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铁血旗-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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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瑞青欲待翻身坐起,方始感到四肢痛入骨髓,彷佛都断折了一样,除了胸部有宝甲护住外,连颈脖间都痛得转动都感困难,这一惊非同小可,然而,脑中却记不起怎么到了这个地方,落到这步田地。
忽地,眼前出现了一位绿衣少女,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说不上美,却有一股诱人的少女风韵,只见她脸罩寒霜,冷冷的道:“这位公子尊姓大名,因何到此,尚请明示。”
竺瑞青一愕,说出了姓名后,方道:“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到了此地?”
绿衣少女冷冷一笑道:“采虹仙岛可不是任何人都来得的,有什么目的尽管明说,若想用欺骗手段,那你可是白日作梦。”
竺瑞青一听,对方说话毫不客气,心中不禁大为光火,遂也冷冷一哼道:“什么采虹仙岛不仙岛,我可不稀罕,你们高兴就让我躺一会,不高兴尽管把我抛到海里面去,我可不要你们怜惜。”
绿衣少女小嘴一撤,却听一位少女叫道:“不是昨夜那狂风巨浪把他吹来的吗?”
绿衣少女双眼一瞪道:“要你多咀!”
一听到狂风巨浪四个字,竺瑞青立即想起昏前一切,不禁“哦!”了声道:“对了!我是从无门岛,被风浪卷到这里来的!”
他这话声未落,突见绿衣少女双眼怒睁,铁青着脸,冷然一哼,道:“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好东西,来!把他给掷到海里去!”
竺瑞青一听,又惊又怒,不知道什么地方说错了,恨只恨浑身痛苦难当,无法动弹,但他天生傲骨,岂肯向人乞怜,遂也怒声暍道:“掷就掷,有什么了不起,竺瑞青狂风巨浪中没死,这次也不定死得了,你想要我乞怜,做梦!”
说完,迳自闭上一双俊目,彷佛视死如归般。
绿衣少女冷笑一声,道:“瞧你这次死得了死不了!”
他这话声末落,一缕柔和的箫声,远远传来,箫声一歇,随听一温婉悦耳的声音道:“绿云,不要意气用事,问清楚一点!”
这声音,同样是一个女人的声音,但却别有一番韵味,听到人耳中,有一种说不出的舒爽!
那被唤作绿云的绿衣少女,似乎十分听话,竟毫不反驳的又问道:“你既是打从无门岛来的,那龙老贼是你什么人?你到此究竟是为的什么?”
绿衣少女一连问了好几逼,竺瑞青始终没开口,他心知是“无门岛”三字说错了,但他将错就错,索性不理不睬,看他究竟拿他如何?
绿衣少女见他装死不开口,不禁大怒,娇声叱道:“装死!你以为我没法制你吗?”
绿衣少女,倏然一指,朝他胸口点落,势道快捷异常,只是,手一沾着竺瑞青的胸口,立即暴缩而回,且发出一声惊“咦!”
竺瑞青哈哈一声朗笑道:“这是欺侮一个无法抵抗的人的报应。”
绿太少女大怒叱道:“你倒是答不答话!”
竺瑞青仍然闭住眼,但却答道:“要我答话不难,请方才那位说话的来问我,问什么答什么!”
绿衣少女一听,柳眉倒竖,怒声叱道:“你是找死!”
死字出口,抬掌就照着竺瑞青的脸面拍下,掌未落,掌风已逼得竺瑞青喘不过气来,心中不免大吃一惊。
竺瑞青一惊未已,已感口鼻窒息,厉风更刺得他脸上辣辣生痛,这要被她当真拍下脑袋不开花才怪。
就这千钧一发之际,那温婉悦耳的话声又起:
“绿云!不要性急!先赏他一点仙露,慢慢再问他!”
绿衣少女,似对这说话的人十分尊敬,竟不敢违背她的话,在危乎其危间,便将织掌给斜过一旁,击打在竺瑞青的脸侧,沙滩上立即现出一个大洞,那横射的沙粒黏了竺瑞青半边脸,一粒粒嵌进肉里,击打竺瑞青半边脸全都痛麻了。
绿衣少女收掌后,仍然一脸愤愤然的,但她却从怀中摸出了一个玉瓶,在竺瑞青微张的嘴唇中,倒了一些。
竺瑞青本待赌气不吃,可是那仙露入口,芳香清凉,自有一股舒服感,竟使他不忍不吃。
然而,这仙露就像包着糖衣的毒药般,一经吞下后,浑身就有一股麻痒痒的感觉,头脑更觉一昏眩。
竺瑞青一惊未已,人已失去知觉。
待他再度从昏睡中苏醒时,发觉自己已睡在一张十分舒服的软床上,略一翻身,痛苦全失。
竺瑞青大喜睁眼,眼前一对素烛高烧,竟是一间十分别致的书房!忽听那温婉悦耳的声音在窗外说道:“公子醒了吗?请来赏月!”
原来这已是子夜时分了!
竺瑞青微微一怔,立即翻身下床,来到窗前,只见一轮明月,皓洁如银,照着窗前一片奇花异卉,竟是个经过人工修筑,十分美丽的花园。
此刻,皓月下站着个秀发散垂的白衣女子,从那窈窕娇小的身子看来,仿佛还是个十五六岁的年轻少女。
白衣女子一身雪也似缓罗白衣,在这洁白如银的月色下,显得多么清华高雅,有如一株水中莲花,静静的站在那里!
竺瑞青心中一愕,从那温婉悦耳的话声中听来,总以为是个饱经世故,极具修养,上了年纪的女人。
那知竟是这么个满头秀发的白衣少女!
竺瑞青走出书房,却蹒跚不敢近前,远远的就施了一礼,轻声道:“竺瑞青海中不幸遇风,飘来仙岛,承蒙抢救,铭感五中,月夜相招,不知有何赐教?”
那白衣少女动也没动,一直静静的站着,却听她那悦耳的声吾道:“你可知道采虹仙岛上有个采虹姑娘吗?”
竺瑞青错愕久之,方道:“在下出道甚浅,少见寡闻,请原谅在下连采虹仙岛之名,也没听说过!”
“这么说,你当真是风浪无意中飘来的啦!”
“正是。”竺瑞青忙接口回答!
“据说你身穿护心奇异宝甲,相信也是武林一脉,你自以为武功如何?你到无门岛,或许是想斗斗龙升天,你自认打得过他吗?”
白衣少女说话,音调永远是那么温婉悦耳,但却没见她转过身子来,仿佛有意廻避着他似的。
竺瑞青微微一笑,道:“在下艺出南宫先生所授,虽不能说冠盖寰宇,却也足以自豪,此次进入‘无门岛’,与那老魔激战数百回合,也曾打了他几十掌!”说至此,竺瑞青临然刹住,脸上满布愧疚之色。
白衣少女似对其所说,丝毫没有惊奇之感,依然静静的站着道:“南宫先生以一杆‘铁血旗’威震武林,名扬寰宇,公子大概已获其武功真传,就请将‘铁血旗’取出,我倒要试试该旗威力如何?”
“铁血旗”一迳施展,威猛无俦,势不可当,竺瑞青至今来了解她身份,岂肯轻易以“铁血旗”对之,不禁一阵踌躇。
却听白衣少女又道:“你不用害怕‘铁血旗’能将我伤了,它若能逼使我双脚移动半分,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竺瑞青一听,对方居然侮辱他奉若神明的“铁血旗”,换言之也没把南宫先生放在眼里,不禁勃然大怒,冷然一笑,道:“芳驾既是一定要见识见识‘铁血旗’,在下只得放肆了!”语音未毕,已抽出了“铁血旗”,猛然一抖,红光暴闪,耀眼生花。
竺瑞青一旦抖出“铁血旗”,他又不禁心软了,“无门岛”上一战,“铁血旗”下飞魂多人,如今对方只是个不明底细的少女,一旦误伤了她,怎生是好?
白衣少女见他久无动静,又以言语相激道:“你是害怕受嘲笑奚落呢?还是害怕一旦当真无法使我移动时下不了台?”
竺瑞青一听,斯可忍孰不可忍,心中暗忖道:我只逼她移动身子就好,又不必伤她性命。遂道:“既是如此,就请当心了!”
竺瑞青微一凝神,立即挥舞开“铁血旗”,一招“旗影摇红”,从白衣少女身侧挥过,卷起一阵怒焰似的狂飈。
狂风骤起,立将白衣少女身上的白绫衣,吹得“拍拍”而响,可是,白衣少女似早巳预知般,俨然动也不动。
突听她冷冷的道:“你当真瞧我不起吗?”
竺瑞青一听,心中也不由恼火,遂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将血旗猛挥疾卷,尽展旗招绝艺。
但听风声呼呼,刺耳惊人,潜力激荡,数丈内的奇花异草,全都一扫而光,威势当真骇人听闻。
只是,白衣少女果真没移动半分,双脚就像钉在地下一样,但见她随旗而摆,顺风而摇,身加树条更软。
竺瑞青的“铁血旗”,也曾扫向她的脚下,但却似遇到一股奇异的牵引力,将旗领着从脚侧滑了过去,仍然无法使其移动位置。
十数招一过,竺瑞青已知厉害,心中不免大大的吃了一惊,忙收了“铁血旗”,深施一礼道:“芳驾绝艺惊人,竺瑞青心服口服。”
白衣少女突然转过身子,道:“公子,你看我长得如何?”
竺瑞青但觉眼前一亮,白衣少女果真只十六七岁光景,但却貌赛天仙,美绝人寰,有如王嫱再世,西施复生,更可贵的是美中还有一股高华清雅的气质,令人不敢过份逼视。
竺瑞青心中一凛,忙低头答道:“姑娘貌赛九天仙女,为在下生平仅见第一美人!”
白衣少女微微一晒道:“你既已心服我的武功,又赞我的容貌,若以我配你为妻,你可愿永留采虹岛上?”
竺瑞青一听,心中大震,这少女看起来不像是卑贱下流之人,怎么第一次与一个男子见面,就会说出这种话来,而毫不感羞惭?
他那知,白衣少女幼居海外,生性爽朗,喜怒随心,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从不知人世间的险恶。
竺瑞青一阵沉吟,若以白衣少女之美,以及那骇世惊人的武功,当真是令人迷惑,只是,他心中早有个萍儿,岂能容第三者插足其间?
再者,他也不能永留岛上,他要为家人报仇,还要为武林做一番事业,年纪轻轻的,怎能就隐居在海外小岛上,贪享安乐?
竺瑞青沉思未已,白衣少女又接着道:“采虹仙岛上还有一株‘九天茱兰实’,乃是罕世异菓,服食后可以证道飞升,你若是答应留下,待其成熟时,我二人分食了,亦可驻颜永寿!”
白衣少女一再诱之,竺瑞青毫不动心,但见他英眉一皱道:“在下已然定亲,‘无门岛’上失散后,至今不知生死,其次,在下身负竺家三代血海深仇,不允在下苟安海外,尚祈姑娘原宥,姑娘美意,可惜在下无此辐缘!”
竺瑞青一口回绝,这可大大的出乎白衣少女意料之外,但见她微微一震,蓦地双眉倒剔,粉脸变色,怒声叱道:“你竟敢不答应,我采虹姑娘向来说一不二,徵求你的意见,只不过给你一点面子而已,今天,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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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采虹姑娘
竺瑞青一口回绝,这可大大的出乎白衣少女意料之外,但见她微微一震,蓦地双眉倒剔,粉睑变色,叱道:“你竟敢不答应,徵求你的意见,只不过是给你一点面子而已,我采虹姑娘向来说一不二,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
采虹姑娘说这话时,与前判若两人,那温婉悦耳的声音全部无影无踪。
竺瑞青哈哈一声大笑,笑声末歇,突见眼前白影一晃,织纤玉掌眨眼间已递到面前,这身法自可说神出鬼没般快捷异常。
竺瑞青心中一惊,忙施展“虚无飘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