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都曲 by江雪-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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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一把攥住影守的衣襟把他整个人提了起来:为什么?!
影守用冷冷的眸子冷冷地望着激动的男人:什么原因……主上应该比在下更清楚罢。
一语中的。
水泽如遭重击,抓住他的手猛然松开仿佛衣上有毒:对……你说得对……
他走到浅井身边,步伐竟有些踉跄。影守呆呆地注视着他——这样的水泽大名让他很不习惯。
他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但想到做梦,那一幕又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
留在这里的第三天,浅井仍然昏迷。他几乎无事可做除了按照医生嘱咐按时喂他些粥水,此外就只能怔怔地看着那张没有变化的睡颜发呆——连呼吸声都平稳均匀,他有时侯会错觉浅井只是在睡觉而自己可以回去复命了,但很快清醒过来。
窗外暮色深沉,他起身点灯。其实每次燃了灯之后浅井都会睡得很不安稳常常呓语甚至挣动不已,但他可不想摸黑坐上一晚。
果然没一会儿浅井就发出了细微的呻吟,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又开始了。从来就没说过什么轻松点的话,不是别打我就是我不想死……真不知道这个人年纪轻轻的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
求……求你……放过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浅井喃喃地说着,满脸痛苦之色。影守轻轻推着他——能不能干脆叫醒他啊?这么睡下去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没曾想浅井虽然没醒却反而安静下来。
其实他长得不错啊……听说才十九岁比自己小八岁呢……几乎也可以算是个孩子罢……那些孪童大多也是十五六岁的……影守看着浅井苍白的容颜——以前好像从没仔细打量过,总以为很熟悉了细看去竟有些陌生:怪不得主上会看上他。等过几天主上厌了也就不用受这种罪了罢。
不过这次主上还真是意外地认真呢,居然会叫自己来守着……以前哪有这种事。
柔黄的灯焰跳了一下,墙上他的影子也跟着晃动,下意识地回头瞧了一眼:是灯芯么?等下剪剪好了……
再低下头看时——浅井雅臣清秀的脸上似乎有什么在发亮,随着灯焰一闪一闪,疑惑地伸手去摸——
潮湿的。
那一晚,影守望着沉睡的青年,入了一晚的神。
好渴……喉咙快烧起来一样刺痛,努力地咽着唾液想润湿一下可什么也分泌不出来反而因为这个吞咽的动作更火烧火燎肆无忌惮地痛起来。
水……终于艰难地发出了声音,连自己也被吓到的嘶哑难听,却居然有了回应。睁不开眼可是有光照在眼帘上透过来是薄薄的绯红色,忽然被什么遮挡而阴暗了下来,然后就是一个冰冷坚硬的东西凑到唇上,有清凉的液体缓缓地倾泻。贪婪地喝着,怎么也喝不够,水顺着脸颊倘下来沾染了颈划着透明的曲线随着颈部的动作起伏不定。
没有了。
他满足地舒了口气,想回到之前的黑暗中——那黑暗是如此温柔如此宽容,无论他怎样都静静地默许所以他不停地睡啊睡啊从未有过的舒适但——
谁?谁在打我?并不是多么痛但持续不断。要做什么?想做什么?
勉强地睁开眼,熟悉到……熟悉到无法形容的脸使他一阵厌恶,下意识地侧过头。
下颔又被捏住了,被强迫看着那个男人。
男人却不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他,仿佛要确定他是否真的醒了或者,醒来的真的是他。
你想干什么?他被看得发毛,慌乱中脱口而出,说完才想起忘记用敬语。
男人没有回答,慢慢俯下身开始用唇抚摩他的眼他的脸他的唇他的颈,他吃惊地挣扎男人却压住了他:
别动……让我抱抱你……
他挣了几下也就停了,说实在的,现在的他也没有体力跟男人对抗,只是男人的举动……天知道……简直让人不寒而栗。
那该死的医生……不是说很快就会醒么。怎么让我等了这么久……有时侯我看着你的脸听着你的呼吸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会这么睡下去了……
从男人口中呼出的温热气息拂进耳中,那些话也听得模模糊糊,他愣愣地看着天花板。这里……是水泽的房间?
为什么水泽会让自己在他的房间?
现在他究竟想干什么?
你一定要惹我生气么?男人喃喃地说着,把唇贴到他颈侧的血管上,青年光滑柔软的肌肤白皙得接近透明可以看到淡青色的血管隐隐跃动如鱼,他轻轻咬噬着,感觉着身下的躯体由于本能而微弱地颤抖。
那该多好……浅井失神地自语着全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动作:一辈子就这么睡下去……
男人在笑,由于笑声掩在他耳边而有些恍惚仿佛是自暗无天日的地底发出:你也会想死么?
对啊,怎么忘记了,我是怕死的。浅井冷冷地弯起薄唇成一个类似微笑的表情,清冷流丽的眸狭长起来露出寒冽的光,但是这句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之后的日子,水泽坚持要他留在身边寸步不离,还专门找了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服侍他。
那孩子叫秀弘,小小年纪已透出秀雅,黑白分明的眸中泛着水光流转,长得与浅井竟有几分相似,想来也是颇费了番周折才找到的罢。浅井却很少和他讲话,总是懒懒得不大理人,就算是水泽的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随便应上几声,至于听没听进去,天知道。
水泽居然忍了,虽然有时眼中的怒火已按捺不住但仍是强压下来。浅井却好像完全不知道他在容忍似的开始无理取闹。
秀弘端来了今天的昼食,明明是浅井自己指定的饭菜,他却看都不看一眼,水泽尽量温柔地说道:你的病还没好,要吃点东西。
他便拖长声音尖刻地说:这也是人吃的东西么?
水泽便叫秀弘撤了饭菜再让厨房重做,还问他:想吃什么?
毒药。浅井笑说。
他近来笑得越发多了,只是那笑意总在唇边飘飘荡荡到不得眼里。
哄得多了水泽也恼火。何曾有人这般拗着不肯顺他的意?一呼百应的大名也会有人不服从么?一次想折他的傲气,在他说出毒药二字后当真唤秀弘端了来。
浅井瞥了碗一眼再瞥了他一眼,那眼光不像看人倒像是冬日水面上的薄冰一片片的边缘都是锋利割得入心入骨的痛。于是一只纤长白皙的手自袖中伸出,宽大的衣袖越发衬得那手瘦得可怜腕骨指骨一根根的几乎能数个清楚。秀弘紧攥着碗边也不知该不该递过去。水泽没有说话,倒是浅井低喝道:放手!
居然气势逼人,初夏时节屋中骤然冷如严冬。秀弘禁不住打了个寒颤碗已被浅井夺了去,一仰头便咽了下去!
喝完把空碗随手一丢,浅井冷然望向水泽:
现在我想死了,你要不要杀?
水泽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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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冲田世子又要来了。府中一片忙乱——和上次的宴请玩乐自然不能相同——众人都费煞了心思连水泽也诸事缠身不得闲暇,只有浅井百无聊赖地朝朝看日出夜夜望月落。秀弘是专门伺候他的自然也闲得紧,浅井又是向来没什么要求也不指使人做事。秀弘偶尔和浅井讲几句话,语气也是客客气气的,浅井只淡淡地嗯上一声,径自坐在灭了灯火的部屋里怔怔出神。可秀弘毕竟年幼,浅井一咳得厉害他就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直觉地想去寻水泽却被浅井留住了不但是水泽,连医生都不要。病没好自然会咳嗽。浅井总是淡淡地这样解释。可他又实在不敢听那撕心裂肺似的咳嗽总觉得眼前苍白的青年是不是马上就会喘不过气来。虽然没说可浅井看得分明。于是只要他在跟前,浅井总是竭力忍住不咳,有时甚至忍到脸色通红嘴唇却发青。
无论忙到多晚,水泽一定会回来——浅井一直被他强求同住一屋——秀弘便知机地退下,留浅井独自面对水泽。而水泽每次进来时都会看到浅井以与前一天完全相同的姿势坐在最暗的角落中面无表情地阖着眼但他知道他没有睡着因为每次他一拉开障子原本均匀的呼吸声都会略略紊乱一下才恢复平稳他的呼吸声似乎与常人不大一样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对——居然细心到这样的小事也会注意……像个傻瓜一样注视着他的自己,连自己都觉得好笑,可却挪不开目光。
明知道自己不会杀他而故意挑衅的他像只弓着背竖起毛的小猫——赌气的样子倒有些可爱呢,可也只有他有本事能把自己气得暴跳如雷……很久没像上次发那么大火,把他整到那个地步……当影守说他一直没有醒时心忽悠一下悬在半空不上不下他也竟就那么一直睡啊睡啊除了丝毫不理会自己在旁边等得要发疯。从来没有那么耐心地等一个人睁开眼睛几乎以为他不会醒了可在又看到那双流丽冷澈的眸子时竟有些……有些感谢上苍的冲动。
受尽神明宠爱的自己,还是第一次——而且居然是为了一个玩具——产生类似感激的心情?
不可理喻啊……
不过他也真是太放肆了些吧,虽说之前是强要了他后来又折腾得狠可现在难道对他还不够好么?这府里哪个人能有此殊荣他却还不知感恩地忤逆着。怎么说自己也是他的主上不能太过罢。
如果能像夫人那样该多好……不不不,如果和女人一样温顺就没意思了,那还是浅井雅臣么?拔去了毒牙的蛇不过是条带子。
最后什么结论也没得出来的水泽去了几乎遗忘的夫人那里清清心神。
今上向来是要分封各地的大名携家眷长住京都的。路途最远的来往两地需要四个月。既然有这样的距离阻碍于是大家就没什么别的心思只能一心一意地享清福把做一方霸主加强领地兵力之类放在脑后不提。而水泽宗武是极罕见的能完全控制住自己领地的大名。除了精明强干之外最大的助力便来自他的夫人。谁不知道水泽夫人出身高贵,父亲生前曾是内大臣,若不是他水泽也不能有今日的势力。否则就算今上宽仁大度而身为皇后之父的冲田大纳言也不能容得下他手握重权。虽然在两年前内大臣去世后朝中力量已大不如前,但水泽依然是大名中可称之为最强大的。冲田大纳言也不敢轻易动他。
大名夫人是出了名的温柔贤静,虽然水泽隔不了几天就要弄个美女进来而且在有了孩子之后差不多再没去过她那里她却是一贯的服从且能把这些千灵百巧争宠恃貌的人儿管理得风平浪静——至少在表面上。
抱着不满周岁的孩子逗一逗——例行公事罢了。哪有大名亲自哄孩子的?笑话。这些是女人的事。夫人盈盈地笑着,孩子长得很像她,胖乎乎的很可爱瞪着一双黑亮亮的眼睛咿咿唔唔些他听不懂的话。
敷衍着问了问夫人身体可好有什么想要的或者想出去走走,得到万事皆安的回答也就准备走了。忽然夫人淡淡地开了口:
听说您最近收了一名男子在屋里?
明显地皱眉丝毫不打算掩饰自己的不悦——夫人向来从不过问这些事怎地今天聒噪起来?简直和那些烦人的女人一样哪还有大名夫人的风范?
随随便便地嗯了一声。
再宠爱也不过是个下人,请您莫要太纵容他了。
不是质问只不过劝诫罢了和自己想得有些出入倒不好意思起来——最近对于有关浅井的话题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