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街-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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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剑蛭懒说娜俗苁亲詈谩
我记得有人说过:花儿的翅膀要到死亡才懂得飞翔,无爱无恨的土壤才会再萌芽开花。
那么我想我是不会再开花了。
“早上好啊,来看雯川?”我走下陵园石阶的时候,语调高昂地跟他打招呼。他穿着灰色风衣正站在陵园的门口,背靠着石柱,脚下有刚刚熄灭的烟蒂。
“不。我在等你。”
“等我做什么?找不到路回家?”我还是对他笑,他好像对这突然来临的笑感到不知所措,“回家的路没有变啊。路怎么会变呢,只有人才会变。”
我再一次击中了他,在他的痛苦神色中感到一丝欣悦。他拉住我的手,道:“阿安,别这样了行吗?我们可不可以好好说话?你这样让我担心。”
“你担心什么?我好得很,能吃能睡,身体健康;工作努力,还拿全勤奖;每天都在恋爱,比以前轻松百倍的恋爱,拥抱不问姓名,亲吻无需理由,做爱不负责任……我真的很好,这么久连病都不曾生过,我好得很。你真的多虑了,我谢谢你的关心……我知道你也很好,终于飞黄腾达衣锦还乡了,那不是你一辈子梦寐以求的吗?恭喜你,听说你是带着美国风投回来的,清华不都为你开特别介绍会吗?多好,你终于可以大展拳脚,求仁得仁,以后如果有机会也不妨关照你妹妹一二分……”
“阿安,你恨我?”
“是的!”我将手从他手腕中抽离,“以前我有多爱你,现在我就有多恨你……呵,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概念是吧?那你就慢慢去计算吧,你不是天才吗,你总会找到答案。”
“阿安,何苦这样?”
“你听过《渔夫和魔鬼》的故事吗?”
“什么?”他不知所以地微微皱眉。
“从前有个渔夫,从海里打捞起个宝瓶,里面住着一只的魔鬼,渔父把魔鬼放出来,魔鬼却要杀了他。知道为什么吗?……不知道?因为魔鬼在海里等待了太久,刚过一百年的时候,他说:谁把我解救出来,我会报答它,给他荣华富贵;两百年的时候,他说:谁把我解救出来,我会用我的能力,给他地下的宝藏;三百年的时候,他说:谁把我解救出来,我会满足他的三个愿望。可是,没有人救他,魔鬼等待了太久,他把希望都变成了恨。”
“我听过这个故事。”他点头回答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魔鬼要杀了救他的人,但那人可以选择怎样的死法。”
“那又怎样?”
“所以,阿安,你要给我选择死法的权利。”
“我没空跟你闲聊。”我转身,朝山下的公车站走去。
“其实我庆幸你说恨我。”他依旧在我背后说话,“那说明至少你没有忘记我。”
我禁不住脚步又放慢几拍,我没有忘记他?
“你没有忘记我对吧?不管你有没有,至少我没有一刻忘记你,没有。”他语气坚定地说,“还有,你知道我回来不是为了什么风投。”
“是么。”
“我只是为了找一个曾经失去的人,我想把她找回来。”
他要找谁干我何事?从陵园回家的当天,我已飞回北京。
殷若和姑妈姑父说要请我们全家吃饭,我不想吃那顿饭。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可能不分节了,直接大结局
大家多给点耐心哦~~~
让我们一起欢庆吧,纠结就快要结束啦!撒花!
终章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有事耽搁,实在静不下心写完一整章
大家如果不觉得突兀的话,就姑且把这一小段当作大结局吧
年后可能再重新补完
迪吧的舞曲声音让人振聋发聩。我从舞池下来,汗水淋漓到吧台点了一杯天使的玫瑰,小苒还在舞池流连,我忍不住想问:同样都是24岁,怎么她就能那么不知疲惫乐在其中?
“你是这欲赋新词强说愁!”小苒点了一杯血腥玛莉,“小白介绍的地方还真不错,我看这边帅哥档次都挺高。”
“什么时候走啊?”我觉得腰酸背疼。
“别扫兴!画个烟熏装就不要装清纯。”小苒推推我,“你看你这黑色蕾丝裙,我是男人都想咬你一口。再坐会儿吧。”
她话还没说完,已经有一个光头男生过来跟她尬舞,小苒开开心心跟他离开,光头的一个同伴便在我身边落座。
“美女,来一支?”他为我点起一支烟,我不抽,但也没拒绝,就那么拿在手上。
他在我身上上下其手的时候我根本没去管他,不是不在乎,只是懒得去理会。这样逢场作戏的局面,彼此都知道那是戏,肉体无限接近,灵魂背道而驰。
就在他手靠近我胸脯的时候,被另一双强硬的手一把拉住。
那男生一愣,随即嚷起来:“你谁啊?”
来人脸色阴沉,他松开那男生的手,转而抓住我的:“走。回家。”
我不屑地挣脱开去,舞池里的光头跟小苒也停止舞蹈,来到我身边,光头看同伴处于劣势,急着帮他扳回一城,伸手便向殷若胸前搡去,殷若轻巧避开再反抓住他的手,把他往回一推,光头站不住脚,往后踉跄几步。
小苒忙着扶住他,着急地在我身边问:“安安,他是谁啊?”
我只顾低头喝酒:“不认识。”
“妈的,不认识来捣什么乱?”光头跟同伴顿时来劲儿,重振斗志,如两只鸡般跳到殷若面前,“活腻了啊?听见没有,人家不认识你!”
殷若根本无视他们,只是穿过他们到我面前:“你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我放下酒,在光怪陆离的灯光中看他,俊朗非凡的脸上愁云密布,而他一贯性感而温柔的嘴唇此刻更是紧紧绷着。我在下一秒笑了,说:“哦,是你啊。我想起来了。”我侧脸对小苒跟那两个男生说:“这是我堂哥,最不喜欢我出来玩的,以前晚上过十点就打电话催我回家的。好久不见了,哥。”
“跟我回家。”他眼中浮过厌恶的神色,不由分说拉我走。
“你放开!”我执拗地扣着他紧扣的手指,“你凭什么管我?”
他突然停住,手松开,神色若定说:“不是说我是你哥吗?”
“你也说过你不是。”
“那么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里是酒吧,你说我来是做什么?”
“跳舞是吗?我陪你跳。”他一把将我推进舞池,我重心不稳跌撞到别人身上,错愕万分地看他:他明明还是西装革履的模样,却一步一步走近我,粗暴的扯开他的领带。
“Richard……”另外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人过来,在他身后叫他。
殷若的动作停顿,却依旧一脸阴鸷地回头:“你们先走吧,赵总。有点家事。”
“那个……那楼盘的事儿下次再聊啊。我们先走了。”
那几人似乎要离开,殷若不得不回头跟他们寒暄几句,说完之后眼中戾气有所收敛,不由分手将我拉出那片喧嚣。
“殷若你够了没有!松手,痛啊!”我对他怒吼。
他突然松手,将我一把甩到墙上:“你也知道痛吗?”
我看到他烦躁地扯掉领带,眼中凌厉之色仿佛又回来。我呆呆在墙壁上不得动弹,看着眼前这个霸道而强悍的男人,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小隔间对我温柔微笑的天才男孩,亦不是写下“我的阿安”的那个明月清风般的男生,更不是痛苦拉扯着想要逃离我忘记我的挣扎男子。他变了,经过留学历练跟商海沉浮,他的眼神比我所想象的要复杂,跟陌生。
我努力跟他对峙:“我安全回家了。你也该走了吧,哥。”
他没有丝毫离开的意愿,一步步靠近我,将我捆在他与墙壁之间:“你到底要怎样才肯罢手?”
我避过他的逼视,道:“你想太多了吧?这就是我的生活,灯红酒绿夜夜笙歌,我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这就是你的生活?放荡?荒淫?不知廉耻?”
“是。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谁都可以跟我调情,谁都可以跟我做爱……”
我的话被他狠狠来袭的深吻淹没,他不顾一切地在我唇上肆虐,仿佛要把我撕碎一般疯狂,我觉得可用来呼吸的空气越来越少,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离开,让出我们之间的一点距离,可当那唇离开之时,我竟感到扑天而来的落空感。
他依旧紧压着我,几乎是在我的唇上说话:“我说过,你要给我选择死法的权利。”
在他迷离的眼神之中,我只能如中蛊般喃喃低语:“你要怎样的死法?”
“我只想跟你一起死。”
他骤然关掉客厅的灯,拥我往卧室辗转而去,我们之间的束缚物被撕裂开来,撒落一地。他如同一只失控的小兽般在我身上不断索取,我找不回任何思绪,只跟他一起沉浮。在他挺身而入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尖锐的疼痛,可是,却更感到一种圆满的快乐。
痛并快乐着。那说的可是此时此刻?
殷若却仿佛为这阻力而突然收敛,他抱着我,缓慢律动。我的泪水为这突如其来的温柔而汹涌,身体却只想承接更多。
“阿安,阿安,阿安,阿安……”在他天籁般的呓语中,我才知道自己多年来苦苦求索的不过只是这个温暖宽阔的怀抱。
第一次,这不是我的梦。
“殷若,殷若,殷若……”我回抱住他光洁而结实的背脊,像婴儿一样呼唤他的名字,他馈沟牟嗟拿帧
激情过后,他把我放在怀里,轻声地叹息。
“阿安……”
“做什么?”
“我们好好在一起吧。”
“为什么?”
“因为我爱你,阿安。我爱你。”
窗外如水的月光,你听到了吗?走过这么多年的离合聚散,他终于说了爱我。多年前在十年街与我初见的少年,各自放逐飘荡了多久,他才到我的身边,对我说爱我。
他说他爱我。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