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动了我的老公-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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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瑶瑶头说:“没感觉,和丫太熟了,不好下手。”
老色没接话,转过头问我:“杨树怎么知道你缺钱?”
“我也纳闷呢,你和雅丽说过?她再告诉杨树?”
她凝思想了想,“我没主动和她提过,但是这件事也不是秘密,最起码我们公司的人都知道。”
“如果雅丽告诉杨树的,完全合情合理。”
“嗯,你刚才说他们解除婚约了?”
“八戒是这么说的。”
“真是孩子过家家呢,说解除就解除,我也没和雅丽联系过,估计她也生我气呢。”
“他们就算分手,雅丽知道你的状况然后告诉杨树,杨树又知道咱俩现在关系很好,他和八戒那么说就很正常了。”
“但是……雅丽是个不太关心外界信息的人。”
我皱眉:“那你的意思是?”
她笑笑:“我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是你该找个好人家嫁了,省的我替你操心。”
“我还替你操心呢,你怎么不欢迎我加入剩女大军?”
“瑶瑶,”老色很认真的看着我说:“你可以不考虑八戒,但是我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下将来,现在你的生活已经走上正轨了,该留意下身边的人了。”
“总觉得没把握,这些年始终就认为这辈子我就是杨树老婆了,结果到今天发生这么多事情,我一点也不恨他……杨树其实是一个很善良的人,以前我们养的小猫小狗都是他捡回来的流浪动物,大多数都是生病或者残疾的,很多这种细节上的小事让我坚定信念跟他在一起,回了北京这些年也没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人就忽然变了,呵呵。不过现在确实对爱情很怀疑,对永远也保持观望的态度。过两年再说吧,色色。”
她没说话,我也没再说什么,不知道她是不是也想起了伤害过她的男人,爱情,到底在现实面前算什么?
杨树消失了。
我连续几天打电话给他都是关机状态,我有些紧张,不知道他出了什么意外,赶紧和八戒联系,八戒直接去杨树父母家找人,结果被告知杨树去外地工作了,暂时不回来了。
那有什么必要音信全无呢?他是怎么知道我缺钱的?他和雅丽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们都不知道。
他把N+1个问号留给我们,然后自己消失了。
我并没有答应八戒,但是也没有拒绝他,我只是说:我需要时间。
生活就这么恍恍惚惚的流逝着,我和老色过着如此的“同居”生活,她继续上她的班,我也继续给八戒打工,每天的交集就是晚上回家一起吃饭到睡觉之间这段时间,像是又回到了大学时代,和最要好的姐们亲密无间的生活,又像是刚和杨树买了房子开始过日子那段时间,简单而幸福,快要溢出来了。八戒是异常聪明的,他像没对我说过任何事一样表现着一个稳重成熟的男人应有的风度。
杨树走了没多久,老色有天晚上回来告诉我:雅丽去墨尔本了。
至于孩子,无人知晓
转眼之间,临近年末了。
这段时间里唯一值得开心的事情就是和娜娜重新联系上。也非偶然,我们之间还是很牵念彼此的。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是不可能因为这点小误会就分道扬镳的。时间沉淀下来的永远是最朴实无华的色泽。当她不好意思地说早就不去夜店玩那些东西的时候,我忍不住热烈地拥抱住她。她永远是我可爱的娜娜。
年末,圣诞节悄然而至。虽然是洋人的节日,近几年在北京也成为年轻人必不可少的庆典之日。我和老色、八戒、娜娜,还有许岩,自然还有其他人,很多很多朋友先是凑在一起吃了个热腾腾的火锅,然后三五成群的去唱歌,再然后又晕晕乎乎地去夜店跳舞。凌晨的时候我收到一个陌生的外地号码的短信:瑶瑶,圣诞快乐。
我直觉地认为这个号码是杨树,马上打过去,对方关机了。我更坚定地认为这个短信来自杨树,三个月来着这是唯一得到的关于他的消息。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老色早就迷糊了,迫不及待地上床睡觉了。而我洗了个澡,抱着笔记本坐在床上,登录我的博客,想写点什么,记录下这一年的点点滴滴。但手僵在那里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写起,颓然放弃,记忆其实就是最好的载体。
关上电脑,准备睡觉的时候电话突然响了。大夜里吓我一跳,是短信,而且居然是杨树的号码,是杨树!
——睡了吗?
我打过去,过了好半天他才接起来——
“杨树?!”
“呵呵,瑶瑶你精神可真好、”
“你在哪儿呢?”
“北京,刚下飞机。”
“你现在去哪儿?你怎么电话一直关机啊?你跑哪儿去了你?”我一肚子的问题要问他,而且现在我敢说我特精神,丝毫不困。
我听到杨树笑了笑,说:“这样吧,你要是不困并且愿意的话,出来坐坐?找个 地方聊会儿天?我给你带了个小礼物。”
我不关心礼物,我只关心杨树。
问清楚了去哪儿,他说离我不远的附近有个24小时的咖啡厅。
我连忙换衣服,抓了抓乱七八糟的头发,然后去客房看了看睡得像死猪一样的老色,轻手轻脚走了出去。
由于路程很近,我一路小跑来到这个咖啡厅,推开门就看到靠窗的沙发上坐着杨树。
你说奇怪吗,对于这个如此熟悉的人,我竟然会觉得有些紧张。
我走到他面前,是相互对视一眼,吸口气,坐下。他给我先倒了一杯热水让我焐手,然后把咖啡壶里的咖啡倒入一个新的杯子里,放到我面前。我皱着眉头看着他半天,然后问他:“我说杨先生,您这是去哪儿支援了?”
杨树虽然不是貌若潘安,但是绝对是一个品相优良的人。而且这个人有个好处,就是爱干净,从来都是喜欢把自己收拾得很利落。反观他此刻,胡子拉碴,一脸沧桑,绝对是刚从大西北回来的架势。
他不禁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有那么夸张吗?我就几天没刮胡子。”
我叹气地说:“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说吧,这么久的时间您跑哪儿疯去了?”
他凝目看着我,我也不逃避地回视他。咖啡厅里格外暖和,墙壁上有只大大的挂钟,滴答滴答地响着,服务员在吧台里面昏沉沉地打盹,空气中弥漫着咖啡的香气。恍惚间我觉得整个人被安详和舒适包围。我想我的眼神应该是很温和的。久未见面,眼前的杨树面容也是沉静而愉悦的。
“瑶瑶,你知道我现在面对你是什么感觉吗?”
“老朋友。”
“嗯,看来你也有这样的感觉。”
我点点头:“有,觉得很亲切,很熟悉。”
杨树笑了,他的牙齿很白,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我去了趟云南。”
“哦?游山玩水?那可是个好地方,就是这季节是不是有点凉了?”
“和雅丽分手之后那段时间烦躁得很,倒并非因为她。但总觉得整个生活变了样子,不适应。”
我扑哧一笑:“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习惯就好了。”
他知道这种话要是接口的话我再说起来就刹不住车了,所以不搭茬继续自己说:“哀牢山你听说过吗?施甸?”
“中国境内?”
“废话,云南一个市级城市的镇子。古朴、纯净的地方。”
“是陶冶情操去了还是开展艳遇去了?”
“那不是丽江,没游客。我本来也没什么目的的,从昆明下了飞机就搭乘长途车,懒散地走走停停,倒是很惬意。”
“你倒好,这边乱糟糟的你还有心情去玩呢?”
“有机会你一定要去看看。村落都在半山腰,一座一座的山连绵着,站在高处看的时候炊烟袅袅,你就觉得自己过上神仙生活了。”
我看他确实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很认真地一边回忆一边说话,我的好奇心上来了,催着说:“讲讲!”
“我当时心情特乱,跟雅丽分手了,你肯定也不会原谅我。我一赌气,自己就买了张飞机票去昆明了。到了那儿之后我四处游荡,觉得那地方特别美。然后又买了个相机一路拍照一路走。在城市呆了几天,翠湖边上喂海鸥。说实话,我当时真觉得要是你能来肯定喜欢得不得了……后来我一心想去乡村,就随便找个去哪儿的长途车,目的地我根本不认识,完全是放逐自己。有段时间我就随便找个镇子或者村子,找个人家借宿,且给他们一些钱,住上几天之后再坐上集市的车换到下一个地方。游荡流浪艺术家的味道吧?有对我很热情的,也有不欢迎我借宿的……我回北京之前,人大概在哀牢山那个位置,也是找个长途车就准备下一站。但是在车上我认识了一个人。他问我是哪里人,我告诉他我是北京人。他立刻表情激动万分,从上到下地打量我,透露着对首都的向往,甚至真的问我有没有见过毛主席像……
我心底被不知名的情绪感动了。我知道有很多偏远地方的人确实是这样的,对北京、对毛主席都有着无与伦比的崇敬和向往。
他问我做什么工作,我随口就说了个摄影师。他又欣喜若狂地说之前他也认识一个北京的摄影师,也是来当地采风,就住在他家。然后他盛情邀请我去他家做客。我倒有点不知所措,但看到他的一脸期盼,我心里真有种优越感……”
我嘲笑地说:“北京没人待见你跑那儿找优越感去了。”
“靠,你听我说完了不行啊?”
“说,说,继续说你的优越感。”
“他家是石头房子,你想象不到的那种,全部都是石头垒起来的,很有特色。家里只有他的老婆和十岁的女儿。他帮我腾出一间房子。我当时很鸡贼(耍小心眼)地把贵重物品都锁在箱子里,身上也就几十块钱的现金……”
我张张嘴,想骂丫真鸡贼,他赶紧打断我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人生地不熟的,你说我不得小心着点儿啊?不过后来发现我真有点小人之心。他们一家子都是特简单特单纯的人,居然无比相信我是一名摄影师!每天都不会很早叫醒我,中午和晚上肯定准时吃上饭菜。我那时候就觉得有点愧疚。每天我早上起来就会出去走走,拍些照片回来,下午的时间很多时候都是在晒太阳、发呆、想你、想八戒,想我们一去不复返的大学生活……”
我听他淡淡地叙述着,反复在心里咀嚼着“人生若只如初见”这句词,偶尔能瞥到窗外夜色下相拥而过的情侣和形单影只的路人,耳边只有他那句“一去不复返”……
“他的小女儿挺可爱的,反复给我讲两年前那个真正的北京的摄影师来她家的经过。那个人走的时候还给小女孩留下一套影集,小女孩珍爱得不得了,每次给我讲完故事放回抽屉之前都要用小手认真地擦擦封面……”
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把人家画册偷了?”
“……还能不能聊了?我很喜欢那家人,但是那个时候我喜欢的只不过处于他们对我的热情款待,我并没有想过有一天我从那儿走还会刻意地回去看望他们。我觉得我只要留下钱,就买到了他们这几天来的照顾……”
我无语了,不想用什么难题的话挤兑杨树。我选择沉默,我想忍耐地听完他到底想说什么。
“瑶瑶,我知道你现在特别看不起我。我其实也看不起自己,我衡量事物的标准就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