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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十年街-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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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如今,没有我,他们已有渊源。
  这让我觉得,自己好像被遗弃了。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情绪变化,雯川问我:“想配什么样的眼镜呢?”
  “还没想好呢。”我还是强打出了笑意。
  当我走进验光室的时候,我还看到他们亲切交谈,似乎在讨论哪副眼镜更加适合我的气质。我不知道平时不多言的殷若怎么也开始口若悬河。
  “不好,戴上跟大熊猫一样。”雯川拍掉殷若的手。
  “那这幅呢?”
  “太学究。”
  “这个?”
  “殷若,你审美观有问题。”
  ……
  验光室的黑色幕布被拉上了,我感觉到心中有种东西在蔓延,它焦灼,不安,愤恨,失落,我平生第一次和这东西赤裸相对,并且发现它的名字叫做妒嫉。
  原来除了爱情,有很多东西,都是有独占性的。
  从验光室走出去,验光师冷冰冰地说:“两只眼睛都是二百五。”
  “二百五?”我又看到雯川似笑非笑的表情,“好度数。”
  殷若有些迟疑,他问:“这个度数,不用配也行吧?”
  我知道眼镜一旦配上,要取下来就很难,心里也一样犹豫。验光师粉碎了我们的梦想:“不配眼睛只会越来越疲劳,度数越来越高。”
  我于是走到柜台前面,看到雯川和殷若帮我挑选的几副眼镜框。最后我在两个选择之间犯难:一副是银色金属渡边框架,雯川说那适合我“温婉高雅的气质”;另一副是粉红色有机塑料框架,现在流行这种,而且看起来比较活泼。
  “就这副吧。”雯川拿着银色镜框对我说,“难得我跟你哥才意见一致,你就顺了我们的意吧。”
  我手里却拿起另一副粉红色框架,踌躇之间,忽然听到身后有个清越的声音响起:“粉红色的适合你。”
  来人竟是江远。
  我在心里想:“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我生命里重要的人居然都在同一时刻粉墨登场,我想将来我的葬礼也未必会有这么风光热闹。
  我那不够正统的亲情,美丽妖艳的友情和妾身不明的爱情,都在这明亮的眼镜店里齐聚一堂,却彼此无言。
  江远好像只是逛街时无意经过这里,进来转了一下,目光冰冷的从我们三人身上扫过,不作丝毫停留,又跟他同来的那个朋友一起转出去了。
  “选好了吗?”验光师问我,语气里已经有了不耐烦。
  只是一瞬间,我递过那副粉红色框架。
  我不知道是因为江远那句话,还是我对那副象征着雯川和殷若默契的框架心存怨念,总之我做了决定。
  雯川用一个指头戳我一下:“重色轻友哈。”
  我听到殷若只是云淡风轻的询问:“你们同学?”
  “是啊。好货色吧?”
  殷若不说话,去款台交钱。
  从眼镜店出来,我们找了附近一家水吧喝水。
  雯川说要AA,殷若却执意付钱。我知道殷若每个月生活费都很有限,他自己也从不乱花钱,他选择花钱的时候,定然是因为他觉得值得。
  殷若托着三杯饮料过来,我问雯川:“你喝什么口味?”
  雯川说:“你先选。”
  我选了芒果汁,雯川拿了苹果汁,殷若喝着橙汁。
  “邓飞你知道吧?他是我铁哥们儿,你平时罩着他点。”雯川对殷若大咧咧说话,活像个小阿飞。
  殷若认真倾听,听完还寻思了一下,点点头道:“他答题速度很快,外语听力又很好。这些我不如他。”
  原来他一直都是很知己知彼的,无怪乎可以百战百胜。
  他们聊得十分愉悦,从刚刚过去的期中考试,到鹿鼎记里哪个女人最可爱,再到长桥下面的摊位哪个风水最好,而我基本上插不进什么话,这让我更加意兴阑珊。跟雯川分手以后,我跟殷若还是坐公车回家,一路上我们没怎么说话,只除了他问我一句:“累吗?”我答:“不累。”
  回家后他把剩下的三十多块钱悉数交给我妈,然后挎着书包去上晚自习了。
  我戴上新配的眼镜,在穿衣镜前面反复打量。
  忽然觉得那副银色的镜框,也许更适合我些。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都在看抗震救灾直播,更新会慢一些。
  第二章…3
  课间操是我们除了下午吃饭以外的“自由放风”时间。
  雯川每天这个时候就最高兴,我都怀疑她是不是生来就喜欢做操。正值青春期的我们,大多都是羞涩而略有些叛逆的,没有谁会认认真真像个小孩一样去跳操。
  一来太丑。
  二来太傻。
  只除了雯川。特别是跳跃运动的时候,整个方阵只有她一人在认真地跳。不远处还有一个方阵有一个人跟她一样发疯,那就是邓飞,好像是在陪着她跳。
  “生命在于运动。”她说,“我要健健康康生活!”
  我说:“生命在于静止。”
  做完操,我们三三两两的回教室,女生们手挽着手,开始议论前一天晚上的电视剧剧情或者近期上映的电影,甚至还有最新的娱乐消息。
  雯川蹦蹦跳跳,每天都远远地跟邓飞打招呼:“嗨,阿飞!”然后还跟邓飞旁边的人打招呼:“嗨,殷若。”
  阿飞最近跟殷若关系似乎不错,偶尔两人还在一起交谈。
  天才跟天才的对话好像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谈话的内容说不一定就会影响全球,于是我们给这幅情景起了名字,叫“邓殷会晤”。
  我也总是开心地跟他俩打招呼,然后看殷若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温柔笑意。不知是否因为虚荣心作怪,每次殷若对我那样宠爱的笑着的时候,我会感到很荣耀。这个天才,是我的哥哥,他对我跟对别人是不同的。
  这种感觉让我觉得温暖而骄傲。
  上楼梯的时候最是拥挤,我跟雯川通常会在楼道外面等人潮散去再上楼,有时候便会错过上课铃声。
  这日我们依旧在楼道聊天,等人少些,谁知道我却被身后一个横冲直闯的男生给挤倒在地。在倒地那一刹那,我心里唯一的想法是“幸亏今天没穿裙子。”
  雯川连忙过来扶我,以免我被人流踩伤,我听见身后传来熙熙攘攘的声音,楼梯口突然静了下来,我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怒斥:“你不长眼睛啊?”
  “你说什么呢你?”
  “我说的就是你!”
  我最怕的就是惹起纷争,所以赶紧摆手,息事宁人:“我没事。算了算了。”
  撞我的那个人理了理被拉乱的衣领,宁走还装横,“哼”了一声走掉。然后那张冷傲的脸回头向我:“你真的没事?”
  人潮恢复涌动,看客们渐渐散去,我面对江远却有些脸红:“没事。”
  “你胳膊都流血了,这样你还说算了?”他对着我微微皱眉,好像对我很不满意。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这么态度冷漠,我想即使拉住肇事者,我的伤口也不会止血啊,我还没想到怎么回答他,他已经扭头走了,三步并两步跨上楼梯,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雯川拉着我上楼:“刚才邓飞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邓飞刚才在阿?”
  “是啊。跟殷若一直看着的呢。这家伙今天会醋死了。”
  我哪有心思去管邓飞,我只是发觉自己是个意志不坚定的人,我说过了,再见江远要像普通朋友一样好好相处,不再去想别的事。我要做个懂事孩子,继续心如止水的生活,远离那些我还不能负荷的感情。
  但是我那狂乱的心跳,让我知道自己根本无法做到。
  谁叫他无时无刻不在我眼前出现呢?
  上课下课进出教室都能碰到他;往后桌传试卷都能跟他四目相接;体育课测100米,他负责吹哨;下午打扫清洁,我擦窗户,他就在我附近拖地。我的世界怎么到处都是江远?
  是巧合吗?
  是巧合吧。
  洪老师现在已经是我们班的班主任,晚自习前总会来跟我们讲讲人生道理。某一天当他讲起早恋危害的时候,我简直就面红耳赤了,尽管我什么也没做。
  雯川看着我的反应,笑得喘不过气:“你干吗做贼心虚?”
  我不是雯川,她也不是我。
  她那个爽朗的个性,加上太出众的气质,很容易不定期地传出跟某年某班的某某某的绯闻,可她从来不介怀,所以她过的很轻松。
  可我不行。
  我介怀,所以我很不轻松。
  “笑什么呢?”跟我和雯川隔条过道的叶丹跟我们搭话,这个年级第一名,虽然人缘不怎么样,但至少跟我和雯川还算合拍。跟我的交情,大约始于金殿寺原始森林一劫,而跟雯川,大概是觉得雯川怎么看跟她都不是一路人,永远也难以扯上什么竞争关系。
  “嗨,叶丹,跟我们讲讲你心上人。”雯川隔着我对叶丹说话,我知道她完全是在拿叶丹开玩笑。
  叶丹一下子就板起了脸,耳根有些发红。这个发现让我觉得有趣,我偷偷问雯川:“她喜欢哪个?”
  雯川说:“不知道。估计是殷若邓飞那样的她才看得上眼,我们年级的男生都不如她,她才不会放在眼里。”
  叶丹很快就恢复正常,语文老师龚老师走进教室的时候,她已经拿着上一次的试卷跑到讲台上,跟老师窃窃私语,好像是某一道题给她批错了。
  这在我跟雯川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她明明已经是最高分,又何必在意那两三分的差别。像我们这样不上不下的人,才应该斤斤计较啊,而且我计较了也没用,因为根本没人想知道我某次考试是考了120还是122,只除了我自己。
  我后来拿这个事情询问了一下殷若,我说:“你的试卷批错了,你会找老师改吗?”
  他很奇怪地摇头:“不会。”
  我问为什么。
  他说:“那不重要。”
  “因为不影响你的名次?”
  “影不影响那都不重要。”
  我继续问为什么。
  他反问我:“那你说,那为什么重要?”
  见我答不上来,他揉揉我的头顶:“如果你清楚自己的目标是什么,无关的事都会变得不重要。”
  当我把这些话转述给雯川听的时候,我们一致觉得殷若的境界更胜叶丹一层。
  我知道雯川对殷若的评价一向很高,甚至可以说是极有好感。我不明白以她那样什么都不在乎的性格,为什么一直没有真正交个男友。可我不愿意亲耳听到她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我也不愿意亲口去求证。
  她也并不刻意从我身上打听更多的关于殷若的事。这一点我也是不懂的,言情小说里男主角的妹妹不是一向最吃香的吗?雯川可一点“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举动都没有。
  倒是殷若不掩饰对我好朋友的肯定,比如秋季运动会后他会问我:“郭雯川女子铅球拿了第三啊?看不出来啊,她那么瘦的。”
  我得意地说:“厉害吧?”
  他点头:“挺厉害的。”
  我没有把这些告诉雯川,我想她并不会想听到殷若称赞她的原因只是因为她铅球扔得好。
  这一学期的期末考试来的特别快。
  我们根据每次段考的成绩决定下一次段考的座位。
  我是28号,依然在第一考场,我看向叶丹的位置,她在第一桌,依然成竹在胸的样子。我忽然想,如果在初中,又或者在别的班级,我也许会坐在那个位置。
  这是个鸡头和凤尾的问题。其实如果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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