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战天下-第30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硬的对抗,因此也就顺水推舟的敷衍起来。
唯有一个疑问却在老将军的心中越来越扩大──
风雨凭什么如此自信,认为自己能够、而且显然是百分百的获胜?
风雨没有想到自己寥寥几句话,居然让卓不凡推断出这么多东西,或者也可能是他明知道卓不凡能够推算出来,但是却丝毫没有在意。
的确,在这个实力决定一切的乱世,卓不凡,这个虽然有着巨大声望但是无兵无卒的老人,又如何能够改变时代的步伐,充其量也不过是他西北定凉侯宏伟战略的一枚棋子罢了。
因此,年轻的名将并没有理会老人的沉思,自顾自的说道:「如今圣上不幸驾崩,辅政王殿下即将在齐鲁登基,号召天下有识之士共除燕贼,令媛从旁出力不小。若是此次我军能够歼灭燕南天这个老贼,恐怕用不了多日老将军父女就可以重逢了,到时候一定是传播天下的一段佳话!」
放屁,还不是你这个小兔崽子阻了我们父女相会吗?
听到这里,秉性刚烈的老将军突然有些怒气。
当日平定了庞勋叛乱之后,萧剑秋曾经几次三番要接卓不凡返回鄂州,但都被风雨所以「卓老将军重伤未愈」为借口给阻止了。
而风雨试探着要把卓大小姐接来看望父亲的企图,也被萧剑秋暗中阻挠了,显然这两个家伙都把卓不凡当作了政治上的筹码来看待。
只是如此一来,竟然让卓不凡和女儿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一想起其中的缘由,卓不凡便忍不住有些怒气,更何况他还听说,后来风雨竟然用卓静雯作了一个不花本钱的现成人情,招降了大将尚兴,真是岂有此理。
幸好,多年的官场生涯,让卓不凡这样正统的老将军,也明白意气之争解决不了问题,当下只好干笑着应酬道:「嘿嘿,那可就全仗风侯成全了!」
「哈哈,老将军客气了,静雯和风雨乃是患难之交,当日风雨起兵,便有静雯的帮助,说起来,你我两家的渊源可不浅!」
无辜的风雨,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的话引起老将军不快回忆,仅仅是继续顺着自己的思路说道。
此时大战将至,对风雨来说,所有的部署都已经安排下去了,接下来的战斗主要就是仰赖部下们的能力和敌人的应对了,身为统帅的自己反而没有什么事情,为了排解无聊也为了显示自己的成竹在胸以安定部下的情绪,他倒是很乐意和卓不凡闲聊的。
不过,当说到卓静雯的时候,想起当年一起起兵创业,后来又是在卓静雯的帮助下自己方才逃离了圣京,那一幕幕的往事勾起了风雨的怀念,因此言语间也多了几分真挚和感情,说得非常诚恳。
卓不凡楞了一楞,他不明白这个擅长玩弄权谋、早就不复当年圣京初会时尚存青涩的定凉侯风雨,为什么突然来了感慨,不过也体会到了风雨此时的真情,因此不再用敷衍的语调说话,而是略带着关心的提醒道:「如今燕家军数十万兵马倾巢而出,风侯以孤师弱旅亲自坚守凉城,恐怕太过于犯险了,还望多多慎重!」
「多谢老将军关心!」
风雨见到卓不凡真诚的提醒,当下也收起了刚才的狂放和应酬,神色转而为之一肃,认真的回答道:「洛信已率主力返回凉城,目前城池至少可以坚守一月有余,纵然此次风雨的计画失败,燕南天恐怕也很难在凉州讨得什么便宜,到时候风雨一定要将这新仇旧恨和那燕家老贼一并算一算!」
虽然风雨的话究竟是真是假,打了多少水分,让人不得而知,但是至少这一刻看来,风雨是如此的自信和从容,这种天赋的统帅素质,虽然不能够撒豆成兵,凭空变出百万大军来,然而对稳定军心却有莫大的作用。
而在这样的统帅指挥之下,无论战局的结果是胜是败,至少这支军队一定能够在战场上发挥水准以上的能力,无愧于战士的荣誉。
这将是一场精采的战斗。
因此,卓不凡淡淡一笑,不再多说了。
他忽然想到风雨所说的新仇旧恨,应该指的是昌化兵变之后风、燕两家的征战以及今日燕南天的进攻,在这两场战争中风雨失去了尚未出生就夭折的孩子,燕南天也在阴差阳错之下没了自己的掌上明珠。
可以说,这两位当代圣龙帝国最强大的藩镇,都为战争和权力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这也正是当权者的无奈。
在显赫与威严的同时,注定了人们要为拥有的权力,付出难以言喻的代价。
燕南天如此,风雨如此,自己也何尝不是如此。
仅仅是因为身为前任天下兵马大元帅高战的女婿,再加上那么一点薄名和声望,到头来却不得不孤零零的被困于西北,连自己唯一的亲人女儿卓静雯也无从相见,只有梦中牵绕。
想到这里,有点心灰意懒的卓不凡,也无心再为风雨眼下的处境担忧,更没有什么精神和这位当代权雄周旋了,一言不发的呆呆望着楼外凉城的夜景,思绪却早就飘飞到千里之外的女儿那里。
「风侯,敌人进攻了!」
卓不凡的发呆,被一名风雨军军官匆匆而来的禀告给打断了。
抬眼望去,只见燕家军此时已经从城池的四面八方同时发起了猛攻。
投石车密集的发射,天下瞬间被飞舞的石块、燃烧瓶和火矢给遮掩,即便是皎洁的月光也在这样恢弘的壮观下黯然失色,漫天的繁星更是毫无光泽。
城内开始着火了,浓烟在夜幕中燃起,飘散,人声的鼎沸在城的外和内同时响起。
留在城内的百姓开始慌乱的扑火,镇守在城墙的士兵拿起了武器战斗,城外的进攻者也发着低沉的怒吼,在震耳欲聋、慑人心肺的擂鼓声中,冒着城墙上的箭雨石阵掩杀过来。
无论是风雨还是他身边的将领,包括了卓不凡,都默默的目睹着这一切,神色间却没有太大的变化。
在战火硝烟中成长起来的将领们,早就习惯或者麻木了战争的死亡,丰富的经验告诉他们这不过是敌人进攻的开始,自然没有必要太过于惊惶失措、自乱阵脚,因此他们仅仅是静静的等候着战局的变化、决战的来临。
不停的有军官奔走过来,向风雨会报最新的战况。
不过让卓不凡奇怪的是,风雨似乎并没有太过于插手这些具体的战术安排,大多数时候仅仅是浏览着这些战报,并没有做出具体的指示,真正负责指挥运作的则是风雨周围的那些年轻的军官,包括了刚才把自己请来的那个名叫桓炎的年轻人。
这种统帅部的运作,让卓不凡感到有些奇怪。
因为在他一生的戎马生涯中,或者说是圣龙帝国军团的指挥运作中,虽然也有部下负责具体的临战,但是身为统帅一言九鼎、地位崇高,在大战之际或者身先士卒,或者亲力亲为,万万没有像如此这般不闻不问,将大军的调度,完全交给手下那些幕僚的道理。
更何况眼见这些年轻的军官,个个都不过是二十上下,即便是经历过战争也不见得有多少经验,而如今的大战关系到风雨和燕南天这圣龙帝国最大两家诸侯的生死存亡,甚至可以说关系到未来圣龙帝国的兴衰走向,如此重要关键,纵然是要锻炼这些年轻人,也万万没有在此时此刻进行的道理。
简直是莫名其妙!
卓不凡看不惯的摇了摇头。
尽管他对于燕南天和风雨的胜负,既没有太多的兴趣,也实在没有什么能力去影响,但是做为一名热爱军队的老军人,他的确无法忍受这样违背军事常理的事情出现。
「老将军不用奇怪!」
可能是察觉到卓不凡的讶异,刚刚浏览了一份战报的风雨轻松的笑道:「这些都是轩辕军校毕业的学生,他们学的就是如何辅助统帅。
「大军运作动辄数十万,不仅要排兵布阵,更要运筹粮饷后勤,实在是千头万绪,如果单靠统帅一人,恐怕能力有限不免会出现纰漏,所以风雨特地成立了长史部负责协助统筹安排。
「一些战术上的事情均由这些年轻人来负责,同时也制定一些战略战术的计画,这样,统军大将也就可以腾出更多的时间,来考量整个战局乃至战略的得失了。」
「……风侯高明!」
卓不凡呆了一呆,虽然对于风雨这样的军事改革,一时间似乎还是无法适应,但确实觉得有一定道理。
他也是统军大将出身,自然明白身为一方统帅身上肩负的责任。
在传统的圣龙军团中,下属的部将多半是下级部队的指挥官,冲锋陷阵还可以,若是要和他们讨论战略部署或者让他们协助自己统筹全局,就实在难为他们了。
至于身边的幕僚则多半做为文书或者官场上的参谋,揣度朝廷的意思及其应对,因此自己在统率大军的过程中的确非常劳累,也难免会犯下许多疏漏的地方,而战争的胜负成败又恰恰是取决于双方统帅犯下的错误谁更多更大。
由此可见,如果风雨的这番革新能够成功的话,势必会带来整个军队的一场巨大革命,也有利于大军更加完美妥善的运作。
不过,还未容得老将军仔细思量风雨的这番革新,却听见巨响从四面八方涌来,厮杀声也突然提高了数倍。
在混乱的嘈杂中,卓不凡骇然发现北门竟已经洞开,在燕家军欢呼声和风雨军的惊喊中,大队的骑兵势如破竹一般的席卷而来,那排山倒海的冲锋在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伴奏下展开,令天地也为之颤栗。
「糟了!」
卓不凡惊呼。
多年的军旅生涯,让他明白这样的情况只能够说明一件事,那就是风雨军内部一定出现叛乱,或者敌人潜入城中内外呼应,方才会让如此坚固的城池,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出现这样巨大的漏洞。
而城门的洞开,势必造成整个凉城防线产生致命的漏洞,导致士气的低迷、人心的慌乱,乃至防线的最终崩溃。
事实也确实如此。
北门的失守令大批的燕家军如同潮水一般的涌入,并很快波及了东门。
而南门和西门虽然还在风雨军的控制之下,但是敌人的攻击力度,却显而易见的加大了。
敌我兵力的悬殊,造成了无论哪一个方向的敌人,都能够发动最为凌厉和强大的攻击力度。
相反风雨军则疲于奔命,东凑西补的挽回颓势,但是北门和东门失守的巨大危机终究很快显露了出来,并且持续其严重的恶果。
「难道大势已去?」
卓不凡有些不可置信的注视着战场,从传统和经验来看,这样的局面对于防守方来说似乎已经糟得不能够再糟了,只是赫赫有名的西北定凉侯和他那支能征善战的风雨军,就仅此而已吗?
「敌军来势凶猛,洛将军已经告急,属下请风侯暂时退避!」
正当老人暗自犹疑的时候,却见一名浑身上下都是血迹的年轻军官迅速的跑到风雨的身边,急切的建议道。
而此时的战局也确实如那名军官所言,城外的敌军受到战局顺利的鼓舞而士气大振,继续加强了攻城的力度,西门和南门正处于白热化的争夺之中;突入城内的敌军则沿着各条街道如蚂蚁一般的向「聚贤楼」涌来,分明已经察觉到这里是风雨军的指挥中心,准备着来一个擒贼先擒王。
于是,进攻一方逼近的弓箭还有前移的投石车的射程距离「聚贤楼」越来越近,甚至有一些飞石砸到了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