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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牧唐-第4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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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有一个外号,‘长孙风流’,两年前,长安城中有名的小色鬼,”清竹开声轻言,把她从外面听到的一些传言,一股脑地全说与她们家小姐知道:“自十二岁初入欢场之始,一直到两年前,这位长孙风流公子,几是夜夜都是长安城中有名的花房之中留宿,相好更是数不胜数,更有甚的是两年前,在‘藏香楼’内,他与房遗爱一起,为了争夺一位花魁地第一夜,竟大打出手,断了房家二少爷的两条胳膊,最后闹得连皇上都知晓了此事,齐国公他老家在盛怒之下,更是一举把他给打发到了川蜀服役,直到前天才把他给召了回来。”
  “是吗?这些消息可都属实?”方月儿面露惑色,昨日看那长孙公子,神清目定,气稳神闲,并非像是那种淫邪之人,清竹听来的这些消息,不会是别人误传吧?
  “别人都是这般言讲,长孙府也从来没有出面澄清,当是假不了吧?”被她们家小姐问得神色一愣,清竹开声回言,同时起身提壶,为她们家小姐斟添茶水。
  端起茶碗儿小押了一口茶水,方月儿轻摇了摇头,没事想那么多事做甚?消息假不假地,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那个长孙涣。也只会是一个过客而已。
  “还有那个房遗爱,”清竹有些八卦地开声向她们家小姐说道:“是房尚书家的二公子,年前地时候刚与高阳公子成亲,这被子都还没暖热呢,没想到现在他就又开始在这花房里面寻花问柳,与那个长孙涣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两年前他被长孙涣给断了两条胳膊。”
  “清竹,慎言!”嗔怪地白看了小丫头一眼。方月儿轻声言道:“无事莫要背后闲论别人的是非,若是给外人听到了,少不了又是一阵地麻烦。”
  “是,小姐!”小吐了吐舌头,清竹乖乖地闭上了嘴巴,朝着阁里阁外地四下瞅看了一番,又接声向她们家小姐说道:“早知道他们都是这样地货色。昨日里小姐就不该出面劝阻,让他们狗咬狗去。”
  小丫头有些愤世嫉俗,让方月儿一阵地无奈。
  “让他们打起来倒是无谓,”抬手在清竹的小脑袋上轻拍了一下,方月儿开声说道:“但是打过之后呢?不管是谁吃亏谁占了便宜,你有没有想过,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你让干娘怎么去应付?咱们‘馨芳阁’还能再这长安城接着开下去么?”
  虽然方月儿与清竹一般。很是厌恶这种烟花之地,但是,除却干娘对自己的诸般恩情,这‘馨芳阁’终也算是她们半个家户,若非必要,没有谁会愿意看到‘馨芳阁’倒下。
  清竹喏喏地说不出话来。便是一个丫环,她也知道,若是没有了‘馨芳阁’,她们以后的日子,定会比现在还在惨烈上一些,最起码地,现在她们不用挨饿受冻,还能吃上一口饱饭。
  “明天就是两日之期,也不知他们二人,谁能获胜?”斜倚在阁楼窗前。方月儿看着窗外楼下被太阳晒得有些泛白的花早。轻声说道:“以他们两人地家势,作曲求词。想要找得亦凡先生,当不是什么难事吧?”
  心底里,能够再次奏得亦凡先生新作的词曲,才是方月儿此番所求。
  长安城北侧,近百亩的一片空旷山地之上,十几个工部地官员正在连手捣鼓着一方巨大地热气球,球囊,筐底,火炉,揽绳,一一排察检测。
  “怎么样,都准备好吗?”工部尚书陶颜德,静看着手下的官员引火把热气球地气囊给充填而起,地上,固定在底筐上地绳索也都紧绷了起来。
  “回尚书大人,”工部侍郎刘易躬身与陶颜德见了一礼,道:“已经检测完毕,只要尚书大人令下,热气球随时都可以升空。”
  “嗯,”轻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下天色,日已西垂,时近傍晚,正是风平浪静之时,陶颜德抬手吩咐着刘易,道:“刘大人,你去,把那些鸭子安放到筐底,半柱香后,把地上的绳索切断,放热气球升空。”
  “是,尚书大人!”弯身应了一声之后,刘易多少有些激动地抬步向那几只活鸭走去,今天,是第一次放着活物升空,若是事后这些鸭子能够平安无事,那也就意味着,把活人带上天空,也不是什么难事。
  半柱香后,日近黄昏,在一片聒噪的呱呱声中,由大唐工部所制,史上第一驾载着活物的热气球,在工部一片无人的空地上,在陶颜德一干工部官员的热切注视下,缓缓升上高空。
  “快,骑上快马追上,”见高空中的热气球正缓缓地随风向西偏移,陶颜德高声向一旁的兵士吩咐道:“半个时辰后,老夫要知道筐底地那几只鸭子是否还活着!”
  “是,大人!”骑兵们齐应一声,之后纷纷策马扬汤止沸,一路向西尾随,陶颜德也从手下那里要了一匹快马,走在骑兵的后面,稳健前行。
  火炉中备用的炭矿不多,仅够半个时辰之用,再加上今日又是静风,风力不大,热气球并没有在偏离原地太远,前后还不足十里,老陶一干工部的官员,骑上快马,很轻易地就给追了上去。
  “活着,它们还活着!!”
  半个时辰后,第一个靠近藤筐的兵士,提起筐中仍是聒噪个不停的鸭子,兴奋地大声向随后赶来地众人汇报,五只活鸭,无一丧命。
  “快,快给老夫看看!”陶老头通红着老脸,有些超出他这个年岁之人生理极限地,一纵腿,翩然从快马上跃下,一路小跑着,冲到了那五只鸭子的跟前,五只鸭子的聒噪之声,现在他的耳中,犹如仙乐。
  第622章 白狐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
  千年爱恋千年孤独
  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
  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
  ……我是一只守侯千年的狐
  千年守侯千年无助
  情到深处看我用美丽为你起舞
  爱到痛时听我用歌声为你倾诉
  寒窗苦读你我海誓山盟铭心刻骨
  金榜花烛却是天涯漫漫陌路殊途……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前爱你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
  生生世世都是你的狐……
  ……能不能让我为爱哭一哭
  我还是千百年来不变的白狐
  多少春去春来朝朝暮暮
  来生来世还做你的狐……”
  翌日,清晨,阳光初露,晨露未干,在长安‘馨芳阁’内,在头牌方月儿姑娘的阁楼之中,随着一曲琴音,一腔悲怆,一首《白狐》,带着千年的悲怨与爱恋,在整个‘馨芳阁’的上空来回游荡,久久不曾散去。
  抚琴止音,方月儿的声音停歇,任由脸上冰凉的泪珠划过,整个人都还沉浸在那只白狐的千年爱恋与千年孤独之中。
  心在颤抖,泪在溢流,有多久。没唱过,没有听过,像是这般让自己感怀忘己的曲子了?
  一年?两年?
  三年?十年?
  方月儿呆坐凝视,按抚于琴弦地手指,不由自主地,不受自己身躯控制地,又一次地在七根琴弦之间游走舞动。那种让自己感怀至深,悲欢与共的曲调。再次随声而起:
  ……我是一只爱了千年的狐
  千年爱恋千年孤独
  长夜里你可知我的红妆为谁补
  红尘中你可知我的秀发为谁梳……
  情到深处,方月儿的声音压得很低,磁性,沙哑,沧桑中又带着淡淡的伤感之意,把一只活了千年,等了千年。爱了千年地白狐,活现于世,把那种孤独,沧桑,爱恋,无奈的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
  “啪!”“啪!”“啪!”“啪!”
  一曲终了,长孙涣首先从那种悲怆地情感之中醒悟过来。情不自禁地抬手为方月儿的表演喝采,击赞,比起昨夜里柳亦凡唱出的那个韵调,方月儿的演奏,无疑是更为传神,动人。惹人怜爱。
  “啪!”“啪!”“啪!”“啪!”
  在长孙涣的带领下,座下的众人,连及别入闻声而来的宾客,也都从方才地意境之中清醒过来,不约而同地,众人齐声鼓掌,为方月儿,更为方月儿所奏唱的那曲《白狐》。
  音乐无国界,同样,音乐也无时代的隔阂。真正美好的东西。无论是处在哪个时代,无论是处在哪个国家。都是美好的存在。
  所有的人中,只有房遗爱的面色显得有些阴沉,从方月儿的声音翩起,从自己自方才地意境中醒来,他便知道,自己落了下乘,这次的比试,胜而无望。
  “月儿姑娘,”见所有人都已醒悟过来,长孙涣自以为潇洒地从桌上的冰中取出一颗葡萄,轻放到嘴里,抬眼扫视了房遗爱一眼,开声向方月儿说道:“两首曲子,月儿姑娘都已奏唱完毕,不知月儿姑娘更喜欢谁的曲目?”
  “不许违心,不许有平局之谈,”一句打散了方月儿心中所想,长孙涣柔声说道:“月儿姑娘不必担心会得罪了谁,心中怎么想,就怎么说,我就不说了,想来房二公子,也不是那种小肚鸡肠之人,因为一声比试,而随意地就迁怒于一个女人。”
  “我说得对吗,房二?”话声一停,长孙涣有些挑衅地扭头向房遗爱这里看来,看到房遗爱有些发黑的一张老脸,长孙涣的心中欢爽不已。
  “有什么话,月儿姑娘但讲无妨,便是输了,房某也不会怪罪于月儿姑娘,更不会来找这‘馨芳阁’地麻烦。”回瞪了长孙涣一眼,房遗爱很是光棍儿地开声向方月儿说道。
  “多谢长孙公子,房公子休谅,”抬手拭去而上方才留下的泪水,方月儿翩然起身,微弯身向长孙涣与房遗爱二人道谢,而后目光在两人的身上流转了一遍,开启朱唇,轻声言道:“下面,月儿就簪越了,若有不当之处,还请二位公子海涵。”
  再次弯身与二人一礼之后,方月儿直声而言:“凭心而论,这两首曲子,无论是房公子《霸王别姬》的铁骨柔情,还是长孙公子《白狐》的千年爱恋,月儿心中都甚为欢喜。虽然两曲的风格不同,但是都称得上是上上之作。”
  “这些我们都已知晓,月儿姑娘就莫要再多作推托,直说最喜哪曲便可。”见方月儿这丫头仍是在不停地活泥,知道小丫头的心中仍是有些顾忌,长孙涣多少有些不耐,直声插言,打断了她的话语。
  “月儿姑娘直讲无妨!”知道自己获胜无望,房遗爱心中反而放开了一些,点头温言,向方月儿示意。
  “那小女子就直言了,”歉意地朝着房遗爱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方月儿柔声说道:“比起《霸王别姬》的冲天霸气,月儿还是更喜欢《白狐》地凄美幽怨一些……”
  房遗爱轻点了点头,从方才方月儿唱起《霸王别姬》时,房遗爱就已经意识到。非是词曲不行,而是他地曲子用错了地方,给错了人,《霸王别姬》之中地铁骨豪情,并不是一个小女人能唱得出,能体会得到地……
  “愿意赌服输,房二。你现在,是不是就该哪来的回哪去了?”长孙涣伸手搓了下他可爱白嫩的小胖脸。得意臭屁地扭头向房遗爱看来,两年前,一直憋在心中的那口恶气,终是让他给发泄了出来。
  “哼!我们走!”冷看了长孙涣一眼,房遗爱甩袖而走,杜义还有随在身后的一干下人在后随行。
  “行了行了,都散了吧。”得了他们家少爷授意,长孙有才带着老鸨孙三娘退出楼阁,见得楼下还有一些散客在驻足观瞧,长孙有才粗着嗓子将从人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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