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当(黄金瞳)-第7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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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老的熟人太多，四周打了一圈招呼后，这才回到他自己的原石旁边。
　　不过唐老话说到一半，就看到了庄睿的那块“岩石”料子，饶是他在赌石圈里见惯了大风大浪，也是吃惊的瞪大了眼睛。
　　“小……小庄，这……这块料子就是你选的？”
　　唐老不敢置信的看向庄睿，他对这块料子还有些印象，当时和庄睿聊过几句。
　　只是老爷子怎么都想不到，那会将这块料子贬的一文不值的庄睿，现在竟然选它来和自己比试。
　　在这一刻，唐老爷子心中觉得，当初那些质疑庄睿赏石水平的声音，也未必就见得是空穴来风了。
　　“唐老，这块料子出价那么高，总归是有点可取之处，所以您走之后我又看了下这料子，感觉里面应该有货，而且品质还不错，您老要不要仔细看下？”
　　老爷子的反应在庄睿的预料之中，谁让那会自己把这石头骂的那么厉害，当然，就算是现在，庄睿也没能看出这块料子有哪一点像是翡翠原石。
　　所以最后庄睿让唐老鉴定一下这块石头，也是想瞅瞅唐老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哦？那我倒是要看一下了……”
　　唐老一生最喜欢的就是鉴定翡翠原石了，几十年下来见了数不胜数各种稀奇古怪的原石，现在听庄睿一说，好奇心马上起来了。
　　在唐老想来，庄睿如果不是沽名钓誉之辈，那么一定是在这块料子上发现了什么可取之处，这变相来说对自己就是个考验，没道理庄睿能看出来，而他看不出啊。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不过缅甸公盘的组委方特意为此次解石准备了十多个大瓦数的照明灯，将整个解石区内被照射的如同白昼一般，不管是从哪个角度察看毛料，都不会有阴影存在。
　　对于组委会而言，现场解出一块极品翡翠，那将极大的推动此次公盘的成交额。
　　所以对此次比试的照顾不遗余力，不单是照明设备，他们甚至还准备了袖珍无线话筒，别在庄睿和唐老的衣领处，以方便场内的人能听到二人的对话。
　　“这石头……真的做过路基石吧？”
　　唐老拿着放大镜，看着那坑坑洼洼的一面，很像是被人采车压造成的，而且凹陷进去的地方，看上去就是石灰岩，并没有任何带有翡翠原石的特征。
　　唐老是越看，心里越疑惑，这上下左右的看了半天，他也没能发现这块料子哪里能值1000多万欧元，在让铲车司机将石料放在地上翻了个身，唐老有仔细的看了起来。
　　只是这块“岩石”的形成太过于奇特了，在翡翠形成之初，又被岩浆包裹，倒是有点想琥珀之类的物件，只是这外面的岩石并不是透明的，所以用肉眼很难分辨出来。
　　唐老足足观察了近二十分钟，也没看出任何端倪，不由摇了摇头，说道：“小庄，这块料子……我看不懂……”
　　“什么？唐老看不懂，莫非是块好料子？”
　　“不一定，说不定就是块石头，唐老当然看不懂了……”
　　“都别吵，听听唐老接下来怎么说……”
　　唐老对这块石头点评过后，顿时引起场内一片鼓噪，唐老这话说的模棱两可，让众人都有些摸不起头脑了。
　　“这……我看着就像是块石灰岩……”
　　唐老虽然喜欢提携晚辈，但人比较耿直，当着这数千人的面，他并没有说违心的话，而是将自己的真实感受说了出来。
　　只是唐老这评价一出，顿时让全场人都沸腾了起来，那些原本并没有看到庄睿所选石料的人，也开始质疑起了庄睿的水平。
　　“听见没，那就是个垫脚石……”
　　“真是啊，看来这次庄老师走眼了……”
　　“那不一定，不知道孙悟空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呀？这石头没解开，谁都不敢说里面有什么！”
　　场内众人议论纷纷的话语中，一个声音特别的响亮，而且是在为庄睿打气，不过他话说的十分有趣，引得旁边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不过这哥们虽然力挺庄睿，但是脸色却很难看，因为他也是赌石圈里的人，对于毛料的好坏，也有一定的认知，话说庄睿那块料子，看在他眼里，真的是不怎么样。
　　俗话说好男不赖赌，这会老郭正在心里盘算着，是不是要将在厦门包的那个小三给甩掉，然后把那别墅卖了，凑齐钱来还这些赌帐。
　　彭飞见到那人后，忍住笑在庄睿耳边说道：“庄哥，那哥们就是开赌档赌您赢的……”
　　彭飞不懂赌石，但是他坚信，庄睿必胜！
　　彭飞的这种信念，可是和中国足球队赢了个鱼腩就开始张扬的情况不同，彭飞那是跟了庄睿好几年之后总结出来的经验，不管是在古玩还是玉石上，他就没见庄睿打眼吃过亏。
　　庄睿向愁眉苦脸的老郭看了一眼，说道：“他收了多少钱的注？”
　　“听说有四五千万吧，庄哥，这些人可都不看好你哦……”
　　彭飞笑得没心没肺，他知道即使庄睿输了也不会在乎这点小钱的，前段时间还海上得到的那笔财富，可是一笔天文数字。
　　“新庄哥……得永生！”
　　庄睿笑着和彭飞开了句玩笑，然后走到解石区的中心，看向唐老，说道：“唐老，要不……您先来？”
　　自己的原石是个什么货色，庄睿自然是心中有数，他现在就想瞧瞧，这享誉赌石圈数十年的老人，所选的究竟是块什么料子？
　　“好，那就我先来，不过小庄，你……你那块……唉，但愿能给老头子个惊喜吧……”
　　唐老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不过对于庄睿所选的毛料还是耿耿于怀，本来以为晚上是一场势均力敌的笔试，但是看过庄睿的料子后，唐老心中是异常的失望。
　　“小赵，来，帮司机师傅把料子搬上去……”
　　唐老所选的这块料子也有两百多斤重，先是用铲车抬起，在和切石机对齐之后，几个人一起用力，将其推在了切石机的铁架上。
　　虽然先前已经观察过了，对于如何下刀，唐老早就心中有数，但他还是拿着粉笔观察了十多分钟，在原石上画出数道切线。
　　等唐老准备完毕之后，身边那个姓赵弟子上前一步，说道：“老师，让我来吧？”
　　“还是我来吧，这块料子算是我的收山之作了，以后恐怕很难能碰到超出这块原石的翡翠了……”
　　唐老说话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通过领口处的话筒，却是传播的整个解石区包括外围的广场，数千人听的是清清楚楚。
　　“这……究竟是什么料子啊？”
　　“别说话，马上就解石了……”
　　能让唐老如此推崇的原石，想必很不简单，偌大的广场在最初骚动了一会之后，变得落针可闻、寂静无声！
　　九百七十三
　　庄睿也是心中好奇，唐老说的如此有把握，也让他心中有点不大相信，错非自己能看到原石内部，难不成唐老也有透视眼吗？
　　在唐老那布满青筋的手握住了解石机的时候，全场数千人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旁人的呼吸声，场内寂静的有点诡异。
　　“咔……咔咔……”
　　切石机那巨大的合金齿轮空转了起来，紧接着沿着唐老所画的虚线，切入到原石之中，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唐老的动作十分轻柔，他手上几乎没有用力，而是用切石机齿轮下坠的动力在切割着原石，片片碎屑飞舞，四溅的碎石渣不断的打在唐老的手上。
　　在齿轮切进原石四五公分厚，唐老停下了手，让弟子拿了一盘水，浇在了石头上，打着强光手电往那缝隙里观察了一会，唐老又开始继续开动了切石机。
　　庄睿站的和唐老很近，他能看到，老人刚才在电筒的时候，双手微微有些颤抖了，这也难怪，唐老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初生人的，现在也是年近七十了。
　　“唐老，先休息一下吧，不急着解出来……”
　　在几分钟后，庄睿看到唐老脸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连忙劝解了一句，这年龄不饶人，切石可是体力加技术，对于人体的损耗是相当大的。
　　“唉，真的老了，这要是放在十年前，老头子我一口气能解上五块这样的料子……”
　　唐老此时的确是有点力不从心，听到庄睿的话后，看着刚刚切开一半的料子，心有不甘的停了下来。
　　“老师，要不然我来解吧，反正是按照您画过的线往下切……”
　　这时唐老的弟子主动上前请缨了，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解石，可是一件非常露脸的事情。
　　“不行，你虽然有经验，但是这块料子比较复杂，我把你给解坏掉了……”
　　唐老摇了摇头，说话之前先关闭了话筒开关，这是给弟子留面子呢，那个小赵被唐老说的有点脸红，有点不服气的说道：“老师，我轻一点好了……”
　　“不是轻重的问题，我刚才用电筒看了一下，这一刀没见到翡翠，要换个位置切，等我休息下再来吧……”
　　唐老还是没有答应，要知道，解石这个过程，对于翡翠的问世是极为重要的，如果没能控制好齿轮的轻重，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上千万元的损失。
　　如果是一般的料子，唐老就给小赵去试手了，但是他认准这块料子将会出现极品翡翠，当然是自己亲手解出来才会安心的。
　　庄睿见到这满头白发的老人如此执着，心中也是有点触动，当下开口说道：“唐老，要不然，我来帮您解吧……”
　　“你？”
　　唐老没想到庄睿会提出这请求，想了一下之后，摇了摇头道：“不成，这块料子要是解毁了，那可是暴殄天物啊……”
　　这也不怨唐老不信任庄睿，关键是庄睿同学选的那块原石，太不让人放心了，鉴定原石的水平如此臭，唐老不相信他解石的水平能高到哪儿去？
　　“唐老，这神仙难断寸玉，很多时候是不能过早下定论的……”庄睿笑着说了一句，却是话有所指。
　　唐老眉头一挑，讶然说道：“哦？小庄，那你倒是要给我老头子说道说道了，你那块料子究竟有何玄机？”
　　“老爷子，那块料子可是地道的老坑种里采出来的，而且这翡翠形成偶然性比较大，虽然外皮表现不好，里面未必就不见得没有翡翠啊……”
　　“庄先生，您那料子根本就不是原石，如何能出翡翠啊？”唐老尚未说话，小赵就反驳起了庄睿。
　　唐老听得庄睿的话后，微微皱起了眉头，脸上露出沉思的神情，摆了摆手打断了小赵的话，说道：“小赵，不要乱说话，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以前缅甸有个给矿场老板打工的中国人，专门捡别人扔掉的废料去解的玩，经常被人笑话。
　　但是后来有一天，那人居然解出了价值千万的一颗极品帝王绿的料子，所以小庄倒是说的有几分道理……“
　　唐老在玉石翡翠行当里打滚了一辈子，见过的奇闻异事多不胜数，表现不像原石的料子解出翡翠来的事情，倒也不是没见过。
　　“可是，老师，庄先生他解石……”小赵是顺口说的，话说出口后才感觉不妥，连忙停住了嘴，但是对庄睿的不信任，是个人都能听懂。
　　庄睿被小赵挤兑了一下，心里颇是有点火气，当下说道：“唐老，您放心，要是真的解砸了，我赔您一块帝王绿的料子，价值绝不在你这块料子之下，怎么样？”
　　“这……这……”
　　庄睿说出这话来，倒是让唐老有点难堪，虽然从心里不想把这块料子给庄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