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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薄情爷-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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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几时变得那么关心苗族人的生死?”他嘲诸道。
  “我……”她顿了顿,说:“人与人之间相处久了,总会有感情。”
  一语双关,似乎也意味着他们之间的关系。
  “那么……你对我也会日久生情?”他玩笑地说。
  她苍白的脸颊有几丝羞赧,偏过脸去,不做正面回答。
  他促狭地捏捏她的下巴。“干嘛不看我?害什么躁?咱们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
  “我上辈子欠你的……”她悄声说着。
  他的唇毫无预警地攫上她粉嫩的唇,轻柔带情地吻着她,把她推上了云端
  她好希望抓住这片刻的永恒,让时间永远静止。
  调养的这段日子,管念禧细心地了解她的需要,把默啜给唤进府,陪她作伴解闷。
  韶荏的苗语说得愈来愈好,甚至和默啜说话,也都用苗语交谈。
  管念禧每天见到韶荏,总有一股蠢蠢欲动的情欲,但是顾及她身上的伤还没好,他都强忍下来,一个月来,表现得彬彬有礼,像脱胎换骨般。
  韶荏心喜,以为他对她的仇恨成见已经没那么深,会认真对待他们的感情。
  这一天,他还心血来潮,拿了一盘五子棋,要找她对弈。
  五子棋是唐人的玩意,在苗疆不多见。
  “没有赏罚,我没兴致。”她笑着摇头,正和默啜聊天。
  默啜一见到管念禧,立刻恭谨地起身。
  管念禧把棋盘往中间的几上一放,在一旁的紫檀椅上坐下来。
  “那还不简单,谁赢了,就服对方一个要求。”
  “你可不要不认帐!”她笑了笑。
  “你才不要耍赖!”他嗤道。把装满白子的木钵给了她,两指挟起一只黑子,往棋盘中间放置。
  韶荏举止优雅地在黑子旁边,放下自己的白子,两人在斗方的棋局上各呈机巧,斗得难分轩轾,不相上下。
  默啜站在一旁,观棋不语真君子,只是做个胜负的见证。
  韶荏对自己的棋艺很有信心,因为养育她成人的严叔,就是位棋王,她自幼耳濡目染,加上天资聪颖,便习得一手好棋艺。
  管念禧看她下棋步步珠机,才知道遇上高手,本来自视才高八斗的他,不得不对她另眼相看,全神贯注地守住棋局,怕稍不留神,全盘江山尽弃。
  但是,百密总有一疏,无法双管齐下,他下了最后一个子,立刻懊悔地想取回。
  “喂,起手无回大丈夫。”她得意地制止他,面露胜利的笑容。
  在一旁的默啜也笑了,同为女人,她当然希望她赢。
  他苦着脸,面子挂不住,讪讪地说:“我是先让你一盘。”
  “是吗?用不着让我,再下一盘。”她提高了兴致。
  他反而意兴阑珊了,因为再输一盘,他必须履行承诺,服她一个要求了。
  不幸的是,他下一盘输得更快,很快被她达到机会,抢得五子。
  他像是挫败的公鸡,失去了红泼泼的鸡冠,垂首丧气地说:
  “说吧!你要什么?”
  “让你欠着,等我想到再说。”她乐陶陶地说。
  望着她天真的笑靥,他仿佛真要遗忘了,他抓她来苗疆的目的。
  夜里,他摸黑上了她的床。
  黑暗中,她感受到他男性喷拂的气息,一动也不动,继续假寐,任他一手挑起她的情欲。
  薄纱的红销帐内,他伏她的身上,悄然解开她单衣的领口,一只柔软的椒乳滑出,他轻揉慢搓,动作极柔,不像往常的粗暴。
  他含住乳尖羞俏的红梅,来回舔舐,勾起阵阵情潮,她头一回领受到男欢女爱的舒畅,今晚的他刻意取悦她,像膜拜女神般,在她肌肤落下一连串的细吻,情到浓时,还在她雪白凝脂的丰胸,吸吮出一片红紫,宣示他的所有。
  “嗯……”韶荏星眸半合,春意迷蒙地,从小檀口逸出愉悦的呻吟。
  “你这个磨人的小东西!”他轻咒。
  她不知不觉张开双腿,渴望容纳他的壮硕。
  “唔……好痒……念禧……不要这样……嗯……”
  她愈是表现得受不了,他愈是兴奋。
  在几次的洗礼之下,她已蜕变成女人中的女人,日趋成熟。
  “想要吗?”他咬着她的耳垂,呢喃轻语。
  “嗯。”
  他滑了进去,如鱼得水般,开始在她体内掀起激昂的律动,狂野又有力地冲击她。
  她沉溺在欲海的起伏,忘了自己是谁,酥麻的感觉窜流四肢百骸,她飘飘欲仙……
  他也沉浸在与她交欢的美妙滋味中,只想拥有这醉生梦死的一刻。
  “嗯……啊……”她呻吟着,纤纤长指在他宽硕的背,抓出一条条激情的血痕。
  他们紧紧的结合在一起,缔造一次又一次的高潮。
  情浪席卷着他们,缠绵了一整晚。
  最后,他们筋疲力竭地双双睡倒,同榻而眠。
  她枕在他的臂弯里,嘴角牵扯出无限的甜蜜与满足的笑。
  第七章
  “起风了!”韶荏惊喜地看着风起树摇的壮观景象。
  管念禧怕她着了凉,拿了一件大氅,为她披上。
  她像个孩子般,接受他的照顾,心里暖烘烘的。
  “你不怕冷吗的?”他宠溺地问。
  “不冷,因为有你。”她笑着摇头,带着一丝娇羞。
  他心头一震,这些日子,他没有办法再逼自己对她报复,因为他已经爱上她了,无法自拔了。
  每和她相处一天,他就多爱她一点,日积月累,已浓得化不开。
  这怎么行呢?
  他不能再放纵自己的情感,荒唐下去,否则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父母?
  这段情是该了结的时候了,他已经成功的骗取了她的心、她的人,现在如果一脚将她踢开,她必定痛苦不已,达到他复仇的目的。
  管念禧沉下脸,努力说服自己不要再沦陷于儿女私情。
  “记住你的爹娘是怎么死的!”他再次告诫自己,重新冰封他的心。
  天真烂漫的唐韶荏,还不知道噩运即将来临。
  她旋转着轻盈的身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启禀少主,默啜姑娘来了。”下人前来禀告。
  韶荏眼睛一亮,开心地道:“默啜来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带我要的东西?”
  她踏进屋,就先看见了桌上放实的糖罐,眉开眼笑地打开来,张口塞进一颗蜜渍醉李。
  “嗯……好久没吃了,真是想念梅子的味道。啜默,谢谢你!”
  这是托人大老远从大唐买回来,特地给她解馋的。
  “最近你怎么特别爱吃酸的?”啜默察觉异状。
  她边吃边摇头,含糊不清地回答:
  “我也不知道,就是很爱吃酸的。”
  管念禧也坐下来一块品尝,却被酸度弄皱了眉。
  “真酸!你不觉得很酸吗?”他问。
  “不会啊!很好吃哩!”韶荏意猫未尽地舔着指头上沾黏的蜜渍。
  啜默盯着她平坦的小腹,想问又不敢问,但是这真的很像害喜的征兆,虽然她是云英未嫁的姑娘,不过这档事也听人说过。
  管念禧也瞧出端儿,看着她纯真的模样,难以想象她可能即将为人母。
  若真是有了,这胎儿能留吗?
  这是他们共同的孩子,却不该降临。
  他怎么能让她有了孩子,一辈子牵扯不清呢?
  啜默走了之后,他立即唤来大夫。
  “我又没生病,为什么要看大夫?”韶荏迷迷糊糊地说。
  也难怪她不懂,她才十六、七岁啊!
  念禧什么也不说,只是教她乖乖让大夫把脉。
  “恭喜少主,小夫人的确有喜了,才一个多月。”
  简直是晴天霹雳、天大的笑话。
  他居然让她有了孩子,真是该死!
  “原来……我有喜了。”韶荏现在才恍然大悟,含羞带怯地,一双小手期待地按抚在小膜上,感受着胎儿的存在。“念禧,你猜我们的孩子是男的还是女的?”她喜孜孜地问,满心以为他会很高兴将有子嗣了。
  没想到,他面色一沉,不容置喙地说:
  “这个孩子是不祥之物,不能留!”
  “你……你是不肯让我生下孩子?为什么?”她颤声问,心宛如在泣血。
  “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只是要报复你、玩弄你,这个孩子即使出生,我也不会认他。”他残忍无情地道,背过身去,不去瞧她哀恸的表情。
  她整个人如遭电极,不能接受这样残酷的打击,泪水夺眶而出,串流而下。
  “管念禧,你好残忍……为什么要这样对我?难道这些日子的相处,还不能化解你心中的仇恨吗?”
  “当然不能,我永远无法忘记你身上流有唐的血!”他深恶痛绝地说。她像是被打入万丈深渊,世界碎成片片……
  “我到底是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她凄楚地一笑,陷入沉沉的悲哀。
  “明天我会叫人煎一碗堕胎药给你喝……”他彻底粉碎她的梦。
  “不!”她发了疯似的狂叫:“我不喝……杀了我都不喝,你休想逼我!”
  他的眼间过一抹阴晦,像恶魔的眼睛,教人看了,不寒而栗。
  “由不得你,你非喝不可!”
  “管念禧,你还是人不是人?这个孩子是你的骨肉,你居然狠得下心流掉他!”她绝望、无助地喊道。
  “只能怪他没长眼睛、投错胎。”他冷血无情地道。
  纵使她哭泣、抗议,他仍然吃了称铊,铁了心。
  一夕之间,她从云端掉到地狱,她的泪永无止尽,哭得声嘶力竭,他也无动于衷。
  这一刻,她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面目,恨开始从心底滋长——
  “匡啷!”
  她已经打翻了第三碗药汁,地上一滩滩的褐色液体,此刻看起来是多么怵目惊心。
  “我不要喝、我不要喝,拿走、拿走……”她重复这些话,瑟缩到床角。
  年老的嬷嬷无奈地再去煎药。
  管念禧的耐心已经被她磨尽了,朝她暴吼:
  “你留这个孩子有什么用?他只会增加你的负担、你的痛苦。”
  她忿恨地怒视他,双手依然保护着肚子里的胎儿,她倔强地说:
  “你不要他,我要他,放我走吧!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会独力抚孩子长大,不会连累到你。”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可能放你走,让你和那个孩子成为我的威胁。”他自私自利地说。
  “威胁?”听到他用这种形容词,她更有满腔的怨慰。“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了我?就因为你怀疑我爹是你的杀父仇人,你就要一辈子折磨我吗?”
  “没错,你一辈子都摆脱不了我,我也绝不能让你生下我的孩子。”他阴骛地说,眼底的那抹诡魅,教她倒抽一口冷气。
  天啊!谁来救救她?救救她肚子里无辜的小生命?
  此刻的她为了保住胎儿,毫无尊严可言,她那双哭得肿似核桃的眼睛,又蒙上泪雾,放低了姿态,哀求他。
  “念禧……孩子是无辜的,求求你,让我拥有他,好不好?你还欠我一个请求,现在我要求你,不要夺走我们的孩子。”
  他动容了,尚存的一丝良知正在和仇恨互相拉锯。
  “你执意要生下他,你以后会后悔的。”
  “不会,我不会后悔。”她的头摇得似波浪鼓。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拿她没辄了,什么也不再多说,转身离去。
  她惧怕惶恐的心慢慢沉稳下来,胎儿总算暂时保留下来。
  但是明天、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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