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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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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让她在这儿吧,香。”“

  沈雪有些洋洋自得:

  “看,大师傅都说我炒菜香。”

  那个瘦子说:

  “不是说你炒菜香,是说你身上香,搽什么了?”

  众人笑了。等饭菜做齐,沈雪又用水瓢往脸盆里舀了一盆热水,先向费墨说:

  “费老,开饭了。”

  又挣着脖子,用山西话向所有清理废砖烂瓦的人喊:

  “洗脸吧——热水!”

  这是前天傍晚,严守一、费墨和沈雪从长治车站下火车,一出站台,台阶上摆着一溜脸盆,每个脸盆沿上搭着一条油渍麻花的毛巾,一个脸盆前站着一个山西妇女在扯着脖子喊:

  “洗脸吧——热水!”

  洗一次脸五毛钱。现在沈雪在院子里拖着腔喊,大家都能听懂,都笑了,停下手中的活,准备洗手吃饭。老太太也笑了,费墨把她从太师椅上扶起来。这时老太太环视四周空荡荡的院子,又唠叨:

  “划不着,我都九十四了,还能活几天?”

  沈雪系着围裙,跑到她跟前,钻到她脸下看:

  “奶奶,我看你像四十九。”

  院子里的人又笑了。费墨用折扇敲了一下沈雪的头:

  “马屁拍的不着调。”

  吃过饭,出了一件事,杜铁环的大儿子也来帮忙,临散场时,他想把拆下的门楼的废木料扛回家搭猪圈,一不小心,被铁钩撞着了脸,差一点就撞着了眼睛,脸上被刮了一个大血口子。沈雪赶忙跑屋里翻包找出“创可贴”,把他拉到怀里,给他往脸上粘贴。一下没贴准,又揭下重贴。杜铁环的大儿子刚才脸上流血没说什么,现在被沈雪拉到怀里,可能闻到了沈雪身上的香味,他的胸倒一起一伏,有些激动。严守一看到杜铁环的大儿子激动出一头汗,想到自己小时候,脸被芦苇刺出血道子,吕桂花将他拉到怀里的情形,不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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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文娟 沈雪 伍月(十三) 
刘震云 


  清理过废砖烂瓦,第二天开始挖根脚,洒水,和泥,和灰,和沙,动工砌新墙。木工开始做头门。院里的一切,由黑砖头指挥,严守一倒插不上手。闲来无事,便陪费墨到院后山坡上去转。山坡上的庄稼地里,村里人正在浇麦子。河北的麦子已经收割,这里还在灌浆,庄稼差一个节气。看他们过来,浇麦的人便仰身与他们打招呼。地里的春玉米,已长得尺把高。从庄稼地又转到一座废砖窑上。从这里能看到整个村落,能看到严守一家的院子里,砌墙盖门楼的人影在走来走去忙活。草棵子里蚊子多,费墨在用扇子拍打蚊子。这时严守一又 
接到伍月一个电话。因在火车上已经装过傻,这时不好再装傻,便照直接了。伍月在电话里又急了。严守一只好跟她嬉皮笑脸:

  “没人装傻……对,我跟她在一起……明知是这种情况,你还骚扰我……哎,还真让你说对了,我还真是要改邪归正……”

  虽然电话打得断断续续,但等严守一挂上电话,费墨拍打着蚊子:

  “是伍月吧?”

  严守一点点头。费墨:

  “原来我以为你只伤了于文娟,看来你也伤了伍月。”

  严守一没说话。这时费墨郑重其事地说:

  “既然已经连着伤了两个人了,你就不要再伤另外一个人了。”

  严守一一愣:

  “老费,我又伤谁了?”

  费墨指了指村落中严守一家。隐约能看到严守一家院落里,沈雪穿着短袖红衬衫,正在给砌了半人高的墙上的村民递水。严守一低下头,想了想说:

  “老费,这人真不错。除了有些傻,别的没毛病。”

  费墨:

  “守一,我不是说你,你的毛病我知道,来得快,去
…不会叫的猪 J

【楼主】(4):于文娟 沈雪 伍月(二十一) 
刘震云 


  严守一一夜没有合眼。抓完学生回到家,沈雪已经忘记看实验话剧的不快,上了床,还在兴奋地讲抓学生的事,说小苏有一次抓到学生,看到她们花枝招展,便把这些女孩带到排练室,让她们半夜练俯卧撑,说既然夜里有精力,练吧。严守一虚声应付着。沈雪说着说着,抱着严守一的胳膊睡着了,严守一却大睁两眼睡不着,想着上帝给他的意外安排。他怎么也想不到,于文娟会突然生下一个孩子。在一起的时候千方百计没生,离了婚倒生了下来。冷不丁的,就这么从天上掉下一个人来。一开始严守一怀疑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但算一算 
月份,又不会是别人的。就算是自己的,严守一的第一感觉也不是高兴,而是不解;不是觉得这是上帝送来的一份礼物,而是觉得这是上帝送来的一个麻烦。生活已经变了,因为这个孩子,过去的生活又楔入到现在的生活。上帝手里有时间,上帝可以让时间帮你解除烦恼,上帝也可以将时间拉长给你安排麻烦。严守一意识到,他从此的日子复杂化了。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会像一种激素掉进原料桶里一样,整桶的原料都会发生裂变。躲是躲不掉的。而且不知道事情的虚实和深浅。第二天一早,严守一假意去上班,却开车去了费墨家,想先探听一下虚实。见到费墨,没容他说话,费墨皱着眉先急了:

  “怎么现在才露面?昨天夜里接到电话,就应该赶到妇产医院。”

  严守一如实答:

  “脑子有些乱。”

  接着只好拉上费墨和他的老婆李燕,一块去妇产医院。路上费墨告诉他,于文娟生的是个男孩。李燕与严守一开玩笑:

  “这下老严家有传人了。”

  严守一没有笑出来。

  医院病房外,碰到了于文娟的小表舅。他与费墨是大学同学,一开始搞电脑软件开发,赚了不少钱;后来爱玩马,在昌平开了一家马术俱乐部,还在顺义开了一个高尔夫球场。过去大家常在一起吃饭。严守一平时叫他“小老舅”,一次两人喝醉了,又搂着脖子称兄道弟。严守一和于文娟离婚后,两人也断了来往。于文娟她哥也从南京赶了过来。于文娟她哥是典型的南方人,瘦削,白脸,不爱讲话,见到严守一,点了点头。于文娟的小表舅穿着大马靴,一见严守一就厉声说:

  “老严,你犯法了知道不知道?”

  严守一吃了一惊:

  “什么时候?”

  小表舅:

  “婚姻法规定,妇女怀孕期间,不准离婚!“

  严守一冤枉地抖着手:

  “不知道,确实不知道!”

  李燕和于文娟她哥去病房照顾于文娟,费墨和于文娟的小表舅领严守一到婴儿室看孩子。婴儿室里横横竖竖摆了几十张小床。每张床里躺着一个孩子。孩子刚生下来就不像孩子,皱皮嫩肉,身子蜷在一起,像刚生下来的小耗子。他们有的在闷着头睡,有的在闭着眼蹬腿,还有的在张着嘴大哭,一哭脸就没了。一个护士推着奶瓶车,围着几十张床在转。费墨和小表舅把严守一领到一个婴儿床前。那个陌生的婴儿倒安静,闭着小眼,躺在床上不说话。昨晚没睡好,严守一的脑仁有些疼;看到眼前的孩子,他又一次觉得这个世界不真实。费墨看了旁边于文娟的小表舅一眼,故意埋怨严守一:

  “本来文娟死活不让告诉你,我想了一夜,还是得让你知道,所以清早给你打了个电话。还好,你及时赶了过来。但事到如今,你也太粗心了。”

  严守一看着婴儿,没有说话。发疼的脑袋又让他对于文娟产生些无名火。这个无名火不仅是说她结婚十年没有怀孕,离了婚倒生了孩子——是中药吃的,还是气功练的?而是说她离婚之前,怀了孕也不告诉丈夫,十来个月又让他蒙在鼓里。严守一这时不是同情于文娟,而是觉得她有些毒。

  费墨又向他解释:

  “文娟告诉李燕,离婚的时候,她确实有了症候,但是还不明显。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就出事了。”

  严守一苦笑一下,没有说话。这时婴儿醒了,睁开眼睛,没有哭,先去吃手;接着扫了严守一一眼,似乎也没在意。但严守一浑身哆嗦了一下。他看了费墨一眼,试探着问:

  “我去看看文娟?”

  费墨:

  “该去看看,刚生完孩子,身体很弱。”

  小表舅在旁边说:

  “有这个必要吗?看看孩子就行了。:”

  又说:

  “正是因为身体弱,别弄得双方都不愉快。”

  费墨打着圆场:

  “已经来了,看还是应该看。”

  又叮嘱严守一:

  “但见了文娟,就不要再找补了。她这么长时间瞒着你,覆水就难收了。”

  严守一叹了一口气:

  “她是在惩罚我。”

  三人从婴儿室出来,向于文娟的病房走去。到了病房门口,严守一突然想起什么:

  “等等。”

  然后甩开二人,一个人向医院外跑去。他越过街上的车流,到医院对面的手机专卖店,给于文娟买了一个手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于文娟从来不用手机,说麻烦,世界上没人有急事找她。

  回到医院,严守一在外面喘了一口气,才进了病房。一进病房,严守一就看到了于文娟。于文娟躺在病床上,头上戴着孕妇帽。刚生完孩子,脸上果然有些憔悴。别的妇女一生孩子都发胖,她倒似乎比过去消瘦许多,躺在那里,床是平的;严守一倒心里一酸。上次严守一住院,于文娟抱过他的头。似乎他进来之前,病房里正在争论什么,于文娟脸上还有怒气。看他进来,于文娟将脸扭到了一边。于文娟她哥正抖着手用南京话说着什么,也停下不说了。屋里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严守一进来,也一时想不出该说的话。沉默几分钟,还是李燕没话找话,上去揭开床头一个砂锅的盖子,打破僵局:

  “娟子,别的都是假的,喝口东西是真的。我是过来人,刚生完孩子,得补。再说,孩子还是吃母乳好。”

  于文娟别着脸,没理李燕。

  费墨接着打圆场:

  “娟子,孩子的名字,我昨天晚上想出来一个,不知你是否中意。男孩,就叫严实吧。一是说,孩子长得结实,二是实实在在。”

  于文娟仍没答腔。房间里更加尴尬。

  这时严守一意识到自己的责任,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他先从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还是上次回山西老家,奶奶又让他捎给于文娟的那枚,今天早上特意找了出来。他把戒指放到于文娟的枕头旁:

  “前些天我又回了一趟山西老家,按你的意思,把它捎给了奶奶。奶奶又让我把它捎给你。她说,你不是她孙媳妇,还是她孙女。”

  这时严守一发现,躺在床上的于文娟,眼泪夺眶而出。

  严守一心里稍微放松一下,赶忙又掏出刚买的手机,那是一柄最新款的,彩壳,以红为主,也放到于文娟枕头旁:

  “这个手机是给你买的。你和孩子有什么事,随时能找到我。从今儿起,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为你们开着。”

  费墨赶紧帮腔:

  “这就对了。一个人照顾孩子,不容易。“

  这时于文娟擦擦泪,对李燕说:

  “燕子,麻烦你一件事行吗?”

  李燕忙站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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