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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年街-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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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故意要冷战,我只是觉得如果两个人明明有问题,为什么还要装恩爱?
  “我们就这么散了吗?”我问他。
  “你说呢?”他总是喜欢把问题交还给我,自己便可以继续保持安全。
  我思考了一阵子,问他一个女人都爱问的问题:“江远,你是真的喜欢我吗?”
  “如果我说是,你就会相信吗?”
  “为什么不相信呢?”
  他若有所思看看地面,用他白色的阿迪达在地面画圈,继而略带自嘲地笑笑:“其实那晚我跟郭雯川谈话,你都听见了对吗?”
  “你怎么知道?”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很愚蠢的样子吗?”
  “你爸妈回来了。”我避过他的视线,对着迎面而来的伯父伯母微笑。江伯母穿着深灰色套裙,发髻高高盘起,笑容亲切而又有距离。我想我将来很可能也是那副知书达礼而中规中矩的样子。
  “我喜欢你。”
  “什么?”我还来不及收回脸上的微笑,有些惊讶地面对他。
  “我喜欢你。安蓓蓓。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生日愿望吗?”
  “是什么?”
  “希望不要跟你分开。”
  呵,真的很讽刺呢,原来这个愿望,说不说都不会灵验。
  这是江远第一次对我郑重告白,可是听到他说爱我,心里没有欣喜,却更多不安。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怀疑我又病了。
  火车从月台开走,我没有哭。
  他从车窗探出头来,白色衣摆在空中飞扬,他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收了回去。他父亲拍拍我的肩,好像是想表示安慰跟鼓励。
  江远家的私家车把我送到我家楼下,我很懂事地对伯父伯母道了谢,目送轿车离开,才缓缓走上楼梯。进门之后发现雯川在客厅等我,见了我百无聊赖地说:“怎么才回来?我都快睡着了。”
  “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睡着?你脸色还是这么不好。我爸妈呢?”
  “你爸在书房。你妈还没下班。”
  我换上拖鞋,走到她身边坐下:“你怎么不去送他?”
  “谁?”身边懒猫有所警觉,坐直了身子,“你说江远?我跟他又不熟。”
  “你跟他不熟?那他喜欢你,你不知道的吗?”
  雯川终于沉默了一阵子,用手轻轻摆弄我家的沙发靠垫:“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重要吗?”见她良久不语,我问,“你喜欢他吗?”
  她反问:“这又重要吗?”
  “很重要。对我来说很重要,雯川,我不想欠你。”
  “是的,我喜欢他。初中那阵子,曾经很喜欢他,也想过有可能会在一起。只不过后来你先选了,而我又遇到了殷若。”
  我苦笑:“你看吧,我到底还是欠你。”
  雯川摇摇头:“不要这么说。安安,这难道就是你这段时间来不开心的原因吗?相信我,江远跟我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只是他的一段插曲,你想想如果喜欢一个人,连她做哪张桌子都会搞错,那是真的喜欢吗?可是这两年来他是怎么对你的,大家都能看得出来。”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我以为他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人,我失落,但并不是那么痛苦,可是今天他突然说喜欢我,我觉得自己好像负担不起,他好像否定了我以前所认定的一切。”
  我揉揉自己的太阳穴,“我觉得好像不是真的。”
  “傻瓜,你这是太患得患失了。”
  “我分不清楚到底自己在渴望些什么。”
  “傻瓜,别再胡言乱语了。”雯川轻拍我的背,我忍不住回身,抱住了她:“雯川,我不想跟你们分开。”
  “傻瓜……”
  那一天,雯川叫了我很多声傻瓜,她像妈妈一样抱着我,给我最后的温暖。可是第二天,她也踏上了南下的火车,安蓓蓓的高中生涯,就这样结束了。
  曲终。
  而人散。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结束磕磕绊绊的高中生涯鸟……
  谢谢各位亲长久以来的支持
  这章献给各位亲,还有奥运,哈哈
  第六章…1
  殷若和邓飞在火车站接我们的时候,我对即将展开的新生活还无丝毫准备。可它就那样展开了,北京西站的灰尘、烟雾、嘈杂、混乱,给我以最初的北京印象。
  到学校报道那天简直混乱极了,提着大包小包到宿舍的时候,两个家长正离开,他们对一个高个子女生说:“晚上过来接你啊。”女生点点头,抬眼打量了一下我们这大部队人马,一声不吭回宿舍,躺到她自己的床上边听音乐边吃东北大枣。
  她是东北人。我在心里得出个结论,装作无意地看了看她的床铺,贴着个标签写着“冷飘”。
  不进宿舍不要紧,一进去我更加崩溃,地上杂七杂八的东西散落一地,像被日军洗劫过后一片狼藉。
  “喂!胖子,歪了歪了!”高个子女生的上铺正在上演一场好戏。一个极爽朗清秀的女生对一个帅气高挑的男生指手画脚,“你那边拉紧一点,你又歪了!笨啊!”
  ——其实他们只是在挂蚊帐,挂好蚊帐后,男生从上铺跳下来,拍拍手,对怵在门口的我们说:“嗨!”
  女生也跪在上铺对我们招手,笑靥如花:“嗨!我叫洛颜。叫他胖子就好。”
  胖子?
  “你说的这是反语吗?”我忍不住怯怯问她。
  男生回头瞪她一眼,似乎对她的所有行径习以为常,他走上前一步,大方道:“方博阳。北航的。以后请多多指教。”看我们仍然期待下文的神色,他补充了一句:“洛颜的高中同学,兼邻居。”
  我们这才了然——两小无猜!
  男生提着洛颜的水瓶出去打水,我这才发现,我的上铺安安静静坐着一个小女孩。说她是小女孩,是因为她真的看起来很小,一米五五的个头吧,估计不到八十斤。她和洛颜一样没有家长陪同,见到陌生人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只是微微笑。我看到她的标签“秦焕然”,是个很好听的名字。
  接着走到我的床铺,看到我的标签“安蓓蓓”。爸妈帮我挂蚊帐,铺床,收拾行李,殷若跟邓飞不知怎么回事,抢着要帮我打水,争执不下,后来两个人便一起出去了。我一个人闲下来,便跟我的几个新室友寒暄。
  “那是谁啊?”
  我看着洛颜手指的方向,回答:“我哥。”
  “两个都是啊?”
  “另外一个是同学。”
  “哪一个是同学啊?”焕然出声。
  冷飘突然抢嘴道:“看外形就知道了。当然是不帅的那个。”
  叫方博阳的男生打水回来,把水壶放好,对上铺的女孩子说了声:“我先走了。”女孩也不起身,只听见她的声音从上面飘下来:“嗯。再见。”外人看上去还以为他们很不熟络。
  爸妈打点好一切,拿出新鲜的水果招呼大家,帮我搞好人际关系,几个女孩子都不是特爱搭理的样子,似乎都因为新换了环境而尚未适应。
  我们在宿舍短暂停留,然后跟父母一起回学校外面的宾馆。之后的几天,殷若带领我们游北京城,邓飞本来想一起去,可妈妈说:“这孩子,太客气了,让我们怎么好意思呢?赶紧回去读书吧,啊?”残酷地断了邓飞的念想。
  盛夏已经过去,可北京依旧酷热。我们一路游长城、故宫、颐和园、十三陵,除了炎热、劳累、汗水,我很难留下其他深刻的记忆。
  一路上,殷若还是对我冷淡,似乎刻意跟我拉开距离。连妈妈都奇怪的说:“这俩孩子,怎么越大越生份了?连话都不多说几句。”爸爸也难得地跟我妈站到同一条战线上,说:“是啊,怎么分开一年就这么见外了?”
  “哪有啊?”我说。
  “没有的事。”殷若说。
  我用余光打量他,他依旧神色如常。殷若,只有你自己明白,我们多么像两个熟悉的陌生人,可是我们为何会这样,我从来不知道理由,而你也欠着我解释。
  什么时候才会给我解释?
  我担心自己等不到答案。
  爸妈离开北京的时候,我又一次哭了。过去的十八年,生活太过平静。于是这几个月来经历的离别,让我无法负荷。
  殷若疼惜地搂搂我的肩,带我离开机场。那熟悉的感觉带我回到三年前,在应慧寺许愿那一天,他如观世音一般怜悯慈悲的柔和目光,可如今,我的观世音已经变了,我不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的几个室友都不错,看上去都好相处。”
  “即使好相处,她们也代替不了雯川。”
  “嗯。当然。有的人永远无法取代。”
  他的话一瞬间让我清醒,我附议道:“说得是。有的人永远无法取代。”
  殷若送我到楼下,自己回去了。我在楼梯的转角停住,从窗户看他离去的背影,他的白色衬衣整洁明亮,他手揣在休闲裤的兜里,不急不缓地前行。依然是那个瘦削的,孤寂的背影,甚至多了些冷漠的气息。
  我这才想起,已经一周没有给江远打电话了。
  回到宿舍的时候其他三个女生正在一起聊天,因为这几天没住宿舍,跟她们还不是那么熟悉,而她们已经无话不谈了。
  冷飘在宿舍的书桌上摆了一个小收音机,里面播放着磁带:“我爱你/是多么清楚多么坚固的信仰/我爱你/是多么温暖多么勇敢的力量;我不管心多伤/不管爱多慌/不管别人怎么想/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天啊,原来爱是一种信仰,把我带到你的身旁!
  歌声唱得我心情凌乱,瓦解我的意志和我的控制,我坐到自己的床铺上,听到冷飘妖媚的声音飘过来:“怎么了?小妹妹为情所困?”
  我微微笑道,犹自矜持:“哪里有。”
  “不承认便罢了。罢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我领略到什么叫做大学文化。原来寝室夜话绝对始于开学的第一天。
  熄灯后,一开始大家装模作样,聊了聊喜欢的歌,喜欢的小说,努力寻找了一下共通点。没多久,便开始倾诉心声,各自毫无保留,把过往情史一股脑的全倒出来。倒出来之后,瞧,我知道你的秘密,你也知道我的,不成死党都不成。
  洛颜的故事最简单:暗恋一个人。七年。至今未果。
  焕然的故事最荒唐:有一个捉弄她两年的男生,不知道那能否称之为爱情。
  冷飘的故事最丰富:初一至今,七段情史,大致雷同,细节有异。
  那么我的呢?我简单叙述了跟江远的纠缠不清,另外三人听得唏嘘不已,还一个劲儿的追问:“那你们现在打算怎么办呢?”“那雯川找到自己的意中人了吗?”“那你现在相信他吗?”“你觉得他到底比较喜欢谁?”
  我根本来不及一一解答,大家的注意力又被冷飘吸引了过去,她开始叙述她的第一段情史,等她叙述到第三段的时候,我实在撑不下去,模模糊糊去见周公了。
  半夜,有人敲我床板,我睁开惺忪睡眼,惊讶地发现冷飘跪在我床前,不怀好意地坏笑:“好样的啊,听本姑娘讲情史也敢睡着?来人,把她拖出去斩了!”
  洛颜跟焕然在上铺发出嗤笑声,我很尴尬地笑笑:“不好意思啊。”
  “我接着讲。下一段你要复述。”冷飘回到自己的床铺。
  虽然被打扰清梦不是件快乐的事,但我更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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