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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杀禅-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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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八年?”先前那人冷哼了一声。“江湖事,谁说得准呢?……”
  街上每个人都不时瞧向“丰义隆总行”所在的方向。可是,弯折的街巷加上重重的楼房,根本不可能看得见那座细小的建筑物。
  今天真正能够进入总行里观礼的人不足五十个。其中当然包括何泰极与伦笑的代表:何太师派来了萧贤;伦公公则以多年前早在他“口袋”里的一名礼部三品大官代表出席。此外,能进入总行的宾客,还包括首都内最有力的五个豪商、三名刑部高官、“丰义隆”十三条“盐路”的“押师”……等重要人物。
  围绕总行的四面街道地上铺满雪片般的纸钱。正门外的街口立着一个雕铸着虎豹造型的大铜炉,上面密麻麻插满了焚燃的香烛,烟雾冒升上清朗的天空。
  章帅自从获得韩亮的任命后,就长期驻宿“九味坊总行”。今天他也早已穿妥礼服,等在行子的正堂里。
  总行的两个老仆人今天穿着非僧非道的古怪服装,手上握着铸满祥瑞兽纹的铜刀与摇铃,在行子门前主持传统的帮会仪轨,半唱半吟的祷文伴以铃音,仿佛在招唤四十多年来为“丰义隆”伟大事业牺牲的所有英灵。
  在总行东面远处的街巷传来起哄的声音,即使没能亲眼看见的人也知道是什么事。
  蒙真和茅公雷进入九味坊了。
  街巷两旁的“丰义隆”汉子,朝着经过的两位新任祭酒兴奋地夹道欢呼。气氛如此热烈,一半是因为酒精作用;另一半是蒙真预先派出的部下,混在人群里带头呼叫而引起。
  领在队伍最前头的却并不是蒙、茅二人,而是两名特别挑选的壮健部下。两人穿着同样的黑色劲装,头上包覆着布巾,并各自捧着一柄兵器:左边是一把套在破旧羊皮鞘里、柄头刻成羚羊头颅的宽刃短弯刀;右边则是一柄没有带鞘、半像锯子半像砍刀的古怪兵刃,厚重的金属哑色而带着波浪般的自然纹斑。两名壮汉捧着兵器的姿态甚为恭谨,踏着沉实的步履前行。
  只有首都出身的“丰义隆”老将们认出了:它们就是当年“三祭酒”蒙俊与“四祭酒”茅丹心爱用的兵刃。
  ——就像章帅坚持使用“九味坊总行”举行大典一样,蒙真也要借着这次盛事,强化自己一方继位的合法性。身为“丰义隆”英烈的后人,是他与茅公雷的一大资本。
  骑在精挑的骏马上,蒙真把穿着翠绿礼服的身体挺得笔直,在道旁的帮众眼里更显得英挺高大。蒙真深深知道:不凡的外表,也是他执掌权柄的另一大本钱。
  与他并排骑马而行的茅公雷则明显轻松得多,偶尔跟街上一些认识的部下微笑挥手。名义上他虽与蒙真平起平坐,但帮众都知道他是蒙真的义弟,并非今天接位大典的主角。
  比起蒙真,茅公雷较常亲身与“丰义隆”的下层接触共事,也不时赴外地处理盐运的纠纷,因此,街道上他得到的欢呼还要比蒙真热烈一点。何况他最近才平定了边荒地区几家分行的叛乱,在“丰义隆”低层部下间的人望又再上升——黑道的汉子,当然更倾向崇拜简单的武力。
  两匹马后头还跟随着二、三十名部下,有的高举着巨大的黑色漆金“丰”字旗帜。
  街上的群众渐渐随着蒙真的队伍行走,不一会儿队伍已变成二、三百人,并且继续聚集增加。越是接近总行,队伍越是寸步难行,可是,已经进入亢奋状态的“丰义隆”帮众仍忘形地拥上去。
  当中包括了紧紧抱着父亲骨灰的马宏,跟那四个全身包藏的罗孟族使者。他们在人群里穿插挤前,尽量朝着蒙真的所在接近。
  一些“丰义隆”的老将原本怀着淡然旁观的心情到来出席典礼,可是看见了这样的情景,心头也热起来,不禁回想当年的风光日子。
  “那时候……韩老板立‘六杯祭酒’,虽然没有现在这般热闹,我的心情可跟这些小伙子一样啦……”
  “那个嘛,我太迟进来,可惜没有亲眼看见……当年的庞祭酒,真是英雄人物……他还拍过我的肩头呢……”
  “不过我看,茅祭酒的这个儿子也不差啦,有点儿庞老的风范!”
  九味坊街巷的气氛异常高涨,不断涌近蒙真的人群已几乎失控,幸好队伍终于抵达了“丰义隆”总行的正门外。
  守备在总行外的护卫,把随同拥过来的帮众都挡在外围。蒙真跟茅公雷一同下马,接过部下递来的燃香,朝天空和地面各拜了三次,然后把香交回部下,代为插进那铜炉内。
  两人又接过父亲的兵器,高举过顶跪了下来,口中吟念着祷词,但内容全被鼎沸的人声掩盖掉。
  马宏跟四个使者已经走到外围的最前头。负责挡驾的护卫瞧着这些打扮古怪的家伙,立时生出怀疑。
  “吾是‘噶拉穆分行’马掌柜。”马宏举起那个白石骨灰坛子。“带先父的骨头来看这台大典。”
  “他们呢?”护卫指指那四个罗孟族使者。马宏却不回答。
  他闭起眼睛,牙齿咬着下唇,下定了决心。
  双手把坛子往地面猛力摔下。
  白色的粉尘往上空与四方飘扬。护卫们眯着眼睛退开,一时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们瞬间就在白雾里倒下。
  四个高壮的罗孟族人全速奔过了防线,借着白雾的掩护朝总行正门跑过去。四人的粗麻袍子都染上了倒下者的鲜血。兵刃仍收藏在袍子底下。
  第一个警觉有异的是茅公雷。原本还跪着的他矫捷地跃起回身,就看见从白雾间冲出来的四个人。
  ——其中一个是镰首?
  茅公雷双手握持锯刀,嚎叫着迎了上去。
  四人都从袍底下亮出染血的砍刀。
  茅公雷一时无法分辨哪一个才是镰首。
  他把锯刀挥往肩后拉弓,准备拦腰一刀把四人都斩了!
  街巷里原本沸腾的欢呼声,变成了怒骂和惊叫。
  蒙真已站起来,手掌握在父亲的弯刀柄上。他保持镇定立在原地,数以千计的眼睛都在看着他,他不可露出半点畏缩的模样。
  但他同时以关切的眼神瞧着茅公雷的背影,他对义弟的战力具有绝对的信心。
  ——可是刺客要是镰首……
  护卫与帮众也都拔步赶来救助。
  茅公雷与四人相距已不足十尺——
  茅公雷突然一个急煞步,马上又旋身奔回蒙真这一边!
  曾经跟镰首全力交手的茅公雷,在刚才的短短瞬间,已经从对方的跑姿与战斗态势判断出来:
  ——四个都不是镰首!
  ——他们是要把我引诱离开哥哥身边!
  茅公雷宁可把背项卖给那四个凶悍敌人,也要全速回头。
  全身的感官都提升至顶点。
  在闹哄的人声里,他听出了一阵古怪的声音:
  破风声,自上而下越空而来。
  茅公雷双手猛地往上方虚空处挥出锯刀。凭的不是眼睛,而是耳朵与本能的计算。
  撞钟般的金属交鸣。
  茅公雷感到那件飞行物的力量从刀柄传达到手臂和身体,仿佛连脏腑也震得发麻,锯刀因反撞力而荡开了。
  很熟悉的强横力量。
  那飞行物因为锯刀的阻挡而稍微偏离了路线,恰恰越过蒙真的脸侧,直插到他身后的土地上。
  是一枚酒杯口般粗细、如臂胳一样长、通体钢铁打造的巨大箭矢,箭头已深没入土中看不到,但箭杆却可见铸满了荆棘般的尖刺倒钩。
  四名罗孟族战士仍不停步,举刀朝茅公雷背项冲杀过去。
  茅公雷的战斗本能已到达了极点,他借着刚才与劲箭交击的反荡力量,顺势把锯刀朝后水平反砍,头也未回。
  一股血浪横向卷过他身后。
  茅公雷却根本没有理会这砍斩是否命中,把锯刀也抛掉,前跃抱着蒙真的身体,在地上翻滚了数圈。
  “进去!”茅公雷半跪着,以怪力把蒙真整个人举至站立,又一把将他推往总行正门的方向。蒙真已不能再顾虑形象,也就顺着这一推之力奔往那门口。
  茅公雷也已站了起来,跟随在义兄身后,但却面朝相反的方向,整个人倒后着跑,准备再接下续来的箭矢。
  他手中已无兵刃,假如射来的是一样的巨箭,势难空手挡下。
  不过他估计:即使以镰首的怪力,要在蒙真进入门内之前再射第二枚这样的劲箭,也不大可能。
  果然,这次射下来的只是普通箭矢。虽然同样准确瞄向蒙真的背项,但却给茅公雷如猿猴般的手掌挥打击落了。
  这次有所准备,茅公雷已能看见箭矢的来源所在。
  他伸手戟指往东侧一幢三层楼房的顶端,所有“丰义隆”的愤怒眼睛都顺着指头的方向瞧过去。
  蒙真已然奔入“丰义隆总行”内。茅公雷以眼角瞥见,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是把刺客揪出来的时候了。
  人群都开始往那座楼房拥过去。负责守备总行的护卫人马则先到附近的房屋,拿取预先收藏的兵刃——毕竟是隆重的典礼,他们没有随身佩挂凶器。
  茅公雷此时才有空看看四周的情况:那四个罗孟族战士全数倒在血泊中,三个一动不动,只有一人的身体还在蠕动。刚才完全凭着本能斩出的一刀竟然如此精准命中,连茅公雷自己也有点意外。
  至于浑身沾满白灰的马宏,早就被“丰义隆”群众围殴至奄奄一息,正被两名护卫踏牢在地上。
  茅公雷跑过去,挥手喝退那两个护卫,俯身揪住了马宏的衣襟。茅公雷不认识马宏,但知道他的老爹马光乾,是第一代老板韩东时代已入帮的老臣子。如此忠诚的家族竟然会做出如此大逆之举,茅公雷甚感奇怪。
  “为什么?”茅公雷摇着马宏的身体喝问。
  马宏濒临失去意识,可是他脸上仍挂着骄傲的微笑。
  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茅公雷放开马宏,再次起步奔跑,却不是走往那座楼房,而是到达总行西侧的一座小屋。
  茅公雷推开屋子的正门,内里充满着一阵热烘烘男子气息。
  “该你们上场了。”
  刺客所在的楼房四周已被人群迅速包围,却没有人敢率先攻进去。
  虽然这是在首都的头儿面前建功的好机会,但是既不知内里藏着何等厉害的敌人——刚才那枚劲箭实在慑人,而且前来观礼者都没有兵器在手,根本不知道有多大把握。
  何况这些来自各分行的掌柜,多年来庇托在“丰义隆”旗帜下,早就安享权位与丰厚收入,贸然为了首都黑道的斗争而犯险实在愚蠢。
  带着兵刃的护卫这时赶到来,没有等待茅公雷的命令就把房子的正门踢开,一拥而上攻进里头。围观的帮众紧张地屏息观看,整个场面反而寂静了下来。
  楼里传来叱喝,接着是激烈的打斗声,物件的粉碎声音,接连的惨呼,刀子与身体从高处堕地的声音。更多的惨呼,木梯上急激的奔跑声,不知道是什么破裂的声音,愤怒的叫骂,绝望的求救,更多粉碎声音,木阶梯坍塌的响声,更多身体堕地的声音,惨叫……
  三楼顶层的一口窗子,赫然出现一条人影,外围所有人仰首观看。
  那人影提着似乎是棍子的武器,猛地就从三楼一跃而下。群众同时合和发出一声惊呼,窗户下方的人们纷纷退开。
  人影隆然半跪着地,身体四周扬起一阵波浪般的土尘。
  尘雾落下后,人群这才看见那着地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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