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残剑侣-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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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瑶光道:“咱们不能坐以待毙,不如由晚辈与媸姑娘双剑合壁,到谷口试上一试。”
荔夫人面色一沉道:“不行!你们双剑联壁,固然不妨一试,但你考虑过它的代价么?唉!你已经是老身的女婿了,老身不能容许你们乱杀本门弟子,也不能让本门之人对你有半点伤害……”
冷瑶光神一呆,按荔夫人的说法,他与天残谷是不能兵戎相见的,而且其曲在我,能够如此,他自然求之不得。
但天残门下愿意放过他么?如是天残弟子当真将他看做生死之敌,荔夫人能够力挽狂澜,让他安全离去么?
一个上代掌门的未亡人,有没有这份力量,他不能不有着不安和怀疑。
然而荔夫人不容他提出疑问,仅仅低叱一声:“走!”转身一跳,迳沿枫林一侧,放步疾驰而去。
在这般情势之下,冷瑶光别无选择,他只好跟在荔夫人的身后,向一片龟崖之间狂奔。
约莫顿饭时间,到达一个悬崖之前,荔夫人脚步一停道:“老身寻找药物,曾经到这片悬崖之下,但因地势十分险峻,所以没有远出查看。不管能不能由此处逃出裕外,总算是个较以安全所在。”
索媸问道:“娘是要我与大哥到崖下避一避风头?”
荔夫人道:“不,你们寻找出路,立刻离开本谷。”
索媸道:“娘,咱们一起走吧!女儿不能离开娘……”
荔夫人道:“女孩子终归要嫁人的,你怎能老跟娘呢?跟你大哥去吧!他不会虐待你的。”
索媸道:“我不见了,他们会找你的,娘,咱们一起走吧!”
荔夫人道:“放心吧!媸儿,对你的失踪,娘自有应付的办法。何况娘老了,不愿再入江湖,你去吧!”
她“咳”了一声,接道:“这里有一根枯藤,可以直达崖底,到底后向右走五百三十步,有一个用藤蔓掩着的山洞,洞中有娘当年随你爹闯江湖带回来的衣服、银两。十九年了,娘总算心机没有白用。”
索媸鼻头一酸,眼泪像串珠似的滚了下来,她哽咽着道:“娘,你为什么不能跟咱们一起走呢?你不是对外面十分向往吗?”
荔夫人道:“我一个瞎老婆子,向往有什么用?而且你爹的坟墓在此地,我不能丢下他孤零零的一个人……”
索媸道:“我也不能丢下娘,我不走了。”
荔夫人怒叱道:“不听娘的话就是不孝,何况你不走对擅闯圣德堂之事,娘就无不推托,听娘的话,走吧……”
人间最为凄惨之事,莫过于生离死别,也只有这种场面,最能扣人心弦,赚人热泪,现在冷瑶光身陷其境,他的难过就可想而知了。
因此,他长长一叹道:“晚辈有一个想法,不知前辈能否同意。”
荔夫人道:“你有什么意见?”
冷瑶光道:“这一切都是由晚辈而起,如果晚辈挺身认罪,前辈母女就不必分离了。”
荔夫人毅然道:“你错了,媸儿离开本谷,老身十年前就已下定了决心,而且你纵然包揽一切,媸儿依然难脱擅闯禁地,出手伤人之罪,更要紧的事,是如此一来,老身母女私通外敌之罪,将百口莫辩了。”
荔夫人之言,使得冷瑶光目瞪口呆,半晌也说不出话来。
荔夫人微微一笑道:“老身来日无多,你们用不着顾虑我,走吧!希望你能善待媸儿。”
此时索媸已泣不成声,她跪于崖边,抱着荔夫人的腿,孺慕之情,令人难以卒观。
荔夫人道:“冷瑶光今是你唯一的亲人,你要听他的话。”
索媸道:“我知道,娘。”
荔夫人道:“这悬崖之上,也不是绝对安全的,快走吧!”
于是索媸及冷瑶光向荔夫人拜了三拜,就沿着一条枯腾,坠到一片榛莽取生,幽暗无比的山谷。
到这山谷,他们是安全了,但望着那条迎风飘溢的枯藤,却令人有着咫尺天涯之感,索媸呆呆地靠着那片绝壁.泪洒衣襟,像一个失魂落魄之人一样。
冷瑶光牵着她的手道:“这座山谷之中,可能藏有很多野兽、蛇虫,咱们纵然不能及早出谷,也应该在天黑之前,找到一个安身之处。”
索瑶光先是一呆,后来想到天残谷内鸟兽绝迹,这位天真的姑娘,十余年来,从未踏出谷中半步,也就不以为怪了。
他“咳”了一声,道:“野兽是身上长着毛,生有四条脚的东西,他们不会武功,但力大爪尖,有的还会吃人。”
索媸“哦”了一声道:“原来是这样的,那蛇、虫必定也会吃人了?”
冷瑶光道:“蛇虫会咬人,但深山大林的蛇,虫多数是有毒的,所以咱们不能不多加小心。”
索媸一叹道:“想不到天残谷外,也是这般险恶!”
冷瑶光道:“不要怕,媸儿,咱们有武功,有智慧,任何险恶都会安然度过的。”
他牵着索媸,按荔夫人所示,终于找到了那个山洞,但洞口已被荒草掩盖,只见到一个小小的窄缝,索媸正想用手去拔,冷瑶光一把拉着她道:“等一等,让我来。”
他拔出长剑,向掩洞荒草一剑劈去,荒草随剑四飞,同时窜出一条凶猛无比的金钱豹,像箭一般的逸荒而去。
索媸大吃一惊,一头钻到冷瑶光的怀里,以手搂着他雄壮的胸膛,小身子在不停的颤抖着。
冷瑶光哈哈一笑道:“你做什么?媸儿。”
索媸道:“我怕嘛!”
冷瑶光道:“咱们要用武力和智慧来面对一切,怕是不能解决问题的,”
索媸抬起螓首,讪讪的道:“是的,大哥。”
冷瑶光笑了笑,挽着她走进山洞,他们在枯枝乱草之中,找到一只木箱,荔大人说箱里有衣服,也有银两,对他们来来行走江湖,将是一个大的帮助。
以其索媸那份喜悦、笑容一直就没有收敛过,她看看长衫,瞧瞧披褂,再试试五颜辨认色的长裙,几乎欢喜得台不上嘴来。
倏地,她一把抓着胸衣,双手用力一扯,她那件由两块布连缀起来的怪装,已像败叶般的飘了下来,
她对女孩子最珍贵,最神秘的胴体,在一个大男人之前,未作丝毫保留,但她出人意表的动作,却使冷瑶光大吃一惊。
对珍贵、神秘,而双极端美好的事物,没有人不愿意多看两眼的,何况,对男性的诱惑是那么强大!
然而,冷瑶光却只是匆匆一看,便已收回目光,道:“媸儿,你作什么?”
索媸道:“我要换衣服呀,你看穿那一件较好?”
冷瑶光道:“你不该这样的……”
索媸一怔道:“为什么?这不是我娘留给我的么?”
冷瑶光道:“是你娘留给你穿的,但女孩子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要嘛人家就会……咳!说你不懂礼貌了。”
索媸道:“你是我的大哥也不行么?”
冷瑶光道:“我自然不会怪你,但你应该养成良好的习惯。”
索媸道:“对不起,大哥,我以后再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了。”
冷瑶光道:“你去捡一件吧,我到外面去瞧瞧。”
他转身出洞外,缓缓吁出一口长气,良久,洞中传来一甜娇呼道:“大哥快来……”
冷瑶光不知道索媸发生了什么问题,足尖一点,便已弹身入洞,入目光向她一看,竟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索媸身上穿上了一件短衫,下面着的一件红色长裙,当真是佛要金装,人要衣装,她这一改扮,不仅令人耳目一新,而且摇曳生姿,显出她那绝俗的风华。
冷瑶光笑的自然不是这些,而那短衫长裙之上出现了一些令人不得不笑的裂痕。
肩上裂开一条缝隙,右胸现出一个大洞,酥肩菽乳,都像关不住的春光,一齐露了出来。
她下面穿的曳地长裙却大大小小破了几十个窟窿裙腰与裙身几乎脱了节,柳腰丰臀,也露于布片之外。
冷瑶光这一笑,更使她慌了手脚,她想用手遮盖,但以破处太多,不知从何盖起。最后一跺脚道:“你欺负我,我要告诉我娘去。”
冷瑶光面色一整,握着她的玉腕道:“对不起,媸儿,我不是有心的。”
索媸沉默半昨道:“这些衣服都破了,你看怎么办呢?”
冷瑶光道:“山洞中湿气很大,一放十多年,那有不坏之理?不过,这算不了什么,咱们有银子,待出山后再买吧!”
索媸无可奈何,只好穿上她原来的服装,好在木箱中金银不少,盛金银的蛟皮襄并未损坏,否则问题就更多了。
红日西斜,寒气侵肌,他们这一耽搁,暮色已经罩了这座山谷,冷瑶光决定不走了,他用石那个堵着洞口,两人依偎着度过一宵。翌晨,他们携着银两,走出山洞,去寻找出谷之路,沿途披荆斩棘,费了不少手脚,在日落之前,终于翻上了一座山顶。
但纵目四望,见到的是群山起伏,无边无际,似乎除了山,天地间别无他物。
索媸黛眉一皱道:“除了山还是山,看来咱们只怕一辈子也走不了去了!”
冷瑶光道:“不会的,咱们向着南方走,一定会到达中原的。”
索媸道:“中原就是洛阳么?”
冷瑶光道:“古时以周代王室及汉族诸侯封地,称为中,现在除了边疆都是中原,洛阳只是中原的一个城市而已。”
索媸道:“中原一定比我们的天残谷还要大了,但不知有没有野兽、蛇、虫?”
冷瑶光知道一时之间难以说,只是漫应道:“有人居住之处,很少有野兽、蛇、虫的。”一顿接道:“媸儿,咱们是安全的离开天残谷了。”
索媸道:“是呀,但不知道五老还要不要找咱们?”
冷瑶光道:“海阔天空,世间如此之大,他们纵然要找也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不过……”
索媸道:“不过怎样?”
冷瑶光道:“我对那谷口轮迹,以及枫林边的凹痕,依然难以忘怀。”
索媸道:“谷口轮迹,实在难以理解,到于枫林边的凹痕,我倒有一个解释。”
冷瑶光“啊”了一声道:“你说,那是什么?”
索媸道:“那凹痕中仍一条,而且窄又浅,就我看,那是谷中同门在练习武功之时所留的。”
冷瑶光道:“练习什么武功,会在地上留下凹痕?”
索媸道:“本派武功以云笈以施展,故将一峰所学,全部融会于云笈七笈杖法之中。此项威力绝伦的杖法,练习起来十分不易,初之人,常会手不应心,在地面划上一下,是极为常见之事。”
冷瑶光道:“原来如此,你何不早说?”
索媸道:“早说有什么用,不到圣德堂瞧瞧,你会死心么?”
冷瑶光不安的道:“这都是我害了你……”
索媸道:“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嗨!大哥,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道?”
冷瑶光用力嗅了一下,发觉由身侧树林之内,飘来一股淡淡的肉香,因而精神一振道:“是肉香,必是有人抓着野兽用火烤来吃。走,咱们去瞧瞧。”
索媸道:“野兽还能烤来吃么?”
冷瑶光道:“当然可以,只怕比你们的箪儿粥还要好吃一点。”
他们跟着香味找到一块大石之前,果然见到一堆熊熊烈火之上,架着一只重约二十余斤的山猪,火堆之旁,蹲着一个身着长衫,头戴风帽,脸上堆着厚厚肥肉的中年商人模样的人物。
此时,他们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