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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二部 浪迹玫瑰·颜夕-第9章

小说: 第二部 浪迹玫瑰·颜夕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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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颜夕与佐尔走进去时,他抬头看他们,居然很镇定,虽然脸上垂泪,却十分通情达理:“你们再等会儿好吗?我还有些话要对她说。”

  见他们面上露出犹豫不置信的表情,他又解释:“请放心,我不会强留住她,也不会过分伤害我自己。”

  他果然没有食言,天明时,江枫走出帐篷,疲惫不堪,轻轻说:“你们为她准备后事吧。”然后自己走进另一只帐篷,锁了门不肯见任何人。

  “颜夕,不要打扰我。”他在门后对她说,“我不是要去寻死,我只是不想见任何人。”

  佐尔过来把颜夕带走,“放心,江枫不是会自尽的人,他只是想安静一下,”他仰头长叹,“看来那十年的分离之苦也是有用的,毕竟他曾有过那种经历,这次分手便不会过于突然。”

  他看一眼颜夕,忽然止了声音。

  “我们不会分开的!”颜夕马上接口道,“不论出了什么事,我都会守在你身边。”

  她走上去主动拉他的手。

  可是事情永远是一桩接了一桩,尤其当人拿定主意后,往往坎坷接踵而来。

  一个月后,西域王当了所有臣子面,若无其事地问子王佐尔:“子王妃似乎一直没有生下子嗣?看来子王很应该纳几个侧妃为将来打算。”

  “此事不劳王费神,我自己的家务自有办法。”

  他拂袖而去,回到府中依然笑语连篇,到底露出心事,他叫人找出药方给颜夕吃补药。

  颜夕哪里肯糊涂,才一见药,立刻自己明白了,苦笑,“多奇怪,以前不想要孩子,于是吃药,现在想要孩子,依旧是吃药。”

  她凝视佐尔,柔声说:“有没有想过,也许我真的。。。。。。”

  佐尔翻手掩住她口,“你只是最近生病勤了些,调养好身体就可以了。”

  可她接住他手,慢慢将之贴到腹上,“佐尔,都怪我以前不该吃那种药,与人争气斗胜都是有代价的,我现在才知道。”

  这一切还是为了小侯爷,当初她故意吞下能致人不孕的茶水,与他斗法,她并不曾料到会有日后的幸福。幸福,总是自己大意毁掉的。

  “也许你应该试一试侧妃。。。。。。”颜夕苦笑。

  “想不到你居然贤慧至此!”佐尔毫不领情,闻言立刻上下看了她几眼,冷冷道,“莫非我一直看错了人?或者是玫雪死后,你决心要做个中原式温柔的妻,是不是我马上就能三妻四妾的讨进来,安排你同她们和睦相处?”

  颜夕被他顶得喉口噎住,委屈才升到胸口,立刻又化成怒火,她一把推开面前药碗,冷笑,“你当然是看错了人,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她赌气地一句话,佐尔竟‘唬’地跳起来,一脚踹开门冲出去。

  颜夕气得目瞪口呆,以往不管是发生了什么口角,佐尔总能插科打诨地与她周旋到底,他似乎有无穷耐心与余地,这次,一定是触到了他的要害。

  丹珠怯怯地凑进来打扫残局,颜夕只觉疲倦入骨,她支肘在桌面上,叹:“随它去吧。”

  累,真累,原来以往风云变幻诡计奸险并不算是真累,累不是奔走颠簸后的一瞬,不是尔虞我诈里的缓息,而是心单调乏味的长驻于此地,任岁月风尘细微侵蚀渐渐至血脉干涸,过程缓慢至毫不可察,所有的变化须千年后回首才见。

  看,连佐尔也有累的时候,今天,他不与她争吵蛮缠,索性出门一走了之。

  丹珠偷偷地把碎碗药水清理干净,垂头立在一边等颜夕吩咐。这女孩子跟她也有一段日子,面目干净甜美得不像是个西域女奴,她那么年轻,看人时眼睛睁得浑圆,无数个新鲜与好奇。

  现在她就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颜夕,少女的眼睛永远会说话,它在说:“王妃,你要不要紧?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有什么,”颜夕努力向她微笑,“丹珠,要知道有时嫁人还不如攻城,千万别以为进城了就是一了百了的事,这当中可真是后患无穷,”

  她不会明白的,就像当初的颜夕也不会明白,为什么生命里可以没有小侯爷,为什么嫁了如意郎君以后还会烦恼,而面对这样的烦恼,人并不需要哭泣。

  第二天佐尔仍未回来,西域王的使都却登门拜访,他有两撇极其漂亮翘起的胡须,自己也很明白,一直用手去捻。

  “王命我送来些礼物给子王。”他不屑的看着她,一个中原女人,且不会生养,不过是仗了子王的宠爱,他分明看不起她,又有些顾忌,道,“既然子王不在,请王妃代为收下。”

  他送来的礼物,却是两个女人,金发碧眼与红发蓝眸,每一个都美得似一朵走路的花。

  使者得意地捻着胡须,挑衅地看住颜夕,问:“王妃肯收吗?”

  若是以前,颜夕冲动起来会拔刀削了他的小胡须,可现在她只是温和地与他对视,微笑:“好的,谢谢王的恩赐。”

  到了这个地步,大吵大闹都是愚蠢,她极其有礼地与两位美人打招呼,让人安排房间好好款待。

  使者走时有一些失望,他原以为能看到个羞怒绝望的中原女人,泼口大骂然后抢天呼地,而她如此彬彬有礼,不卑不亢如收到的只是寻常珠宝。

  颜夕始终和颜悦色,她亲自监督侍女整理房间,那两名美女分别来自波斯与西夏,她们的皮肤呈淡金小麦色,眼睛特别明亮,嘴唇特别娇艳。颜夕笑了,出门时对丹珠说:“你看,原来子王放弃的竟是这样一些瑰宝。”

  语气不是不感慨的。

  丹珠听得一头雾水,她虽然年轻,也知道平静海面下必然波涛汹涌,果然,回到寝室,颜夕从橱里取出一柄长剑。

  “啊,王妃。。。。。。”

  “毕珠,我不是要寻短见,只是请你把它挂在我房间门口。”

  颜夕仍在微笑,可丹珠身上根根汗毛竖起,她守在寝室门口不敢离开。

  “怕什么?”她大祸临头的表情引得颜夕好笑,问,“毕珠?你多大了?可有十五了?”

  “明年十五岁了。”

  “在你们这,十六岁的女孩子就可嫁人了吧?”

  “是”。

  “你订亲了?”

  “是。”

  “你可是喜欢那个人?”

  “喜欢?”侍女迷茫地抬头看她,纯净的眼睛清澈如湖水。

  颜夕静静看着她,一双红尘外的眼睛,原来,这才是福气,玫雪也有这样一双眼睛,只有顾虑极少,目的单纯的人才会有这种清爽表情,可是,玫雪仍是死了。

  那种疲倦感潮水般涌来,包围住她,沉溺中颜夕看不到也听不到,虽然此刻她正滔滔不绝自言自语地在说话。

  玫雪死前也一定是这样的感觉,当她孤单地躺在陌生土地上,渐渐放弃所有目的与牵挂,不为了什么人,不为了什么事,她只是想回家。

  而我呢?颜夕想,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嫁人后便要生孩子,生不了孩子也要让别人生,生活是一本帐,笔笔名目分明,今天不理会,明天后天也要来补还,只是,我死的时候会说些什么话?回家?到底回哪个家?

  



 
  佐尔并没有令她失望,回府后,他将美女们赶入马车,一起送回苏塔里处,颜夕当然没有再和他吵,她微笑的,耐心等着西域王同她算这笔账。

  转眼已是夏季,西域里沙尘扑面,汗水还没有钻出体外,已经被灼热的空气吸干。而这一季却是瓜果飘香的好日子。

  西域王在宫里举办了宴会,竟派人请子王偕王妃前往。

  “我猜猜,王这次卖得又是什么药?”颜夕手里拈了帖子向佐尔笑,“你看,他会不会把我骗到宫里直接蒸熟了款待宾客?”

  “有可能,到时我肯定能分一大杯羹。”佐尔满不在乎地带她赴宴。

  这是苏塔里与颜夕第一次公开见面,两个人表情都是淡淡的,虽然她的座位离他并不远,彼此连眼角也不瞟一下。

  庭中纱衣舞娘随音乐缓缓扭动,佐尔凑在颜夕耳旁告诉她:“我以前曾见过西面而来的舞蛇人,他们吹奏一种长长的乐器,引得蛇不住摇摆,也像这个样子。”

  “难道蛇也听得懂音乐?”

  “未必,我发现他们只肯在蛇正面吹奏,大约蛇只是随了他们的动作而摇摆。”

  “多有趣,听上去倒像是王与子王,大家客客气气地做表面文章。”

  “嗳,你这女人。。。。。。”

  苏塔里忽然把手一摆,舞娘弓身退下,他沉着嗓子向佐尔道:“王妃入西域也有大半年了,怎么从来不见有亲戚拜访?”

  “她在中原并没有什么家人。”佐尔笑,眼里却是一道冷光。

  “是吗?子王太不了解王妃了,她在中原是有亲戚的,现在人也到了西域。”

  “哦?会不会认错人?”

  苏塔里含笑看着他,像看了可爱的一个受骗上当的小弟弟,虽然子王年轻有为,人又机警,毕竟会上女人的当,无所谓对与错,于是他温和地向佐尔解释:“你不知道的事情有许多,佐尔,有些时候你太过自信了。”

  目光转到颜夕身上,立刻变得冰冷无情,“王妃,你看那里坐的人是谁?”

  颜夕顺着他的指引,看向角落里,有一个年轻人站起来,向她拱手行中原礼。

  那是一个清秀的少年,人很干净文雅,颇有几分江南书香门弟出身的气质,向颜夕微微笑道:“姑姑,你还认得我吗?”

  “什么?”颜夕以为自己听错了,皱眉看他。

  “我是昭华,自中原一别后,姑姑再也没有音讯,我也曾托行走西域的商旅向你传消息,只是从来没有回信。”

  他声音温和,态度更是儒雅,一身西域人的长袍穿在身上妥贴无比,说的也是中原话。

  “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怎么会,难道自己家的姑姑也会认错,红茵,你来看看,姑姑竟然不认得我了。”他转身向旁边招手,一个少女本来坐在角落阴暗处,此刻显出身来,红茵今天没有穿红衣裳,她穿了身很普通的浅色西域女子衣裙。

  乍一见她,颜夕又吃一惊,虽然她不动声色,但情不自禁警惕起来,神色略略紧张,看到西域王苏塔里眼中,自然是心中有鬼。

  “这两个人都是王妃的亲戚吗?”苏塔里追问颜夕。

  “我若说不是,王肯相信吗?”

  苏塔里冷笑一声,才要驳她,红茵突然咯咯地笑起来,“姑姑,我是你最喜欢的茵儿呀,你嫁给金叔叔时我还小,不大懂事,这几天又长大了些,你自然认不出我了。”

  她语音娇柔,边说边眨眼,本来身材娇小面目玲珑,此刻更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的模样,自己边说边走到庭中,向苏塔里行了个西域礼,盈盈道:“王,我姑姑不肯认我,您可要给我做主呀。”

  颜夕略怔,随即明白过来,眼看她故意在面前撒娇扮痴,惹得众人微笑,都觉得这个女孩子可爱天真,越发显得王妃狡猾藏奸。

  “你说她是你姑姑,又嫁过人,有没有什么证据?”

  “有,当然有。”红茵笑着向方才的少年招招手,“昭华哥哥,把姑姑的画拿来。”

  “是,”那少年走过来,手里真的托了一卷画,打开来,向众人示道,“这是以前在中原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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