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乞丐到元首下_2-第9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地说:“战争已失败了!”接着,他又用颤抖的声音说,第三帝国以失败而告终,他现在唯
有一死了之。他脸色惨白,全身不时发抖,好像受人重击一样。猛然间,他坐着不动了,下
巴松开,两眼空虚地注视着前方。这比他的愤怒更把旁人吓坏了。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
了——谁也不知过了多少分钟。后来,元首的脸色慢慢恢复了,他抽搐了一下——或许是冠
心病发作。鲍曼、凯特尔及陆军人事部长格道夫,都求他拿出信心来,如果连他都丧失信心
,那一切真是完了。他们劝他立即前往贝希特斯加登。他慢慢地摇着头,用疲乏而可怕的声
音说,他们如果要走,都请自便,他自己是要在首都了却残生。他叫人把戈培尔找来。
站在外边的人们几乎听清了一切。菲格莱因抓起电话,把这边发生的一切情况都告诉了
希姆莱。大受震惊的希姆莱打电话给希特勒,叫他不要失望,并答应立刻派党卫军部队前来
。与此同时,希特勒又派人去找特劳德尔·密格、格尔达·克里斯蒂安和他的新厨子康斯坦
泽·曼齐阿里。他们一同来到他的客厅——他和爱娃·勃劳恩已在那里等候。他脸上毫无表
情,双眼已完全失神。他用客观而专横的口吻,令这4个女人准备在一小时内乘飞机南下。
“一切都完了,毫无希望了”,他说。
这4个女人大受震惊,一动不动地站着。首先动身的是爱娃。她走到希特勒跟前,抓起
他的双手。她微微一笑,好像对孩子说话似的:“你是知道的,我要与你在一起。我不许你
叫我走。”这又给他的双眼带来了生气,做了一件贴身人员从未见他做过的事:他吻了爱娃
的嘴唇。
特劳德尔禁不住也说:“我也留下。”格尔达和厨子也加入了这个行列。希姆莱再次令
他们走,但她们全然不听。希特勒依次抓住她们的手,百感交集地说:“我的将领们要是像
你们这样勇敢就好了!”他好像精疲力尽似的,拖着沉重的步子,走进邻室——一群军官在
那里等候。“先生们”,他说,“事情就此结束。我要留在柏林,时机一到,我便开枪自杀
。每个人走的时间由你们自己定。”
听说元首要找他时,戈培尔仍然在家,正当他准备离开时,又传来了希特勒的话:他也
想见见玛格达和孩子们。5时,戈培尔太太镇静地叫褓姆给孩子们作好准备,因为他们要去
见元首。孩子们很是高兴。阿迪叔叔还会像先前一样,给他们吃巧克力糖和点心吗?做母亲
的已猜想到,他们可能全都要去赴死,便强打起笑容:“你们一个人只许拿一件玩具,不准
多拿。”
凯特尔打发众人走后,会议室内只剩下他和希特勒二人。他要元首直接前往贝希特斯加
登,从那里开始投降谈判。希特勒打断他的话:“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必须立即作出决定
!’”他的声音变得刺耳了。“我已经作出了决定。我永远不离开柏林,我要保卫这个城市
,直到最后一息!”约德尔来了;希特勒又将决定自杀一事向他说了一遍。“我这个决定,
也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本应在1944年11月作出的。我本不该离开东普鲁士的司
令部。”
希特勒把鲍曼找来,令他与约德尔和凯特尔一起,飞往贝希特斯加登。那个司令部由凯
特尔指挥,由戈林任元首和私人代表。凯特尔不同意。希特勒说:“反正一切都四分五裂,
我已无能为力。”他补充说,其余的就交给戈林了。“仗已没有什么可打的了。如果要谈判
,帝国元帅会比我干得更出色。在保卫柏林一战中,我不是战斗至胜利便死在柏林。”他不
能冒险落入敌手。他说,他会在最后时刻开枪自杀的。“这是我的最后的决定,不可撤销!”
将军们立誓说,大势并非完全已去。温克的第十二军应回师解救柏林。希特勒立时双眼
亮了起来。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希望又回来了,决心也回来了。他开始是发问,然后便详细
研究如何解救柏林。凯特尔起身前去向温克下令。他刚一走,希特勒又沮丧了起来,对贴身
人员说,希望已没有了。
有人指着腓特烈大帝的像问他是否仍相信会有类似的历史奇迹出现时,元首疲倦地摇摇
头。“陆军出卖了我,我的将领都是饭桶。”他说,“他们不执行我的命令。一切都完了。
国家社会主义也已死亡,永远不会东山再起!”也许在100年后会出现类似的思想,其势
有如宗教,在全世界传播。“但德国已经失败了。说真的,它还未完全作好准备,也不够强
大,还接受不了我给它定下的使命。”
(3)
那天晚上,德国空军作战部长埃卡德·克里斯蒂安将军突然闯进柏林城外的科勒的司令
部:“元首已处在崩溃状态中了!”他把发生的可怕的事情说了一遍。科勒不敢相信,坐上
小车,直奔新的最高统帅部,向约德尔询问克里斯蒂安之所云是否属实。约德尔平静地答道
:“这是真的。”科勒问元首是否会真的自杀。“是的,在这点上他是很顽固的。”科勒非
常生气。他说,他必须前去亲见戈林,把元首说的话告诉他:“如果要谈判,帝国元帅比我
干得更出色。”
4月23日拂晓,科勒及其参谋人员,分乘15架JU-52飞机前往慕尼黑。在贝希
特斯加登,戈林已获悉了许多情况。那天上午,他对侍者——身边无他人——说,鲍曼给他
发来一封密电,通知他元首患了精神崩溃症,叫他接过指挥权。戈林犹豫不决将信将疑。他
该怎么办?立刻行动呢,还是等待?科勒直到中午抵达上萨尔斯堡戈林那个舒适而又朴实无
华的住地。他激动地把希特勒崩溃一事全告诉了戈林。当然,这大部分他已知道,所以他未
作多少反应,使科勒好生奇怪。他问,希特勒是否仍然活着。他是否已指定鲍曼为其继位人
?科勒回答说,他离开柏林时元首仍然活着,出逃的路尚有一二条,首都约可坚守一星期左
右。“反正”,他说,“现在要靠你去采取行动了,帝国元帅!”
戈林拿不定主意。希特勒不也可能已任命鲍曼为他的接班人吗?他再次问道。鲍曼这个
宿敌给他发电报的目的,有可能故意让他抢班夺权。“如果我行动,他会称我为卖国贼;假
如我不行动,他就会指责我,说我在最危急的关头不敢挺身而出。”他派人把汉斯·拉麦斯
找来。此人是法律专家,又是1941年希特勒亲手立他为继位人的法律文件的保管者。文
件规定,在希特勒死后,戈林是他的继位人。它也规定,元首若无法行使职权——永久或暂
时——戈林便是希特勒的接班人。
戈林想要搞清楚的是,柏林的军事形势是否到了应该由他来接管权力的地步。拉麦斯不
敢作决定。他深知,他对元首的影响已经下降,鲍曼的影响已经上升。所以他便问,自19
41年来,元首是否发布过废除立他为接班人的文件的命令。“没有。”拉麦斯说,他不时
都要核对,看是否会将它废除。他宣称,这项法令具有法律效力,用不着再次宣布。
有人建议发一封电报给元首,问他是否仍需戈林当他的副手。于是便草拟了一封电报:
“我的元首,鉴于你决定镇守柏林,您是否希望我本人根据1941年6月29日的命令,
接管帝国的一切权力?”戈林读后,加了:“……全权处理国内外事务”一语,以便使他有
权与盟国进行谈判。他忧心忡忡,说:“若得不到答复呢?必须定个时间界限才行,就是说
,在此之前我必须获复。”
科勒建议将它定在8小时内,戈林便写了个时限,接着,他又匆匆写道:“你必须明白
,在我一生最困难的时刻里,我对您所抱的感情,是无法用语言加以表述的。让上帝保佑您
,让您早日来此地。您最忠诚的赫尔曼·戈林。”写完后,他重重地往后一靠,说:“可怕
!”若在晚10时前得不到答复,他必须采取激烈的行动。“我得立刻结束战争。”
在地堡内,最被戈林的电报激怒的——英国“超级”机密截获的戈林的最后一封电报—
似乎是鲍曼。他要求将戈林处决。希特勒拒绝做得如此过火,给戈林发出3封互相矛盾的电
报。第一封电报提出,戈林若辞去一切职务,因叛国罪的死刑便可置之不理;第二封电报废
除了立戈林为接班人的法令;第三封——也许是最准确地反映了希特勒思想之混乱的一封—
—的措词模糊(“您认为我已受阻,无法实现自己的愿望的想法,是非常错误的,此错误想
法从何而来,我不知道。”),致使鲍曼觉得,这可能是赦免的前奏。鲍曼自作主张,电告
上萨尔斯堡的党卫军指挥官,以叛国罪将戈林逮捕。
克莱勃斯在地堡内给凯特尔挂了个电话。将戈林被解职事详细告诉了他。凯特尔被吓坏
了,不住地说里边一定有误解。突然间,鲍曼的声音插了进来。他大声喊道,戈林已被开除
,“甚至连德国猎人协会主席的职务也没有了”。凯特尔没作答。他暗想,“时局太严重了
,不好讲这些冷嘲热讽的言辞。”当日下午,凯特尔会见了希特勒。会谈失败了,他与约德
尔一起乘车返回司令部。“途中,我们谈得很坦率。两人同意,我们不能听之任之——我们
讨论了在地堡内劫持元首的可能性,可能时还要·使·用·武·力。”但他们又放弃了这个
想法,原因是他们不能取得元首的卫队和保安队的合作。
(4)
由于俄国人正从四面八方朝首都围了上来,爱娃·勃劳恩平日那副欢愉的性格已变成了
恐怖,但又不太敢露出来。
一次,她抓住特劳德尔·容格的双手,用颤抖的声音承认她很害怕。“最终一切都能过
去就好了!”她给他的好友赫尔达写了一封诀别信,“这是我最后一封信,也就是我生命的
最后象征”,她写道。她还解释说,她已将首饰寄给了她,要她按她的遗嘱分配。她对她的
信之语无伦次表示歉意,原因是,戈培尔的6个孩子正在隔壁房间闹翻了天。“我真不明白
,这些事怎么可能发生!简直足以使人失去对上帝的信奉!”在后语中她补充说,希特勒自
己已完全失望。但是,到了次日,即4月23日,星期一,爱娃又给妹妹写信说,现在机会
还有一个。“然而,不用说,我们是不会让自己被他们活捉的。”她叫妹妹将她的公文信件
全部毁掉,把元首的来信和她的复信打在一防水包里,埋在地下。信是以一段带着可怜的希
望的后语结束的:“我刚与元首说过话。我想,对前途他今天的态度要比昨天的乐观些。”
希姆莱也在为最后一分钟作好准备,在午夜前,他再次与福尔克·伯纳多特会晤,地点
是瑞典领事馆——设在波罗的海岸边的港口吕贝克。“战争必须结束”,他出乎意外地说,
还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承认,德国已被打败了。”元首可能已经死了,所以,他已
不再受自己的誓言约束。他说,他愿让西线投降;东线却不行。“我历来是,也将永远是布
尔什维主义的死敌。”他问伯纳多特伯爵是否愿意将这一建议转给瑞典外交大臣,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