨身后,不停地小声道歉的追求者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肖晨围上围巾,穿上大衣系好扣子拿起自己的手提包,打开门走了出去。
  来到楼外,一阵寒风吹来,肖晨不由地把双手插进羽绒服两侧的大衣兜里。两天来,天始终是阴沉沉的,铅一样的云压得很低,远处的云似乎因为有那些电线杆子的支撑才没有坠下来。还不到五点,天已经黑了。大街上有下班回家的自行车流,有急急忙忙缩着头往家赶的男女,却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漫无目标闲逛的人。
  

第二十五章 冬夜迢遥
更新时间2011…7…27 20:48:43  字数:6114

 走出家门很容易,出来了能到哪里去?现在,该做什么?风更大了,围巾的一头不知什么时候从羽绒服的领口掉了出来,像一只断了翅的大花鸟,在右臂旁借着风不住地翻飞。天开始下起雪霰子,窸窸窣窣洒在身上,砸在地上。这寒冷的冬天,到处都飘着没有人在意的伤感。总不能站在路边上数汽车吧,她假装自己像一个着急回家的人一样,快步地没有目标地顺着脚下的路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北海后门。
  肖晨倚栏望着什刹海那结着薄冰的水面,白色的雪粒子随着风的扫荡,在冰面上到处滑行。夜空暗的发红,放眼看看四周的万家灯火,每一个窗口里都透出一个温暖的灯光,特别是在这寒冷的冬夜尤其让人向往。转眼又有三年都没得到步兵、黎军和海军的消息了。他们现在在哪里?寒冷的风雪之夜肖晨想起遥远的亲人,曾经感受过温暖过的人最容易感到寒冷,特别是独自徘徊在这清冷的街头。她不知道自己脚下的路伸向何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眼前的生活。“茫然”,这时她才深刻地理解“茫然”这个词的含义。这是指一个人找不到方向,在辽阔的时空中一种非常无助的感觉。寒冷的北风,一阵紧似一阵,肖晨不得不戴上羽绒服的帽子让自己完全蜷缩在这件羽绒大衣里。
  站在冰冷的大街上很久了,她感到自己几乎被冻得快要僵住了。她用力的跺了跺脚,沿着脚下的路没有目标的走着,来到一家饭馆门口。朝里望一望,人不多,而且很干净。肖晨想起多年前,一个下着大雨的夜晚,她自己一个人在一家小饭馆喝酒的事。那天的雨下的可真大,地面上都是茫茫汪洋。那时她不用考虑喝多了怎么办。因为,那时有一个关心自己的兄长,他能随叫随到。今天自己还能喝酒吗?要是今天喝多了怎么办?肖晨心里很矛盾,因为,此时,她太需要酒精的刺激了。她没有忘记,自己曾两次三番地向步兵保证;保证决不一个人在外面喝酒,特别是晚上。可是现在她做不到。这些年她紧锁心门,强冻感情,始终没有勇气面对现实的生活环境。她想喝点酒,来麻痹一下自己的神经也可以温暖一下自己的身心。肖晨站在这家饭馆外的门口犹豫了好一阵,最后还是走了进去。
  还是要二锅头吧,这是北京人的酒。肖晨为自己倒上满满一杯,她清楚一开始不能喝得太快。她小小地抿上一口酒,可这酒还没到嗓子眼儿怎么就没有了?是化在嘴里了?还是太少了?喝吧,干吗不大口地喝呢?她一扬脖子,把手里的一小杯酒都喝进去了。酒液顺着喉咙向下走着,还是那股熟悉的辛辣味儿,由于这口酒喝得多了点,就像一个木塞子堵在半道的食管上一时下不去,憋得她满脸通红,她只能拼命地咳嗽,增大肺活量让气流把食管上的拥堵驱散。过了好一会儿,食管才畅通。酒精驱动着将要被冻得麻木的心脏快速地跳动着,血在酒精的作用下开始像解冻的小河一样在周身奔流起来。真舒服,这种感觉久违了。
  每一杯酒都像是一段往事,注满了生活中的苦和辣。是的,莎士比亚说过: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弱者。女人在这世上的确是弱者。软弱的如芥草,既只会开花不能结果,更不可能遮天蔽日。最可悲的是女人的软弱还在于把自己的快乐和幸福统统维系在男人的身上。多少不甘、多少挣扎、多少隐忍都只能化成女人的泪水和声声的叹息。可悲、可叹又可怜!是那场舞会,那声刺耳的刹车让她无法避免地走上这条没有幸福的婚姻之路。
  坐在靠窗户的饭桌前,正好看见饭馆小路对过的那棵柳树,尽管它很粗壮,但却像个老人一样弯腰驼背。那长长的枝条像老女人稀疏的头发,在风中凌乱地摆动,似乎在独自诉说着那暑去寒来的寂寞往事。此情此景让她想起那首《杨柳枝》:风阵阵雪丝丝,烟雾蒙蒙黄昏时,水汨汨,声嘶嘶,满地落叶无人知,风雪摧残杨柳枝。杨柳枝,杨柳枝,为何不带尖尖刺,任人攀任人撕,折尽细叶剩干枝,寂寞独向黄昏时。她不知这首三十年代词曲的作者姓甚名谁,很可能早就不在人世了。但肖晨很认真地想象着作者的身世,他本人或亲人、朋友中一定有着非常悲惨的境遇。不然谁能把女人的软弱和无奈写得这样昭彰呢?
  慢慢地喝着酒,从窗口望去,路灯下清楚地看到外面的雪似乎更大了。柳树旁的那条小路已经铺满了白色,它在向黑暗里延伸。肖晨想起那年在北京站刷夜的晚上,她第一次注意到胡同。那时她不敢走进去到底是怕什么呢?直到现在自己才开始明白;她对那里的人,或者说那个阶层的人完全是陌生的。尽管自己现如今就生活在他们中间,但对他们还是陌生的,她永远都不会是他们中间的一分子。就像是自己当了二十多年的工人,仍然弄不清楚那个复杂的工人阶级的坑到底有多深。都是人但人和人有本质上的不同,如同都是液体,但却是油和水的关系,根本就无法相融。她只是水面上的一滴油,轻轻地漂在水上。为什么自己总是轻轻地飘着呢?
  为了忘掉忧伤和自怜,她不停地喝着酒,反复地让自己想眼前这条胡同的尽头是立着一堵墙,而不是躺着一条宽敞的马路。因为她总觉得自己就是站在这条胡同的尽头,看到的就是一堵高不可攀的墙。她明白目前这种憔悴衰败的家庭风景,都始于那场残缺的婚姻。现在她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当初为什么一定要结婚呢。仅仅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真希望自己从来就没有过家,她真想一直坐在这里,直到望断这冬夜的遥迢!
  那是一段迢遥的韶光,转瞬即逝,如同母亲曾给与自己的温情忽然在一个春天的早晨殁灭了。这些年来生活中再也没有春光值得流连。只有他,那个十八岁的少年,他其实自己还是一个孩子,却把比他大四岁的她当成孩子一样来宠爱着,想起来挺可笑也很幸福。那时他们是那样相爱,爱得死去活来。十六年过去了,这么长时间不曾见面了,按照常理自己应该为那段刻骨铭心的爱去殉情,可是她不但没有那样做,还有了一个女儿。假如有一天自己真的又和他在一起时,还能像当年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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