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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翻过那座山 作者:山高月晓(起点2011-08-22完结)-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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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晨报名上了一个业余文化辅导班,在这里上课的人,个个都摩拳擦掌的准备考大学,所以谁也没有注意过谁。这天下课后,肖晨正准备离开教室时,感觉有人在拽她的衣服。回头一看,没想到是舒远志。肖晨很奇怪他怎么会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上补习课。
  舒远志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只是天生一幅奶油小生模样。他白净俊美的面孔在肖晨面前还是有点腼腆,睁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说,肖姐,我想找个地方请你坐会儿行吗?
  她抬手看看手表,说今天已经太晚了,改天吧?改天找个时间充裕的日子吧?
  那你什么时候有充裕的时间?下个星期一可以吗?他那双黑黑的眼眸期待着她的回答时,显得有些失落。
  肖晨点点头说行,星期一六点半,她在这里等他
  那好,今天我送你吧。舒远志兴冲冲地跑向不远的存车处,很快推出一辆雅马哈大摩托。
  拨乱反正的年代,“无产阶级特殊时期就是好”那亢奋式的噪声正在被贬为靡靡之音的流行歌曲所淹没。中国开始理智地对待支援世界革命这项使命,社会主义建设的步伐开始试探着朝前走。肖晨的班组开始正常到三班,因为都知道她和温保国的关系,所以特意安排他俩上一个班次。毕竟不再无偿支援世界革命了,正常的倒班是很轻松的。又是温保国和她在一个班次,她完全可以不去干活,每天都有充足的时间学习。肖晨觉得,她只有在每天的学习中,在忘我的学习中才能得到一种解脱
  星期五是他们的周末,温保国问肖晨今天晚上你有时间吗。肖晨明白他的意思,知道这一天早晚都要来。她说自己现在要抓紧时间复习功课,今天晚上有一堂化学辅导课,在宽街,离这儿不算近,问他有什么事吗?
  你哪天有时间到我家去一趟吧,我妈说想见见你。温保国不慌不忙地说这话时的感觉,就像是肖晨应该去拜见婆婆一样。
  尽管有思想准备,但是,当肖晨听到这样的话,还是有说不出来的别扭,心里很不舒服。她把早已准备好的话,迅速的理了一遍说;
  小温,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也知道你这个人很不错,你对我和我家的帮助确实很大,我现在没有能力偿还,但是,我都记在心里了,咱们现在才二十四岁,太年轻了,首先,咱们厂要男二十八岁,女二十五岁才能允许结婚,几年以后的事,谁现在敢打保票呢?要不然,咱俩现在一起努力考大学吧?
  行了,行了。温保国皱着眉头很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你是不是不同意我跟你好?如果要是这样,你就早说话,别让我这空喜欢。
  肖晨没想到,这个平时话不多的温保国还会有这样不耐烦的样子,而且还使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这叫她本来就不舒服的心情,又添上一块石头。但是她没有说话,肖晨认为只要自己不再理他,他就会明白。
  北京的夜晚开始亮起来,改革开放初期,各家商店业在摸索着经营之道,城市有了灯火辉煌的街道,当然晚上最为吸引人的地方还是餐馆。肖晨坐车很不顺,风尘仆仆地赶到和舒远志约好的马凯餐厅门口时,时间已经超过了二十分钟。舒远志老远见到她用力的朝她招手,高兴地迎了上来。他第一句话就问肖晨打算上哪个学校,接着就告诉她自己的父母让他去考哪个大学校。并说如果肖晨愿意的话就和他报考同样的学校,他可以让他家里给她走后门。
  肖晨说自己并没有太高的要求,为了能照顾父母只想上在北京的大学,只要能留在北京哪个学校她都无所谓。至于他说的那个后门她不想沾光,只想凭自己的能力。
  那咱俩都报一样的学校吧?将来咱们就是同学了。舒远志非常热情,满带憧憬地说他真的特希望和她在一个班里学习,在一起上四年大学,他们可以互相帮助,互相鼓励。
  肖晨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是一个聪明又本分的孩子。她心里有黎军,尽管现在得不到他的消息,她也愿意永远地等他。但她又不忍心伤了他,肖晨看了看他说,舒远志我比你大,即便是同学,在年龄上你还是比我小知道吗?
  我什么也不说了,只想咱们能一起上大学,在一个班里咱俩做同桌、做好同学、好朋友。舒远志笑起来无忧无虑,完全是一副学生样。我明天把复习资料给你带到班上,咱俩好好复习,一定要在一起上大学。你报什么学校,我就报什么学校。他俩互相为对方打气,鼓励对方也鼓励自己;不管有多难也一定要考上大学,这是一条光明大道!
  离参加考试全国统考还差一个月了,绝大多数的考生基本上已经全部脱产,准备进行最后冲刺。肖晨也在车间向领导请好一个月的假,准备在家里认真复习。离车间里的噪音远一点,心里能更静一些。晚上吃过饭,肖晨把自己的想法对父母说了,没想到的是,遭到了母亲的坚决反对,理由是;学习支持,上大学不行,因为家里有两个病人,不能没人照顾。母亲说咱家里的事现在都靠你,你走了,这个家谁来管,你弟弟一个男孩子又那么小,他肯定管不了,再说也不能耽误他。你好好想一想,我们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现在我们都老了身体都不好,说不行就不行,身边正需要人的时候,你一甩手走了,我和你爸就只有等死。
  这些情况肖晨早就考虑过,她说我就考北京的学校,哪怕是上一个师范,只要是在北京的什么学校都行,我也照样可以照顾你们。
  母亲很坚决地说不行!你一上学,就肯定顾不上我们,这家里洗衣、做饭、买东西,哪一样也离不开人,你一个星期回来一天干不完这些活。买菜做饭这是每天都要做的事,你一个星期回来一次也不行。
  那我每天晚上回来,把第二天的饭做出来。肖晨还想做一下努力。
  这不是让我们天天吃剩饭吗?我说你的身体也不好,那样做时间长了你也吃不消。再说都这么大了,还上什么学呀,既不是在外地,又不是在农村插队,这工厂多稳定。你弟弟以后肯定要离开家,这个家总不能留下我们两个要死的病人没人管。你必须留下来,我和你爸的态度是坚决反对你上大学。母亲的话里没商量。
  肖晨的心冷极了,面对家里的实际困难和母亲的坚决反对,她知道,自己以前的努力已经付之东流了。
  收起美丽的幻想,带着流泪的心,肖晨无助地走在她和黎军曾多少次手拉手散步的林荫路上。入夜的灯光透过树叶撒落在地上,斑斓的人行道在明明暗暗中增加了更多的伤感色彩。一年多以前,黎军满脸的孩子气,但却认真地告诉她,我一定会在部队上有突出表现,一定要上大学,然后提干。我要让你做随军家属,不用每天挤公共汽车去上班。那时她从心里羡慕他有上大学的机会。没有想到自己也能有机会上大学,可是机会就在眼前,她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趟车开走。仰面向天上望去,浩瀚无垠的天际,星光灿烂。弯弯的月亮像一条小船飘荡在深夜的海面上。想起西南方向那座美丽的山城有她最心爱的人驻守,她多么希望那弯小船样的月亮,能装满自己的思念飘向山城,在他站岗的夜晚把自己全部的爱恋和思念都倾泻在他的身上。
  银河里有一只无帆的船,船儿慢慢飘向西南。西南有座美丽的城市,城市坐落在山中间。山啊山,重叠的山,山重岭叠似浪翻,滔天的浪头来接船,船儿越过它又向前。若问船儿飘何处,何处能与军相见。
  这是一首在被办“学习班”时思念黎军而作的歌。长久以来,无处倾诉的思念和目前的困惑纠缠在一起,只能将郁积在心头的情感化作这青云般的歌声,淡淡地随风而去。她幻想在那崇山峻岭之中,她的恋人就像山鹰一样,敏锐、犀利。他一定看得见她这里的云起雾生,听得见她心底的阵阵呼唤。她猜测自己写的那封信一定是没有送到黎军那里,不然他无论如何也会跟自己联系上的。一想到杳无音信的黎军,就感到自己心里是空的,身子也是空的,就好像身不由己地在飘浮。随风飘,随浪流,似乎永远也靠不到那个叫幸福的岸边。
  这个星期,肖晨上夜班,她除了偶尔进到班组里看看机器的仪表以外,整夜地坐在大门外的一棵芙蓉树下,她喜欢在这宁静的夜晚,在这淡淡的花香中,回忆自己的童年和少年那些无忧无虑的时光。回忆着充满幻想的中学时代。回忆刚进厂分到这个车间的情景,那时就是一个小傻瓜;有一天,她把自己装在一只大铁桶里,握着手中的天车开关把自己送到空中。听到天车启动,当时班组里的老师傅们都出来看是怎么回事,当看到她悠然自得地站在大铁桶里,自己操纵着天车开关,在轨道上东南西北地滑动时,都吓得够呛。她却高兴的手舞足蹈,觉得特别好玩,那真是一个纯粹的孩子。回忆自己在这里工作时,对每一项工作流程都是那样一丝不苟,越是没有人在时,自己越是对工作认真负责。回忆厂宣传队每一次的演出后的兴奋和激动。回忆自己曾像是众星捧月般地被车间里的年轻人围绕在中间,教大家唱《长征组歌》,和他们一起他们排练节目。而一切美好的回忆都在黎军离开北京的第二天,七六年的四月十六日,戛然而止。
  自那伤痛的两个月后,她重新走进这工作多年的车间班组时,过去所有的一切都变了。她的世界里不再阳光灿烂,更没有歌声和笑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让一个从未经历过任何事件的二十二岁的年轻人,走过几乎是一生的坎坷,那种不堪的心路历程,如果没有让她成为精神病患者,也足以让一个人的思想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里所有的同事、师傅都还是老样子,但在她眼里都是陌生的、冰冷的、可憎恶的。这里的一切工作程序和操作规程没有一点变化,但她感到很生疏、很别扭。
  在经历了巨大伤痛过后,肖晨的心里已经不再有真、善、美存在了,她经常故意把几种金属粉末混放一起。去炭炉的炉温故意降低,让粉末中含炭量很高,让成批的产品成为废品。她再也不会因为一、两粒贵重的稀有金属的掉落,去用力搬动多少个大桶四处寻找。相反,她把明明可以收起来的的贵重金属当垃圾倒掉。她把心中的不满甚至仇恨都发泄到工作中。在这个车间里,无论她走到哪里,她的眼睛都在寻找可发泄的地方。在她的心里,这里曾经拿她当阶级敌人、当牲畜一样对待。如今,这里的一切人和物就都是她的死敌。在更衣室里,她经常趁无人之际,把她心中的敌人晾在绳子上的内衣扔进厕纸筐里,或者扔在地上用脚去踩上几脚,这样她就能感到心里舒服点。故意在别人休息的座位上洒上污水或者到处抹上机油。希望有人蹭一身,特别是看到她希望的事情发生了,有人在大叫大骂时,她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快感。她暗自发誓;只要自己在这里上班,就要永远这样做坏事,要让大家都不得安宁。她要永远捂住这块伤痕,不让任何人窥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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