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音乐之旅-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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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走进森林,里安纳只见内里布满了各种植物,高耸入云的巨树上,缠著藤蔓、野藻等不同的寄生植物,藤蔓之上,竟长有很多鲜红和奶白色的两种不同果实。狄芬妮随手摘了几个奶白色的果实,抛了三个给里安纳,说道∶「白色的不但味道鲜甜,而且营养丰富;红色的营养也不赖,只是人类吃了,会因其中一种营养过盛,导致器官衰歇,发疯而死,所以绝对吃不得。」
里安纳扬眉∶「那不是跟雪国动物的内脏差不多?」他以前读过书本,像爱斯基摩狗这些极地动物的内脏,人类吃了会因为维他命A过盛而发疯致死,没想到竟有果实有著同样的效果。不料狄芬妮闻言一愕,说道∶「我知道了,你是从一个叫『地球』的星球来的!」
里安纳惊喜交集,兴奋的问道∶「奶怎麽知道?」狄芬妮平静的说∶「以前我去过那里,的确是一个很美丽的星球。」给她的平静感染,里安纳的兴奋心情登时减了一大半,略带扫兴的坐在一株倒下了、斜搁在其他树身上的枯树干,望著森林外的草原,默默的吃著白色果实。狄芬妮却也不言语,坐在他身旁进食。这果实当真不同凡响,爽口多汁,吃得满口生津,还真有点乳香的味道,纵然没说出来,里安纳的脸上已经满是赞叹的神色了。
狄芬妮看著他,忽然觉得身旁有异动,回头望去,却见一只小松鼠在向她讨食物。她只是淡然一笑;里安纳见了却很高兴,问道∶「这些果实,它们吃了没事吧?」狄芬妮摇头,他就兴高采烈的撕下一小片果实,逗著小松鼠,引它过来吃。小松鼠倒不怕人,用它短小的双手接过果实,高高兴兴的蹦跳著,跑到一旁吃个饱。
里安纳心里愉悦,凝望外面的草原。太阳倾斜著照耀大地,从大树叶片之间的空隙穿过,形成点点光束,射在里安纳身上,因洛u鸟薷倌B挡,他并不觉得酷热。微风吹过草原,长草摇曳之时,发出「沙沙」的碎响,且随风摆舞,形成一层又一层的波浪,使他感到有如置身海傍。和暖的微风拂在他脸上,他竟觉得微有慵懒的倦意,满心欢喜,就要合上双眼,安稳的睡一顿。可是就在朦胧之际,他蓦地想起了,在他到达城堡之前,也是在这种草原上走动,然而当时的孤寂感觉,跟现在的舒畅截然不同,直是天渊之别。他一个惊醒,狄芬妮见他神色不定,柔声说道∶「经过刚才的旅程,你也应当倦了,尽管去睡,这里没有猛兽,不用提心吊胆。」事实上她自己亦脸露倦容,看来她也准备休息了。
里安纳摇头∶「不,我只是在想这里跟城堡坐落的空间之分别而已。」
狄芬妮似是给挑起了兴趣,坐直身子说∶「说说你觉得两个空间的分别何在?」
里安纳认真的想了一想,迟疑著说∶「嗯┅┅我不知我说的对不对┅┅」狄芬妮哭笑不得∶「但说无妨,感觉这东西,没有对与不对的。」里安纳还是迟疑了一会,才简短的说∶「最明显的分别是,这里有生命,那里没有,一片死寂,甚至连『时间』这东西也好像不存在似的。」
狄芬妮道∶「那里并非没有时间,不过那里的时间并不会前进而已。」里安纳不解的望著她,她道∶「你在旅程中,见到那新宇宙有个发光的巨型时钟,对吗?当时如果你回头,你就会见到,城堡坐落的宇宙也有巨型的发光时钟,但却是一座不会动的时钟。那其实是一个不会成长、不会前进的宇宙,它的时间,就像被冻结了似的,经年累月都不会使它前进半分。加上其有进无出的特性,和强大的空间障碍,即使是很多时空旅者也会不慎葬身於那空间之中,因此,那里是有名的『时空旅者之坟墓』。」
「呵!」里安纳不禁笑说∶「这是否在说奶自己能力高超呢?能自由进出那里,还要带上一个不懂穿梭时空的傻瓜,仍然若无其事似的。」
狄芬妮微笑说∶「谁说我若无其事?只要是身在会成长的宇宙,就不能逃过时间的限制。」
看著狄芬妮的眼神,他忽然明白过来,说道∶「我知道了。」就坐在地上,倚著树干,闭起双眼,不发一言。狄芬妮一愣,随即醒悟,里安纳知道她甚为疲倦,就不再打扰她,自顾自的睡觉。望著他无忧无虑的睡相,狄芬妮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也就倚著另一株树,沉沉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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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狄芬妮醒过来了,虽然她注意到太阳已经跑到天空的另一方,透过叶隙照射著她的脸,可这不是她醒过来的原因。其实她是被一阵爽朗的笛乐吵醒的。她四面张望,里安纳已经不在原地睡觉,反而站在森林边缘,吹奏著他的长笛。
笛乐抑扬顿挫之间,如丝随风飞舞,充满活力和希望,自能令人身心舒畅。里安纳似乎心情甚佳,所吹奏的笛乐一反在城堡空间时的迷惘迟缓,变得明快有力。音节变换虽速,但绝不含糊,每一音节都清晰明白,却又连贯顺畅,丝毫不觉突兀,有如清晨的太阳,光而不烈,给予大地无尽生机。狄芬妮不禁在脑海描绘了一幅景象∶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正在四处蹦跳游玩,享受著他那可以任意挥霍的童年。可是,只要是人便一定会累,笛音也无可避免地,渐渐的低沉下去┅┅
里安纳的确打算结束这音乐,一来他想看看狄芬妮如何,二来他也觉得,自己一个在玩,总是有点未能尽兴的感觉。不料从後突然传来一阵温柔婉顺的小提琴音,彷佛有另一个小女孩正在走过来,温柔地替已经玩得累了的小男孩抹去汗水,还一片关怀之色。里安纳心中一动,回头望去,狄芬妮正微笑著走来,她也在拉奏她的小提琴呢!原来狄芬妮见里安纳吹奏得有声有色,自己也一时兴起,要跟他来个合奏。本已渐弱的笛音给小提琴音一托之下,立再回复生机。明快爽朗的笛音,跟温和柔美的小提琴音融合为一,轻松灵动,犹如两名小孩在草原上跳舞游玩,忘掉一切哀愁┅┅
两人一面奏乐一面互相接近,玩得兴高采烈之际,没留意到四周的小动物都被音乐给引,纷纷走到二人身旁坐下来,而且排列得非常整齐,小至松鼠、狸猫;大至麋鹿、羚羊,竟都十分安静,又十分专注地聆听著他俩的音乐,骤眼看来,居然俨如一个小型音乐会。雀鸟们却是例外,它们都随著轻快的乐曲飞舞,看来不似是听众,反而似是助兴表演的舞蹈团。可惜当时没人走过这草原,以致这一幕人间仙境,并没有人见到,而两位时空旅者,对此竟丝毫不察觉,全因他俩已在全心奏乐,浑然忘我。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两人都玩得尽兴,音乐徐徐结束,动物们也自散开了。里安纳笑道∶「我跟别人合奏过几次,还未尝试过这麽合拍的!」
「我也是。」狄芬妮也微笑著说,手中小提琴再度一振,两道彩虹光自小提琴飘射而出,包围著他俩。里安纳不明所以之际,忽觉身子一轻,自己竟慢慢的浮起来,在空中飘荡!他吃了一惊,随即发现狄芬妮神态自若地飘浮著。她那一身深色衣裙,以及她那一对柔顺的发束,随著彩虹光缓慢飞扬,然她并没有任何不自在的感觉。她微笑著说∶「休息够了吗?现在该是出发寻找你朋友的时候了。」
里安纳说∶「休息够了,可是我们用飞的吗?」
狄芬妮理所当然的说∶「目的地是海岸的另一边,没有路可以步行过去的。」
里安纳搔头说∶「我┅┅不懂得怎样飞┅┅」
狄芬妮无可奈何地摇头∶「你真是┅┅现在练习一下吧,很简单的,集中精神,默念著自己要飞往的方向就成了。尝试向上飞,你就会明白的了。」
里安纳皱眉∶「奶就说得容易,集中精神便成┅┅」说著他闭起双眼,默想著自己向上升。不料才过了两秒,「底下」竟传来狄芬妮的大喊∶「喂,你飞这麽高干嘛?!快点下来呀,会窒息的!」
「咦?!」里安纳睁开双眼,才发觉自己在两秒钟之间,已经从地面飞到云层!他禁不住笑起来,心中默念著要「缓缓」飞回狄芬妮身旁,果然心念刚起,他就慢慢的飘到狄芬妮身前了。见到狄芬妮那一副忍著笑的表情,他尴尬的说∶「没想到还真这麽容易。」
「现在懂得就好了。」狄芬妮说道∶「来,我们出发吧!」
在海面上,他俩以相当快的速度飞往另一个大陆,由於距离很远,现在已过正午,所以他俩希望在日落之前飞到目的地。为著适应如此高速,两人都将身子向前倾,减少阻力。狄芬妮平稳的直线飞行,倒是里安纳有生以来第一次在天际翱翔,高兴得时而向上飞,看看这拥有著碧绿色海水的星球;时而贴著海面飞行,观赏海水下的各种生物,并以高速在海面刮出一道道浪花。如此围绕著狄芬妮身旁飞来飞去,看得狄芬妮眉头皱起来∶「你也不用这麽兴奋吧?像你这样子飞行会很快疲倦的呀!」
里安纳高呼∶「我以前还没试过飞行嘛!原来真的很好玩耶!」看样子他还真的兴奋过头,狄芬妮无可奈何,自言自语∶「少见多怪。」
里安纳飞到她身旁说∶「地球人没有懂得飞行的,我们都要依赖机械。」
狄芬妮一愕,随即明白过来,微笑说∶「是我说错了,我还真忘了地球是机械文明。我见过的其他人类当中,有很多都懂得你们不懂的技法,例如飞行、魔法等等,你待会就可以见到了。」
「真的吗?」里安纳不解地问∶「奶怎麽如此肯定?」
狄芬妮微笑著说∶「我在跑到城堡空间之前,曾经收到另外一名时空旅者的讯息,说她在旅行其间,救起了一名误闯时空隧道的人,并将他收容在自己的村落。她请求我到这村落一聚,没想到在途中听见你的笛乐,因此延迟了些许。在跟你的对谈中,我想起了那时空旅者对她救起的那人外貌的描述,竟跟你的外貌服饰十分相近,所以我更想去看看。我们现在飞行的方向,正是那一条面积虽小,在时空界之中却非常有名的魔法部族『洛文族』的村落,待会你就会见到另外一名时空旅者的了,她的能力,比我还要高呢!」
「听奶说得她这麽厉害!」里安纳好奇地问∶「那村落因何出名?」
狄芬妮缓缓说道∶「这村落有一座非比寻常的图书馆,收藏了很多古老书籍,内容包括魔法研究、各个宇宙的文化习俗、穿越时空的方法等等。但最特别的,可能也是全时空界独一无二的,就是那里拥有著一系列完整的时空界和各宇宙的历史记载,以及众多时空旅者流传下来的冒险传说。这个,」她微笑著对里安纳说∶「才是时空旅者们最感兴趣的,也因为这缘故,洛文村那『时空历史图书馆』也是时空旅者喜欢来访的地方。我觉得无聊的时候,也常到这里来,那实在是一处好地方哪。」
里安纳道∶「无怪乎奶对这星球如此熟悉了。」
狄芬妮微笑点头。对她来说,这星球实在熟悉不过,今天她却觉得,这碧绿色的海水,跟平日所见有些许不同,以前只是绿色的盐水;现在却似绿宝石,发出令人心旷神怡的柔和光芒。
飞行了总共约一小时,他俩就飞进了另一片大陆。狄芬妮轻碰里安纳的肩膊,指著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