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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都市危情-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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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人闹闹事,没有什么了不起,怕就怕上面有人借此做文章摘我们。老林,市委的稳定才是最重要的。我下了台,你能好过?方浩野心膨胀,抓住几个干部的经济问题大做文章,他是项庄舞剑,意在我这个沛公嘛!你呢,你当场被工人袭击,重病入院,已经把工人闹事升了级,定了性。方浩要是知道你装疯,会对你怎样?”
  林先汉心里一阵紧张,如此严重的后果是他没有想到的,不免焦急地问:“你想怎样处理?”
  “把球踢给方浩,不怕事情闹大,重重处理施三宝,你要坚持是施三宝打了你。方浩的手脚就会被工人捆住。”
  林先汉撩开白色棉被,坐起来,摆手说:“施三宝是老工人,不过是替他们兄弟王双喜讨个说法,没有触犯法律,充其量是个说服教育的问题……”
  焦鹏远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临街的窗前,撩开紫红绒布窗帘,一束阳光斜射进来。他缓缓地转过身说:“施三宝殴打市长,致使市长重病住院,这个罪还轻吗?”
  “你刚才说,医院说我没有任何问题呀。”
  “那是你我的私人谈话。医院出示了诊断证明,由于遭到暴力引发了你的心脏病。施三宝打你,有五个以上的人作证,其中包括我的秘书辛茅和办公厅主任苏南起,还有一名值勤干警和几名在场工人。这足够给他定罪了。”
  “不,不,不是这么回事……”林先汉感到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焦鹏远鼻孔吟了一声,嘴角挂着冷笑。
  “不是这么回事,那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我们的大市长在群众面前不敢宣讲党的政策,当众装病,陷害他人?要是照此一说,你的市长还能干下去?”
  林光汉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老林呀,你我都是党的高级干部。政治斗争是残酷的,市长装成受害者,这是多大的政治丑闻。维护你是为了政府的尊严,维护法制的尊严。施三宝也许只是个有朴素阶级感情的好人,但他既然与你发生了冲突,你让我怎么选择,让我去说是你装病骗了他,而不是他打了你?老林呀,把火从你身上引开,烧到方浩那里,是我们的共同利益。你就照办吧。好了,你的心脏病还没有治愈,仅仅是在医生的抢救下脱离了危险期。好好休息吧,出院时我亲自来接你。”
  焦鹏远与林光汉连手也没握,转身拉门出了病房。他心里有几分兴奋,林光汉被打事件或许是个转折点。
  林先汉捂着胸口,回到床上躺好,他觉得心脏这回真的出了毛病,隐隐作痛。
  施三宝仿佛站在床前指着他说,是你把我送进了监狱,而这一切全是因为你装病!
  在看守所的会客室,陶铁良请施三宝坐在沙发上,递过一条毛巾。
  “上了岁数,会哭出毛病的。擦擦,喝杯茶,有什么话,慢慢说。”
  老人仍在啜泣。陶铁良递给他一支点燃的烟。
  “我们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你把问题说清楚,要相信党的政策嘛。你刚才说是你害死了王双喜,是怎么回事?”
  施三宝擦干了泪水,面有愧色地说:“别看我和双喜是同一年入党的,我的觉悟一直没他高。双喜父子俩都是职工代表大会代表,人老实,有人缘。我对不起双喜父子,是两封信的事。”
  “什么信?”
  “两封举报信,写给市委的两封举报信。是这码子事,小四年前,重机厂一部分和美国佬合资,组建了制冷设备厂。双喜和我是早退休了,紧跟分到了制冷厂。都满以为一搞合资,效益就上去了。没想到,制冷厂拉的架势挺大,就是出不了好产品。压缩机根本卖不出去,冰箱也卖不出去。后来才知道,美国佬搬来的是一条早过时了的流水线,是人家淘汰的东西,我们反倒拿宝贝似的供着。干部宿舍楼倒盖起来了,刚盖的时候说是办公楼,制冷厂的办公楼,盖完了才知道是干部楼。二十四小时热水,豪华得跟宾馆似的。听说美国佬也生了气,说我们擅自挪用资金,人家生气一跺脚,走了,认赔了!好好的一个工厂让他们越折腾越穷,当官的越折腾越富,工人连饭也吃不上了。凡是个好人能不生气!重机财务处一个叫刘翠的会计找到了王双喜父子俩,愿意提供材料告厂领导,说王双喜。王紧跟父子俩都是劳模,社会影响大说话有人听。刘翠的丈夫是厂基建科的,他也提供了不少情况。举报信写好了。五个人签了字,王双喜父子、刘翠夫妇,还有我。好在我们五个人都是党员,举报信署名是五名共产党员。信,决定由我负责寄出。我当时没敢寄,寻思再看看动静。但我对双喜父子俩说信已经寄出去了。信虽然没寄出去,但风声却传了出去,说有那么一小撮人背后整厂领导的材料,告黑状,要追查。搞得厂里人人胆颤心惊,怕被优化下去,优化谁还不是一句话,现在改成下岗了,比优化更厉害。厂领导又放出话来,别说告到市委,告到中央也不怕,厂领导有靠山,反对厂领导就是反党,制造动乱。双喜和我喝闷酒,说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毛主席他老人家要是活着,还容得下贪官污吏?早杀光了!十个月前,刘翠两口子突然双双下岗了,厂领导逼着他们承认写举报信的事。这两口子有种,硬是没承认,也没有交待写举报信的黑后台。但拍马屁的人有的是呀。别看厂领导搞生产不行,整起人来个个都有能耐。他们不知怎么闻出味来,找王紧跟谈话,让他交待举报信的事,王紧跟没承认。人家二话没说,下岗,还一分不给,说等问题查清了再说。王双喜的退休工资也停发了,医药费不给报销,还大会小会点他们的名,硬说劳模称号也是弄虚作假骗来的。这一家子人天生倔脾气,不服输,卖东西过日子。本来他们家就没有底儿,卖了半年多,就剩下破桌子烂板凳了。他们又死好面子,跟谁也不张口,连我送上门的白面都不要。为了一袋子白面,差点跟我翻了脸,没办法,我只好扛了回来。谁能想到,这一家子靠偷鸡饲料过日子呢,唉!那是人吃的吗!双喜死前的一个星期,他问我,举报信寄出去怎么没有回音呢?我心想,没寄出去,你们家都惨到这地步;要真寄出,再批转回厂党委,你这条老命早报销了。我说等等再说,也许上面正在研究呢。没想到,他又拿出一封信来,说是紧跟自己动手写的,这回不牵连别人,就他们父子俩签名。他流着老泪对我说,没钱买邮票了,你就破费一回吧。活着告不倒他们,死了见到毛主席,也还要告他们。我能说什么,他是一根筋跟着毛主席、跟着共产党走过来的,我能说这世道跟从前不一样了吗。我应承下来,但信还是没有寄,我怕给他们雪上加霜,怕害了他们呀……”
  施三宝再也说不下去了,双手抱头嚎啕大哭。
  陶铁良的冷静随着施三宝的“交代”早已消失,他双眼含泪,拳头紧握,胸膛憋得喘不出气。他划火柴点烟,手颤抖着,三次都没划着,他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施三宝会揪住林先汉的脖领子。或许揪住林先汉脖领子的不是施三宝,而是附着在施三宝身上的王双喜的冤魂?
  陶铁良从会客室一角的冰箱里取出一筒可口可乐,拉开,送到施三宝的手里。
  “老人家,喝吧。”
  “我糊涂啊!”施三宝敲着自己的脑袋,“我早该把两封举报信寄出去,要是万一碰到个清官,下来查查,把贪官撤职查办,双喜父子俩、他们一家子,也不至于寻了短见呀!是我害了他们,害了他们一家子……双喜,双喜,我对不起你们一家子啊!就这样让你们带着一肚子的气,光着屁股走了……”
  “老人家,那两封举报信,还在吗?”
  “在,在,在我家藏着呢。”
  陶铁良一口接一口地吸烟。他想起何启章自杀的案件在侦查中挖出萝卜带起泥,发现了一连串的腐败案件;无独有偶,一个普通工人举家自杀的案件也涉及到了腐败,又一场斗争看来是不可避免的了,要谨慎啊!
  “施师傅,举报信的事,我还没有记录在案。此事可能事关重大,除了我,你暂时对任何人不要提。你说说藏信的具体位置,我立刻去取。”
  施三宝止住了哭泣,抹把泪水说:“同志,千万别昧了良心,替我们工人出口气呀!”
  “你放心吧,老人家。天下还是我们共产党的天下嘛。”
  “话是这样说,理也是这个理,就是没有好人走道的地方。”
  “施师傅,谁能证明你只是揪住了林市长的脖领子?”
  “多着哩,里屋地下站着十几个人,都能证明。嗅,苏三趟能证明,他紧靠铺治站着。林市长躺下后,他还跟着救了呢。”
  “这么个怪名字,他是干什么的?”
  “其实他叫苏文新,看传达室,也退休了。此人会点中医,神魔鬼道的,也治好了不少小病小灾的。爱吹个牛,说到他那儿看病,不论多重,不出三趟准好,就落个苏三趟的雅号。他与双喜家是邻居,过去也是酒友。我倒想起一件事,苏三趟对我说过,有一天半夜,他听见紧跟在屋子里骂人,骂得可凶呢。你们要是找找苏三趟,兴许能多了解点什么。”
  输液一滴一滴地进入方浩手背上的血管。三天前,每天晚上六点到十点,他要在医院的特护病房输液。
  周森林坐在病床边,仔细阅读方浩交给他的两封信。这正是陶铁良从施三宝家取出的两封举报信。陶铁良觉得事关重大,涉及到领导干部腐败问题,超出了刑侦处的权限,便复印了一份,悄悄地向方浩作了汇报。
  周森林看完信,陷入了沉思。
  方浩在病床上换了个姿势,神色黯然地说:“老周,这不是一般的举报信,写信的人,我指的是王双喜、王紧跟同志,已经永远离开了我们。腐败的恶果已经直接剥夺了工人的利益,造成了工人和政府的对立,加重了国有大中型企业改革的困难。为什么引进了一条国外淘汰的流水线,四千五百万呀!为什么擅自挪用外商投入的资金盖超标准的干部宿舍?为什么合资以后制冷厂更加困难?为什么产品滞销?为什么厂党委要千方百计打击、迫害写举报信的同志?老周,你立即组织人力对举报信所列出的问题进行调查。”
  “哎,方书记,难哪。何启章、李浩义、沈石、焦东方。郝相寿、葛萌萌、孙奇等人,显然是一起窝案、串案,由于对案犯的审讯刚刚开始,特别是郝相寿、孙奇、葛萌萌还没有逮捕归案,我们调查取证还有大量的工作没有进行。陈虎又去了拉美,估计进展也不会顺利。人手不够呀。我是怕战线拉得太长,反而收效不大。我们的压力已经够大了,制冷厂的事,是不是先放一边?”
  方浩绷起脸说:“人手不够,可以重新安排嘛。已经出了人命,难道还是小事?重机厂、制冷厂的工人要闹事,我们要给工人一个说法。压是压不服的。当然,战线不要拉得太长,也有道理、但我有一种直觉,重机集团的问题不是孤立的,个别人不是嚷嚷他们有后台吗?那好,我们就看看这位后台是何许人也。陶铁良提供了一个线索,王紧跟的邻居苏三趟可能了解一些情况,你派个人找找这个姓苏的老工人。那种简易楼,我见过,这屋说话,那屋听个清清楚楚。”
  周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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