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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木槿花西月锦绣(出书版)+番外 作者:海飘雪-第2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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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轻描淡写道:“女儿想你了。”
  他成功地堵住了我的嘴,我便抱着夕颜偷眼觑他,只见他梳了个寻常髻子,带了紫金珍珠冠,身穿降色金线玉兰花玄纱,露出紧身大红结罗衣箭袖,好一派富贵风流,而这一年来经过政治和战争的磨练,整个人愈发有一种威武睥睨的帝王之气,分明不可逼视,便随便找了一句:“听说陛下登基之时,把头发给剃光了,不想长得挺快的。”
  他眼瞳一眨不眨的瞅着我,简短而淡淡说道:“假发。”
  我的脸一红,心中一阵酸楚和内疚,想同他好好谈谈,却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只好涩涩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不想听这个。 ”他淡淡一笑:“你永远也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因为你当不起这三个字。”
  理亏啊!情亏啊!胆亏啊!
  最后我选择哑口无言!低头抱着夕颜,还是女儿好,挥着双手不准段月容骂我:“爹爹不要惹娘娘不高兴,不然爹爹不肯跟你回去了。”
  此话一出,我的头更低,脸更红,根本无法回答女儿,这回倒是段月容替我解了围,过来把夕颜抱起来,“夕颜快把你娘给折腾塌了,也让爹看看你娘。”
  他便抱着夕颜过来同我并排坐在湘妃塌上,却并不看我,只是同我一起抬头看着星空,我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一时两厢无言,只有可怕的沉默。
  夕颜见我俩都不说话,便嘻嘻笑着慢慢蹭过来坐在我膝上,熊抱着我,我便圈抱着女儿,同她说些童言童语。
  夕颜几乎已光速噼里啪啦地说着自己的身边事,什么华山多了一个翠花妈妈啦,现在华山能下床啦,有时还能陪她一起骑小马;小翼的力气越来越大了,自己越来越打不过他了,非常愁苦之类的,她拉着我的手心全是汗水,却不舍得放开。
  我不停地附和着点头,眼泪却禁不住哗哗流着,倒把夕颜的肩头打湿了。段月容默默地递一方绣花红绫绵,我接下了就粗鲁地擤了一下鼻子,擦净鼻涕后才发现绫绵上精工细绣着大朵大朵的缠枝木槿花,而且是他的手艺,霎时觉得不好意思。
  “真笨,”段月容板着脸道:“你把自个儿给弄脏了。”
  夕颜扑哧笑了,我也忍不住跟着笑了,随手把绫绵收
  到怀里去,继续低头抱着夕颜。
  小丫头现可真重,温温的小屁股压着我的大腿疼。
  新月弯过中天,夕颜也终于累了,打了一个哈欠,我便柔声说:“夕颜靠着娘娘睡一会,娘娘不走。”
  夕颜却使劲睁大眼睛,不放心地抱着我,又说了一会儿话,硬挺了十几分钟,渐渐挂下了单眼皮,段月容轻手轻脚地取来一件夕颜的雀金披风,轻轻盖上,然后示意我把夕颜给他,他便抱起夕颜,微抬肩膀晃过琉璃帘子,轻手轻脚地慢慢往里走去,我也跟着进来。
  他把夕颜放到芙蓉簟上,看那黄水晶枕太大也太硬,便皱着眉拿开,将那雀金披风微抖开,将碧彩闪烁的孔雀毛面翻过来,把锦缎里面露出来,再滚折起来给夕颜作了个软枕头,我看他手势灵巧熟练,神情专注,显是习以为常,不由心中感动,愈加惭愧。
  我们又到了外间,坐在圆桌边,面对面听着周遭一片波涛拍岸之声,间或夹杂着丝竹管弦的宴饮声。
  他的眼光实在毒辣,我渐渐别开了眼,看着周边岸景。
  他却在旁边出声道:“原家果真小气,你怎么半点肉不长。”
  我转头笑道:“陛下倒胖了。”
  他却冷冷一笑:“你现在可真懂礼数,想是原家上上下下的敬称都背出来了吧。”
  我知他在讽刺我对他的敬称,便笑道:“如今,你称雄南国,天威难挡,颇有帝王威严,我确实在不敢造次。”
  他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我的恭维。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包子来了,来了, 请继续收看木槿花西月锦绣结局卷之尹舫折莲花单元

☆、第二百三十四章 尹舫折莲花 (三)
  他却冷冷一笑:“你现在可真懂礼数,想是原家上上下下的敬称都背出来了吧。”
  我知他在讽刺我对他的敬称;便笑道:“现在的你称雄南国;天威难挡,颇有帝王威严,我确实在不敢造次。”
  他冷哼一声;算是接受了我的恭维。
  我便开口问了问疫症的控制情况;段月容的回答同齐放回报的一样;基本控制住了,还好医治及时;但全国人口仍然损失了五分之一。
  我感叹道:“好在天气开始转凉,再过一个月想是可以停止了。”
  我想起他鄂州的赠象;便向他感谢;他不太高兴地说道:“别假客气了,原青江同意你给我送金婵花,我还他一百头战象打退张之严,也算扯平了。”
  我又给塞回去了,只好哑口无言。
  我抬头,却见玉宇皎洁,星空光辉万丈,不由开口道:“我知道,对于你和夕颜,还有大理的朋友和学生们,我是一个多个可恶的人,尤其是你,对不起,”他立时冷若冰霜地看向我,我知道他不要听那三个字,可还是艰涩地说道:“我也知道对不起三个字我赔你不起,可我欠你一个告别。”
  “什么告别?”他腾地一下子站了起来,紫瞳蓄满杀意,冷森森地说道,:“你想告别就告别,你不想想,那夕颜呢?你就告别得了?非要逼她小小年纪就没有娘吗?没那么容易,谁敢抢我的女人?也得看看命得有多硬!”
  “他的命确实不会很长,”我凄然道:“这就是我没有回来的最大原因。”
  “月容,你知道吗,我原来一直很恨你,恨你带我来到这个世界,可是现在同我原来想的完全不一样,我不同你告别就是不想伤害你,可是我知道这有多不负责任,”我鼓起勇气看向他,说出了我一直放在心里的话:“我…。。我总是想让所有人满意,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那是不可能的,结果就是我伤害了所有的人,于是我就想,这一回,这一回就让我为自己活一回吧,因为他活不了多久,最多十年?八年?至少让我陪他走完这最后一段人生时光。我不能那么贪婪,所以…。。所以…。。。”
  他使劲把我推开,可能用力大了些,我猛地跌滑在地,他也不扶我,只是高高在上地满怀怨恨地看着我,我只觉心如刀绞,平生第一次对他跪伏下来,以头触地,任由泪如泉滴,滴滴落在木地板之上,我惨然道:“月容,只求你守着卓朗朵姆和佳西娜,还有那一
  群如花似玉的妃嫔,忘了我花木槿这个不祥之人…。。今生今世我对你不起,我来世……来世愿化牛作马地在来世路上伺候你。”
  “你给我闭嘴,”他一下子蹲在地上,攫起我的下颌,迫我看他,恶狠狠道:“你这个愚蠢至极的傻瓜,你以为我们还有来世吗?”
  我一怔,什么意思?他却又气又伤心地把我推开。
  这一下用力狠了,直把我推到在香妃榻的老虎脚上,一下子磕出血来,流进我的眼中,我头痛欲裂,使劲睁开血眼,只依稀看到他高高在上,激动地说些什么,最后他似乎也发现了出手狠了,赶紧面色苍白地蹲下来,拿袖子摁住我的伤口。
  一分钟后,我听到他气急败坏地说道:“你个蠢女人,以前老跟我对着干,没事就打我,现在怎么躲都不会躲了?看看你在原家,半点没呆精,反倒变得越发痴傻了!早晚死在原家手上。”
  他想去叫小玉拿些药,我却使劲抓住他,看着他的眼哀伤道:“月容,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还能怎么样呢?看着他死在我面前,你以为我还能活得下去?”
  他如遭电击,嘴唇颤抖了起来,紫瞳中无限悲辛,泪珠儿竟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那么我呢,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去,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在我面前,死在他手上,你以为我能活得下去吗?”
  我始料不及,给吓住了,反过来举起袖子,颤抖着去拭他的泪痕,语无伦次道:“我……我…。。我不会,他……他不会的…。。月容。”
  毫无预兆地,他猛扯我入怀,在我耳边无限哀伤地呢喃道:“你心中有我!你明明心中有我啊。”
  他吻过我的耳廓,吻过我的脸颊,最后狠狠吻住了我,唇齿捻揉,反复吮吸。
  我使劲推拒,却挣扎不得,只觉气息越来越少,忽然想到,若死在他手,岂非也算报答他了,便渐渐松了手,仍由他紧紧勒着我,只觉滑入口中的泪水又咸又苦,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就在我以为他要闷死我时,他却猛地咬破我的唇,拉开彼此,他的唇上带着我的血,他的眼中闪着兽的目光。
  “你明明知道原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他抓着我衣服的前襟,撕裂了肩袖,在我耳边吼道:“你以为真得陪他一程,你会好好地全身而退吗?原家人会让你全身而退吗?你要么被他们生吞活剥,在那里死无葬身之地,要么就变成像原家人一样的恶魔,就像你的好妹妹,死后直
  坠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就像前世,前世,前前世,你一辈子就只会被人耍着玩,一辈子爱上不该爱的人。”
  他的话好像是可怕的预言,又像利刃,刺向我的心间,疼痛得无法呼吸,令我万般害怕起来,混身的汗毛倒竖,打着冷战:“你别这样,月容,我…。。我。”
  这时琉璃珠帘一阵清响,我们同时回头,却见夕颜赤着双脚,站在琉璃帘前,揉着眼睛向我们走来,她看了看我们掐架的模样,睡意朦胧道:“娘娘不要欺负爹爹,不然爹爹不跟我们回去了。”
  她明明唤着我,却本能地向段月容靠去,段月容被迫收了戾气,放开我,提前结束了他的暴力苦情戏,一下子抱了夕颜站起来,向里间走去,一边轻哄道:“夕颜乖,快睡吧,爹爹没欺负娘娘,是娘娘说了,要等爹爹把那个原叔叔扒了皮,就回来给爹爹和夕颜做奴隶。”
  我心下大骇,一下子站起来,跟着他进了琉璃帘子,不由抬高音量道:“你莫胡说……。”
  段月容却回头,对我怒瞪了一眼,示意我轻声,不要打扰他哄夕颜入睡。
  我只得收了声,他把夕颜轻轻放回床上,我看夕颜的小脚还露着,便赶紧抹了眼泪和唇边的鲜血,替夕颜穿上小袜子,帮她整好大红绫肚兜,把她连藕般的小手臂放进锦被,再轻轻掖实了锦被。
  我坐在床头轻抚夕颜的黄髪,段月容则坐在床尾轻拍夕颜小腿,哄她入睡,我们两人默默相视,一时无言以对。
  夕颜那件大红肚兜上乃是鲤鱼戏莲叶图案,鲤鱼鳞片针脚密布工整,鱼眼珠如人目夸张,莲叶碧绿婀娜,但觉整幅绣功品清新雅丽,生动活泼,乃是绣品中少见的佳品,那鱼眼处有一弯紫色的新月记号,果然是段月容所绣,不由心中大恸,当初我虽抱起了夕颜,救了这个孩子,却不曾想,最后却是段月容替我把她照顾得如此无微不至,方才的怒气不由消失怠尽,而红烛下的紫瞳亦悠悠地看向我,渐复平静。
  我对他板着脸道:“你要对我怎么样都行,别教坏夕颜。”
  他邪佞地对我一笑,重重冷哼一声,对我无力的宣言表示蔑视,他对我迷着眼,一字一顿狠戾道:“总有一天,不是我便是夕颜,扒下原非白的皮点天灯,你这蠢妇又能怎么样。”
  “你……。”我万般气苦,却说不出半个字来,不停地低头抹着泪,看着夕颜痴痴道:“也罢,你既这样,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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