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该死的缘-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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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言则盯着眼前闪闪发光的硬币,眸底那一触即发的怒火之苗渐隐渐消地沉寂在一片琥珀色之中,抱住她腰间的双手不知不觉地加重了力道,随之又慢慢松开。
他静静地凝视着她,心底有种理不清的情绪,究竟是欣慰抑或是恐慌?
袁润之偷偷瞄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表情,诧异地张了张嘴,然后低下头,小声又结巴地说道:“我只是看到它、它躺在这里,太冰凉、太寂寞、太空虚,所谓……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虽然它不是人,但肯定有生命……”
纪言则的嘴角隐隐抽动,僵硬的面部表情明明白白地写满了两个字——抽搐,抽搐,再抽搐……
“纪总,你们两个人有什么话能不能上来再讲?”
若不是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若不是怕两人在冰凉的河水里呆久了会生病,若不是怕身边另一位来头不小的纪先生跳下水,赵夜群实在是不愿当出头鸟破坏两人之间仅有的和谐时分。
“粪墙不可垒也!”冷冷地抛下几个字,纪言则瞪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指间的硬币打落在水中,转身一步一步向栈桥走去。
袁润之立在水中,抬眸凝视着他离开水面,跳上栈桥的背影,点点阳光洒在他湿湿的衣服上,水光折射,泛出层层金光,显得他高贵又闪亮。
她的右手紧紧地握着那根草环手链,静静地垂在水中。若不是此时此刻泡在水中,她一定能感觉到手掌心里有源源不断沁出的汗。
她下水的最初目的是为了捡回那根草环手链,而硬币只能算是她抓草环手链不小心地顺手抓到的,也就没有扔回水中。
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在站起身看清他的那一刹,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猛烈地敲了一锤,整个人震住了……
她也弄不懂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是紧张还是惶恐?潜意识里,就是不想让他知道她下水的真正目的,所以她选择更加无耻地露出左手捏着的一枚硬币。当看他松动的面部表情,有那么一刹,她庆幸自己没有把这枚硬币扔回去……
可是这种感觉很不好,她很难受,就像是偷情怕被抓包的怪怪感觉?
偷情被抓包?!
这个念头不由得让她打了个冷颤!
什么偷情?见鬼了!一定是在这冰凉的水中泡久了,她才会头脑犯晕,冒出这么个想法。
他可以说她儒子不可教,朽木不可雕,但偏偏选择了粪墙……
真粗俗!嘴巴还是那么坏,这个男人,好不容易勉强在她心中存了一点好形象,被她心底蹿起的一只小脚迅速无情地踩灭了。
她怎么会以为他是喜欢她的,哪个人会对自己喜欢的人总是恶言相向,蔑视嘲讽。好吧,是她傲娇的女性心理作崇,才会见鬼的自作多情地误以为他喜欢她。
“之之,快点上来。”纪宇昂蹲下身,向她伸出手。
“丫头,你还站在水里干嘛?不冷吗?要发呆也先上来再发呆嘛。”赵夜群看着她。
袁润之看到纪宇昂,体内就像是蕴满了能量一般,踩着水,大步向他走去,然后将手交给他。下一秒,她便被拉离水面。
出了水面,她冷不防的打着冷颤,在水中的时候,一点也不觉得冷,这会上岸了,真是冰冰透心凉。正当她发怔的时候,身体便被又大又柔软的浴巾紧紧包裹住,让她感觉不会太冷。
她抬眸,咬着嘴唇看着纪宇昂,想说什么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纪宇昂见她欲言又止,轻轻揽过她:“走吧。”
她抿紧嘴唇,任由他揽着自己。
赵夜群跟在两人的身后,忍不住说袁润之:“丫头,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亏你想得出来,为了一个硬币,跳下河,看你把纪总气的。”
袁润之回头反驳:“不是一个硬币好不好?唉,反正你不会明白的。”
赵夜群说:“我不明白?!我明白了顶个屁用!我又不是女人。”
“……”袁润之没有再反驳。
回到宾馆,直到306房间前,纪宇昂方松开揽着袁润之肩头的手,露出淡淡的笑容:“进去冲个热水澡吧。”
袁润之觉得今天这件事误会大了,人人都以为她是贪财捡硬币才会跳下河的,但她自私地却不愿纪宇昂也这样看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把你母亲送我的手链弄掉在水里。”她抬起右手,缓缓打开掌心,浸过水的草环手链看起来黑旧而无生命。
纪宇昂看到那根草环手链,幽深的黑眸里,缓缓绽放柔和的光芒,伸手抚顺了贴在她脸颊上湿漉漉的发丝,浅浅一笑:“第一次见到你,我就觉得这辈子没见过你这么傻的女孩子。下次千万别再这样了,虽然这根手链是我母亲送你的,但是身体更重要,我不希望看到你生病的样子。”
“……”纪宇昂的声音仿佛透着魔力,这下子,她真的傻了。
“本来是希望它带给你幸运,结果反而害你又被当了。”
“不关你的事,是我跑得太慢了……”
“快进去冲个热水澡吧,关于考核的事情,我来帮你想办法。”
“哎?”袁润之被纪宇昂推进房间,下一秒门便合上了。
她不由得挑了挑眉,回味着纪宇昂的最后一句话,难不成他想去找纪言则?
倏然,她瞪大了双眸,迅速拉开房门,过道里却已经没有了纪宇昂的身影。
这下子完蛋了,如果他真的跑去求情,纪言则一变态起来,明天的WG肯定直接当了。
她拍了下额头,苦皱着脸。
算了,命中注定,她这次集训不及格。
不过是笔奖金,大不了她晚上或者周末多打几份零工就赚回来了。
纪言则刚脱下湿漉漉的衣服,正准备洗澡,便听到门锁“嘀”地一声响,是纪宇昂开门进来了。
他看都不看纪宇昂一眼,直接走向浴室。
纪宇昂伸手拦住他:“她就是姑妈说的,你要在爷爷八十大寿上带回去的女朋友?”
他抬眸,眸光冷冽:“这和你有关系吗?”
“看今天你对她的态度,一点也不像男女朋友。”
“你究竟想说什么?”
纪宇昂笑了笑:“我亲爱的表弟,别激动。再过半个月,就是爷爷的八十大寿,我很期待你会带女朋友回家,但愿她不会临时落跑,毕竟直率又可爱的女孩子,追求的人会很多。”
纪言则的脸色微变,只是一秒,脸色恢复自然:“是我的注定是我的,不是我的,强求也没有用。”
“真的就只还有半个月,你要加油了。”纪宇昂依旧保持着那淡淡的笑容,拍了拍纪言则的肩膀,然后转身打开房门,迈出一步,又顿住脚步,“对待女孩子,可不是打太极,借力打力,这样只会将她推得更远。”说完,身影便消失在门前,只留给纪言则一个看着就烦燥的笑容。
第三十章
立在花洒之下,冰凉的水自头顶源源不断地流向身上的每一处,纪言则缓缓仰起头,任由水冲淋着脸庞。
纪宇昂的话一直回荡在他的耳边,心房仿佛像被人重重一击,脑子里一直乱乱的,越想越觉得烦燥。他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水,抓过浴巾,胡乱擦了几下。
走出浴室,他看到桌上的考核表,“袁润之”三个字立即跳入眼帘。连着两项考核都是零分,也只有她能办得到。
能为她做的,他全做了,他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做。
明天还有最后一项WG,倒底要怎么样才能让她不仅顺利过关还要拿回前两项的分数?
他真是中了什么魔咒,而下魔咒的人就是她,从她冲进宿舍压倒他的那一刻,魔咒开始生效。
对着手中的表格,他怔怔地发呆好久,思绪一下子飘至被同学弄落内裤的那一日……
为什么事隔多年,他和她还是像当年那样——两只连拥抱都是在互相攻击的刺猬……
蓦地,单调的手机铃声响起,下意识地,他深深蹙起眉。
他扫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姓名,迟疑了许久,终究还是没有选择的接起:“喂?”
“看到你父亲打来的电话,需要考虑这么久才接吗?”深沉而严肃的男音,中文发音虽不是很标准,但透出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威严。
“……我刚在冲凉。”他抚了抚有些微痛额头回应。
“Nick,你究竟还要躲在你母亲身边多久?爱极岛真的让你那么不舒服吗?”
“父亲大人,不是您想的这样的。”
“你母亲跟我说,下个月纪老爷子的寿辰,你要带女朋友回纪家?”
纪言则屏住了呼吸,本想沉默不语,但沉寂了长达一分钟,终是回应了:“……是的,父亲大人。”
“Nick,你太放肆了。那芙拉和萨尔拉怎么办?你知道你这么做意味着什么吗?你选择遗弃爱极岛了吗?你要遗弃你尊贵的血统吗?你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吗?”威严的声音再度响起。
纪言则沉默了几秒,但忍不住的顶撞:“那不叫遗弃,最多称得上是放弃。您没有放弃您尊贵的血统,但您放弃了妈妈,不是吗?芙拉和萨尔拉是圆是扁我都不知道,难道爱极岛的人都喜欢娶几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当自己的老婆吗?我是个成年人,我有自己的选择,希望尊贵的父亲大人您,能尊重一下自己儿子的选择,可以吗?!”
他激动地粗喘着气,胸膛难以抑制的起伏不平,活了二十多年,终于可以第一次这样说出一直以来想要说的话。
“……”电话那端沉默了。
纪言则深呼吸一口气:“对不起,父亲大人,我还有公事要办,接到您的电话很荣幸——”
就在纪言则打算挂掉电话的一刹,电话那端打断了他的告别:“Nick,我不会计较你对我的不敬。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年,我就允许你继续放肆半年,半年后,你一定会回来的。就这样,好好享受你剩下的半年放荡时间。”
“嘟嘟——”手机里即刻响起挂机后的盲音。
纪言则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缓缓垂下,耳中回荡着父亲最后的话语,他抑制不住,愤怒地将手机砸向对面的墙壁。
“叭”地一下,甩出去的手机立即四分五裂。
……伦家是一想到写H就会废料的分割线……
袁润之知道最后一天无论自己多努力,这次的集训都是不及格,有种莫明沮丧,想要放弃,可是心底又会有种强烈的不甘。
她看着手中经过已经干了的草环手链,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去参加这最后一场无论结果怎样都决定不了什么的War Game。
突然,赵夜群的呼喊声从门外传来:“之之,好消息!好消息!你有救了!”
她抬眸,便看见夏姐和赵夜群相继进了房间。
夏姐看见她,便拉起她:“之之,快点,刚才大伙帮你说情,就连那个纪先生也帮你说话,纪总总算改了今天的考核方案。只要你好好打赢今天的野战,分数就能全回来。”
袁润之完全没有弄清状况,但被夏姐的言辞所震住了:“打、打打野战?!”要不要这样惊悚?
“哎哟,老夏,是War Game,打野战多难听。”赵夜群拍了拍袁润之傻愣愣的脑袋,“你这丫头,今天再不能辜负了纪总的一片心意。你不晓得从昨天晚上吃饭,他就一直为你的事发愁。”
夏姐说:“好了,好了,别沮丧了,快点下楼。管它什么挖给母什么野战,赢了就好。”
赵夜群说:“打完了,我们就能好好哈皮了,晚上可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