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望中年-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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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心的痛苦,更多的是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的无奈。刘有福的背叛,无疑是这个自认为在近二十年来一直过着简单又幸福生活的贵妇所最不愿面对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最残酷的现实。
其实在21世纪的中国,个别富裕的男人背着自己的发妻在外头养小蜜、包二奶都是些见怪不怪的事,而且在这个仍是充塞着封建残余的男权的社会中,大多数女人或因经济抚养,或因社会影响,或出于其他种种原因,在不断的抗争中,都是有条件地与花心的丈夫妥协了。她们忍气吞声,默默地喝下这杯苦酒,就像无比顽强地生活在贫瘠土地里的野蒿,经得起风吹雨打地继续生活。而现代社会也对这种畸形的婚外恋采取相对宽容的态度,今天的中国,这类事儿,民不告官不究。
当然也有例外,总有些女人生性刚烈,且在经济上相对自主。她们视家庭或爱情为生命,不想去过那种肮脏苟且的日子。还有些是自己内心里不愿闹,但迫于舆论或亲属的压力,不得不违心地与老公撕破面皮,一争短长。而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王若曦,集三种因素于一身,特别是在她年近八旬的老父亲得知此事后竟突然脑溢血,活活被忘恩负义的女婿气成个半身不遂。己恨家仇,像炽热的火球滚烫烫地舔舐着她的鲜血,她觉得自己已站在万丈深渊的后面,一点点退路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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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小平 著
第二十四章
刘伟男救出洪玫,两个因重逢与亲历惊险而感到刺激精神格外亢奋的青年男女,完全没有意识到正在面临更大的危险。洪玫特意叫刘伟男把桑塔纳2000开到宽敞的“时代广场”。此刻脱离了羁绊的洪玫幸福又欢快地牵着爱人的手撒着欢地围着那几组高大的城塑蹦跳,像只被好心救助后又重新回归自然的小鹿,随即他们又去吃宵夜,看夜场电影。是啊,自由的感觉真好。
洪玫年轻,依她的法律知识还不能正确地区分罪与非罪,而在这几天她经历过的那些事被她藏在心里,或许是不愿意或许是根本就顾不上完整地告诉刘伟男,她不想让男朋友为自己揪心。在很多特定的场合隐瞒亦是爱。任凭刘伟男怎样地关心,怎样地追问,她一概是轻描淡写地一带而过。洪玫不想叫爱人因为自己而担心受怕。这两个年轻人不过把这次充满神奇色彩的侥幸脱逃当做了一场颇为刺激的普通游戏,并没把它与犯罪联系。因此从他们脱离魔爪的那一刻起,就没打算报案惊公。
此刻的洪玫,尽管已体验了洪兆刚的冷酷,但生活的惯性却使她直到这时还糊涂地认为不管咋说洪兆刚也曾对她有过关照,他毕竟没有在一开始就像对待姚静、王丽姐妹和同来的那些小老乡那样,把她一脚就踢到歌厅里去,叫那些禽兽不如的下贱男人们任意糟践。为此,在她内心深处还对“刚哥”残存着最后的一丝温情,不想通过自己的手毁了他。尽管她也估计到与刘伟男脱逃后会面临种种困难,但她真还不相信洪兆刚会有那么大的能耐布下天罗地网,对他俩采取啥残暴的行动。她还真没看出来像自己这样的一个极普通的农村丫头有啥实用价值,值得大群的人们大动干戈,真刀真枪地来追杀她。
子夜,街道上已物静人稀,玩累了的两个恋人上了车,刘伟男要把洪玫安顿到理工大学他分的公寓里去。车开进了校生活区的大门,再向前行进了约百米又向右拐了个弯儿就驶进了公共停车场。
校园里一直向南柏油路的尽头是一片仍然翠绿的灌木,这几年,省城有关部门在加速实现城市园林化方面贯彻科学发展观,认真采纳了林业专家的建议,根据省城的气候特点栽种在庭院、小区,公共绿地到处都是它。刘伟男住的高知公寓被这丛丛灌木环绕着,静静地坐落在不远的前方。
深夜才落窝的刘伟男怕自己与恋人的谈笑风声惊扰了旁人的美梦,当然更怕孤男寡女地他们不适时的出现会遭到同事们好奇的猜测,因此在刚下车时就已经示意过洪玫悄言。
屏气凝神,他们悄悄走在黑暗中,突然惊异地发现,在前方靠近楼门的灌木丛中,在公寓拐角处,闪动着几条鬼祟的身影。蓦然间,他俩警惕起来,潜意识告诉他们这深更半夜的,不归宿仍转悠着的非贼即寇绝不是啥好东西。刘伟男贴近洪玫的耳边悄言:“玫玫,我眼睛近视,你仔细瞧瞧那是些啥人?”洪玫拉着刘伟男静静地蹲在一丛枝繁叶茂的灌木丛中仔细的观察,突然她又大吃一惊,竟惊得她浑身发软,头皮发麻,几乎就控制不住自己的神经,情急之下她用颤抖着的一只手抓紧刘伟男的胳膊慌张地低声说:“伟男,这群人是针对我们的,我见着了三毛。”随即,刘伟男也紧张起来,在黑暗中竭力睁大眼睛特想再次准确地核对一下,无奈此刻他做的都是无用功。在黑暗中高度近视的他没戴眼镜无论是用那种姿势瞄准总还是不能看清楚前方十米以外的事物。还没容他俩细商量,远远地就随风飘过来一阵清晰的交谈声:“三毛哥,都这时候了,他们一准是不回这儿啦,咱还等吗?”三毛恶狠狠地:“等,不等咋整,就这样回去能交待给刚哥?猴子,不是我说你,瞧你们那饭桶像,几个大男人门神似的守着,就能叫小丫头在眼皮子底下蒸发喽,饭桶不饭桶,你这就带几个兄弟去小区的大门口,还有停车场,在那儿给我布好哨盯紧了,一旦他们出现,就立马拿下。对了,你再敲开门房问问,家属区有没有后门,要有,你也快去布上岗。”这些声音就仿佛长着脚,在寂静的黑夜飞快地向他们跑来。他俩都不约而同地绷紧了神经。
这时年龄长洪玫许多的刘伟男才有点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悄悄地拉着洪玫飞快地向停车场撤。夜太静了,这时候就是树上掉下一片叶子也会整出些动静。他们的行动自然惊动了潜伏着的鹰犬,“谁,站住!”突然间三毛嘶哑的嗓音划破寂静的夜空,充满着恐怖与血腥。
他俩气喘吁吁地跑向停车场,还没能接近刘伟男的那辆车,正前方就出现了围阻的几条汉子,他们边追边喊:“站住,他妈的赶快给老子站住!”牵着洪玫的手向前奔跑着的刘伟男意识到去停车场开车已无望,他急中生智,突然带着洪玫脱离了柏油路,一头扎进绿茵中,他俩猫着腰,穿过一丛又一丛的灌木丛,在校园一个三毛他们根本就找不到的旁门溜之乎也。当远离了危险,他们又一次感觉到安全地坐在出租车上,刘伟男紧偎着洪玫轻声地问:“紧张吗,玫玫?”洪玫动情地向刘伟男的怀抱里靠了靠:“不,跟着你,我啥也不怕。就觉得挺好玩的。”随即她轻轻地在刘伟男的腮上吻了一下。的哥自然是听不懂他们在说些啥,但透过反光镜他窥视到了他俩的亲热,或许在这夜深人静时他把他俩误认为是没处落窝的一对野鸳鸯,小伙子友善地调侃:“小两口,蛮亲热的嘛!放开了,你俩该干啥就干啥,车上绝对的安全。”无须解释,或许是在同一刻他俩都不约而同地意识到了处境的凶险,他俩相偎的更近了些。
下车的地方是高档别墅区“盛世花园”,刘伟男的爹妈家。回家,也是刘伟男急中生智想出的辙。可还没等他俩能真正的靠近那栋三层楼的洋房,就又明显地发现了异常,几个黑影像猎狗似的在别墅周围猫悄着,这一刻竟让洪玫一下子深刻地领会了啥叫守株待兔,啥又叫虎视眈眈。
在此情景下两个年轻人又飞快地逃脱出来。再次拦车坐上的士。刘伟男觉得他没保护好洪玫,自觉应表歉意:“玫玫,真不好意思,看来今晚我们只能住饭店啦,咳,我真没用。”洪玫:“这事咋能怪你,都是我惹的祸,住饭店就住饭店,伟男,反正跟着你我就是去海角天涯也高兴,快走吧我早磕睡啦。”可没想到的是,他俩连走了几个饭店都吃了闭门羹,没揣着身分证,孤男寡女的人家不接待。
垂头丧气的他俩漫步在街头,车稀人少的夜幕下,能看到伴着最初的黎明在清扫街道的环卫工人。刘伟男:“玫玫,我真没用,看来今晚算没戏了,咱俩恐怕就得这么溜达到天亮了,要不就再打个的让它拉着咱俩满城的乱转?”看到刘伟男的尴尬洪玫自然是大大的不忍,情急之下她突然想起了好友姚静,想起了她那宽敞的三室两厅的房子。她安慰刘伟男说:“伟男,在我们家乡老辈人常说,就没有过不去的河,走,我们去我老乡那儿!”刘伟男:“哪个老乡?”洪玫:“你见过的,挺漂亮的女娃儿,姚静嘛。”刘伟男:“她哪有地儿?我们这么晚的去打扰人家合适吗?”洪玫胸有成竹地说:“有啥不合适的,我俩是亲姐妹似的发小,你跟我走吧,她空房子有的是,到那儿你就晓得了。”
逃难的两个年轻人百般无奈,在新华小区N号楼按响2门1808号的门铃时,无论是洪玫还是刘伟男都不会想到接下来,他们会面临着怎样的窘境。
这天逢周日,是王若曦法定的搓麻日。照常规王若曦与麻友们自然又是通霄达旦的夜战,在这种时刻王若曦希望老公躲远点,别搅了她的雅兴。要在往日刘有福也早气壮如牛地走啦。可信不信由你,这人只要是心怀上了鬼胎,那根本不用人揭露,自己就小心谨慎得不知所措了。现在的刘有福就缺了几分问心无愧的硬气,热锅上的蚂蚁般的他就处在痒痒肉缠身,浑身上下都不自在的感觉中。
此刻,刘有福是在心窝子里惦记着小娇娘。他故意的在她们支起的麻将摊子的前后左右的猛晃,明显的整出点她们都讨厌的动静,可就是这么的瞎折腾,也没能等到老婆的逐客令。既然一时半晌的也走不了,刘有福索性就顺水推舟的坐在王若曦边上搅和,他明知王若曦最恨旁人坐在身后支招儿,可他就偏偏的在她后边叙叨个不停,听了他的臭点子,王若曦一连的出错了几张牌,叫别人和了。一气之下,她便又习惯成自然的撵他:“老刘,你该干嘛干嘛去,在我身边碍眼烦不烦呀你,一个大男人家,扎在娘们堆里,不嫌没劲儿!”刘有福等的就是王若曦主动的张口轰他。这对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刘有福就是一机会,在家憋气了几晚的他终于被松了绑,摆脱了“糟糠”的魔爪。他笑着说:“好,既然是老婆不待见,我走,我这就走。”边说边穿衣戴帽准备出门。王若曦似不经意的问:“都这么晚了,哪儿疯去呀?”刘有福:“反正也睡不着,去公司看看账,过些天市里税务大检查,晚了我就睡在那儿,明早接着上班啦。”麻友张菊香吹捧道:“王姐我就说嘛,有你家老刘这勤奋,你不幸福的偷着乐都不成。”王若曦皮笑肉不笑的说:“乐啥,乐极生悲吧!你们看我现在不就成了出纳光给各位发钱玩。”大家轰然而笑,张菊香又说:“先赢下的是纸,后赢下的才是钱,王姐,哪次打牌你不是先输后赢的,要想拿上你的钱不易呢。”刘玲:“张姐,你就会长她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你忘了那天在桑拿里王姐输得有多惨。今天依我看,王姐一准又得出管子血。”王若曦不悦的说:“刘玲,你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咒我,留神你的牌吧,还不知道是谁出血呢,我问你钱带得够不够,牌场上无姐妹,你输干了,我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