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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地产鳄人-第61章

小说: 地产鳄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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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再见!”
  汪副局长放下电话,又用内部对讲系统通知办公室的人上他这里来一趟。汪副局长拍着自己交椅两侧的扶手,控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天真得像个小孩子般:“老伙计,赶明儿我这屁股就再也见不着你喽。汪副局、汪副局长、汪局、汪局长,嘿,感觉不一样,就是不一样啊……”
  “请进!”汪副局长立刻恢复了常态,冲门口嚷一句。
  “什么?什么时候?”唐董事长急了,他冲电话里嚷道,“马上你通知谭主任,你和他一起赶到我办公室来。”“一群废物、白痴!简直是不像话,乱弹琴!”唐董事长放下电话,气愤地骂道。
  ……
  “董事长,您该吃药了!”秘书小姐进来,把一杯白水和放在白纸上的一把药片递给他。
  “拿走,我不吃!”唐董事长烦躁地挥挥手。
  “吃了吧,要不大夫……”秘书小姐轻言细语地劝道。“不吃、不吃,拿走!你不懂人话是怎么着?!”唐发火了。
  秘书小姐依旧站在原处,平静固执地一动不动,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就那么习以为常地看着他。
  “唉,真没办法。”唐董事长终于伸出双手接过药片和白水。吃完喝完,他示意秘书到自己身边来,他拉着她的小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开始在其娇小的身体上下、左右及前后游弋……
  电话铃响了,唐董事长把脸从秘书的怀里探出来,拿起电话:“我呀,哪位?”
  电话是从某市打来的。下个月这里有一个国际贸易洽谈会,主办单位特邀唐董事长作为佳宾出席这次会议,并希望唐董事长届时能够为大会讲几句话。这次大会主办单位的负责人曾经跟唐董事长在香港有过一面之交,属于狗皮膏药一类的主,只要给点热气儿就能粘上。本来唐董事长对国内这类吃吃喝喝、空话连天的活动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但这些日子的诸多不顺和寂寞,使他有了要出去走走、亮亮风头的心态。他把秘书小姐从腿上放下来,又让她跪在自己的双腿之间,替他解开腰间的皮带……而他则继续跟对方一本正经地商讨有关事宜。美国总统也不过如此罢了,他想。“这样吧,你们把会议的有关材料给我送来,我先看看再说……不用客气、不用客气……可以考虑的,只要是对祖国经济建设发展有好处,对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有帮助……哟、咝、啊——……没什么、没什么,我、我这身体不太舒服,大夫正跟我做按摩呢……没关系,那好,等我看了你们的资料再说……再见!”唐董事长放下电话的同时,也放下了自己身体……
  “这个老万简直是个软骨头!”唐董事长在办公室来回踱步,引得其他在座几位的脑袋像是牵了线似的也跟着来回摆动。“叛徒,妈的,无耻的叛徒!叛徒是绝没有好下场的!”停下来,冲谭主任问:“你刚才说那个汪副局长是怎么回事,当局长了?就他那个眼神儿?真表假表都分不清的草包,也能当一把手?对了,他跟老万那儿起什么哄,轮得上他讲话吗?他算个什——么——东——西!”
  “董事长,您看要不要把人撤几个回来?姓黄的这段时间除了泡妞,什么也不干。”一个剃着正正方方小平头的中年男人说。
  “耿迪呢?你们最近发现他有什么动静吗?”唐问。
  “没有,他也没什么异常的表现。前几天宁海市那边来了几个人,有银行的行长、市委书记的小舅子、建委主任……对了,谭主任还一起跟他们吃过一顿饭,”小平头看了一眼谭主任,接着说,“另外、另外……”
  “别他妈支支唔唔的,这里没外人,有什么话就说!”唐董事长又有些不耐烦了。
  “另外,就是那个叫豆豆的女人,昨天晚上去了黄晓军的家,今天早上才离开的。”说完,小平头又看了看一脸尴尬的谭主任。
  唐董事长用冷漠的眼光投向了已经浑身不自在的谭主任。他和谭主任都没想到那个叫豆豆的女人跟黄晓军还有一腿。
  “怎么样,老谭,我说什么来着,啊?那女的就是他妈的一个婊子!你以为你得到红颜知己了?老谭呀老谭,女人满世界都是,你说你……这算怎么回事?”
  “算啦,这是我个人私事,你们用不着大惊小怪拿一个女孩子说事!”谭主任的脸色紫红紫红,语气也相当不冷静,“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大家谁也都有责任。我怎么了?什么事不是我跑前跑后满世界张罗。哦,我有个女人,你们就看不过去了,我想问问,在座的哪个少了女人,你们他妈的花花事儿谁不比我多?我……”
  “老谭,你冷静一点!”唐董事长的语气虽然严厉,但态度比刚才缓和多了,“老谭,错了就是错了,要勇于承认错误嘛。这又不是在机关单位,有错不能说,有意见没人敢提。这不是自己人在说家里的事吗?你怎么就听不得一点批评和意见呢?”
  “我不是听不得批评,我是觉得应该实事求是地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小题大做、混淆视听只能把事情越弄越糟!”老谭依然不服气。
  “好吧,这个问题以后再谈,”唐董事长表面上虽然软化了立场,但对老谭在这个叫“豆豆”的女人身上所表现出来的顽愚和丧智,感到非常的失望和沮丧,“那耿迪呢?‘新维多’归在他名下的股份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这件事拖了那么长的时间,只怕是夜长梦就多呀……”
  “这个问题我跟耿迪提过呀,”谭主任的情绪显然没有得到恢复,他冷冰冰地说,“他反问我,该怎么办?给我老谭立个字据?这不可能呀!给‘香港万业’做私下一合同?没有‘新维多’董事会的认可,还不跟废纸一张吗?再说了,耿迪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他看不出来咱们这么步步紧逼的背后是什么目的吗?”
  “咦,老谭,话可不能这么说呀,”间副局长发话了,态度十分生硬,“当初要没你,这个项目轮得上‘新维多’吗?一开始你在‘英府别墅’的会上是怎么说的?你不是说到时候保证能把项目再收回来吗?照你这么说,到头来我们这帮人是替耿迪那个小王八蛋吆喝呢!那小王八蛋有什么呀,让市局先收拾他一顿。再不行让‘平头’……”
  “好了、好了,”唐董事长打断了间副局长的话,他知道,这种没用的气话只能扰乱会议的气氛,没有半点益处,“说这些没用的话有什么意思?耿迪毕竟还是我们自己的小兄弟嘛!我们现在的主要矛盾只有一个——就是黄晓军,没别人。问题的关键是,如果银行的贷款一旦落实,黄晓军的羽毛就算是长齐了。我们曾经制订的计划与实际情况出现了偏差,面对新的形势、新的变化我们应该冷静下来,好好想想。在座的各位都是玩政治的好手,难道我们这么多人竟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黄晓军?”
  “干脆把丫灭了算了!”小平头说话的同时狠狠掐灭了烟头,“各位大哥,这事交给我办吧。让澳门过来几个人,利利索索把丫收拾了不就完了吗,有什么呀?!剩下姓邱的就更好办了,弄丫一嫖娼,往局里一搁,‘新维多’还有什么呀?实在不行,连耿迪这小子一块儿办喽!操,你们真累!”
  小平头的话一出口,半天没人再发言了。看得出来,这个虽说是下三滥的流氓主意,在座的人基于身份和后果不便表态,但内心的想法却是不言而喻的。
  唐董事长心里比谁都明白,最后也就只剩下这一步棋了。他今天之所以把大家叫来,就是要让在座的所有人明白一个道理,“革命不是请客吃饭”!而且,事到如今,正好利用这一手把在座的人统统拉到一个船上,所谓同舟共济,谁也别想当甩手掌柜,坐等胜利果实。“既当婊子又立牌坊”当然可以,可在他唐某人这里就没这一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更何况这帮人没有一个裤裆是干净的,平时一个个道貌岸然、正襟危坐,其实内心世界早就烂掉了。个人利益在这些人眼里高于一切,金钱、美女、权力就是大家共同向往和追求的最高利益……
  “哈……哈……”唐董事长笑过之后,轻松自然地说道,“好啊,你们看看,这就是咱们的‘民主’嘛。大家就应该畅所欲言,把集体的智慧变成我们战胜困难和敌人的法宝。我这个人讲话历来爱放大炮,放一放有什么不好?不择手段为的是要达到目的,对付黄晓军这种垃圾,我们没有必要顾虑我们的手段。一个靠贩卖毒品、杀人起家,现在又摇身一变成了我们社会公众人物的人,我们有什么理由对他讲仁慈呢。对这种人的仁义就是对正义和我们事业的背叛。同志们,‘不可沽名学霸王’,历史的经验和教训不少呀!丢掉幻想吧!如果将来有一天我们再回过头看这段历史,我们是不是要为我们当初的幼稚和懦弱感到羞愧和悔恨?我看是肯定的。好了,我先说这么多,算是抛砖引玉。下面请大家发表自己的意见,我可有言在先,我们今天的议题不代表任何决议,更不搞人头记账,所以请大家不要有任何顾虑……”
  ……
  会议一直持续到深夜,在座的所有人都发表了自己的高见。黄晓军成了众人抨击和审判的恶棍,“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散会以后,唐董事长单独和老谭又谈很了很久,主要是如何争取耿迪旗帜鲜明地站到他们这一方来,在立场和思想上彻底放弃摇摆不定的机会主义路线。
  “老谭,你最好抓紧时间跟他谈谈,思想工作非常重要。要让他认清形势、顾全大局、丢掉幻想。斗争是很残酷的,也是无情的,这一点要让他有明确的认识。当然,谈话还是要讲究策略,尤其是今天大家做出的一些决定,绝对不能让他知道。这是我们最后的一张王牌了。你看呢?”
  “好吧,我明天,不,今天,下午我就约他。另外,我……”谭主任的话语变得有些迟疑结巴了,他说,“我承认,我、我在对待豆豆这个女人的问题上,确实、确实不够谨慎。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这个小姑娘跟黄晓军不会有什么阴谋。黄晓军为她的公司投入……”
  “好啦、好啦,不说这些了。我也向你认个错,今天我不该当着大家的面让你下不来台。可我是好心啦,老谭。我当然理解你,男人嘛,你说是不是?!嘿……嘿……这事要让弟妹知道了,你可吃不了兜着走哦——”
  “那还了得!?”老谭也乐了。
  “说真的,老谭,我以前觉得你不好色呀,现在是怎么了,晚节不保了?”唐董事长戏言道。
  “那还有什么晚节,过一天是一天吧!”老谭苦笑。
  “我还是比较担心耿迪,这小子的智商不低,而且身上有一股子拧劲儿。我发现最近他有些变化,他是对我们这次的做法有意见,而且他认为黄晓军是无辜的。再有就是他对我们有顾虑,毕竟是蹲过大狱的人,他不能不考虑将来我们会不会有出卖他的那一天。当然,他手上有一些把柄,但是……
  “老谭,你一定要打消他的这个顾虑。你们是子一辈父一辈的交情了,起码感情的基础应该比任何人都牢固。我相信你绝对有办法说服他。‘以不战而屈人之兵’当然还是我们最理想的手段。另外,大陆现在的司法效率怎么还是这么低下,黑子案件留下来的尾巴怎么就剪不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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