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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7章

季可蔷文集二-第827章

小说: 季可蔷文集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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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爱失眠?」

  「什么意思?」他面无表情。

  「你明白我的意思。」莫语涵搁下手中的红茶,俏臀移坐在他的办公桌上,修长的双腿交叠出性感。

  「没事的话,我要继续工作了,待会儿要跟委托人开会。」

  「等等。」她握住他的臂膀,阻止他坐回办公桌后,「跟我谈谈那个女孩。」

  「哪个女孩?」

  「翔飞的前任保母。」他睇她,一言不发。

  「那天我在店里都看见了,你把她痛骂了一顿。」

  「不关你的事。」他冷淡地应了一句。

  「是不关我的事。」她无视于他的冷淡,迳自说道:「只不过我有件事想说。」

  「什么事?」

  「你之所以把她辞退,是因为她写的论文吧?」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奇怪我为什么知道吧。」莫语涵嫣然一笑,「这就是莫大律师的本领啊。」

  「说重点。」他咬着牙。

  「重点是那女孩其实想改题目的。」眉峰更加攒紧。

  「好吧,我承认那天她来事务所找你时,我在洗手间里当了一回小小的间谍。」她侧头附上他耳畔,暖暖吹送气息,「我窃听了她跟别人的谈话。」

  「跟谁?」他绷紧身子。

  「她的指导教授跟学姊。」

  「说了什么?」

  「有兴趣吗?」她重新坐正身子,星眸璀亮。

  他紧紧握拳,「你可以停止这样捉弄我,语涵。」她笑了,深深望了难掩焦躁的他一眼,「很难得见你这副模样,怀宇。」

  「别闹了!」他低吼。

  「我多希望这样的表情是针对我啊。」莫语涵轻叹,明眸掠过一丝遗憾,然后,她深吸一口气,「她在电话里不停地跟指导教授哀求要换题目,还被狠狠骂了一顿。我不知道她到底拿你在论文里做了什么案例,可我知道她很后悔,后来还跟学姊说她觉得很对不起你。」他不语,掩在镜片后的黑眸深邃,教人无法认清其间隐藏的思绪。

  莫语涵静静望他,「她还说了一句很有意思的话。」

  「。。。。。。什么?」

  「她的学姊问她,你们两个是不是在谈恋爱?她说不是,她想,你只是玩玩而已。」

  「什么?!」面部肌肉终于牵动了。

  「她认为你只是跟她玩玩而已,可却仍慌忙地想换题目。你认为,这意味着什么呢?」莫语涵跃下办公桌。「好啦,我要走了。」

  「等一等!语涵。」他唤住她。

  「嗯?」她娇美的容颜微侧。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他沉声问。

  「你说呢?」她翠眉轻挑,「就算是谢谢你吧。」菱唇微扬,「谢谢你陪我去试婚纱。能在生日当天尝一次当新娘的滋味,是我收到最棒的生日礼物了。」

  「这么想结婚?」

  「不想。」她坦然摇头,「只是想看看自己穿上白纱的模样而已。当然,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或许可以考虑踏人礼堂。」美眸朝他眨了眨。

  他微微一笑。

  她拿起红茶杯,玉手朝他挥了挥,娇颜满盈的笑意在转身之后,迅速敛去。

  「怎么,今天晚上又不回家吃饭吗?」

  「对不起,爸爸。」话筒那端传来单白芷歉意的回应,「学生们今天模拟考,我得留下来陪他们对答案。」

  「最近你总是这么忙,又睡不好,当心身体啊。」单父语气充满关怀。

  「知道了,爸爸,你一个人也要好好吃饭。」

  「嗯。」挂断电话後,单父不禁轻声叹息。

  他这个女儿每天不是忙着在补习班工作,就是上图书馆查资料,晚上回到家又总是熬夜看书,几乎每天早上都见她顶着一双黑眼圈,掩不住倦意。

  她很累,而他明白,这样的疲倦不仅来自体力的消耗,更多是来自精神上的折磨。她有心事,虽然她藏在心里不说,但他这个做父亲的大概能猜得出来。

  蹙起灰白的眉,他从口袋掏出一张有些皱的名片,端详许久。

  也许,他真的该去见见这个男人。。。。。。正犹豫着,门铃声叮咚响起,他蹒跚着步履前去开门。映人眼瞳的是一张半熟悉、半陌生的俊容,恰恰正是他考虑要去拜访的男人。

  「楚先生?」他急急拉开铁门,「请进。」见到他,楚怀宇也微微惊讶,「单伯父,原来你搬来台北了?」

  「是啊。所以小芷才换租这里的房子。」单父微笑解释,招待楚怀宇在客厅坐下,又为他倒杯茶,「喝茶。」

  「谢谢。」

  「没想到你会找到这里来。」单父深深凝望面前神色不定的男人。

  他淡淡一笑,「我也是费了一番工夫才查到她住在这里。」

  「为什么不打她手机?小芷有手机的。」楚怀字没立刻回答,缓缓啜饮一口茶,「有些事,我觉得当面问她比较好。」

  「什么事?」

  「。。。。。。没什么。」观察他的表情,单父明白他不想说,于是主动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嗄?」楚怀宇一愣。

  「上回你特地到镇上找我,我就猜到你大概挺喜欢我们家小芷的。我说得没错吧?」他不承认也不否认。

  「后来小芷告诉我,因为某些缘故,她不能再担任你儿子的保母了。我问她为什么,她什么都不肯说,只告诉我是因为她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单父顿了顿,「我能问问是什么事吗?」楚怀宇眸光一沉,紧紧握住茶杯。

  单父叹口气,起身到房里找出一本相簿,递给他,「小芷最近老是翻这本相簿。」他慢慢打开,惊愕地发现相簿里全是他与翔飞的照片翔飞高高举起游泳比赛的金牌对镜头灿笑;在树下野餐时,三明治碎屑沾上他嘴角;生日会那天,他们父子俩闹成一团;还有她和翔飞在游乐园里的点点滴滴。。。。。。「看看最后一页。」单父示意他翻到相簿最末页。

  他照做,当穿着粉红色衬衫的男人形影落人眼瞳时,他心一揪。

  她竟连他在杂志上的相片也剪下来保存了!「我不知道这孩子到底对你做了什么。」单父幽幽开口,「可我看得出来,她很难过。这孩子有什么心事,总是藏在心底不说,表面上都是快快乐乐的,她其实。。。。。。个性挺别扭的。」楚怀宇闻言一怔。前几天他去拜访单白芷的指导教授时,他也是这么说的。

  这女孩表面活泼,脾气却挺别扭的。

  「小芷很容易受感动,看电影或小说时,动不动就掉泪,可她真正难过的时候却不会哭。小时候她妈妈对她不好,她没有哭;后来她丢下她走了,她也没哭;我不告而别时,听说她也没掉眼泪。。。。。。她就是这么别扭的一个女孩子,连我也拿她没办法。」

  「。。。。。。小芷她妈妈对她很不好吗?」楚怀宇皱眉,听单父的口气,他能感觉到她童年过得并不快乐。

  单父闭了闭眼,「这都该怪我。是我没用,拖累她们母女俩跟着我一起吃苦。」他顿了顿,「小芷她妈一直想离开我,可又丢不下孩子,大概是受不了这种精神上的折磨,后来她把气都出在小芷身上。」

  「怎么。。。。。。」他涩涩地问,「她怎么出气呢?」一阵沉寂。

  窒闷的空气让楚怀宇神经忍不住绷紧,他看着面露痛苦的老人,呼吸跟著急促起来。

  「。。。。。。她虐待她。」终于,单父哑声开了口,「我一直到很后来才知道,她天天打她,还拿香菸烫她。。。。。。」

  「老师,还不下班吗?」半大不小的少年将书包斜斜甩上肩,以一种自以为很酷的眼神斜睨她。

  单白芷微笑,「领带松了。」

  「我是故意的。」少年耸耸肩,屌屌地自制服口袋掏出一根菸。

  她迅速截走,「教室里禁菸。」

  「抽一下有什么关系?人都闪得差不多了。」

  「要抽菸到外头去,你不想我被Fire吧?」

  「真是OBS!」他翻翻白眼。

  骂她欧巴桑?单白芷眯起眸,「今天本小姐头痛,最好少惹我,除非你想留下来当值日生。」语带威胁。

  少年笑了,「拜托,本公子约会满档,哪里有空啊!谁像你下班了还不走人,摆明没人要。」

  「我有没有约会不关你的事。」

  「我也是为了你的『性』福着想啊。都二十四岁了还没男人,小心贺雨蒙出问题。」瞥她一眼,「要不要我帮你介绍几个?」

  「你烦你自己的事吧!」一叠考卷敲上他的头,「这次模拟考考不到五白分,我留你下来特别辅导。」

  「特别辅导?」少年暗示性地眨眨眼,「上演『放课后』吗?」

  「快给我滚回去!」她失去耐性。

  「Yes!Madam。」最后一个学生离开后,单白芷将考卷收好,锁人抽屉里。一个人梭巡空荡荡的教室时,寂寞的感觉忽地袭来,她咬住唇,收拾背包离开。

  经过楼下的速食店时,她忽然想起晚餐还没吃,走进速食店,外带一份超值全餐后,她一面喝着咖啡,一面跨出店门。

  夏夜闷热的暑气迎面扑来,她感到一阵晕眩,细碎的冷汗在前额漫开。

  她扬起衣袖拭了拭,顺便摸了摸额头。

  有点烫。今天头痛了一整天,该不会真的发烧了吧?她深吸口气,命令自己振作精神,挤过拥挤的人潮,往公车站牌慢慢走去。刚越过马路,锐利的疼痛忽然袭上太阳穴,她赶忙蹲下身缓和晕眩感,却不意与一双长腿相撞。

  咖啡洒上深色西装裤,渲开难看的斑点。

  她瞪着自己闯的祸,轻声呻吟,「不好意思,先生。」手忙脚乱地掏出面纸,「我帮你擦擦。」一双手臂伸向她,阻止她的动作。

  「真是不好意思。」在男人的扶持下,她站起身,同时仓皇地道歉,「我可以付你乾洗--」声音在认清男人的面孔后愕然一顿。「怀宇?」奇特的室闷感梗在胸口,「我。。。。。。呃,对不起,我老是这么莽莽撞撞的--」没等她解释完毕,楚怀宇猛然抓住她的手,卷起她衣袖。

  她一惊,「你做什么?」他不语,仔细审视她裸露的手臂,跟着换另一只手,神色逐渐阴沉。

  她急急收回双手,「你到底想怎样?」他没回答,湛幽的眸紧盯着她,眼神复杂得令她无法呼吸。然后,他忽地展臂,紧紧将她拥人怀里。

  「你。。。。。。怎么回事?」她虚软地问,手中的外带食物因他突然的举动落了一地。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身上全是伤口,全是伤口!天啊!」他语气中带着某种未曾有过的惊惶,「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他责备地问。

  焦虑而关怀的语调让她不知所措,「怀宇?」

  「怪不得我打翔飞耳光时,你会那么激动了。天啊,你那时还那么小,怎么熬过这些的?」他激动地喘息,伸手将她的头压入自已展开的羽翼下。「对不起,我从没想过会是这样,我不知道你小时候是这么过的。」

  「怀宇。」她挣扎着抬起头,「怎么回事?你为什么--」她再次顿住了,震惊地瞪着那双泛红的眼。

  他。。。。。。哭了?总是以静冷面具掩饰自己的男人。。。。。。哭了?是因为她吗?瞬间,心口好似有什么东西坍落了。她瞪视他,喉头乾涩,「你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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