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渡客-第5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阶约豪赐砹耍氯试谒嚼粗耙丫扇×诵卸衣ド系哪歉鋈嘶狗⑾至怂6」旌蠡诿荒苷饭兰坪氯实囊跸眨补肿约禾笠猓桓冒殉低T诩毯斓拿趴冢排芰四歉鋈恕! �
丁国庆掏出继红给他的钥匙,打开大门。黑暗中他闻到一股烟草气味。他拔出手枪冲到二楼,二楼的烟味越来越浓,是来自继红的工作间。工作间的门没完全关上,还留着一道很大的缝。工作间的电脑前,烟灰缸里不仅残留着半节未燃尽的香烟,而且地毯上还留下了很多皮鞋印,很明显,作案人不是个老手。突然,椅背上搭着的一件男皮夹克吸引住他的目光,他顾不得保护现场,忙把皮夹克从椅子上拿下来。这件衣服他一看就知道不是斯迪文的号码,他穿不了这么瘦小的衣服。他把手伸进内兜摸了摸,摸到一个皮夹子,顿时觉得这趟没白来,打开皮夹子一看,里面的驾驶执照上是一个东方人的瘦脸,上面不仅有发色、眼色、身高,最重要的是有姓名,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HONG YUN ZHU(祝洪运)三个英文字。
婚礼的舞会还在进行,到了午夜,气氛更加热烈,舞跳得更欢,酒喝得更兴。
丁国庆回到舞厅。没看见继红,就找到鲨鱼和牛卵,向他们交待几句就直奔林姐而去。
他觉得,当前的局势对他们来讲相当严重,不能再瞒着林姐。事态的迅速发展,已经到了不得不告诉她的时候。根据这种情况,必须得作新的调整,不能让林姐再蒙在鼓里闷头指挥。他来到林姐身旁,她正在同一位金融界的洋人谈话,见丁国庆急匆匆走来,知道他一定有重要的事情,向那洋人说了声对不起,就站了起来。
“欣欣,有情况。”丁国庆的神色十分紧张。
“稳住。来,跟我来。”林姐笑着把他领到贵宾休息厅。休息厅内,郝仁与鸭血汤、两面焦正在嘀咕什么,一见他们进来,忙打招呼,他们显得很不自然,神态慌慌张张。
“欣欣,我刚才去了继红家。”丁国庆见郝仁他们出了门,急忙说。
“等一等。”林姐点了一支烟。
从林姐的神态中,丁国庆也看出她似乎觉察出了什么。
“欣欣,今晚……”
“一个不寻常的婚礼!”林姐吐了口烟说。
丁国庆正要张口,林姐打了手势把他拦住。
“来,跟我到车里去。”林姐灭掉了仅抽了一口的香烟,同丁国庆一起走出了后门。
在林姐的轿车里,丁国庆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皮夹子,又从皮夹里抽出了祝洪运的证件:“在继红的工作间发现的。”他说。
林姐边看边点头。
“我从三渡村的人那里得知,他是郝仁的表弟。”丁国庆指了指驾照上的照片。
林姐的手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地磕着,想了一下问:“是偷软盘?”
“一定是。今晚是绝妙的时机。”
“他打错了算盘。”林姐拍了一下方向盘。
“不,欣欣,……”
“没那么容易。”林姐气得涨红了脸。
“可是……”
“放心吧,我这儿还有完整的一份儿。”她指了指自己身边的皮包。
“要不要让继红马上回家毁掉电脑里的文件?”丁国庆请示。
“没必要了。”
“为什么?”
“他们已经复制到手。现在的目标是弄人。”
“弄人?”
“除了继红,没人能调出软盘里的资料。”
“那……”
“让我想一想。”林姐皱着眉头,面色沉重地思考着。
郝仁和鸭血汤、两面焦从休息厅里出来之后,又回到了舞场。他们围着新娘、新郎跳起了欢快的DISCO,郝仁边跳,边注视着舞场的四周,他发觉鲨鱼和牛卵总在他左右。
舞步越跳越快,节奏越来越紧。
在混乱的舞步中,鲨鱼和牛卵把郝仁夹在了中间,郝仁觉出了不妙,他又看到鸭血汤和两面焦的周围也出现了一些生面孔。
露丝和彼得几乎不像在跳舞,倒像是在看管着正和继红搂在一起的斯迪文。
郝仁看到这一切,心里明白了八九,因为祝洪运刚才在电话里除了报告软盘盗到手外,也报告了个不好的消息,那就是临走前,在继红的家门口出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郝仁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他知道,他的行动已被察觉,形势非常危急。他知道自己已被人看住了。鲨鱼和牛卵一前一后,贴着他的身体,几乎像夹肉饼一样把他夹在当中。
林姐的轿车里,丁国庆已经按捺不住:“欣欣,下手吧,我已作了布置。”
“今天的宾客都是纽约的要员,一旦闹大,会制造出新闻,今后,……好吧,你立即回到舞场去,控制住局面,我去找继红。”林姐说完,果断地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丁国庆又回到舞场,在暗中监视着事态的动向。不一会,他看到林姐在舞场出现了,她翩翩来到正在跳舞的新郎和新娘面前,拍了拍斯迪文的肩膀,把继红拉走了。
连惊带吓的郝仁想停下来歇一会儿,可他被鲨鱼和牛卵紧紧地顶住了身体。
打击乐更加疯狂,叫喊声此起彼伏。
露丝和彼得守在舞厅大门口。
林姐和继红从休息厅走出来,她把继红又交还给斯迪文。
婚礼照常进行,宾客仍在尽兴。
清晨,婚礼散了,舞厅恢复了平静。
继红平安回到了新房,斯迪文搂着她睡了。
此时此刻,在布郎克斯祝洪运的卧室里,郝仁正在左右开弓地煽他的嘴巴,他怒斥着浑身颤抖的祝洪运。
“你他妈的毁了我的大事。废物!纯属废物!宰了你都不过分,你懂吗?”郝仁拿起桌上的枪。
“表哥,你消消气,你……”祝洪运吓得浑身直哆嗦。
“你以为这是在永乐吗?你以为这是在船上,想怎么干就怎么干吗?你险些让我丧了命!”“表哥,我……我对不起……”
“对不起管屁用?忘了衣服、丢了证件,那还不如丢了你的小命。你知道你给他们留下的是什么?是黄龙号没有沉没的铁证!你我都活不成了!”
“那……那怎么办呢?”祝洪运真没想到自己桶下的是这么大的祸。
郝仁收起了枪,眼珠转了两转,胸有成竹地说:“事到临头,只有一不作二不休,好在东西拿到了手,至少也得平分秋色。”
“我他妈的拼死也要干掉那个丁国庆!”祝洪运见表哥态度好转,也跟着怒骂起来。
“干他,管屁用。”郝仁摇了摇头说:“你快把电脑打开,把那个软盘放进去。等大批货一到,她收她的钱,我收我的款。这就是我同她谈判的资本!”
祝洪运打开电脑,把软盘插了进去。郝仁想了一下调出文件的程序,用手指按了下去:W—W—M—A—G—H—A—M—*。
奇怪,电脑的荧光屏上什么也没有出现。
郝仁又重新接了一次程序。
荧屏上还是一片空白。
“你他妈的敢肯定你复制上了?”郝仁骂着,转身抓住了祝洪运的脖领。
“表哥,绝对不会错,绝对不会错,我全是照你的吩咐做的。”
“你再给我来一遍!”
祝洪运立即在电脑的键盘上,熟练地操作一遍复制软盘的过程。
“表哥,我绝不会错的,我都练习了上万遍了。真的……”
“好,既然如此,孙继红你就等着吧!”郝仁狠狠砸了一下电脑键盘,眼睛里冒出了凶狠的目光。
继红虽然疲倦极了,可就是睡不踏实。
晨光透过白纱窗帘,照进了卧室。她睁开眼睛,看着这刚刚裱糊过的新房,掉下了悲伤的眼泪。她感叹自己婚姻的短促,恨透了沉睡在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她从没有想过,斯迪文会变得如此没有良心。
她回忆起在休息厅,林姐说的话,她的神经绷得更紧了……
“继红,郝仁已经下手了。刚才他派人到了你家,盗到了电脑里的资料。”
“啊?!林姐……”
“不要慌。你知道,他们暂时还调不出文件。问题是你目前的处境很危险,等他们察觉到调出文件的密码改变了,就会向你下手。”
“林姐,这么说,那……那黄龙号的资料,也是……也是从我这儿跑的了?”
“这个你先别管,现在的问题是你的安全。”
“斯迪文这个混蛋,我要亲手杀死他。林姐,我……我不想活了。”继红痛哭着。
“现在你给我从后门出去,到小海湾等我。”
“不,我不走。”
“继红!他们很可能很快就把你绑走。也许是今晚,也许是现在。”
“林姐,你想想,我怎么能在这个时候逃脱?我犯下的罪,由我来挽回。叫他们把人绑走吧,我正想瞧瞧他们心有多黑,手有多狠。我要当着他们的面,把资料销毁,把电脑砸烂,拼它个鱼死网破。死,就死个痛快。”
“混账话。不能赌气。你还是先躲躲,我自有安排。”
“不,林姐,斯迪文不可靠,国庆早就提醒过我,可我就是似情非信。林姐,我……我真是罪该万死。林姐,事已至此,他们调不出文件,一定会动我的脑筋,相信他们不会轻易地就弄死我。我想,不如将计就计,我进去摸底,弄他个水落石出,同国庆和你里应外合,把他们一网打尽。要不然,咱们三义帮就败在我手里了。林姐,你就让我去吧。”
“我何尝又不是这么想。可是我担心你……”
“安全不会马上有问题。相信我,林姐,让我将功补过吧!”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斯迪文吵醒,继红闭上眼睛,佯装熟睡。她听到斯迪文对着听筒小声嘀咕:“好,我明白,……嗯,她在睡……,不会吧!……OK……我一定办到。……你先放下,我一会儿打过去。”
斯迪文放下电话,悄悄下了床,走进了继红的工作间。
继红没有跟他去,她现在对他的仇恨,远远胜过对那个可恶的郝仁。她也可怜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纯情,换来的全是无情的欺骗。要不是为了林姐的全盘计划,她一定会马上冲过去,一枪击毙这个罪该万死的斯迪文。
听到工作间里传出来轻弱的敲击电脑的键子的声音,继红默默地流着眼泪。
清晨,林姐在办公室里,心如火焚。为了稳定自己的心绪,她又转动了一下那个大地球仪,目不转睛地盯着它转,那不停的旋转,使她的头有些发晕。她觉得不仅地球仪在快速旋转,她的整个人,整个房子都在转。桌上的文件好像都飞了起来。她伸手把地球仪按住,手掌所按的部位,正好是在东半球,太平洋沿岸的福建。说也奇怪,她觉得她所按住的那一块,突然变得发烫,火辣辣地烧着她的手掌,烧得她那红红的指尖不停地颤抖,烧得她的心都在颤。她想大笑,笑自己无知的野心,她想大哭,哭自己的命运离不开宇宙的轨道。
是的,连续发生的事情和夜夜的煎熬,她的体力不支了。浑身无力,酸疼,双颊烧得绯红。多年来,她对斯迪文倾注了全身心的关怀,待他像对自己的亲弟弟一样,冒着生命危险把他救出来,难道换来的就是反目吗?对她打击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