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剑风云录-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你意想不到的人,会来见你!”
于承珠不待铁镜心再问,便嫣然一笑,与叶成林携手而去。铁镜心怅怅然然,心中想
道:“我在这里,还有什么相识的、意想不到的人呢?”
叶、于二人走后,张玉虎还留在房中,兴高采烈的与沐磷谈个不休。要知沐磷是小公爹
的身份,与他年龄相近的真正朋友,只有张玉虎一人,故此沐磷也舍不得张玉虎,谁都不肯
先去睡觉,沐磷听张玉虎讲他劫各省贡物的经过,悠然神往。铁镜心被冷落一旁,想起这几
年来自己的武功虽没有扔下,但不进即退,江湖上新人辈出,连小虎子也远远的超越了自
己,干出了那么多的惊人事业,思之越发怅然。躺在床上,思前想后,渐渐神思困倦,不知
不觉的和衣睡去。
朦朦胧胧中,忽听得声声刺耳,铁镜心一跃而起,但见窗门打开,小虎子已不在房中,
沐磷叫道:“有江湖怪客前来闹事,咱们快出去看!”
铁镜心大为诧异,想道:“叶成林威震东海,岛中又防范森严,居然有人能半夜潜入,
这人的武功也就可想而知了,这人是谁?莫非就是那个劫了贡船的蒙面人?”侧耳一听,听
得东北角上隐隐有兵器碰击之声,急忙携了宝剑,如飞起去。
月光如练,海凝清光,但见在靠海的一片盐场之上,两条人影,两道剑光,天矫如龙,
盘旋飞舞!虽只两剑相斗,但那金刃劈风之声,奔雷逐电之势,却如千军万马一般!铁镜心
凝神一看,登时呆了。
交手的一方是一个身材高大的蒙面人,想必就是那劫贡船的人,这本是在铁镜心的意料
之中,不算奇怪;但交手的另一方却大出铁镜心意料之外,那是一位白须飘拂的老者,正是
铁镜心的师父石惊涛!铁镜心想起被他师父逐出门墙的往事,十年来始终耿耿于心,想不到
竟在这里相见。铁镜心又喜又惊,除了于承珠之外,他最惦记的便是师父了,他想跑上去请
求饶恕,但又不敢扰乱师父的心神。
只见师父一剑紧似一剑,剑势端的有如惊涛骇浪,一圈圈的剑光将那蒙面人罩住。那蒙
面人好似无心恋战,但剑术却是精妙非常,每在石惊涛逼得极紧之时,轻轻的一剑便将石惊
涛的剑势解开。铁镜心这一惊非同小可,心中想道:“师父的剑术比以前更老练得多了,但
这人的剑法殊不在师父之下!他是谁呢?”要知石惊涛乃是独创一派的大宗师,在武林中的
名气仅仅在张丹枫之下,可以和他匹敌的只是数得出的有限几人,这蒙面人不但从容应付,
而且似是对石惊涛并无敌意,只是将石惊涛的剑势一一化解,从无一记杀手的恶招,处处显
出剑下留情,对老前辈忍让之急。铁镜心真想不到,天下虽大,除了张丹枫却还有何人有此
功力?
两人斗到酣处,都是点到即收,稍占即退,但听得风声飒飒,剑气纵横,亮晶晶的海盐
好像尘士一样飞扬起来,铁镜心目不旁瞬,竟没有瞧到张玉虎也站在盐场的一角,提刀为他
的师父压阵。
张玉虎早就到了,他见有石惊涛出手,起初漫不在意,以为来人武功纵然了得,也总难
在石惊涛剑下逃得出去,哪知看了数十招之后,石惊涛丝毫未见便宜,而且对方的武功似乎
还未曾尽露!双方奇招妙着,层出不穷,张玉虎看得心神俱醉而又暗暗吃惊,想道:“江湖
上竟然还有如此人物?咦,这人看来好熟,我是在哪儿见过他的?”只恨他戴着面具,看不
见他的庐山真相,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但见那蒙面人举剑一封,退后一步,石惊涛杀得性起,一招“长鲸出海”,刺了过去,
剑尖上抖起点点寒光,真似鲸鱼喷浪一般,一招之内,连刺对方的七处大穴,张玉虎情不自
禁地喝起好来,那蒙面人轻声一笑,突然一剑撩上,正是中士罕见的昆仑剑术,名为“大漠
孤烟”,虚虚实实,变幻莫测,当真是如烟似雾,空灵飘缈,令人恍惚迷离,即算是张玉虎
这样精通剑法的人,也看不出他的剑势所指!张玉虎的“好”字刚刚吐出,便突然收住,惊
愕之间,只听揭石惊涛大叫一声“好小子!”斜身一跃,剑光流散,怦若水银泻地,飞瀑溅
空,原来石惊涛的剑势竟然被他一举磕开。幸而那蒙面人似是只想逃脱,无意伤人,一招得
手,并未乘势反击,立刻跃出圈子。
铁镜心按捺不住,拔剑急上,只听得“嚓”的一声,张玉虎后发先至,缅刀扬空一闪,
一招“独劈华山”,披头砍下,但被那蒙面人倒转剑柄,一撑撑开,张玉虎认得这是“崆峒
剑术”中最独特的招数,心中一凛,刚欲变招,但见那蒙面人剑柄一翻,剑尖一引,把铁镜
心剁来的一剑引开,剑起处但听得“嗤”的一声,铁镜心的衣襟已被他一剑穿过。蒙面人这
一招却是武当派的“达摩剑法”,他在瞬息之间,连用两派剑术中最神奇的招数,迅捷无
伦!张玉虎出道以来,还从未曾见过这样的高手,而且更奇怪的是,他好像知道张玉虎与铁
镜心所使的乃是宝刀宝剑,因此只是借势消解,刀剑不交,却又守中带攻,妙到毫巅。张玉
虎心中一动,蓦然想起一个人来,疑云大起。这时他心有所疑,势迢略缓,那蒙面人骈指如
骈,迅若飘风,裹然欺近身前,点他胁下的“瞻中穴”。张玉虎不及招架,幸而他的瑜伽气
功已练到六七成火候,肌肉放松,滑不溜手,那人双指在他胁下滑过,也不禁微微啧了一
声。说时迟,那时快,石惊涛的长剑已似奔雷逐电般地追击到来!
蒙面人身子前倾,将石惊涛来袭之势稍让,随则反手一剑,双剑颤动,火星飞溅,声若
龙吟,紧接着“铮”的一声,就在这瞬息之间,他又同时把铁镜心的宝剑弹开,并且闪开了
张玉虎的一记龙拳,武功卓绝,端的是世罕其伦。
铁镜心颤声叫道:“师父,徒儿来了。”石惊涛双眼一睁,说道:“镜心你退开。”声
调柔和,隐隐含着关切之意,显是因为敌人太强,恐怕铁镜心招架不来。铁镜心一见师父慈
祥如昔,心中充满喜悦,精神倍振,紧接着一剑攻了出去,说道:“师父你歇一歇吧,我与
小虎子最少可挡他一会。”两师徒彼此关切,争着应敌,那蒙面人忽地噗嗤一笑,乘着他们
说话分神之际,剑锋一晃“唰”的一剑又将铁镜心的一只衣袖削下。
石惊涛急忙将蒙面人的攻击接下,他见铁镜心奋勇争先,心中又是喜悦,又是惭愧,说
道:“那么,你小心了!”唰唰唰,连环三剑,将蒙面人的剑招尽数接下,不让他有攻击铁
镜心的机会。张玉虎踏正洪门“玄机刀法”霍霍展开,也是一刀紧似一刀。那蒙面人武功再
强,在三名好手围攻之下,亦已是脱身不得。但虽然如此,他出剑之际,仍是极有分寸,绝
无拼命伤人的那等凌厉招数。张玉虎越来越觉得那蒙面人似是相熟的人,心中猜疑难决,因
此他也是见招拆招,不敢骤下杀手。
那蒙面人剑刺指戳,以神奇莫测的剑术配上他那迅捷无论的点穴手法,力战三名强敌,
以石惊涛与张玉虎的武功,加上铁镜心的宝剑,竟然也只见仅仅能将他拦住,无奈他何。好
几次铁镜心还几乎给他点中穴道,幸好石惊涛接应得快,而张玉虎所学的武功又杂,这才不
致让他突围而出。
张玉虎正在猜度那蒙面人是谁,忽听得于承珠叫道:“朋友渡海前来,何以匆匆便走?
不知我等有哪一点得罪高贤,还请示下!”声到人到,衣袂飘飘,端的似姑射仙人,凌空而
降。那蒙面人露在外面的两只大眼睛眨了一眨,闷声不响,突然一招“李广射”,剑锋电
闪,指向张玉虎的咽喉,这是他第一次使出的杀手。张玉虎意料不及,身不由己的疾退三
步,那蒙面人剑锋一转,使了个“粘”字诀,把铁镜心的宝剑引出外门,铁镜心收势不及,
一跌栽倒。石惊涛大吃一惊,不敢袭击,先救徒弟。那蒙面人飞身掠出,突见面前青光一
闪,拦住去跄,正是于承珠到了。那蒙面人似是不欲接战,霍地一个转身,移步换形,闪过
于承珠的一剑,绕道而奔。
于承珠忽地“噫”了一声,张玉虎这时亦已赶上,恰恰截住了蒙面人的去路。于承珠何
等快捷。脚尖一点,飞身跃起,青冥剑化成了一道长虹,凌空刺下!
张玉虎缅刀划了一道长弧,突然把宝刀当成宝剑来使,使了“玄机剑法”中的一招“星
汉浮搓”。就在这时,忽听得叶成林大声叫道:“霍兄、霍兄!请稍留步,容弟拜谢!”张
玉虎心头一震,但他刀已劈出,急切之间,哪里收得回来,但听得“咔嚓”一声,于承珠的
青冥剑后发先至,一剑划破了那蒙面人的面具,月光之下,看得分明,果然是霍天都。与此
同时,张玉虎的虎口一麻,宝刀脱手飞去,于承珠也立足不稳,跄跄踉踉的连退数步,紧紧
抓着剑柄,青冥剑才不至掉下。
原来张玉虎机警之极,一见师姐到来,立将剑法化到刀法上来,玄机逸士所创的“双剑
合壁”的剑术,妙绝天下,张玉虎又突然将刀法互换,怪到出乎霍天都的意外。但虽然如
此,张玉虎的宝刀仍然给他震飞,于承珠也给他逼退。比对之下,霍天都在刀剑合壁之下,
虽然稍稍吃亏,于承珠,张玉虎印也没占到多大便宜。
于承珠失声叫道:“霍大哥,原来是你!你怎么开这个玩笑?”张玉虎先前曾一度猜疑
是他,但因为霍天都夫妇与于承珠交情极好,而且霍天都又曾得过自己师父张丹枫的指点,
故此怀疑之念,一闪即过;料不到果然是他!
霍天都哈恰一笑,道:“小虎子,你武功大有进境,承珠的剑法,更是令我心折!看来
我还要苦练几年!”张玉虎奇道:“霍大哥,你这次到来,为的就是要故意较量我们吗?”
霍天都忽地飞身一掠,身形如箭,奔向海边,头也不回,朗声说道:“成林、承珠,我的事
情拜托你们了。我不愿招惹烦俗,请恕我不近人情,以后再向你们请罪吧。”众人追到海
边,终是迟了一步,但见霍天都已上了小船,在明月之下,碧波之上,扬帆去了。
于承珠莫名其妙,对叶成林道:“霍天都以前旬没有这么怪涎,我还正想向他问凌姐姐
的近况呢。”霍天都的妻子凌云凤与于承珠情如姐妹,一别七年,于承珠对她十分挂念,只
恨天南地北,相见无由,这思念之苦,她对叶成林已说过不知几千万遍。
叶成林苦笑道:“你知道霍天都来做什么?他也正是想向你问凌云凤的近况呢!他以为
凌云凤定然和你见过面了。想是他已搜遍了这个海岛,没见着他的妻子,是以留下了一份厚
礼和一封信,便又匆匆忙忙地走了。”
于承珠诧道:“什么厚礼?”叶成林道:“浙江省的贡物!”张玉虎大为奇怪,心中藏
了无数疑问,说道:“我们曾邀请霍天都夫妇出山相助,我只道他们在北方相助金刀寨主劫
各省贡物,却怎的到南方来?他劫贡物不奇,却为何送到这里?又为何来找他的妻子?难道
他们拆散了么?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