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红颜 作者:丹崖山人(红袖2012.8.17完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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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这么久了,比我打工的时间还长!这律师业对我来说可真是个神秘的行当。你们都做些什么,是不是每天都去帮人打官司?”
“那倒不一定。在外人看来,好像律师就是打官司的。其实打官司只是解决问题的最终手段,并非经常遇到。律师的大部分业务是在非诉讼方面,比如给人提供法律意见,撰写法律文件,参加合同谈判什么的。不过,打官司却可能是检验一个津师本事大小的最主要的标准。”
谈判签合同之类那是姚纲的家常便饭,他还从来没有请律师参与过,至于请律师提供法律意见撰写法律文件什么的,他也尚未领教过。他想或许这类事有律师帮助更好,没有律师帮助也未必不能做。不过,这打官司的事恐怕没有律师就绝对不行了。
“那是不是说好律师可以把本来会输的官司打赢,坏律师会把本来能赢的官司打输呢?”话一出口,姚纲忽然又觉得这问题问得挺怪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完全是,但也差不多吧。”
姚纲想起来他们公司在北京的总部里有一个法律顾问处,那里面也有几个法律专业的毕业生,有的还是从国外拿了博士学位回来的,平时趾高气扬的,总带着教训人的口吻说些让人似懂非懂的话。这几年公司打了几场官司,都是那几位人物操办的。有的拖了几年还没有结果,但凡有结果的全是姚纲他们公司输了官司,害得公司的“老总”一见到法律顾问处的人便心惊肉跳,生怕他们告诉他哪个官司又有了结果。尤其令人不解的是两年前他们公司同一个外地工厂打的那场商标官司,对方委托的代理人是当地工商局的一名职员,只有初中文化,而自己这方出庭的是一名“洋博士”和一名“土硕士”,结果却是姚纲他们公司痛痛快快地输了官司,输得一点余地都没有。事后“老总”问这两人是什么原因,“洋博士”理直气壮地说:经我调查取证,那审判长是个复员兵,也是初中毕业,他们之间当然有共同语言了。如果是个法学博士主审,我敢保证结果会大不用同。“老总”说看来要保证咱们公司打赢官司,你们顾问处还得招聘几个高中生、初中生、小学生和文盲才好。
姚纲想,也许这律师与“法律顾问”就是不同,虽然他们在学校里念的是同一本书,但到了不同的岗位便有不同的本事了。这大概同古人所说“橘生于淮北而为枳”是同一个道理,或者就像公司里一些同事常常议论的那样,北京的西红柿种到南方来便马上变了品种,甚至收获后空运过来的都会变味道的。大概这津师的专长就是把官司打赢,“顾问”的专长便是把官司打输,既然总要有输有赢,大家便要有个适当的分工才好,否则总分不出输赢来那法官还不得累死。
“吴小姐,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一句,您自己打的官司通常打赢的比例有多少?”姚纲想这吴律师可能不是个等闲人物,说不定能帮上自己的大忙呢。他那个公司有个十分复杂的案于,已让他头疼了好长时间,可总也想不出一个稳妥的解决办法来,说不定早晚要闹到法院去。既然吴丽菁有这么大本事,到时就请吴丽菁来做律师好了。
“百分之百吧。”
啊,有这么厉害!姚纲对面前这个漂亮的女人真有些刮目相看了。他姚纲已经算是个十分仔细的人了,商场上的生意也不敢说件件都能做成,失败的滋味也是尝到过的。通常,一百个生意机会能做成六七成的,就已经算个出类拔革的商人了。这律师的业务恐怕更是千变万化,能打赢百分之百的官司实在让人目瞪口呆。
“那么,您说是不是女律师比男律师容易打赢官司?我总觉得女人办事喜欢叫真儿,凡事非要辩个一清二楚不可。而男人喜欢息事宁人,什么事只要差不多就算了。所以,我想这律师的行业也许天生就是为女人设立的,男人做也做不好。”姚纲想起他们总部的那几个“法律顾问”是清一色的男性公民。那是人事处长种下的祸根,这家伙有重男轻女的思想,招聘职员时,同等条件下他总是要男不要女。
“可能有这个因素,但不完全是这样。”吴丽菁得意的神色溢于言表,漂亮的大眼睛在柔和的灯光下闪闪发亮。“打赢官司确实有许多因素,有大量的工作要做。法庭上的表演只是一小部分,往往起不了决定作用。真正的功夫是在法庭外面,是台底下的交易。做这些功夫,男人根本没法同女人竞争。不过,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成功,那还要看她有没有本钱呢。。。。。。”
吴丽菁得意洋洋信口开河地讲着,却似乎意识到说走了嘴,突然停了下来。
第十五章:身份差别
姚纲在公司的会客室同几位来自于南亚某国的客商谈了半天的生意,直到该吃午饭时才签了合同。在谈判桌上,姚纲同几十个国家的商人打过交道。他觉得同德国人做生意最痛快,人家不喜欢兜圈子,报的都是实价;坐到谈判桌前各种文件也早就准备好了,有时几分钟就可签一笔合同。同日本人在谈判桌上周旋也很有意思,日本人看上去精明,其实是小聪明,你只要比他们更精明便可以把他们玩得团团转。姚纲觉得同日本人谈判很具挑战性,也很好玩,就像一名武林高手同几个自视不凡的武夫真刀真枪地斗招数,你让他们吃了亏,他们还常常自以为占了便宜呢。同美国人谈判更加好玩儿,美国人喜幽默爱开玩笑,多严肃的场合也不忘说笑话,生意谈成谈不成都可以有一个轻松愉快的气氛。
同一些“友好”国家的商人谈判最令人头疼,尤其是同“穷兄弟”谈生意,姚纲觉得那几乎是一种“磨难”,今天这几位朋友便把姚纲折磨得如同拉了一场痢疾般疲劳而不自在。本来谈判伊始,姚纲便给了他们相当优惠的价格,让姚纲耍手腕骗他们姚纲从来就于心不忍。但这几位老兄车轱辘话来回说,软磨硬泡就是要姚纲把价格一降再降。姚纲的公司不是联合国的慈善机构,姚纲也不是中央领导可以大笔一挥批“外援”,做生意的价格总是有底线的嘛,降到一定程度姚纲也便无权再降了。直到中午,这几位没吃早饭的朋友禁不住姚纲一再说已为他们备下丰盛午宴的诱惑,才掏出笔来在合同上签了字。折腾了半天,其实那价格差不多原地未动。
陪这几位老兄吃饭也是劳神的差事。虽然他们都不是第一次来中国了,但他们中的大多数还不会用筷子。用刀叉吃中餐自然不顺手,把菜从盘子里往嘴里运输的途中常常发生“翻车”事故,于是他们又用手捡起来填进口中。对于那些没有汤水的菜肴,他们干脆用手直接去盘子里抓取,搞得满手油腻腻的,饭未吃完雪白的餐巾早已经变成了抹布。
姚纲的秘书马小姐是个忒爱干净的女孩,几位客人的“食姿”使她大倒胃口,桌上的珍馐美味她几乎一口也没敢动,只是喝光了自己那碗汤,干咽了几口白饭。其他几位陪客的同事也都食得不多,大家准备回到办公室再泡碗方便面补充能量。
姚纲身为主人不敢慢待这些远方的贵客,否则不仅生意上会出麻烦,人家回国后往中国驻人家首都的大使馆一投诉还会扣你一顶“种族歧视”的大帽子,使馆里某些闲着没事做但绝无失业危机的外交官写小报告可是很在行的。姚纲看一看这些能吃能喝身体还算强壮的客人,估计他们不会带来霍乱鼠疫猩红热之类的东西,出门在外,随身携带那玩意儿也挺麻烦的,但即使带来了他挑纲也得全盘收下,士兵到了战场上总不能因为炮弹响便往回跑吧,还有那么多顾虑干啥!于是姚纲牙一咬心一横,稀里呼噜吃了个痛快。
饭后送走客人,姚纲回到办公室里,活动几下倦乏的身体便坐下来开始了下午的工作。姚纲的办公室气派非凡,一百多平方米的大房间分为两部分,外面是秘书室,常用的办公设备应有尽有,而且全都是赶得上最新潮流的先进货,驾驭这些设备的便是精明能干的秘书马小姐。里面是姚纲的位置,一张两米多长的“大班台”闪着深棕色的光亮,几乎能照出人的影子,台后一把高靠背真皮转椅也是油黑闪亮的,看样子再坐上十年也不会有丝毫磨损。写字台的对面并排放着两把皮椅,那是给到这里来汇报工作的下属准备的,左侧靠墙则摆着一排造型精巧的沙发,是供外来的客人临时使用的。其他还有文件柜、书柜和艺术品架等家什,全都是古色古香,庄重而豪华。
这里外两部分以茶色玻璃隔开,彼此可以模糊地看到对方的身影,但却听不到对方的讲话。如要讲话则需打开桌角上对讲机的开关,使近在咫尺的人像隔着九重天,非要用上电讯设备才能交流。这是前任留下的“遗产”,姚纲早想把它拆掉,只是工作一直忙乱还未顾得上它。为了里外的人能够通话,姚纲的房门便总是开着,只在里面有客人谈话时才偶尔把它关上。与外面那部分相连的还有一间会议室,是姚纲与公司的其他负责人开会或非正式会客用的,但如与客商正式洽谈生意,则一般是在公司的业务洽谈室里进行。
姚纲的工作虽然繁杂,但粗分起来无外乎开会或听取下属的汇报、批阅文件和洽谈生意这几大类。洽谈生意没有固定的时间,原则上是“主随客便”,客人什么时候想谈姚纲随时可以奉陪。除此之外,姚纲的习惯是上午开会或听取汇报,下午则专心批阅文件。
姚纲的这个习惯不是他自己带来的,是马小姐有意这样安排的,时间长了,这便成了公司里不成文的规定,如果有人下午来找姚纲谈话,多半会被马小姐挡在门外,除非你确有急事,或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慢慢地,姚纲也习惯了这样的安排,觉得工作起来挺有规律的。此时,姚纲已批完一大堆业务文件和报表,随手拿起一份新到的《北美商情》来阅读,想借此休息一下脑子。翻了两页,电话铃响了,姚纲拿起电话一听,却是阿华打来的。
“我现在闲着没事,可以到你那儿去玩吗?”
“当然可以。认识路吗?要不要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能找到。不过,你正在上班,我以什么名义去找你呢?总不能说是去找你玩的吧?”
“这还不好办!你就说。。。。。。就说你是律师,我请你来帮助解决一些法律问题。”姚纲想起吴丽菁说过律师可以帮人提供法律意见、起草法律文书什么的,于是便为阿华想出了这么个借口。
“律师!”阿华在电话那端笑了起来,“我也能装律师吗?你们公司的人要是真问我一些法律问题,我还不得当场露出原形来。”
“不会的。我告诉公关台的人说我约了一名陈律师,来后马上请到我房间来,不让她们审问你就是了。”
“那好吧。我现在就去,你有什么法律问题要我帮助解决就赶快准备吧。”
阿华那端挂上了电话,姚纲却迟疑了一会儿才慢慢把话筒放回原位。他没有想到阿华会突然要到公司来看他,觉得有些奇怪。但他又很高兴阿华能过来看他,他们有好几天没见面了,他很想见到她,同阿华在一起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莫名其妙的说不清楚。
阿华那天在姚纲的住处被周慧慧打传呼机叫回公司,发现原来是萧老头过来桑拿浴点她“做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