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入门1-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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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好名牌,喜欢购物,几乎是女性与生俱来的嗜好。在林氏的词典里,“善待自己”其实就是放纵自己的嗜好,“要舍得花钱,必须把衣服当作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纵情地想我所想,任意地行我所行,不要让传统的道德信条枷锁似的束缚自己的手脚。她在同一篇随笔中甚至把尽情购物提高到了带有哲理色彩的座右铭高度:购物就是我的保健营养液、强心壮神素!(《我是何许人也》)
如果说购物和消费是一种物质上的自娱,那么,拥有“波澜起伏”的恋爱则是林氏主张的精神上的自娱。一般说来,女性在婚恋过程中所遇到的挫折莫过于失恋和受骗,失恋和受骗带给女性的伤痛有时甚至是毁灭性的。沉沦于这种伤痛的深渊而无法自拔,在自己与他人看来,都在情理之中。但是,执著于这种伤痛,对女性自身而言,不正是一种无可救药的精神折磨吗?要善待自己,就得自觉地跳出伤痛的苦海,或者换一只眼睛审视婚恋中的波折。林真理子正是站在达者的立场上,大彻大悟地直面男女之间的萍聚云散。在婚恋的道路上,她不希望“一帆风顺”,而是希望“经历坎坷”,用她的原话说,那就是:较之于一无所有,我还是喜欢受伤的感受。与其过着清澈透明的近乎虚空的生活,我倒更希望因为男性而忧郁而感伤。所以,许多异性朋友是不可或缺的,已经分道扬镳的前任男友也不能置之不顾。我就是想成为这种经历坎坷的贪婪女人。(《分手始知情难了》)
一帆风顺的普通人所拥有的波澜不兴的恋爱太没意思了,至少应该凭借“争锋”往恋爱中加点儿大人的作料,这样做才算没白在世上走一遭。(《“争锋”与“不伦”》)
不难看出,林氏追求与实践的乃是一种“非常善待自己”的达者的婚恋观,她认为“波澜不兴的恋爱”无聊至极,它带给人的只是“近乎虚空的生活”,她希望在原本只是两人的世界中引进竞争机制,纵然自己失败了,也能使自己曾经“因为男性而忧郁而感伤”过。她“喜欢”较之“虚空”要切实得多的“受伤的感受”,或许她凭借自己与人不同的第六感所感受的“受伤”并不苦涩,甚至犹如她津津乐道的“甜蜜的后悔”一样也散发着诱人的甜味儿。
“后悔”本如黄连一般苦不堪言,没有林真理子那种黄连树下弹琴的自娱自乐心态,是无论如何不能把它与“甜蜜”连接在一起的。在《别怕鬼迷心窍》一文中,林氏还进一步演绎出“甜蜜的后悔”的“增美”效用:
如果一生从未鬼迷心窍,那可真是太没意思了。做了后来自己觉得糟糕的事,这才叫年轻,这才叫女人。以后不绝如缕地不断后悔,但那正是甜蜜的后悔,正是使女孩儿变得更加妩媚多姿的后悔。(《别怕鬼迷心窍》)
永远保持自娱自乐的明亮心态,“甜蜜的后悔”居然能使“女孩儿变得更加妩媚多姿”!于是,女孩儿越是做出“鬼迷心窍”的糊涂事,就似乎越会收获纷至沓来的“甜蜜的后悔”;她的婚恋越是坎坷不平,她的人生就似乎越是摇曳多姿。这,似乎是个叫人无法理解的悖论,但仔细思之,这正是林氏强者逻辑中的一环,它鼓励花季女孩儿做事无须瞻前顾后、畏首畏尾,即使一时越轨或暂短失禁,结果糟糕透顶,也不要萎靡自己的精神,损毁自己的情绪。因为首先,年轻的女孩儿谁都保不准犯傻气;其次,事后的不断后悔正是对豆蔻年华的一种惆怅的追忆和婉约的纪念。以容忍和乐观的态度对待失误和挫折,既化解了心灵的烦恼,平添了生活的乐趣,又在自娱自乐的氛围中强化了向上攀登的自信和毅力。
自尊:蔑视自卑林真理子在回顾自己的奋斗历程时,说她曾经“是个典型的M女人,在男性面前总是低眉顺目,一心奉献,总是放纵娇惯他们。这样做的结果呢,当然大都是自己倒霉。”(《失恋的记忆》)所谓“M女人”,是指逆来顺受的受虐型女人,她们的本质特征就是自视生来低于男性一等,因此在与男人的交往过程中,她们总是自觉不自觉地如同下女似的任人驱使。这种性格往往使她们一旦遭遇了婚恋的失败,便背上了沉重的自卑十字架,从此过起灰头土脸的黯淡日子。女性要自强,就得从自卑的阴影中闯出来。林真理子从自己“倒霉”的教训中便总结出一条闯出自卑阴影的“编造物语”法:灰头土脸地记住自己曾被抛弃,那就等于自己亲手玷污了自己人生的季节。再不要什么曾被抛弃,这种时候日语中有一个最合适的词语,那就是“失恋”!我们彼此曾经相爱,只是错过了机会,将记忆变成这种美丽的物语不是更好吗?
是的,记忆云云,不妨自己把它改编得更加美好,没有谁会来责怪你“撒谎”。
总之,自己要这样想,这样相信:“我天生就是受异性欢迎的!”
萎缩的过去绝对造就不了光明的未来。(《失恋的记忆》)
在这里,林氏不是教唆女性们用“撒谎”掩盖自己曾经的失败,而是劝说她们不要亲手把自己的人生花季涂抹得乌七八糟,要用精心编造的“美丽物语”置换辛酸的往日,告别“萎缩的过去”,迎接“光明的未来”。别老记着自己受到了对方无情的抛弃,要把这段夭折的交往幻想成“曾经相爱”的彼此“错过了机会”——这种经过自我改编了的天方夜谭似的“物语”,尽管不无撒谎之嫌,但它确实在苦涩的记忆中加进了甜美的浪漫。与人有过相爱的时光,不就足以证明自己“天生就是受异性欢迎的”吗?对受虐的以往,通过否定、改编、幻想等一系列精神层面的创作活动,再造成令人回味无穷的诗意“历史”,可以说在不知不觉中找回了自信,重塑了自尊。
不仅如此,林真理子还有一种蔑视自卑、树立自尊的方式,那就是“创造名声”法,亦即把平素人们也许是出于礼节性的夸奖和赞美当作是对自己的真实评价,并且把它幻想成自己的“名声”。尽管这样的“名声”是一种虚幻的存在,但它却可以促使自己自我打气,时时以奋发向上和持续努力去加以维护。她在《我的名声》一文中这样写道:我把这些赞誉像宝石似的一一收集起来,而且,用自己的妄想使它们扩大并膨胀开来。
然后,总是在某种重要时刻告诫自己:“我的美好名声会被断送的,这样可不行。”
也许被称作美女和时尚女性的女人,不用自我告诫就能拥有这样的意识。而一般的女人只有自己努力创造自己的“名声”,并且必须时常为自己打气:自己那个美好“名声”还依然存在。
如果把这种“名声”视若敝屣,自尊自爱就很容易为自轻自贱所取代,人也就很容易在自暴自弃的斜坡上破罐子破摔下去。因此,林氏的“创造名声”法与前面所述的“编造物语”法一样,都是她从自己坎坷的人生经历中提炼出来的“精神胜利法”。乍一观之,似乎有点儿像鲁迅笔下的阿Q的处世哲学,但是,对于女性群体中的弱者而言,这些“精神胜利法”却具有行之有效的实践意义,不少日本女孩儿正是借助林氏的这些座右铭告别了自卑心理。
林真理子虽然提倡任情适意地生活,但她认为不管如何都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凡事都得有个适可而止的“度”,这个“度”正是维系自尊自爱的底线。比如服装讲究时髦、打扮追逐前卫,原本无可厚非,但是,不顾条件和场合地乱穿衣、瞎打扮,恰恰会引来别人的白眼。迷你裙也许能短出双腿的风韵,然而短到三角裤都隐约可见的“超短迷你裙”就令人有些悚然。林真理子曾讥刺过一些穿“超短迷你裙”招摇过市的女孩儿:在大街上偶尔还会见到一些让人无法正眼相看的女孩子,她们胖胖的大腿上裹着超短迷你裙。那裙子短得只要稍微往前一哈腰,三角裤就会隐约可见。再加上短粗胖的大腿,望去真是有碍观瞻。并不是说大腿粗不可以,但这样的装束实在太可怕太肉感了。(《夏天喽,大腿秀!》)
街面上流行的吊带裙、露脐装或者内衣外穿,几乎让穿它的主人毫无隐私地风光毕现,如果穿在与之相配的场合还算一幅“现代”风景画,但是穿在电车上或地铁中就恐怕有伤大雅。林真理子曾就其地铁中的遭遇叙说过她的观感:那种吊带连衣裙,要是在户外灿烂的阳光照射下看着还不错,与露天阳台那样的场合也还协调。但是,如果突然出现在电车上,就会让人瞠目结舌了。不愿意在外面罩件衬衫或对襟毛衣的心情我理解,因为那种打扮显得有些像穷兮兮的OL似的,但裸露着肩膀和胸脯出现在地铁荧光灯下的光景也实在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
前天我见识了更加叹为观止的情景。一个乘地铁的女孩儿,下面一条短裤,上身就穿一件紧身三点式运动衣似的上装,胸脯底下到肚脐眼附近的部位,一眼望去,尽收眼底。纵然是对任何事情都已见怪不怪的东京乘客,在她面前也都不禁目瞪口呆。
这个年轻女孩儿戴副墨镜,毫不客气地拨开年长的乘客,一屁股坐到空位上。
虽然她体态不错,但刚坐下去的刹那,我还是看见她肚子上的肉嘟噜噜地颤抖着,三重四叠地折在一起。(《露肚脐·遭白眼》)
叙述的笔锋很有些辛辣,但让人“瞠目结舌”、“不寒而栗”、“目瞪口呆”云云,确实道出了不自重者所招致的厌恶情绪,在乘客们拥挤得快要“肌肤相亲”的公共交通工具中如斯打扮,岂不是把自己轻贱到了不值分文的地步!
林真理子告诉自己的读者,女孩儿在人际交往过程中尤其要保持自尊。在恋爱的初始阶段,女孩子轻易地与人上床,这在西方社会已是“司空见惯浑闲事”,可林真理子却从她们本身的利益出发婉转地告诫道:应该更多地享受一下这个不超越接吻界限的阶段。因为仅止于让他接接吻的这个阶段,女孩子可以当一个高傲的公主,不管怎么要强都会如愿以偿。(《话说接吻》)
林氏的话语虽然含蓄,却深中肯綮,向对方随随便便献出一切的女孩儿,哪里还有“高傲”和“要强”的本钱!只有懂得自尊,才会赢得对方的尊重;只有懂得自爱,才会博得对方的爱怜。至于那些为了金钱与享受,不顾廉耻的“傍大款”行为,林真理子则是毫不拐弯抹角地予以痛斥:和老头子一起到京都来吃什么河豚,我真想怒斥这样的行径:要不得!(《别傍“大款叔”》)
林氏本人是个女性作家,发迹成名之前不幸又人称“土包子”,属于女性中的“东施”群体,身为女性,已属弱势,兼为女性中的容貌困难户,更是弱之又弱。但是,她却从超弱势群体中脱颖而出,一跃而成蜚声日本当今文坛的知名作家。因此,她的散文成为最具逻辑力量的“女强人”的话语。由“女强人”现身说法地讲述“美女术”,自然具备了无可辩驳的权威性,加之林氏“美女术”的核心乃是“自强、自娱、自尊”,于是,日本每一个企望变成美女、意图改变弱者命运的女孩儿,都趋之若鹜般地成了林真理子的作品迷。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