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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市委书记的两规日子-第59章

小说: 市委书记的两规日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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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敢说呢,公安局长都被杀了。”曹捷说。
  曹捷是无心,梅初山听了心里却不舒服。想起市里最近一年来的事,他往往也感到不安稳。
  自从跟雪雪于上后,梅初山几乎天天都到别墅去一趟,有时是白天,有时是晚上,只是一直没有在别墅过夜。有一天,雪雪说:“你一定是个‘妻管严’。”
  梅初山问:“你凭什么!”
  “就凭你不敢在这里过夜。”
  “我今晚就在这里过夜,好好折磨折磨你。”
  “巴不得呢。”
  这天下午梅初山去汉南花园前想先到办公室转一下,他几天没到过办公室了。小车刚来到市政府大门口时,一群人坐在门口,将门口堵住了。梅初山怕群众将他也拦住,远远就停车。他打电话到办公室问那是怎么回事,办公室秘书说,那是纸厂附近的农民,纸厂污染太厉害,群众现在天天上访。“让他们到信访局去,信访局干什么的,我们天天说要将问题化解在基层,竟让上访群众到市政府来了,这又不是文化大革命!”梅初山说,“马上给信访局打电话,让他们局长亲自来将群众带过去做耐心细致的工作。”说着调转车头朝汉南方向开去。
  晚上,梅初山在汉南花园住下了。9 点多钟时,容棋给他打电话,说:“经济工作会议筹备得差不多了,材料也打印出来了,这两天你有空就可以开。”梅初山说,等明天早上看地区有没有需要他参加的活动,如没有就可以发通知了。他让容棋帮他往家里打电话,说地区有个小型会议今晚还散不了,他今晚就不回去了。不久他又自己打电话再给曹捷说一次。曹捷说,容主任已经告诉她了。雪雪坐在一边无声地笑。梅初山问她笑什么,她说,我笑你们演戏。梅初山却不以为然,他说:“人有时候不免要演戏,该演时就演吧。”雪雪说:“我不要你给我演戏,我要一个真真实实的你。”梅初山抱过雪雪,说:“我们现在就开始演戏。”
  一场恶战,花掉近70分钟。雪雪越战越勇,让梅初山感到非常意外。当时梅初山并不觉得怎么累,但第二天早上一觉醒来,他感到两眼冒星星,接着就觉得头有点晕,昨晚玩的时间太长,50出头的人了,他应输给小姑娘的,偏要跟人家较劲,他在心里骂自己活该,但也免不了有些得意,他毕竟碰上了一个经得起他折腾的人,如果早几年多好!
  就在这天,当他躺在沙发里闭目养神时,一部平时极少响的红色电话突然响起来。沙发的旁边放了两部电话,一部红色一部蓝色,梅初山没有睁开眼睛就准确地抓起那部正在响的红色电话。他将听筒放到耳边,却没有先讲话。
  “刚刚得到的消息,要对边皂德采取措施了。”电话里说。
  梅初山睁开眼睛眨了眨,嘴上没有说话。
  “其他还没有什么新情况。”电话里又说。
  “知道了。”梅初山说,说完闭上眼睛,但没多久他又睁开了,这次是完全睁开,他拿起那个蓝色的电话按几下,然后说,“过来一下。”
  其实自董为死后,梅初山心里就一直不踏实,总感觉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当他得知欣然回人民医院搞那个什么内生场,心里就像搁着一块硬硬的东西,他跟布维鹰提到这事,布维鹰说让人去了解一下,结果欣然是停了那个项目,但人还是在汉州。他有时觉得自己真是毫无道理,他有什么理由不让人家在汉州,欣然在汉州只要不多话,也不损害他什么,干嘛非得要人家远走他乡?当然,他也知道欣然那张鸡婆嘴永远无法改得了,安玲玲跟他配合得多好!在对待盘小琳问题上他已经后悔了,他觉得在这件事上已越陷越深,现在很多问题都因这件事引发出来,布维鹰这人有时少说一句都不行,你让他上刀山,他就连火海也跳下去了,只要认为是效忠的事,宁左勿右,常常有过之而无不及,以为做得越偏激越好,事实上盘小琳比欣然素质好多了,欣然出问题了盘小琳也许还不一定有事,干嘛非要逼她走绝路,吓唬吓唬她就够了。杜赞之被“两规”后,尽管他表面装得没事似的,但心里清楚这中间的利害,边皂德跟杜赞之肯定有大事,而他跟边皂德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关系。
  布维鹰自己开着车在汉州至汉南的高速公路上飞奔,由于雨下得大,能见度很差,汽车不得不开了大灯,光束一闪一闪像夜里的狗眼。驾驶台上的手机响起来,布维鹰只顾开车,没有接。过不了多久,手机再次响起来,布维鹰才接了。
  “你在哪里?”给布维鹰打电话的是邢芳,任在虎失踪了,邢芳主动找布维鹰,布维鹰跟她和好如初,他还是舍不得她。
  “我现在没空,等会我再给你电话。”布维鹰说。
  “你要快点啊。”邢芳说。
  很快,汽车进入汉南,沿着一条两边高高耸立着大王椰的柏油路往前走,再拐一个弯,驶进一片热带树林,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绕一圈后在那幢洋楼大门前减慢了速度,大门徐徐开启,小车直接进入大院。汽车刚停稳,布维鹰就敏捷地下车跑进楼房,在几个男人的注视下跑上二楼。
  二楼客厅里,梅初山还是那个姿势躺着,他显得有点疲惫。坐在旁边的雪雪看见布维鹰进来,即站起来出去了。
  “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布维鹰立正在梅初山的面前,气还有点喘,恭敬而小心地问。
  梅初山没有睁开眼睛,他只用手示意一下,说:“坐。”他让布维鹰坐历来只是做个按下的手势,今天在做手势的同时多加了个“坐”字,布维鹰既激动又害怕。
  雪雪捧来一杯茶,放在布维鹰的面前,然后退出去。
  “把二楼的门关上。”梅初山还是闭着眼睛说。
  “听说杜赞之挂上去了。”布维鹰一半屁股轻轻地坐到沙发上。
  梅初山喝了口茶,慢条斯理地说:“他刚挂上去,就被放下来了。”
  布维鹰显出意外的样子,他说:“要不,再想想别的办法。”
  梅初山说:“来不及了。边皂德要进去了。”
  布维鹰眼睁睁地望着梅初山,不敢再说话。
  梅初山说:“这只手要进去,很难保证不腐烂。”
  布维鹰突然醒悟:“截肢!”
  几分钟过去,梅初山才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说:“有点痛,忍吧。”自从他到边皂德那间狗肉店吃狗肉后,多年来边皂德像条狗一样跟着他,但他知道边皂德也是杜赞之的狗,这条狗仿佛长着两根尾巴,同时可以向两个方向摇摆。狗的本性就是这样,见肉骨头就跑,能怪人家吗?现在他突然要吃掉这条狗,开始心里是有点不忍,但形势由不得他啊。
  布维鹰为了顺着梅初山的意思,说:“杜赞之不一定直接威胁到我们,但边皂德就不同了。”
  梅初山听了这句话眼睛突然睁开,眉头皱了一下,他明显不高兴,他认为自己跟杜赞之没有任何关系,他跟布维鹰也不在“我们”的范畴。“这个人,要是进去了,你看看,后果怎么样?”梅初山冷冷地说。
  布维鹰知道,不到非常时刻,梅初山是不会走这一步的。可是要对边皂德下手,布维鹰怎么说也有点于心不忍。多年来,他跟边皂德互相利用一唱一和称兄道弟,他觉得边皂德一惯够朋友。
  梅初山咳了一下嗓子。布维鹰知道,那是梅初山对他发出的信号,不允许他犹豫了。
  “我这就去送他,有什么事你再吩咐。”布维鹰说。
  梅初山说:“高明的医生做手术,患者不知不觉,没有痛苦也没有后遗症,这得讲技巧。另外,这段时间打电话要小心。”
  天黑下来后,汉南的雨突然又下大的,秋风中的小雨本来很美,飘着一根根丝线,丝线变大了就破坏了一种平衡,一种温柔,窗外响起僻僻剥剥的脆响。边皂德没有睡,他光着身子,在床上连连打着哈欠。一个漂亮的少妇从外面进来说:“怎么还没睡,要不要我陪你?”说着坐到他身边。这是他众多情人中最得宠的一个,这幢别墅里的女主人,他经常带在身边。
  “今天是几号了?”边皂德问。
  “安全期。”少妇说。
  “我是说正经的,我真记不起今天是几号了。”边皂德说,顺便在少妇脸上亲了一下。
  “10号。”少妇说。
  边皂德说:“这么说,今天是双十节。”
  “你又不是国民党,双十节不双十节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妇说。这时,手机响起来。边皂德问:“哪位?”
  “我是欣然,不知边老板是否还记得我?”对方说。
  边皂德脑子转了几下,总算想起来了。“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边皂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你知道,我为了不打扰梅初山,这几年一直浪迹天涯,最近没有办法混下去了,跟医院合作了一个项目,又被一些烂仔搅档,我知道梅初山的脾气,他,我就不找了,我知道你为人豪爽,你再支持我一回吧。”欣然说。
  “多少?”边皂德问。
  “多我也不好意思,10万吧。”欣然说。
  “你在哪里,我明天让人送去。”边皂德说,“你以后不要再找我了,此事一旦让老梅知道,你就麻烦了。”
  “我知道,所以我没有直接找他,也不到你府上去。”说完留下个账号让边皂德将钱汇过去。
  边皂德刚跟欣然通完电话,床头上的电话响起来,他顺手就接了。
  ‘有情况。“里面的声音说,”半小时后你到深水码头来。“
  边皂德问:“你是哪位?”
  电话里说:“你不认识我,我是受人之托,给你带张纸条。”
  多年前,汉南地区要建一个码头,初步选址定在深水湾,但有关部门论证时争论不休,迟迟没有正式定下来,但急于施工的工程队已让推土机将表土铲平了,推到岸边的浮土被雨水一冲全塌进海里,这里曾出过事故,有一对情侣到那里玩结果踏空跌进水中被海水冲走了。
  这几天边皂德心事重重,杜赞之进去后,他一直担心杜赞之坚持不住,将他牵进去,但几天过去了,没有任何风声。有时,他又想,即使杜赞之说了,也不等于他有事。只要他自己不说,即使让他进去,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一不是党员,二不是干部,他一个个体户,谁能把他怎么样?可是现在这个电话有点怪,莫非是杜赞之有什么消息告诉他?
  边皂德不再打哈欠了,人不管多累,精神一紧张,疲劳就跑掉了。边皂德跑下楼时,刚从娱乐城回来的平头跟在后面问要不要他去。边皂德说:“你休息吧。”平头是梅初山介绍过来的,名义上是给他开车,实际上是梅初山放在他身边的耳目,这几年他许多事都瞒不了梅初山,他怀疑就是平头通的情报。再说,这种事最好是自己一个人去,左手信不过右手,又没离开汉南。那辆奔驰今晚就停在大门口,他上午用过皇冠3。0 了,今晚就用奔驰吧,他因为担心有谁暗算他,近年来一天里也常常更换坐骑。深水码头离汉南花园不过七八公里,几分钟就到了。他估计杜赞之在里面给他写了纸条,托人带给他,一路上总是想着杜赞之会跟他说什么。车开到深水码头的空地上时,他左看右看,没有看到人也没发现车,便停下来。这时他的手机响了。
  “往前,我在前面右边等你。”手机里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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