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求必应-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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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睁开,睁大,瞪圆!
这是哪里?
眼前是一处异常阔大的殿堂,穹顶比我在电视上见过的巴黎圣母院还高,地面面积简直像一个足球场!我飞快转身,朽烂的木板门不见了,殿口处是四扇铜门,一眼看去正是“东南西北”四字门。
整座大殿都由温润的白玉砌就,不见一丝古旧,新的像是刚刚盖好连灰尘都来不及沾染……
我深吸口气,心头突突乱跳,说不清震憾的原因是神殿突如其来的变化还是它超乎想象的巍峨宏伟。
定下心来,我猜想神殿的变化才是它的本象,原来那个荒凉的废殿只是结界伪装的结果。
随着四扇铜门出现,消失的四件宝物也现身在殿口,我挨个看了看,只拣起生之晶。
红白蓝三色光芒的流动快得根本看不清,生之晶在我掌中像是活物般轻轻挣动,我合掌握住它。
这么兴奋,看来,确实是了。
这座神殿,就是一万年前四方守护者守卫生之晶的神殿。
而——
我望着安坐在大殿正中,远远看去极为闲适,闲适得近乎无聊的两个人。
“你们是谁?”
结局
“你还真是不擅长讲故事。”妖皇一手托腮,笑笑的望着天君,“没头没尾的,她怎么可能明白。”
天君微微一笑,拈一枚棋子在棋盘上轻轻敲击:“自然有人让她明白。”
乌黑的棋子一下一下碰撞玉白的棋盘,脆生生的响声从阔大的神殿中心扩散开去,像是一颗落在平静水面的小石子,激起浅浅涟漪,一圈一圈……
我瞪大眼,空气中竟真的出现了红色波纹,仿佛接收信号不良的电视屏幕,波纹中出现扭曲的人影,慢慢的,图像变得清晰。
大殿中出现一名全身包裹在整块暗红色布幅里的女子,两只细瘦的胳膊上戴着数十个金丝银线镯,同样瘦削的脸上一双眼瞳仁上蒙着厚厚一层白色。
命师!
“哦——”妖皇拖出一声懊恼的长音,像是恶作剧的小孩儿见到家长:“你怎么把她叫来了?”
天君看着指尖的棋子滑落掌心,手腕一翻,将棋子扣在棋盘上,再就势一抹,整个棋盘黑子白子立刻乱成一团,一小堆一小堆的聚集,错落间竟有一种“积尸成堆”的惊悚感。
“因为这一局——已经结束。”
命师背对着他们展开一个笑容,笑容里似有些神秘,又似小小的得意,瞎眼仿佛看见我疑惧的表情,朝我伸出手。
我犹豫片刻,缓缓伸手,被她一把抓住。
“倔强的姑娘,我说过,你逃脱不了既定的命运。”
我看着那只被她握住的手,低声道:“是啊,不管我愿不愿意,一路上总能发生很多事情,遇到很多人,推着我往前走,直到现在……现在,你能告诉我,我的命运究竟是什么?”
“嗯……”命师昂起头,“这要从神创世开始说起……”
我坐在冰凉玉石地面上,抬头看着那个红衣的瞎眼神秘女人,她的身后是一脸无聊的妖皇和盯着乱槽糟的棋盘发呆的天君,神殿高高的穹顶上天窗洞开,一双鸟儿悠悠的盘旋而过,明净天光透过朦胧雾气直射下来……
时光……溯回万年……
神创世之时建立三界:神仙的仙界,凡人的人界,妖精的妖界,由三界的轮回而自然生成鬼界,于是这个世界初具规模。为了统御三界,神从三界各选择了一个代表来传达他的指令,也就是当时除了神之外的最高存在:三界长老。
三界长老是仙、人、妖中智慧力量都顶尖的角色,神把三界长老当作御世的工具, 他们却自有打算。
神创造了三界后,为了三界能够生生不息,又创造了一个能量之源,但就在神心无旁骛的制造能量之源时,他竟然发现三界长老偷学了他的创世之法,在三界之外又创造了一片大陆,并且也为这片大陆创造了一个能量之源!
神大怒,继而震惊于他的创物居然脱离了他的掌控,产生他所不了解的种种欲望。神觉得创造这个世界是错的,决定纠正错误。但神的思想中不存在毁灭,他无法亲自动手毁灭已生成的世界。思考过后,神在这个世界所有生命体内植入自毁的因素,然后弃世而去。
三界长老脱离了神的束缚,发现三界的生命开始互相残杀,自身也出现异常。为了拯救世界,他们想办法把一人体内寻求毁灭的因素全部转移给另一个,约定两人一个代表生,一个代表死,由一场棋局来决定世界的命运。
于是,宿命的轮回开始了。
……
“宿命的……轮回?”我皱眉,轻声重复。
“生与死的较量,一世一世轮回不休。”妖皇慢慢的道,抓起一把棋子,翻掌让它们一颗颗落在棋盘上,清脆华丽的响声,晶莹圆润如散碎珠宝。
“那片三界之外的大陆就是遗弃之地,生之晶是遗弃之地的能量之源,刚才妖皇说生之晶是他造的……你们三个就是三界长老?”我龀牙咧嘴的看着那三个人,很想郑重的对待世界存亡,却实在忍不住想笑,这种事情随便怎么听都像开玩笑,就算是真的,也虚无飘渺得像假的。
“我代表死,天君代表生。”妖皇像是瞧出我的情绪,勾起一边唇角,似笑非笑的睐我一眼。我心中一动,他的这个表情,竟有三分像梁今也。“这场棋局中,生之晶是胜负的关键,四方守护者是棋子。”
我死盯着他掌中玩弄的黑白棋子:“为什么是我们?”
“因为——”天君突然接口:“因为你们是我们为这场棋局创造的。”
我一愣,隐约猜到什么,忽然觉得喘不上气,抬手紧抓住胸口衣裳,听着天君沉稳的声音平静诉说一个事实:“三界长老试验创世,创造了遗弃之地;试验创造能源,创造了生之晶;试验造人……创造了四方守护者。”
我用尽全身力气瞪他,瞪着那张英俊的熟悉的面孔,那双冷冷的蓝眸。
“你……Cynosure和你……”
“神以他的外形创造三界的智慧生物,我们也一样。”他低声吟诵,淡淡的看向我:“我创造了Cynosure,妖皇创造了梁今也,你是命师的作品。”
我喉咙干涩,张了好几次口,终于勉强出声:“……狼女……”
“她不是,她的存在另有目的。”
是吗?原来只有乌芙丝是“原装货”……我再次闭上眼,荒谬的搞笑的感觉越来越浓,压过了愤怒悲伤,反而镇定下来。
“什么目的?”
妖皇仍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瞳仁在澄清的眼白中一转:“你以为他们为什么爱你?”
“哈——”我笑了半声,笑声渐悄,最后消失在干涩到如刀割的喉咙。
好痛……
“现今的世道……”妖皇似乎无可奈何的叹息:“没人再肯做什么拯救世界的不讨好差使,若不是用一点手段让你们纠缠在一起,四方守护者又怎能生生世世不离不弃?”
我轻咳两声,睁开眼,正对上妖皇狡黠的眼。
“你以为我会在乎?”我淡淡的道:“谁知道这世上所谓的爱情都是从何而来?就算是你们安排的,我遇上他们是事实,爱上他们也是事实。”
“爱上……他们?”妖皇笑嘻嘻的凑近我,这神态愈发像吊儿郎当的梁今也:“我一直想知道,我家狐狸和天君的冰块之间,你比较喜欢哪个?”
我斜眼睨他,这妖皇越看越像个顽童,明明狐王和狼王都被他害死,一路上种种危险都是他一手安排,我偏偏没办法恨这样一张脸。
不,我不恨任何人,恨和爱一样是过于强烈的感情,我生性凉薄,现有的爱情和友情都快承受不起,更不会浪费心力去恨。
我懒得理他,转头看向命师。
“遗弃之地原来是假冒伪劣产品,难怪错漏百出,不但没有其他生物,连时间都是静止的。妖皇和天君通过棋局对决,你身为人界长老,又做些什么?”
命师浑浊的白眼翻动,看来颇为诡异:“我是天君和妖皇棋局的裁判,我代表均衡,也就是平局。”
“啊!”我猛然醒悟:“你是蚁后的靠山!”既然蚁后满足于现状,天君或是妖皇的胜利都比不上目前的局面来得有利,她当然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方!
“对。”命师低笑,笑声中带着细细的金属颤音:“生之晶最后落在蚁后手里,这一局妖皇和天君都输了。胜负只能看下一局。”
我一愣,头颈僵直,半晌,一点一点转头,先看向沉稳自持的天君,再望向蹙眉敛目,连连哀叹的妖皇。
低下头,将脸埋在膝上,我突然笑了起来。
笑声由低渐高、破声,尖细的失控的笑声如同一根纠缠在心脏上的线,抽动着、痉挛、痛……
下一局?哈哈,原来我们生生死死折腾得血流成河不过得到一次暂停……哈哈……哨声一响,摔断了腿也好心肌梗塞也好都得回到赛场上……下一局,还会不会遇到刁蛮的狼女、爽朗的Ray、在黑暗中挣扎的弗斯特兄弟、憨厚的狸猫与狡猾的灵王、火焰中为神献出生命的忠诚奴仆……下一局……如果所有爱恨都能够有下一局……
“下一局……你可以选择。”
我没有动,妖皇笑吟吟的凑过来:“由我们代替你们怎样?”
“……什么意思?”
“要么你们三个进入轮回,要么你们代我们操纵棋局。”妖皇随手拈起一枚莹白棋子,若有深意的道:“棋子以为棋手高高在上,操控他们的生死,又焉知棋手不羡慕他们身临其境的多姿多彩?”
我慢慢从膝上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让我选择?”
“我说过,选择是一件很奇妙的事。”
“……为什么?”
妖皇笑着,清澈的婴儿似的眼睛看久了,那种纯粹的黑白果然极似梁今也。
“因为……无聊吧。我们活了多久呢?连狐王都感到厌烦,我们这些更长久的生命更有资格痛苦。你觉得不可思议?其实很简单,就像在遗弃之地生活的人类一样,你觉得妖精狩猎人物很残忍?不,没有妖精的威胁才是真正的残忍。永生不灭的人类,今天和昨天一样,明天和今天一样,所有痛苦的快乐的激烈的情绪都渐渐被时间磨灭,灵魂的色彩褪尽,最后只剩下麻木的白板一样的生命……”他笑着,眼眸弯成月牙形状,稚气的形容下透出疲惫,一种历尽世事的沧桑,“有时候我想,就算没有所谓神的诅咒,我们也会搞点事情来打发时间吧?”
天君和命师不语,天君低下头,命师侧身过,偌大的神殿里,静得能听到一双鸟儿飞翔的声音。
我盯着妖皇看,他笑,我缓慢的眨着眼,眼前人在每一次眨眼过后改变一点点,慢慢的,变成我想见的那个人。
是你的话……会明白我吧?
“在人世的时候,我总是很痛苦,我以为是因为贫穷。后来梁今也送我愿望,我有了钱和地位仍是痛苦,我以为是因为没有爱情……这些都对,也都不对。在遗弃之地的日子,我悲伤过,快乐过,心痛过,恐惧过……一生没有的情绪全部体验了,事到如今回想,这段时间竟是我做人以来活得最精彩的!只有这段日子,一直在折磨我的那种无可奈何的痛苦才被抛在脑后……我才明白,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