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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十月 2006年第05期-第25章

小说: 十月 2006年第05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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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的女人,他比较仔细地观察过,他没有看见一个比周凤兰漂亮的。目前,别人着急的是娶老婆,而他着急的是如何争取早一天官升一级。 
  卫生队有一间房子是女医生和女护士用来换衣服的,上班的人总是先进这间房子,周风兰进去时,已经有几个人先到了,她们边脱衣服边说着对谁也不伤害的同时还比较有趣的闲话。她们似乎还是在说张燕,一个说张燕能走是沾了王场长的光,另一个却说那王场长也沾了张燕的不少光,说到这时几个人嘻嘻笑起来,笑完了一个人又说张燕找的这个首长,其实并不老,也就是大个十岁左右,还挺有风度的。,周凤兰对她们的话没有兴趣,也就没有插言,只顾自己地脱掉外套,挂到衣钩上,蓦地几个人收了声,眼睛一齐盯住了她,弄得周风兰不知怎么回事,等明白过来,就说她们身上也一样都有的东西,有什么可看的。几个人就说,也是怪得很,一样的女人,咋就偏偏周风兰的那两个能长得又大又高又圆,象是麦子面的白馒头,别说男人看着眼馋,女人看着也觉得喜欢,想扑上去啃一口。周凤兰听了就有了很气恼的样子,在挨着她的一个人的肩膀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在一声夸张的尖叫中,周凤兰穿了白色的工作服出了门,不过她没有生气,走进她负责的治疗室时,她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夸人的话,不管从哪一方面说,听着总是让人舒服的。还没有病人来,她坐到桌子前整理棉纱,不知怎么地也想起了张燕,想起了她的俊俏的模样来,别说,好看的女人谁都喜欢看。可惜现在调走了,看不见了。不过也就是看不见了而已,并不会对别人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至少周凤兰是这么认为的,她绝不可能想到张燕从卫生队的消失,会给她的千篇一律的日子带来改动,从以后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个似乎是很偶然的改动,其实在我们要讲的故事里是极其重要的一笔。这时队长走了进来,给周风兰交代了一个任务,让她带上药和针去场长的办公室,说王场长感冒了,正在带病坚持工作,需要医护人员前去照顾。周凤兰看着队长有些发呆,她在想是不是我听错了,往旁边看看,除了她没有别的人,这么说是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她。队长看她的样子,以为她没有听明白,就又面对着她把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一回周风兰就是一头猪,也该明白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了。她对队长说,她怕她干不好。她和场长没有接触过,可听说过场长的脾气挺暴躁的。队长说,你没有去干,怎么就知道干不好。说真的,周凤兰到底能不能干好,他心里也没有数,在张燕之前曾先后派过两个人,场长看不上,打电话骂了他,差一点撤了他的队长职务。幸亏是后来的张燕让场长特别的满意,救了他的驾。张燕走了,他看了一下他手下的娘子军队伍,似乎也就是周风兰能凑合凑合了。看周风兰还是一脸惶惶不安的样子,队长叹了一口气,说你就去试试吧,不行,下一回,再换一个人去。队长走了以后,周凤兰又发了一会儿愣,说不出心里头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从排长的位置再往上升一级,也就是个副队长。要当上副队长,必须得队长先看上眼,着力举荐,上级才有可能去提拔。因此,王贵田的第一个梦想是否能实现,关键要看队长对他的态度如何。那么去见一下队长,探探他的口气,就是很有必要的了。收工以后吃过饭,王贵田去队部见队长。尽管排长找队长汇报工作是正常和经常的事,但平时他是很少来队部找队长的,他觉得在上级面前告部下的状是无能的小人之举。人之间的关系是接触多了才会密切,因此王贵田和队长也就是一般的工作来往,谈不上什么相互照顾患难与共,凭着目前他们的关系,怕是九队的人一半都当上副队长,队长也是不会想到他王贵田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搞好关系也是容易的,多套套近乎就行了。他口袋里装了一包刚开了封口的香烟,推开了队部的门。队长坐在桌子前面看文件,见他进来有些意外,不过还是挺客气地让他坐了下来。王贵田递了支烟过去,队长接了。王贵田也给自己点了一支,要说的词是早就想好的,只管说就是了。他说早就想和队长谈谈了,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也没啥大事,主要是想请队长指点一下,他当干部时间短,经验少,肯定有不少的毛病,还需要队长经常敲打着。一般的情况下,下级这样表白,作为上级都是会说些表扬的话的,可这位队长偏偏另一个样。队长吐出了一口烟,一挥手说敲打谈不上,不过他也正想找王贵田谈谈。队长说,近来听到底下有人反映,说王排长不能处处以身作则,别人干活,你在一边歇着抽烟,还说你工作方法简单,对人态度粗暴,动不动就用脏话骂人。队长说得王贵田没有话说,进门前想好的词接不下去了,他实在是没有做挨一顿批评的准备,他只好说我今后一定改正。队长又说,其实也没什么,干部也是人,也会犯错误,有了错误不要紧,只要改了还是好同志。王贵田只好又说了一遍我一定改正。王贵田走出队部时满脸的沮丧,今天晚上的月亮又大又圆,水一般清净的月光,落在了王贵田的身上。他仰起脸望着温柔的月亮想起了周风兰的期盼的目光,他的信心在遭受了队长的打击以后并没有致命的毁灭,炮火里走出来的人远比一般的人坚强得多,他想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让上上下下的人都说自己好吗。那我就干出个样子让他们看看。回到屋里他没有马上睡觉,而是从门背后拿出了他的砍土镘,又取了一块磨刀石,蹲在门口一下一下地磨起了他的用马刀打制成的砍土镘,沙沙的声响,在这玉石般的寂静里,传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随着他的反复的无数遍的打磨,砍土镘的金属部分就越来越像一个月亮了,在他手中散发着淡淡的银白色的清辉。 
  下野地农场场部机关的三排办公用的房子,是基本采用了俄罗斯的建筑样式,这和当时处处向苏联老大哥学习的时代背景有关。整座房屋显得笨重但极其结实牢固,砖石地基土块垒成的墙,足有一米多厚,夏天烈日晒不透,冬天寒气钻不进去,具有鲜明的冬暖夏凉的特点。半个世纪以后的今天,场部办公室已经搬进了带有空调的现代化的大楼,但那几座老房子还仍然健在,装修成了招待所还一样好用,地基没有塌陷墙壁没有裂缝,看那样子还可以继续使用一百年不成问题。不信你抽个空去下野地农场亲自看看,不远,离乌鲁木齐市也就是七百多里地。好了,说的似乎离题远了些,还是回到几十年以前,让我们跟着一个叫周风兰的女护士去见见当时的农场场长王成石吧。周风兰走出卫生队是下午四点钟左右。出门就可以看见那三排当时来说是此地最高大的建筑物,一条长约五百米的土路通向那里,两旁是新栽不久的白杨树。周风兰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走进了办公室凉爽如水的廊道,她在一间挂了场长字样木牌的门前停了下来。她弯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门,稍过了一会儿,里面有个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让她进去。于是她就推开门走了进去,这是周凤兰第一次走进王场长的办公室。王场长的办公室里有一张木头的大桌子,桌子上面有一部手摇的军用电话机,话机旁是一摞子厚而不整齐的文件,紧挨着是墨水瓶钢笔等常见的办公用品。桌子后面是一张普通椅子,不过椅面上铺了个狼皮褥子,坐着既柔软又防寒隔潮。桌子前面有几只长条木凳和一个小茶几,上面放了一个暖水瓶和几只缺盖少把的水杯,不用说,农场一些最高级别的重要会议常在这里举行。靠近房汀处有几样农具,都还没有锈斑,说明主人是经常用它参加生产劳动的。应该说,怎样看,这也是一个勤劳踏实的领导干部的简朴的办公室。周风兰听到声音走进去,一眼没有看见王场长,定了一下神才发现里面还有个套间,这大概是当时他的办公室和别人的办公室相比唯一的特殊之处。里间的房子摆设更加简单,除了墙上挂着的一只手枪,再就是一张单人床了。关于这张床有必要多说几句,以免对我们的场长有什么误会,首先要明确放这张床的目的不是为了享受,场长的工作很忙,忙得经常工作加班到深夜,有时太晚了,场长就睡在办公室里了,还有到了春播秋收以及其他重大行动的时刻,场长更是不能离开岗位,干脆就吃住在办公室里,随时指挥部署和及时处理出现的问题,疲累极了,就在里面的小床上小歇一会儿;特别是我们的场长患了头疼脑热一类的毛病,一定是在坚持工作,实在是觉得支撑不住了,就到里面的小床上躺一会儿,或者说喊卫生队的同志来一下,就像是在战场上一样,简单地包扎一下伤口,又马上投入了战斗。比如说,就像现在周凤兰看见的场面,王场长得了感冒浑身难受得厉害,躺在里间的小床上,等待着她的到来。周风兰先给他查了体温,快到三十八度了,的确在发烧,她忙去倒了一杯开水,为了让水凉得快—点,她用嘴对着吹了一会儿,她把药片连同开水一起递到了场长的手中,她甚至想到了如果场长不便动作她会亲自喂他的。不过,正值壮年的场长还没有病到这种程度,他看了周凤兰一眼,一口把药喝了下去。打针时,还没有等周风兰问打在什么地方,他就自己伸出了胳膊,周凤兰心想场长可能是怕难为情才没有进行臀部注射。在用碘酒消毒时,周风兰有意在针眼处多揉了一会儿,尽量让场长不感到疼痛。忙完以后问场长还需要什么,直到场长摆摆手,意思是她可以走了,周风兰才轻轻地退出了场长办公室。掩上门后,周风兰仰脸长松了一口气,又觉得走廊里挺凉,一看,原来自己的衬衫已经让汗水湿透了。 
   
  5 
   
  干活出身的王贵田从来就没有怕过干活,把砍土镘打磨得无比锋利的王贵田在第二天下地以后,给大家分配活时同样也给自己分了一份。同时还撂下了一句话:怎么干,不多说了,我咋干,大家就跟着咋干,干完了,我检查你们的质量,你们也来检查我的。我要是完成不了,完成不好,排长这个官我就交出去。大伙半信半疑地看看他,不知他到底玩的什么把戏。干到半下午时,王贵田第一个干完了,他真的把大伙儿喊了过来,检查他修的毛渠。一看,全服了,渠底平如席,渠埂直似线,让人忍不住鼓起掌来。当场有人上来给他敬烟,一口一个排长那个喊得甜,还有几个人不等王贵田去检查,就把干过的活又返工了一遍。陈老二说王贵田,咋能干得这么快这么好。王贵田回答说,是我的砍土镘好使。大伙儿一听全笑了起来。不过,收工回家的路上,王贵田随手捡了一块石头,极认真地擦磨掉了沾在砍土镘上的泥土,好多人都学他的样子边走边这么干着。一下一下发出的很有节奏的铁石相撞的声响,汇成了一首没有标题的乐曲,连同他们的双脚踏起的尘烟,久久地回荡在太阳落山前的五彩缤纷的余晖里。 
  也就是从这一天开始,遇到干活偷懒耍滑的,他不再发脾气骂人了,干什么?说道理呀。说道理谁不会,革命队伍里混了这几年,别的本事不敢说学了多少,讲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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