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佛-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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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但凡五军校卫,尽皆住手,山上喽罗,即刻纳降。但有抗令不遵者,一律格杀勿论!”
众校卫听贺顶红传了三王爷口谕,一个个哪敢不听,当下各收兵刃,四下散了开来。被围的喽罗稍自一愣,贺顶红目光凛然一扫,大声道:“尔等好不识趣,智宗已然伏法,你们还在这里为他卖命?如非看在秋老寨主的面子上,只怕你们已尽做了刀下之鬼。听我的话,束手就擒,王爷还可网开一面,饶了尔等性命。如果不听我良言相劝,来人,弓箭伺候——”
众校卫轰然作应,人人背后摘弓,手上搭箭,只待贺顶红一声令下,便即射出。
众喽罗瞧到这里,一一面面相觑,贺顶红脸色陡然一变,倏的从一名校卫手中夺过弓箭,啪的一箭射出。一箭过处,四名喽罗齐声惨叫,尽皆跌出。其余喽罗骇然之下,当即三三两两,当当声响,将手中的兵刃纷纷撇落。
贺顶红笑着将弓递于校卫,拍了拍手道:“这才像话嘛!”一挥手,令众校卫收了弓箭,转身回到大厅,来到三王爷近前躬身一揖,“回王爷,众喽罗皆已纳降——”
三王爷微一沉吟,点了点头,跟着手拈短须晒然一笑:“墨指挥使,真凶既已查获,你可谓功德圆满,咱们是不是明天就起身进京?”
“这个嘛……王爷,卑职在没进京之前,还想办一件事。”墨中白侧目斜睨了秋枫和花念容一眼,哑着嗓子冷冷一笑,“秋、花二人皆为绿林巨匪,多年来一直与官府做对,所杀官兵,不计其数。所以卑职想先将此二人绳之以法,然后再回京师,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三王爷笑着摆了摆手,解释道:“墨指挥使忠于朝廷,本王岂能不知?只是墨指挥使有所不知,他们夫妻虽是绿林巨匪,多年来啸聚山林,可本王听说,他们杀的都是贪官污吏,对于寻常百姓,却从无骚扰。因此,本王……”
“因此王爷便动了恻隐之心,意欲放虎归山。”墨中白由大厅门口一步步走到厅内,冷冷的望着秋枫道,“其实卑职也曾听人说过,他们夫妻人称什么‘公道大王’,除了贪官污吏,从不滥杀无辜。不过,卑职身为朝廷命官,既蒙皇恩浩荡,自当替朝廷效力。王爷,恕卑职不恭,他们夫妻我一定要拿下。秋枫,你束手就擒吧!”
秋枫仰起头冷笑道:“不错!自古官匪不并势,水火不同炉,老朽无话可说。好!墨指挥使想要带着我进京请功,老朽便成全了你,动手吧!”
墨中白听到这里,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好!秋老英雄不愧为绿林豪杰,说话行事,果然够爽快。”向旁呶了呶嘴,退后一步道,“将秋枫、花念容二人拿下!”
墨中白所带侍卫刚要冲出,站在花念容背后的“三头六臂”却一齐喝道:“尔等谁敢动手?”“拳头”陶晋呼的疾步跨出,双臂一横,厉叱道:“姓墨的,有俺陶晋在此,岂能容你撒野?”
“哦?”墨中白作势一拦,将侍卫摒退一旁,他认真的盯着陶晋,不屑一顾的问道,“你不让本指挥使拿人,凭什么?”
陶晋挺了挺胸口,捏着双拳道:“凭老子的拳头!”
“那好,本指挥使便先废了你的拳头。”墨中白身子一挫,蓦的一步跨上,左手一立,呼的一声,一招“单撞掌”印向陶晋胸口。
陶晋全不理会,右手一抬,照定墨中白的手肘关节便是一拳。
“嗯!倒还有些气力。”墨中白手肘和陶晋的拳头轻轻一碰,冷不丁借力一转,跟着“黄龙大转身”向上一靠,一记“肘锤”由横里撞向陶晋耳门。
陶晋依然看也不看,斜身向后一滑,右手一缩,左手一记“横拳”掼出,啪的一声大响,正打在墨中白的肘头上。墨中白手肘一沉,格的一响,却将他手腕牢牢压上。
陶晋眉头一皱,忙将身子向后一仰,舒拳化掌,一收一转,一个“神龙卸甲”退出三步。饶是他退避得宜,将墨中白的一肘之力卸去,也觉得五根手指隐隐作痛,待收回左手看时,虎口处已给震得流出血来。
“我说过,你的拳头是没用的。”墨中白看着陶晋摇了摇头,然后歪了歪头,道,“滚开——”
陶晋牙关格的一咬,身子旋风般滴溜溜一转,拳风虎虎,再度扑上。
墨中白脚下一错,身子微退半步,跟着轻轻一闪。
一退一闪之下,便听陶晋的右手发出格的一声闷响。
墨中白脚下接着一错,身子微退半步,又是轻轻一闪,陶晋的左手跟着又是一声闷响。
等到墨中白退了三次,闪了三次,陶晋先是一声闷吟,继之一口鲜血哇的喷出。疾风一敛,砰的一声大响,陶晋竟被震得横身飞起。
眼看陶晋的身子刚要落地,一个人飞身纵出,将陶晋的身子稳稳接住。
第二十三章 义薄云天
第二十三章义薄云天
众人急忙甩脸观瞧,只见接住陶晋的人正是王佛。此时陶晋双臂下垂,已尽皆脱臼,胸口衣襟,横着裂起一道口子,显然是中了墨中白一掌所致。
但陶晋终不愧是铁打一般的汉子,纵感剧痛,也依自一声不吭,绝无半点呻吟。秋枫和花念容急忙站起,抢至陶晋身边,秋枫一把将陶晋揽在怀里,含着泪道:“陶兄弟,你明明不是他的对手,你……这又何苦……”
“秋大哥,小弟还挺得住。”陶晋天真的笑了笑,反而很开心的道,“智宗不和你做朋友,咱们‘三头六臂’依然是你的兄弟。”顿了一顿,他又孩子似的道,“真的,小弟可能天生就是做贼的命吧!对那些当官的,一见到他们以势欺人,我就好生不服。总之,跟着你做贼,小弟就是死了,也觉得痛快至极……”
秋枫唏嘘而叹:“陶兄弟,你的话为兄相信,相信……”
王佛伸手搭住陶晋左小臂问道:“你当真不觉疼痛?”
陶晋毅然的道:“当然!”
“那就好——”王佛陡的将他手臂横着一托,向下一压,随之一提,格的一声,已将他脱臼的膀子重新接上。跟着手掌一翻,放下左臂,又将他右臂挟住,一扭一转,啪的向外一抖。陶晋眉头一拧,鼻子里哼了一声,额头上登时渗出一丝丝的冷汗。
王佛在陶晋肩头上轻轻一拍,即刻笑道:“你的膀子已然接好,只是胸口所中的掌伤,还须一段时间调治。”
墨中白踏上一步,指着秋枫道:“秋枫,是你动手,还是你那些酒囊饭袋般的兄弟动手?”
没等秋枫发话,“独臂书生”关宜封倏的飞身一纵,单手拄刀当的一顿,大喝道:“姓墨的,关某不才,会你一会!”
墨中白退了一步,细细打量眼前之人。只见关宜封生的眉清目秀,白净儿脸皮,一袭儒服装束,右衣袖空空荡荡围于后腰,左手所持,乃是一杆九尺长短重八十余斤的关王春秋大刀。
江湖之上,善于使“独臂刀”的人并不罕见,但像关宜封这样以一条膀子舞动关王大刀的却实殊不多。
“本指挥使要拿的本是秋枫和花念容二人,偏偏有那么多人替他们挡横儿,你是何人?”墨中白冷冷的道。
“花盟主座下‘三头六臂’六臂之首——‘独臂书生’关宜封!”关宜封单手提刀呼的凌空一舞,带起一团刀花,跟着反手一背,昂然笑道,“你说对了,关某就是要替秋大哥和花盟主挡一挡横儿,墨大人,你要拿人却也不难,先胜了关某再说!”当下刀柄一沉,刀锋横转,一抹刀光直指长空,先亮了个“指天划地”的起手式。
墨中白道:“也好,本指挥使倒要试试,你这口关王刀比起关老爷的如何?”左腿一屈,微一探身,咄的一指戳向关宜封胸口的“神封穴”。
眼见指尖堪至,关宜封猛的侧身斜转,刀走偏锋,关王刀宛如电光擎掣,一个“黄龙伏腰”劈面砍落。墨中白左手一刁,右手一搂,一招“拉马归槽”挂住刀背向外一崩,二人的身子交错一闪,关宜封一刀走空。
刀光过处,一张桌子咔的一声大响,被关宜封拦腰劈做两半。
二人相隔一丈,背身而立。
墨中白颇有些惋惜的道:“刀还可以,就是刀法不济,似你这样三脚猫的刀法,如何杀得了人?”
关宜封懒得和他理会,蓦的和身一转,关王刀势如猛虎,劈、抹、撩、斩、压、挂、刺,使的正是三国西蜀五虎上将之首、汉寿亭侯关羽关云长所创的三十六路“关王刀法”。
这趟刀法素以快捷威猛著称,诚如《三才图会·器用》卷六所载:“关王偃月刀,刀势即大,其三十六刀法,兵仗遇之,无不屈者。刀类中,以此为第一。”而有所不同的是,关公使刀,乃是乘马御敌,关宜封却是徒步而搏。
武学有云:“枪扎一条线,刀砍一大片。”果见关宜封独臂舞刀,刀光闪闪,直似乱云飞渡,白雪茫茫。
他一口气便是五刀。
“落步斩腰”透着狠,“并步双撩”带着猛,“回马斩锋”如闪电,“顺风扫莲”疾似风。
而最狠、最猛、最快的则是他的第五刀。
——“绝情千军斩”。
刀进人退。
墨中白退了五步。
五步退出,墨中白身如飘风倏的一闪,双臂呼的穿出。不等关宜封回刀变势,陡见他手臂一抬一托,蓦的曲臂一折,已一招“双封叠肘”将关宜封的刀柄牢牢挟上。
关宜封一惊之下,双臂较足气力往下一按,关王刀挟在墨中白的臂弯中,却浑如生了根也似,竟自纹丝不动。
墨中白冷笑道:“螳臂挡车,不自量力,撒手——”左臂微沉,向内一收,右臂挟住刀柄猛力一推,随着当的一声大响,关宜封左肩吃刀柄硬生生撞上,双手一松,一个趔趄拿桩不稳,斜刺里退出七八步远。
墨中白夺刀在手,当胸一横,举目说道:“谁还不服?尽管一战!”
话音甫落,“铜头太保”秦明月着地一滚,双手略按一按,嗖的跟身一跃,呼的一头直抵墨中白胸口。
墨中白看也不看,右手一带刀柄,左手扳转刀锷,一招“雪花盖顶”当头拍落。他使的虽是刀背,力道也非同小可,随着啪的一声脆响,秦明月的头上立溅起一溜儿火星。
秦明月半悬空叠腰一起,一个跟头倒折而出,他眨了眨眼,反手在头上用力一拍,瞪着眼道:“妈的,老子豁出破头撞金钟,便不信撞不死你!”左掌一晃,右手打出一拳;右肩一侧,左腿横扫出一腿。
他这一拳一腿快捷无伦,且无半点章法,墨中白遂单手拖刀退了两步。秦明月蓦的双手一背,躬身前俯,一头再次撞向墨中白胸口。
墨中白横身一闪,顺转刀柄化为棍式,变了一招“倒卷江河”,啪的反手一刀柄抽出,正打在秦明月后背的“大杼穴”上。
秦明月身子一晃,兀自收势不住,一连撞翻了两张桌子,砰的一跤坐倒。一张嘴,一口鲜血哇的喷出,刹时脸色苍白,没了半点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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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头六臂”剩下的六人刚要抢出,花念容霍的按剑而起,娇叱道:“你们全给我退下!姓墨的要拿的是我和秋枫二人,与你们全无干系。”绕过秋枫,径直到了墨中白近前,“墨指挥使,你莫要欺人太甚,花念容虽是一介女流,却最看不惯有人胡作非为,横行霸道。你要拿我可以,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墨中白微微撇了一下嘴,冷傲着一笑:“当然!我也想试试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左腿一抬,呼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