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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掬心-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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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允淮死死地握住拳,浑身绷得僵直。

“殿下……”一旁朱玄隶压低了声音轻唤。“你的脸色不太好看。”

朱允淮充耳不闻,沉沉目光定在那双相依的人儿身上──不,更正确的说,是定在那道被拥住的纤弱娇躯。

兰妃不大自在的挪了挪身子,避开亲匿的拥抱范围。“皇上,臣妾有点不舒服,可否容臣妾先行告退?”

皇上一听,立刻追问:“爱妃,你哪儿不舒服?”说着,一手便抚上她略显冰凉的面颊。“瞧你,脸色这么苍白!”

“多谢皇上关心,臣妾不碍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那好。秋菊、冬梅,你们陪娘娘回寝宫──”

“不用了!”兰妃急忙伸手阻止。“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们留下来伺候皇上。”

皇上极自然地握住她的手。“我一会儿过去找你。”

“嗯。”她轻声应允。

她点头!她该死的居然点头!

灵魂像是被硬生生撕成两半,朱允淮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前抓住她,将话问个清楚。

“允淮!”朱玄隶不着痕迹地探手扣住他。只有在特别的时候,他才会直呼他的名讳,其中含有极浓的暗示意味。

聪明如他,一双犀锐无比的眼,怎会看不出允淮与这位兰妃娘娘之间有多么不寻常,要不是皇上所有的心思全在兰妃身上,想必也会察觉。

然而,朱允淮却顾不了这么多,心绪狂乱纠结,也跟着找了个借口匆匆退席。

朱玄隶没多想,也立刻随后追上。

“允淮!”朱玄隶在出了瑶心殿的几步之外拦住了他。“你不对劲!”

“别问,我不想谈!”挥开他,朱允淮步履不稳地直往前走。

“是和那位兰妃有关?”朱玄隶冷不防丢来这一句。

步伐僵了下,他抿紧唇,不发一语,继续往前走。

离开所有人的注目,他立刻崩溃了!

跌跌撞撞地冲进幽静的寝宫,用力将门合上,他重重喘了口气,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老天爷,这不是真的……她不会是棠儿,不会的!

他拚命想说服自己,然而兀自绞扯的剧烈疼楚却不肯放过他,将他逼人发狂的境地。

他的棠儿怎会成了父皇的嫔妃?怎么可能?

在他发了狂地想着她、念着她、找着她的时候,他的棠儿怎会依偎在父皇的怀中?

怎么可能?

她说过今生只属于他,怎会在耳鬓磨、生死相许之后,摇身一变,成为他再也碰触不得的女人?怎么可能?

“哈……”他狂声大笑,声声哀切,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这不可能的对不对?太荒谬了!他绝对不相信!

但是……如果她不是棠儿,在见着他时,为什么会这么震惊?

如果她不是棠儿,脸色为什么会有与他相同的苍白与悲哀?

如果她不是棠儿,眼角又为什么会有隐约的泪光?

这一切的一切,他全看在眼里!不管她如何掩饰,那道受了惊的慌乱灵魂,逃不过他的眼。

脑中依稀记得,稍早前玄隶曾说过,她进宫有一个多月了,而且博得全然的专宠……

这么说来,她早就是父皇的人了!

心口狠狠一揪,他接住胸口撕裂般的剧痛,疼得无法再思考。

这一切究竟该死的怎么一回事?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倾心所爱的女子、他的太子妃,会成为父皇迷恋的女子、父皇的宠妃?上天这玩笑开得太大了!

此时此刻,父皇一定正沉醉在她的柔情温香中吧?

只要一想到她曾夜夜躺在别的男人怀中任其怜爱,他就……

噬骨剜心的灭绝之痛,他无法承受。

“棠儿……”不知不觉中,哀绝的呼唤轻逸出口,他仰起水光清亮的眸子,失魂地喃喃低问。“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

满室幽寂,是唯一的回答。

朱允淮一夜无眠,空洞的眼眸漫无焦距的看着燃烬的烛芯。

这是他最难熬的一夜。

天一亮,他便再也按捺不住,直接前往兰苑。

他问过了,似乎整个皇宫之中,没有人不知道“兰妃”这号人物。

她就住在兰苑中,也许是她特别爱兰花吧,所以皇上特别在兰苑中植满名贵奇珍的各式兰花,以讨她欢心,那娇怜珍宠的程度可见一斑……

不,他知道不是这样的,他们都说错了!她不是爱兰花,而是身上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幽兰馨香,清雅醉人,愈是与她亲近,愈能感觉到……

尖锐的嫉妒疼楚扎入心肺。父皇与她夜夜缠绵,想必是知之甚详了。

一近兰苑,他反倒迟疑了。

若是撞见她与父皇……他不晓得自己还能不能承受得住。

深吸了口气,正欲踏入那道圆形拱门,一道轻盈飘逸的身形走入他的视线当中,他一时呆立在原处。

兰妃也在同时发现了他,异样的眸光一闪而逝,移步上前见礼。“兰妃见过殿下千岁。”

“别这样──”朱允淮赶忙上前想扶她,目光瞥见她身后一道跪礼的两名宫女,又硬生生地抽回手,力持沉稳地说道:“不用多礼。”

“谢殿下。”她的目光定在某一点,就是不敢迎视他。

朱允淮往她身后看去,问道:“父皇上早朝了吗?”

思及此,心头仍是止不住隐隐生疼,他记得……父皇昨日是在这儿过夜。

兰妃呐呐地张口,却仍是什么也没说,无声地点了一下头。

为什么还要觉得难受?过去的一个月当中,早造就了这样的既定事实,不是吗?

他张口欲言,见着随侍的宫女,他又道:“你们先下去。”

“是。”两名宫女躬身一福,便退了下去,不敢冲犯太子威仪。

“瓜田李下呀,太子。”兰妃退开一步,无意识的绞着帕子,心中不安。

“心中坦然,何惧瓜田李下?”他直勾勾地揪着她,似要看进她灵魂深处。“我们之间有让人质疑的理由吗?”

她吸了口冷气。“兰妃不明白太子的意思。”

“不明白?”他苦涩地重复。“你以为我就比你明白多少?不,我也不明白,我也想明白呀!可是谁来告诉我?”

为什么他们会陷入这般境地?究竟捉弄人的是上天,还是她?

兰妃咬紧唇,一迳沉默。

他悲涩地看着她。她还是不说吗?

“为何不敢抬头看我?”他逼视着她。

她只得硬起头皮,仰首迎视他。

“昨晚没睡好?”原本清灵的明眸微肿,泛起几缕红丝,扑上薄粉的娇容掩不住憔悴。

“还……还好……”她忐忑地回道,实在抓不准他的心思。

“昨晚一看到我就脸色苍白,夜里连觉都睡不好;今天又多疑地担心什么瓜田李下……兰妃娘娘,本宫就这么令你心中不甚舒坦吗?”他步步逼近。

“殿……殿下……”她慌了方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啊!是本宫什么地方失了分寸,或者根本就是你心里有鬼!”

“殿下……多心了,兰妃并无……”

“你还想撑到什么时候!真的要跟我老死不相认吗?”耐心罄尽,他怒吼出声。

她刚白了脸,朱唇微颤。“殿……”

“喊我的名字!”

“兰妃不敢。”

“你真的要我掐死你是不是?柳心棠!”他咬着牙道。

她一惊,连连退了好几步。“殿下,您认错人了,我不是……”

“你就是化成了灰我都认的出来!”

这一吼教她吓破了胆,踉跄的往后跌。他一刻不差的伸手往她纤腰一拦,头颅随之俯下,攫住了柔软的红菱。

“唔──”她大惊失色,将头偏开,他却不许,坚定地扳回她的脸,不容拒绝地印上她的唇,一手托住她后脑,深深地、狂切地探索,逼她启唇接受,火热的舌大胆探入纠缠,吻得全无保留。

就是这种感觉!一种狂悸震撼着心扉,他一辈子都不可能错认的感觉!

还有这股独一无二的浅醉幽香……

“不──”细碎的抗拒自痴缠的唇齿间逸出,她小手抵在他胸前,微弱的力量推拒着他。

如果她可以更理智,应该是毫不犹豫地往他妄为的舌咬下去,但,她狠不下心……

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要是随便一个人正好经过,他们都完了!

把心一横,她使劲一堆,同时扬掌挥去!

他一阵错愕。

“朱允淮!别以为你是太子就可以为所欲为,我好歹也是皇上亲自册封的贵妃,你这般欺人太甚,不怕我一状告到皇上那儿去?纵是太子,你也不见得好过!”这么说,他该能清醒清醒,正视这当中的严重性了吧?身分的负累,不容他们任性呀!

犹如失了魂般,他点了下头。“原来,这才是你要的?三千宠爱集于一身的宠荣,让你连太子妃的尊贵名衔都不稀罕,是这样吗?”

不、不!他完全曲解她的意思了,她没这样想啊!

他面容哀伤,她戚然相对。

“允……”

“不要叫我,你已经没有资格叫我了!”他往后移动,直到碰着身后的梁柱,他转过身,发泄地一拳捶了上去。

她黯然无言。

是呵!她还能说什么?又该说什么?她与他,又还有什么可以说?

一切早就过去了,他说的没错,她是没资格……

“枉费我为了你,不惜多次触怒父皇,不畏艰难地坚决迎你入宫……可我的努力换来的又是什么?数月来,我一直在担心,以为你遭遇什么不测,为你食不下咽、为你寝难安枕,谁知,你之所以不愿等我,真相竟是……这么的现实而伤人!”

傻呀!他觉得自己好傻!等了一年,盼了一年,等来、盼来的,却是这般难堪而可悲的结果,他为的是什么?

不值,真的不值!

听着他一字字含悲带恨的倾诉,她掩住唇,不让自己啜泣出声。

她伤了他,而且伤的好深、好深……

心口沉沉地揪疼,她有苦难言,只能化诸无声的泪往心底流。

“说完该说的,还尽该还的,我问心无愧。只想让你知道,我没负你,为了你,我做得够多了,今天是你负了我!”

他抚上热辣发烫的面颊,似要将那痛往心里藏,深刻记住。“你这一掌打醒了我,既然这是你所选择的,好!我成全。柳心棠,你我就此恩断情绝!”

深深看了她一眼,他不再眷恋,挺直了背脊,一步步绝然而去,永不回头!

就在他背身之后,所有的力气一瞬间自她身上抽离,她瘫软无力地跌坐地面,一颗颗收不住的泪掉了下来。

允淮、允淮、允淮……

一声又一声,她在心中叹上千万遍。

不是我无情,而是命运捉弄,苍天不仁啊!

她不想害了他,不想他毁在她手中,更不想他尝到和她一样的苦……他到底懂不懂?

是啊,他是有资格怨她,她也情愿他怨她,唯有斩断一切,他才能解脱,虽然代价是他刺骨的恨……

第五章

春日暖阳,照拂不了他心中阴晦冰冷的角落。

朱允淮搞不懂自己现在怎么会坐在这个地方。

一个月来,他的沉郁更甚往日,也许是这样的他,引起了父皇的忧心吧!他藉着例年固定在上林苑举办的春宴狩猎,要朱玄隶务必劝他出来散散心。

“去嘛、去嘛!你连这种场合都不露面,未免太混了吧?人家君臣同欢,就独缺你这不上道的太子,你自己说,交代的过去吗?”

整整烦了两个时辰,口都说干了,他就像是没听到,无心理会。

“允淮太子!”这般不给面子,朱玄隶也火了。“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义务,你没道理推却,要想清闲,你这太子也干脆别当了!”

岂料,他仅是淡淡地一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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