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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永远爱你-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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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你是在袒护我。我们现在已别无他法,只剩找到真正的贼这一条出路了。
  她没有说话,心里算是默认了。可那眼神却似乎在说:“什么我们?这事与我何干?”她只想让他赶快离开,越快越好,好让他一个人呆会儿,顾影自怜一番,抹上几把伤心的泪。
  望着她那气鼓鼓的样子,他也用眼神作了回答:“是‘我们’,现在是‘我们俩’的事儿了。”
  拉克伦走到过道上时,看见有八个女佣在鬼鬼祟祟地探头探脑。
  仆人来通知金白利,说公爵夫人中午想在客厅见她。金白利痛苦地答应了。当然喽,她做的丑事传到梅根的耳朵里是不用多长时间的。
  金白利不该为此感到惊讶。因为就在拉克伦走后没几分钟,他就在隔壁敲着墙壁冲她叫喊:“亲爱的,你说错了,我刚刚数过,走廊里只有八个女佣。”
  她使劲朝墙上丢了一本书,希望能砸到他的脑袋上。她想好只要玛丽一露面,她就立刻炒她的鱿鱼。虽然这样也无法挽回自己的尴尬,不过至少可以教教那该死的贱人,什么叫做忠诚于主子。不过像玛丽那样的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此举究竟有没有作用,也真是让人怀疑。
  金白利准时来到了客厅。她已经准备好了要面对一生中最难受、最令人尴尬的场面,因此她穿戴得比较庄重,都是深颜色。她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父亲在那儿,她将如何面对。她以为德夫林·圣·詹姆斯一定会被梅根叫回来,一本正经地表露自己对此事的不悦。
  金白利到那儿时,只有梅根的私人秘书在,她把金白利让进了屋。和客厅相连着的有好几间房子,可房门都紧闭着。她径直走到一扇门前,轻轻敲了几下。房门开了,梅根站在门口,微笑着和她一起走进了客厅。
  “嗨,你好,”梅根说,“我已经派仆人去叫威尔·艾伯斯了,他马上就到。四个苏格兰人已经在德夫林的房间里候着了。”梅根眼睛看着另外一间房门,笑着说:“我们运气还真好,住在北边的邻居肯尼迪先生碰巧有个叔叔来拜访他,那位先生很随和,愿意帮我们一把。哦,亲爱的,你看上去很惊讶,是不是没想到我那么快就把事情给安排了?”
  金白利的确惊讶极了,她大张着嘴,现在赶忙又把它闭上。她惊讶吗?不,她是高兴得差点笑出声来了。她心中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总算落了地,一下子畅快极了。而梅根呢,只是好奇地看着她,脸上丝毫没有责备的神情。看来她还没有听到金白利的丑事。
  当然,那并不是说她就可以完全得到解脱,再也不用面对那难堪的一刻了。但不管怎么说,起码现在她可以暂时回避这个问题。是的,这结局太出乎她的预料了。目前对于她的“丑事”的担心已经占据了她的整个大脑,或者说她的自责已经吞没了她的心灵,她根本就把拉克伦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更别说什么威尔·艾伯斯了。
  金白利定了定心绪,轻声说,“我原以为这事得费些时间来着。”
  “不,我今天一大早就开始安排了。除非肯尼迪先生不在家,才可能推迟我们的计划。结果一切都很顺利,而且肯尼迪先生还叫上了他的叔叔。其实,你知道我一直对拉克伦是小偷这件事有点疑惑不解,可德夫林却那么肯定——噢,有时我真想证明他是错的。”梅根嫣然一笑:“不过现在好了,一切准备就绪,而且参加的人有四个,这样又给威尔·艾伯斯的猜测带来了一定的难度:我希望幸运之神别太垂青他了。”
  金白利点点头。梅根是对的,四个苏格兰人无疑要比三个好得多。
  拉克伦那天的推测没错,盗马贼果真没有再到小屋去。小屋周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小偷肯定是嗅到了火药味儿,不敢再钻那个陷阱了。现在金白利已经不是个局外人,因为她要嫁给那个被指控有罪的男人。如果那人不能洗刷罪名,那就意味着摆在金白利面前的难题又多了一道,即她要面对一个即将锒铛入狱的丈夫。要真那样的话,她就只有一条路可走了,就是打起行装躲到另外一个国度里,从此销声匿迹。
  所以,无论如何也要实行这个计划。
  不过,也不能完全指望这个计划。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万一艾伯斯侥幸猜对,那怎么办?这是最后一根救命绳,如果再没抓住,那下一个计划是什么?该死的,看来她还得另谋他法。
  突然,金白利脑子里像放电影一样,一个个镜头在眼前闪过。她反复回忆着几天来发生的事儿,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生怕遗漏了什么。从盗马人作案时间,拉克伦酒醉不醒,艾伯斯头上的“伤疤”,一直到盗马人不爱护马,没把母马和公马分开
  突然,一个疑点冒了出来。这是她过去从来没有考虑过的,那就是艾伯斯那种阶层的人,怎么会想到去诬陷一位绅士呢?哪怕那人是个苏格兰绅士,他也不敢啊。当然,除非那绅士真的做了坏事,那又另当别论。可拉克伦“盗马”一事纯属子虚乌有,这事更像是有谁在背后指使他。那么这人是谁呢?谁有这么大的胆量?莫非是另外一位绅士?一位能跟拉克伦平起平坐的绅士?
  “夫人,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两位男佣人把艾伯斯领进了屋,显然他们没告诉他夫人为什么召他前来。他看上去很警觉,也很紧张——当然,这只是一种推测,要是他与此事无关,要是他心中没藏着鬼,那么他这表情说是好奇所致也未尝不可。
  梅根微笑着让他平静下来:“艾伯斯先生,谢谢你能来。不会花你太长的时间,我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简单证实一下,你就可以回去干活了。”
  “什么问题?”
  “有关盗马的。”
  艾伯斯的表情立刻变得警觉起来,“难道那天我没有回答尊敬的主人提出的所有问题吗?”
  “你已经回答了。只是公爵当时太心烦意乱了,他难免会遗漏掉一、两个地方。毕竟谢灵·克罗斯过去从来没发生过这样的事。现在我问你,麦格列高先生当时究竟说了些什么话,让你认出了他的声音?”
  “啊,尊敬的夫人,我想不起来了。”
  “再想想,艾伯斯先生?他是对其他人讲话,还是在自言自语?或者是冲着马说话?他是轻声地说,还是大叫,还是……”
  “他跟平常一样地说话,所以很容易听出他的声音。”艾伯斯大着胆子说。
  “很好,他说了些什么?艾伯斯先生,别着急,慢慢想,我们要准确无误。”
  “他说什么话很重要吗?哦,让我想想。我先是听到外面有声音,就出去看看。我听到那个苏格兰人在说话,接着我头上就挨了一下,后来什么都不知道了。”
  “好了,简明扼要。只是你当时是从熟睡中被吵醒的,那会不会你听到那声音时,还没完全清醒过来,或者说没完全听清楚?”
  “尊敬的夫人,很抱歉,我当时听得清清楚楚,那声音就是麦格列高先生,那个苏格兰人的,不会错。”
  “那么如果你再听到那个声音,能马上辨认出来吗?”梅根随意地问了一句。
  “那当然。”
  “很好!你能指出哪个声音是拉克伦·麦格列高的,是吗?”
  “哪个声音?”威尔皱着眉重复了一句。
  梅根点头向一个仆人示意,那人穿过客厅打开了一间侧房的门。从门口望去,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只有一些豪华的摆设。
  金白利没顾得上看那间房子,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威尔·艾伯斯。只见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显然他对眼前的事还摸不着头脑,也不知道要他干什么。当听到第一个声音时,艾伯斯瞪大了双眼,脸色一下子苍白了。
  “你听到的声音是我的吗,小伙子?如果是的话,就说是。”
  “年轻人,那天晚上你听到的是我的声音吗?别犹豫,我想我已经被人指控了,情况不会比这更糟了。”
  “也许你听到的声音是我的,小伙子?正如事情所发生的那样,我喜欢那几匹马和打你的脑袋。”
  “噢,你也许是听到我的声音吧?我的声音很容易辨认,大伙都说要认错我的声音还真不容易。”
  金白利惊愕不已。这四个人的声音无论在语调,口音上都截然不同,没有两个声音听起来会有相像之处。如果艾伯斯以前确实听过拉克伦讲话,那么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选中第三个声音。
  但他却木讷地站着,那双蓝色的鹰眼大睁着,满脸写满了恐惧,一言不发。在金白利看来,他的缄默刚好证明了他的胆怯。他很清楚一旦指错,他就会在劫难逃。
  梅根看透了他的心思,脸上露出了一丝胜利的微笑,她追问道:“好了,艾伯斯先生,到底是哪一个?你在被打之前。在马厩里听到的是哪一个声音?”
  艾伯斯心慌意乱,结结巴巴地说:“麦……麦格列高先生,
  也……在里面?“
  梅根扬了扬眉:“我正要问你呢?”
  艾伯斯脸色更暗了:“嗯,是的,我听到了他的声音。没错只是……只是顺序……您知道我不善于数数。如果让我看到他们,那一定会把他指出来。”
  “艾伯斯先生,那就失去这么做的意义了。”梅根坚决地说。“麦格列高先生身材魁梧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再说了,如果你过去没有见过他本人,那天晚上怎么会认得出他呢?”
  艾伯斯赶忙改口,大声嚷道:“对极了,那天晚上我确实认出了他!那么我们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呢?”
  梅根叹了口气,说道:“难道我刚才没说清楚吗?我是想弄明白真相。也许你还没意识到这种指控的严重性。一个人受到了这样的指控,如果这指控成立,那他这一生就算完了。他会一辈子抬不起头来,你可能还不知道麦格列高先生与我丈夫的关系
  “怎么……?”马夫不解地问。
  “他和我丈夫有点亲戚关系。”
  梅根和金白利几乎同时意识到这么说很可能会吓着艾伯斯,使他因此而改口另编故事。她们可不想让事情不了了之,而是想让真相大白于天下。因此梅根赶紧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当然,你丝毫不用担心,艾伯斯先生。如果麦格列高先生真的有罪,我们定会将他绳之于法。我之所以要向你核实,是想把事情搞得水落石出,不至于留下什么疑点。”
  “我敢保证我没说错,”艾伯斯嘟哝着说。
  “这我相信。不过麦格列高先生一口否认干过这事,而我们又找不到另外的目击证人,只好把你找来证实一下,想把一切疑点都弄清楚。你只要辨认一下,就能弄清楚他是不是在撒谎,是不是真干了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阵沉默。艾伯斯的恐惧已溢于言表。他本想不予合作,可看来不行。他算不上聪明,没及时抓住梅根方才无意间说漏嘴的那条借口,赶快改口说自己也不太肯定,一个聪明人是决不会恩将仇报,去指控一位与自己雇主有亲戚关系的人的。
  其实,艾伯斯要是真那样做了,也不是金白利她们所期望的结果。那样的话,虽说拉克伦可以暂时松口气,但也就意味着永远无法证明他的清白。金白利想拉克伦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他是想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还他一个清白。
  一阵沉默过后,梅根舒了口气,大声说:“好了,先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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