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佛-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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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顶红借此一甩之力,双手探得两条小青蛇,一招判官笔中的“双鸾飞绕”,直点唐宇眉心要穴。
唐宇微一仰身,向后滑出两步。
贺顶红就势一转,腰间蕴劲,呼的送出蟒蛇,直追唐宇。
唐宇暗自叫苦,只好一边闪,一边发射暗器。只过了二十几招,唐宇已渐觉吃力,每每发出一枚暗器,不是给贺顶红避过、荡开、就是打上去给滑了开来。
他发现蟒蛇很滑,贺顶红的身子比蛇更滑。待见一人一蟒舞至急处,已分不清谁是人?敦是蛇?尤其贺顶红手中的一对小青蛇,时而如风急掠、龙翔凤翥,时而起伏跌宕、纵横捭阖,端的神鬼莫测,令人防不胜防。
唐宇一边斗,一边向着厅门之处后退。
他感到身上的暗器已用去大半,所以他只好保存实力,借厅内一切可以利用的物件当做暗器来使。于是厅内的桌子、椅子、碗筷、茶杯、茶壶、果盘、点心、寿烛、香炉以及四壁所悬的字画,都成了他御敌的暗器。
但这些暗器都逼不退、挡不住贺顶红的攻势。
贺顶红以蟒蛇为枪、为鞭、为棒,以小青蛇为笔、为刺、为短剑,迎着暗器攻的更急、更紧!
※※※
院子里的众捕快仍守在院子里,他们正等着贺顶红的分派,没有贺顶红的指示,他们只有坐着。
几百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执着各式各样的兵刃,看上去很是壮观。做为捕快,他们喜欢捕人,更喜欢捉拿杀过人的人。一来这是他们的天职,二来这也是他们得以进迁的好机会。
看他们脸上的表情,似已人人等得不耐。
一名背负双刀的捕快一脚将凳子踢翻,忍不住发牢骚道:“贺师爷也真是的,他既然派咱们来了,就不该让咱们在这儿坐干等。他倒好,独自与凶犯斗的过瘾,却害得咱们兄弟手痒的要命。不行,我要进去瞧瞧。”
只听大门处有人笑着接道:“你既是手痒的要命,我来要你的命,可好?”
说话之间,这人倒背着手闪身走入大门,径直来到了院子里。
众人听到他的笑声,人人都觉得有一股凉气,待见到这个人时,都觉得他的人比笑声更让人发冷。
只见来人一脸僵冷,全无血色,一大堆乱草般的头发和乱蓬蓬的胡须拧着个往上长,包裹着一张八九岁孩童般的小脸。一双死鱼般的眼睛里面,泛着阴森的白,双手双足,都隐在他一袭又宽又大的袍子里。
他的袍子呈死灰色,和他的脸色一样,浑无半点光泽。
总之,这个看上去很阴很阴的人,从头到脚都给人一种模模糊糊、看不直切的样子。他就像是附在别人背后的一个阴影,横看竖看,都透着阴暗,很容易使人联想到另外一个世界的人——死人。
来的人正是“鬼难缠”阴朝寺。
背负双刀的捕快看了他一眼,心里不由升起几分胆怯,仗着人多势众,嘴里依然发狠道:“嗨!你是什么人?”
阴朝寺低着头来到他眼前,喉咙里虽发出一声笑,脸上却不见一丝笑意:“问我是什么人?嘿嘿……杀人的人。”
背负双刀的捕快壮着胆子喝道:“好大胆,敢情你是活腻了,敢来这儿撒野,滚开——”伸出右手向着阴朝寺肩头一搡。不料一搡之下,这名捕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只觉手掌触处,宛若寒冰彻骨,一股阴气抵掌而入。当下急忙抽回右手,呛的一声,已将背后双刀闪电般的掣了出来。
阴朝寺挑着眉毛笑道:“好刀,却不知够不够锋利?我来试试。”举起袖子迎面一拂,双掌递出,竟自空手入白刃,直奔对方的双刀便夺。
这名捕快不敢怠慢,双刀霍的一展,左手刀向上斜撩,还了一招“弓抱关山月”,右手刀向前直劈,攻了一招“旗翻渭北风”。阴朝寺一个跟斗倏的翻起,双掌一落,仍向着他双刀便夺。
这名捕快见他身法奇绝,掌法独特,急忙斜步疾跨,将双刀背过。手中刀一裹一斩,一古脑的便是“北风随爽气”、“南斗避文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四手连环快刀。随着铮铮铮铮一连四响,这四刀都劈在了阴朝寺的肩头上。
院内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这四刀虽劈中了阴朝寺,却好像劈在了冰块上,发出一种清脆的冰裂之声。
果见阴朝寺的肩上并没有流血,甚至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这名捕快四刀劈过,禁不住一阵阵发抖,他先是双手发抖,接着脖子也跟着抖,最后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在他抖动的过程当中,他的脸竟结了一层薄薄透明的冰。
阴朝寺拢起袖子轻轻一拂,使双刀的捕快仰身便倒,牙齿格格一阵声响,身子略一抽搐,随之毙命。余者捕快见此情形,无不骇然,当下又有九名捕快站了起来,身子一起,九般兵刃一齐扑向阴朝寺。
他们知道,阴朝寺的身子碰不得,是以兵刃所袭,专取阴朝寺的眼睛和咽喉。
阴朝寺一转身,右手劈出一掌。掌心内微光一闪,掌风激起三点绿森森的粼火,噗的一声,先打在三名捕快的脸上。三名捕快伸手在脸上一抹,篷的一声,手掌上相继燃起火来。跟着肩头、胸口处都闪出了火光。
阴朝寺左手五指同时一弹,只听得嗤嗤声响,一碧、二蓝、三绿六点星火如流光疾射,一齐沾上了另六名捕快的袖子上。
九名捕快厉啸倒地,翻滚嘶吼,转瞬间寂然不动。九张面孔均被烧得木炭般焦黑。
阴朝寺大袖一挥,喝道:“挡我者死。”轰的一声,双掌炸起一大片蓝色的闪电。一丝丝如精灵、幽灵、如梦如幻的蓝色寒茫向四下打了出去。待得众人惊慌避让的当口,倏的将身一晃,犹如鬼魅乍现,坂上走丸,已到了厅门近前。
他刚要伸手推开厅门,却见两扇大门两下一分,砰的一声响,唐宇着了贺顶红蟒蛇重重一击,已由厅内飞了出来。
阴朝寺眼疾手快,肩头一晃,疾身飞纵。右手抄住唐宇身子向腋下一挟,半空中长身一旋,嗖的一声飞身上房,飞也似出了罗府。
贺顶红飞身出厅,瞧得阴朝寺人影一闪即逝,哪里肯舍,跟着穿房跃脊,紧紧追了上去。
※※※
三王爷携王佛、众侍卫押着申功等人一到聚义大厅,便感觉与想像的有所不同。他们原以为秋枫定会刀枪密布,严阵以待,一番杀气腾腾的景象。殊料他们刚进大厅,秋、智二人已在椅子上双双站了起来。秋枫笑着一抱拳,高声道:“听小的们说,三王爷大驾光临,在下不胜惶恐,不知哪一位是三王爷?”
三王爷越众而出,打量了一下秋枫,也一抱拳:“我就是,足下怎么称呼?”
“老朽姓秋,单名一个枫字,蒙江湖朋友抬爱,送在下一个‘啸天虎’的名号。”秋枫说罢,顺手一指智宗,“这是我二弟,‘灵犀狐’智宗。二弟,还不与王爷见礼?”
智宗忙笑着拱手一揖,极为客气的道:“三王爷,失敬,失敬!咱们兄弟俱是草莽之辈,不懂得什么礼节,方才有失远迎,还望王爷海涵。小的们——与王爷看座。”
“哪里,二寨主客气了。”三王爷撩衣落坐,伸手取出撒金折扇,波的向外一张,“二位寨主,本王快人快语,素来有什么说什么。本王此次前来,目的只有一个,要人!你们开个价吧!”
智宗一指被捆的申功,连忙笑道:“王爷不要着急,在下先问问,我三弟是怎么回事?看此情景,他莫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王爷?”
“得罪么,倒说不上。”三王爷翻着眼皮,看了一眼申功,“只不过险些着了他的道,幸得有龙先生保护本王,这才将他们一一拿获。二位寨主,人本王可以交给你们,但有一节,他们所受的伤,全是咎由自取,本王概不负责。来人,把他们的绑绳一并解了。”侍卫们闻言,遂将申功等人身上的绳子尽皆解去。
“多谢王爷大人大量,高抬贵手。”智宗笑着来到申功近前,看着申功摇了摇头,“三弟,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没想到,你连王爷的活也敢做。”
“二哥,我——”申功虽低着头,手指却捏得格格声响。
“别说了,还不谢过王爷不杀之恩。”智宗冷笑着道,“怎么,你还让大哥和我替你陪罪不成?”
申功犹自愤愤不服,赌着气道:“好!小弟听二哥的便是。”遂将身子转过。他刚要躬身施礼,背后站着的智宗蓦地里双手一拢,一招“拂花手”正扣在申功后颈部位的“大椎”、“陶道”两处穴道上。
这一猝变,令厅内的人都吃了一惊。
当然,最吃惊的要数申功。
他没想到智宗会向自己出手,而且一出手便是重手和杀手。
由于智宗出手太快,众人一惊之下,已均来不及相阻。
智宗笑着出手,不但笑得非常好看,而且出手的姿势也非常潇洒。他一招得手,双掌顺势搭上申功肩头,猛力一按,双臂穿将出去,跟着将申功的脖子牢牢挟住。
“二哥,你——”申功一口鲜血噗的喷出,脖子格的一响,颈椎骨已给智宗硬生生挟断。
到了此时,秋枫方才错过神来,忍不住大声说道:“老二,你这是干什么?”
智宗更不打话,手臂微一反转,双掌向上疾起,砰的一声闷响,一招“钟鼓齐鸣”正印在申功左右太阳穴上。申功一声厉吼,耳、目、鼻、口之中血似泉涌,一张脸已扭做了一团。
智宗双掌一收,托的向后退开,但见申功一滩烂泥也似萎然倒地,脑浆迸流,哪里还有命在?
三王爷正自错愕,智宗已取出手帕拭了手,长身一揖,道:“王爷不必惊慌,我与申老三虽为兄弟,但他大逆不道,冲撞王爷,实是死有余辜。在下不才,杀了他以向王爷谢罪。”说到这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双手加额,“实不相瞒,在下虽已落草,却时时能盼着朝廷开恩,予以招安。俗话说:‘人往高处走,水向低处流。’智某失身为匪,实为生计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堂堂七尺男儿,我何尝不想上报国家,下报黎庶?今日得遇王爷,实属智某万幸。如蒙王爷不弃,在下愿随王爷鞍前马后,执鞭坠镫,乞望王爷成全。”
三王爷大喜道:“好!‘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仕,’智寨主有此心志,可喜可贺!”
“多谢王爷。”智宗令人将申功的尸首拖出,面向秋枫说道,“大哥,你我兄弟从此依附朝廷,你看如何?”
秋枫点了点头,笑道:“很好,为兄也确有此意。”
王佛瞧到这里,并无半点欢喜。凭他的直觉,智宗人称“灵犀狐”,绝不会如此轻易就范。他隐隐觉得,这里面好像藏着一种阴谋。
三王爷道:“那好!大寨主、二寨主,既是如此,你们与本王便不再是外人。墨指挥使等人,我看可以放了吧!”
“放,放,当然放!”智宗忙笑着一口应允,但他跟着眉头一皱,又道,“王爷请勿见怪,人嘛!是要放的,不过王爷……务必先答应我大哥一件事方可。”
“不错。”秋枫笑道,“我与智兄弟诚心招安,绝无二念。只是没放人之前,老朽还有个不情之请,尚望王爷能够答应。”
三王爷一抬折扇,大笑道:“好!秋寨主请讲。”
秋枫看了一眼智宗,低下头道:“王爷只须替老朽找到一个人,然后再让他替老朽办一件事便可。”
三王爷歪着头笑问:“不知秋寨主要让本王找的是什么人?”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