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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杀禅-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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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拜走上前去,恭敬地拱了拱手。在漂城,他已经不必再向任何人低头,可是每次面对这个人,龙拜仍是难以抑制地谦卑起来。他却没有感到难受,这个人绝对有这样的资格。
  “有什么需要吗?”龙拜略垂着头说,没有正视对方双眼。“是不是太热了?”
  “从前三天三夜穿着铁甲,也都熬过来了。”陆英风大元帅说着时,双眼眺视远处的山峰。“车子总是坐不惯。只是下来舒展一下而已。”他说时左手摆动着,手上握着一卷书。
  “请忍耐一下,明天就到了。接头的人现在必定已在苏城等着。”
  “苏城……好怀念啊……你去过吗?”
  “以前送货时去过一次,满不错的地方。”龙拜微笑回答。“那儿的河虾比漂城的鲜得多。”
  “我上次踏进苏城,已经是十九年前。”陆英风的视线仍停在远方。“带着八万兵马,接受乱军献城投降……想不到今天……”
  “今天能护送元帅再到苏城,是我的荣幸。”
  陆英风转头瞧着龙拜锐利的双目,然后略一点头。
  马蹄声响,少年部下揪着一只大野雉策马回来。猎物上的黑色箭杆,随着蹄步上下晃动。
  “我刚才从车窗看见了。”陆英风用书卷指指那野雉。“你从前是什么军阶?”
  “步弓手,在先锋营。”
  “可惜,要是当年我知道万群立是你射死的,最少也给你当一个裨将。”
  龙拜耸耸肩。“箭法再好,在战场上也不过杀几十人吧?”他示意那部下把箭头拔出来交给他,他检视着沾满鲜血的铁镞。“可是在太平盛世,我的箭却找到了更有价值的用途。”
  陆英风沉默着没有回答,心里却有一股难以形容的苦涩。
  龙拜也没有再说话,他内心的感觉很复杂。这次“送货”是老大下达的重要命令。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号称“无敌虎将”的男人,无论去到哪儿都要带来死亡。
  大量的死亡。
  “起程吧。”陆英风回身步向车门。“我想快点看见苏城的城门。”
  龙拜点点头,挥手示意部下们准备再上路。
  “我在京都的府邸里,有一把很好的弓。”陆英风在门前又回头。“待我回去那一天,假如它还在,我送给你。”
  踏出“万年春”二楼的厢房时,齐楚的脚步有些不稳。守在门外那四个部下马上搀扶着他,却都给他猛力挣开。
  “别碰我!”齐楚满脸泛红,但并不是因为喝醉了。
  一名部下好奇地往房门里瞄了瞄。陈设豪华的厢房一片凌乱狼藉,杯盆酒菜撒了一地,四处散着女人的衫裙亵衣。最后头那大床上,三个赤裸的少女横竖伏卧着,没有任何动静,白玉般的背项和臀腿上处处都是瘀伤。
  齐楚扶着栏杆,一步步地踏下木阶。在下面大厅守候的另外八人也走到阶梯下,唯恐齐四爷不小心掉了下来。
  大厅里并没有任何客人。“万年春”特别为了招呼齐楚一人而休业半天,最少损失了四、五千两的生意。
  站在厅中等候的鸨母却不敢抱怨半句,因为齐楚就是她的老板。“万年春”在九个月前,已经成了“大树堂”的产业。
  齐楚一边咳嗽着,一边走完余下的阶梯。部下们马上替他拉来厅堂里一把有软垫的椅子,齐楚身体乏力地重重坐下去。
  涂着厚厚脂粉的鸨母急忙趋前,堆着笑脸正想开口,齐楚那冰冷的眼神却令她窒住了。
  “你骗我。”齐楚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温文,显得沙哑而缺乏感情。
  “我怎么敢骗四爷——”
  “她们没有一个像她。”
  “我已经尽力找——”鸨母的说话和身体都微微颤抖起来。
  狠狠的一巴掌,在她脸上留下四道指痕。
  齐楚皱着眉,抚抚有点酸痛的手腕。
  “你要不是骗我,就是你的眼睛有问题。下次找不到,就把你的眼珠挖下来喂狗。”
  齐楚面无表情地抛下了这句话,然后站起来离开。部众们亦步亦趋,前后把他包围得满满。
  朱木漆金的大马车早就等候在安东大街上,前后各有两骑护卫。最后面还有一辆给徒步的护卫乘坐的车子。加上担任车夫的部下,齐楚只是在漂城里走一走就动用了近二十人。
  他绝对不想重演上次对付金牙蒲川时的窘态,他更厌倦了像从前般依赖义兄弟们保护,要保护自己就需要拥有自己的力量。这一年里齐楚撒下大把的银两,招集了一批亲卫部下——其中有前“屠房”角头老大们遗下的旧部,也有从“大树堂”各单位调过来的人马,总数已接近二百人。薪饷几乎是往日的三倍,又不用怎么劳动,更常常在漂城里威风地穿街过巷,他们都视为求之不得的肥缺,对齐楚甚是恭敬贴服。
  可是这么一来,“大树堂”其他的部下子弟不免暗生不满。龙拜察觉出帮会里气氛有些异样,几个月前曾经找齐楚商谈。
  “老四,没有必要这样吧。我们在漂城已经没有对头了,花这么多钱值得吗?再说……”
  “老大的吩咐,在漂城你管你的,我管我的。”齐楚冷冷地回答。“我怎么做事,不用你来提点。”
  ——之后龙拜和齐楚再没有说过半句话。
  车马在安东大街上往北急驰。行人和商贩远远看见齐四爷的车队,早就仓皇躲避。上个月,齐楚的骑马护卫才撞死了一对在街上玩耍的幼小兄妹。齐楚在漂城衙门花了五百两摆平这件事:孩子的爹给送进大牢整整六天,出来时跛了一条左腿。
  车队穿过北城门与北桥,在城郊大道上加速疾行,在日落尽前抵达了新埠头。
  自从三个月前新埠头峻工后,齐楚的办公地就从破石里的“老巢”仓库转移到这里。
  新埠头的货仓面积接近“老巢”的十二倍,高度相当于三层楼,同时可容纳八艘货船停泊起卸,超过七百名工人日夜轮班运作,俨然已是“大树堂”在漂城的新权力地标,掌控所有经过漂城转运集散的货物——包括“丰义隆”的私盐、往南藩密运的材料物资,以至其他各样私货。
  除了“丰义隆”的盐货仍然由“漂城分行”掌柜文四喜主理外,其他所有货物若没有贴上齐四爷亲自签押的封票,即使是一片木板、一块瓦片也不许离开这个仓库。
  新埠头营运之初当然也有出过偷窃。齐楚的解决方法很简单:有一天漂河下游出现了十四名内贼的浮尸,此后埠头的运作即顺畅无碍。
  等待护卫们都守在车子外面,齐楚才慢慢从车门走下来。
  仓库外是一大片用作停置载货车辆的空地,旁边建了四座喂饲马匹用的草料亭,还有一家给车夫和苦力休息吃喝的饭馆。四处都张挂着灯笼,整个车场亮如节日晚上的庙会市集。
  三名仓库的“司簿”手上捧着厚厚的账簿,已经站在车旁焦急地等待。齐楚一边向仓库走,一边听他们读出当天的账项结算。
  “四爷。”说话的是林克用,埠头仓库的“襄头”。林克用办事甚为仔细,因而获得齐楚的特别擢用,每当自己不在时,就由他负责仓库内的调度。平日林克用必定在账房里等待,齐楚知道必定是发生了特殊的事情。
  “那儿有一个人,要跟四爷私下说句话。”林克用指向饭馆的门前。
  一个男人站在门前的灯笼下方。虽然隔得很远,齐楚从身形衣着判断,自己并不认识这个人。
  “是什么人?”
  “乘货船来的。带着一批棉花,数量不多。”林克用说话十分简洁——这是齐楚欣赏他的其中一个原因。“我看他不是真的作买卖。”
  齐楚遥遥看着那男人,脸上满是犹疑。那个男人似乎在灯下展开笑容。
  “他什么也没有吐露,只是说:‘我不会浪费四爷的时间。’”林克用顿一顿,看见齐楚迟疑的脸色,又补充:“我派人搜过他,没有问题。”
  齐楚想了一想,便带着部下向那男人走过去。在距离十几步处他才挥手,示意部下等在那儿。
  “齐四爷好。”那男人微笑着说。
  齐楚打量着他,不胖也不瘦,比齐楚稍矮了一些;衣服很整洁,但却是便宜货色,没有任何饰物;略圆的脸与细小的眼睛,恭敬却不特别热情的笑容。普通得你在街上见过便马上忘记的面容。
  “你不认识我。”男人又说。“我来是要为四爷引见一个人,他不希望别人知道他来了漂城,所以差我来找四爷。”
  “那么他就在附近吗?”
  “要走一段路,可是并不远。”
  “找我干什么?”
  男人的笑容扩大了一点点。“找四爷,当然是谈买卖。”他瞧一瞧仓库那头,又说:“不过跟这儿的买卖,有点不一样。”
  齐楚一脸狐疑。这男人的话,不像是开玩笑或故作神秘。
  看见齐楚的表情,男人再说:“四爷请放心,正如我跟你的手下说:‘我不会浪费四爷的时间。’那个人相信,四爷必定会对这买卖感兴趣。”
  “他是谁?”
  男人的笑容依旧不变。简直就像一副面具,丝毫不透露任何真实的情绪。齐楚想:即使这个人被抓来拷问,恐怕也是同样的表情。
  “那个人,四爷你也认识。”
  狄斌站在合和坊的大街中央,仰头往上瞧着。工人正小心翼翼地把封着红纸的“大树堂”金漆招牌,挂上药店的大门顶。他的眼神中流露着骄傲。
  “大树堂京都店”的建坪几乎是漂城“总号”老店的八倍。两层的建筑外表平凡,但所用的砖石栋梁都是最坚实的上乘材料,窗户都装上厚重的栅条,后门更用上夹了铜板的榉木,俨如一座缩小的要塞。
  因为除了于润生的府邸(也就是庞文英的旧居)外,这里将充当“大树堂”在首都里的第二基地。
  狄斌看看四周街道的风景。合和坊与武昌坊的灾后重建工事,把两地的街道重新规划,这条大街现在还没有名字,要等待朝廷工部和礼部官吏草拟命名,再上奏皇帝批核。重建连一半也没有完成,却已经初具规模。饭馆、旅店、酒家和各式商店都已在闹区开始营业。民居倒还是比较少,周边的地带许多还是没有平整的大片烂地,但是已经开始吸引京官和富户的兴趣了。
  看着这样的街景,狄斌忽然感觉像回到了漂城。
  ——我似乎正在这儿建造另一条安东大街呢……
  他恨不得齐楚现在就到首都来。指挥建筑工程倒算有趣,可是面对那每天数以百计的大小账目,他感到烦厌极了,要是齐老四在就轻松得多。幸好在花雀五的安排下,狄斌雇到了一批熟练的“掌数”来,他才不必每天对着案上大堆的卷宗账簿。
  狄斌沿着大街走了一段,看看四处新建的楼房,忽然有一股奇异的感觉。
  他的人生就像乘坐着一辆飞快的马车般,一切的转变扑脸而来。九年前的“白豆”还只是一个躲在深山里、吃着野菜稀粥喝着野雉血的逃兵,每天只想着如何生存,未来是一片晦暗不明;今天他却在世界上最大的城市里,拿着一幅图纸,随手一画就建出一条亮丽热闹的街道。
  ——狄斌这小子竟然在建房子……乡下那些家伙打死也不会相信吧?……
  狄斌回到药店里,田阿火正在指挥工人安置各种桌椅器物。店里的货架和仓库仍然是空空如也——首都的药材贩卖和进口受朝廷严格节制,狄斌仍在透过太师府的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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