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往情深的爱人 作者:果贝(晋江vip2013-07-22正文完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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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扔开可以替代安眠药的大白言情小说。
“晨茵找了我好几次,说她不是不愿服从你的调遣去做工程抽检,只不过,她的确不懂建筑,而且,她性格柔弱,担心自己会在双方的谈判和对峙中败下阵来,损害到靳氏利益,所以……她想,……能不能……。”
我的冷静和缄默令到靳逸明越说越找不到感觉。
他也应该找不到感觉。如果没有这两天伪福尔摩斯、伪柯南的思考推论,可能,我仍会是那个他熟悉的杨柳,刻意刁蛮,刻意霸道,刻意用一种刻意掩饰自己朝目的进取的恒心。
那才是他能引导并左右的杨柳。
“继续。”我微笑鼓励他。
他的眸中闪过我推断应该看到的迷惑。
“呃,我也觉得她说得有些道理,不如,就换个人去吧。”
我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心里暗自掂量应该拿什么样的条件来交换。
“说完了?”我挑眉问。
他眼底的迷惑加重,但还是显得很坦然地说,“另外,你也了解,她本身就是个事业心很强的女子,呆我边上做助理,如果是年轻人还可以理解成是锻炼的机会,但到她这岁数,想的就是学点具体的东西,做点实事了。”
我微笑,不置可否地问,“她想去哪个部门?”
“你觉得,让她来财务行政中心给你当副手如何?”
嗬嗬,真是思想有多远,她就能走多远。
我觉得书桌里那张纸上的所有支杈汇集拧回到了主干上:靳逸明到底被她逮着了什么短,以至于需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或者该这样问:以靳逸明的城府,他将计就计究竟是为了达到什么样一个目的!
“小柳,你认为呢?”靳逸明不想多给我考虑的时间。
“好。”
我轻轻松松吐出的一个字震惊了靳逸明,他显然完全没预料到我会同意得如此痛快。
“你,真没意见?”他越发迟疑。
道理都让他帮她说完了,我还能有什么意见?当然,如果他真会依从我的意见,我肯定想把她派驻到埃塞俄比亚去开拓海外市场。
“没意见,你都这样说了嘛,我听你的。”我干脆利索,眯眯笑,“现在可以睡觉了吧?”
靳逸明无声滑入床。
“哦,对了,”我假装顺便般说,“你妈说这周末回澳洲,她都走了,我们也没必要呆老宅了吧,搬回别墅去吧?”
我重点强调了“我们”“搬回”“别墅去”。
要是如此大的让步都换不回如此些许的小要求,靳逸明,别怪我不陪你入戏了。
“嗯。”
☆、第 28 章
“你要去哈尔滨?”
安晓慧惊掉了下巴,——在我告诉她我已经订了去哈尔滨的机票之后。
我从她碎开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慌张。
她也有份?
我的心沉沉往下坠。
联想到张蔷——那个大学里一起腻歪了四年的蜜友,是必然。
靳逸明教我不要放过事件的任何怪异或破绽。
我做那张逻辑分析表,把能列上去的人都列上去了,包括安晓慧。写安晓慧时,脑子里忽攸记起张蔷,想起遥远的哈尔滨,正要嘲笑自己多疑得连千里之外的人都不放过,突然,象有盆还带着冰碴子的雪水自脑门倾淋而下,我冷嗖嗖地打了个寒噤。
张蔷是土生土长的南方人,当年和她那位会计系的师兄爱得生死相许都可以,但一落实到跟他去天寒地冻的哈尔滨,那可是只要活着就绝不可能同意的。如此顽固的地域习性之下,要说她会点着哈工大的MBA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她的师兄突然在分手几年之后唤醒了她内心沉睡的疯狂,一定要演绎出一段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方才罢休。
关键是,纵然罗敷无夫,使君已经有了妇,而且,人家还有对双胞胎。
那她还千里迢迢跑过去干嘛,用旧日恋人的幸福生活陪衬自己的孤独?
这要说张蔷傻吧痴吧,倒也勉强解释得过去,然而,堂堂科班会计出身的张蔷,别的擅长且不说,一把算盘那是弹得叭啦叭啦的响。
最最说不过的,是我这厢从新加坡捡回一条命归来、不计代价也要和纪兆伦离婚时,身为同窗兼蜜友的她,不仅没有象安晓慧那样义愤填膺地站在我身边支持我,相反,照面都不打地急奔哈尔滨而去。
太奇怪了,太奇怪了,奇怪得我无法不把她加入这条链圈里。
但是,晓慧也在这其中吗?
我望着她,身体慢慢往后退。
“杨柳,”安晓慧急忙用她的小胖手拉住我的手,迟疑了一会,问,“老靳知道你要去吗?”
我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怀疑里,没有回答。
“杨柳,”安晓慧是真急了,“你别这样看我,我们那么多年的老朋友,你还不信任我吗?”
我怔怔看她,那么多年的老朋友!是呵,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长久得我以为相互之间连问都不需要问就做得到了解。
她拉着我,象急得说不出话,又象是在斟酌考虑,隔了好一会,低了声音说,“我也是她去哈尔滨之前才知道,而且,是你们家老靳说,事情已经过去了,她……她也走了,再说出来,除了让你难受之外,没有任何意义。我不过觉得他说得对而已,并不是真的想替张蔷隐瞒。”
是靳逸明嘱咐她说的。
我的心就此莫名安定,能站在靳逸明一边的,我没道理不信任。
“晓慧。”我喊了她一声之后,突然就有些说不出话来,四年大学光阴象过电影般从脑子里掠过,象牙塔里的攀登中,因为有她、有张蔷,我才对“朋友”有了概念,才慢慢对“平等”有了憧憬。
我是真心把她俩当朋友珍惜、感激,并信赖的。
“那就不去了吧。”晓慧劝我,“她走的时候,肯定也挺难过的,电话都没给我打,只是发了个短信。我也恼她做傻事,可这些年过去了,想着她一个人在冰天雪地的哈尔滨,也怪可怜的。”
我沉思了好久好久,慢慢摇摇头,“我想她亲口告诉我为什么。”
其他人不是画不圆这个圈,而是我有种比得到答案更迫切的渴盼,我要她看着我的眼睛回答:究竟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朋友、爱人的真心更值得背叛?
我逼了安晓慧作盾,告诉靳逸明我和她去郊区泡两天温泉。
看他模样似乎并没想太多,只是嘱咐了两句注意安全。
为求情节逼真,我特意没带行李箱,只是拎了个大包装个人用品,随便罩了件羽绒服后,从靳逸明眼皮下滑过,让谢波送我去机场。
之所以叫谢波送,一来,余燕是靳逸明的部将,我越是要她别告诉他的事,她越是告诉得快,还不是背后才说的那种;二来,谢波经过好几茬点示,早已明白只有全心全意归顺我才是他在公司安身立命之法,他不会把我的事知会任何人。
所以,我觉得他可以尝试挑战一些更有难度更具高度的工作了。
“‘万千恋城’两家公司的两种装修质量,是摆在那儿的,详查,实报。”我温和指示他。
“明白。”谢波竭力掩饰声音里的激动。
带队检查工程质量的活,我用谢波替下了阮晨茵,靳逸明没有意见。
谢波兴高采烈受命,他心里明白,同样一件事,阮晨茵接,是劫难;他接,是机会。
我用理应给他的机会,让他懂得忠诚的价值。
看车窗外景物飞流,我有种往回忆深入奔去的无奈,张蔷,曾经好得如同一个人的你,又用什么当作背叛的理由呢?
没有无缘无故的背叛,一如,没有无缘无故的忠诚。
我下飞机就给张蔷打电话。
她的铃声没有时下流行的所谓炫铃、彩铃,单调地响了很久她才接。
“张蔷,我在哈尔滨太平机场。”我直接了当地说。
她显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结巴半天,吱吱唔唔说她不在哈尔滨。
“你在哪?飞机,轮船,坐导弹,我都去。”我缓慢而坚定地说,“三年没好生叙叙旧,这一趟,我既然来了,见不着你,我还真不回去。”
我的坚持似乎加深了她的恐惧,她顿在电话那头不说话。
“靳逸明不知道我来哈尔滨。”鬼使神差般,我吐出一句类似保证的话。
耳边传来吸气声,终于,她无奈地说,“你在机场等我来接你吧。”
我没让她听见我的松气声。
在暖气氲氤的咖啡厅里坐了有近一个小时,穿得象只熊一样的张蔷终于出现在我面前。
不知为什么,明明该恨、该恼,可是,当看见她脱下厚绒手套,用盛开有冻疮之花的手蹭过冻得红扑扑的脸蛋时,内心的酸涩竟止也止不住地涌上来堵在了喉咙。
“很开心吧,看见我这副鬼模样?”她苦笑,细细的皱纹延伸出眼角。
“先坐下来袪袪寒气吧。”我冲对面的沙发椅噜噜嘴,跟着,招手服务员,“加壶冻顶乌龙。”
在学校的时候,冻顶乌龙是张蔷的最爱。江南水养姑娘,洗净双手摆弄盖碗茶道时,摇曳生姿,香纯似茶,简直就是我们会计系的镇系之宝。
“别介,”她止住,“随便一杯热茶就好,玻璃长杯,握着暖和。”
我已说不出其他言语。
她摇头叹息,声音里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沉定,“你说我都成这样子了,你什么仇都报了,还来干嘛,还来干嘛?”
迷雾一点一点地在我面前荡开,海面之下的冰山带着蚀骨的寒气扑来。
“当年,是你把我的个性喜好交待给的纪兆伦。”我僵声陈述一个事实。
张蔷以沉默承认。
我是个没得到过多少家庭温暖的弃童。
过于坎坷的身世令我早熟,小小年纪就惯了看人脸色做事,自我约束力极强。
我努力、用心,特别是对在追求自由而平等的人生目标中能帮助到我的人、事。
也正因为此,我一直都过得很辛苦,很压抑。
我渴盼一份单纯、轻松的挚爱,一个完整、温暖的大家庭。
这些,张蔷都知道。
她和安晓慧一样,是我的死党兼闺蜜,就象她俩或美好、或丑陋的故事从不对我隐瞒一样,我也从没企图在她俩面前包装自己。
正是由于张蔷把这一切竹筒倒豆子般全告诉了纪兆伦,所以,他和他背后的“高参”才能有这么一套针对性极强的方案,迅速打动我,迅速瓦解我,迅速……征服我。
耀眼却虚弱的阳光持之以恒地炙烤着玻璃窗外屋檐上的一条冰凌子,它却持久不化,如同张蔷所说的话,字字句句,往心口上最脆弱的那一处戳,却已在流年里,淡化了曾经以为无法承担的杀伤力。
冰封北国,时间,也象盔甲一样,一层层武装了勇气。
我微笑着听她说完,听她再一次证实和纪兆伦的“偶然”相识其实是“必然”命运,听她承认当我今羞带娇向她和安晓慧描述纪兆伦时,她刻意用“浪漫”、“真命天子”、“天作之合”等腻歪了的字眼筛剩下甜蜜灌入我对她不设防的心……。
“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还能笑着慢声问,“我得罪过你吗?我对你不够好吗?当年,靳逸明每次来学校带我出去玩、吃饭,我总是把你和晓慧一块拉着,他给我买的衣服、电脑、零食,我也总是和你们共享,你俩逃课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