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可蔷文集二-第4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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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震,蓦地僵住了身子。
她却仍然没醒过来,容颜调整角度换到另一边,依然甜蜜沉睡。
他愣愣看著,数秒,喉间低低滚出一波自嘲。
他在干什么?他方才。。。。。。竞差点要偷吻他的好朋友呢。
俊颊一烫,他咳了咳,藉此掩饰自己的心神不宁。「露露,别在这儿睡,会著凉的。」试著唤醒睡美人。
她不理。
「露露!」他推了推她,想使劲,却又不舍惊醒她,只用了三分力气。
她自然毫不为所动了。
「呃,睡在这边会感冒,那我。。。。。。抱你回房吧,你别怪我哦。」先立下声明後,他站起身,屏住呼吸,移动她的藕臂搭上自己肩头,然後展臂将她一把抱起。
好轻。
比想像中轻上许多的重量令他眉尖一蹙。
这女生不是天天嚷著自己睑圆身子胖,说要减肥吗?怎么抱起来轻飘飘的,好像没几两肉?
不仅不该节食,还该多吃点!
等她醒来後,一定要叮咛她这一点。
蔡子麒想著,一路抱著锺晨露回房,除了上楼梯时费了点力,其余路段游刀有余。
抬脚踢开房门後,他轻轻将怀中的娇躯放上床。
「嗯,你好讨厌。。。。。。」
模糊的低语冻住他的身子。
好半晌,他才醒悟那是梦呓,她并不是在骂他。
她梦见谁了?展岳吗?
苦涩淹过心头,他咬了咬牙,倾下身正准备替她盖被时,她怱地收拢双腿弓起身,像只虾子蜷缩著。
「这女生!睡相还真差。」他忍不住好笑,慢慢拉上棉被。
忽地,轻巧的动作一顿。
他僵著脸,瞪视松落的圆领T恤领口。
黑色棉质T恤内,似乎什么也没穿,小巧的胸乳若隐若现。
他喉间一阵乾涩。
这女人搞什么?就算他是跟她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就算她百分之百信任他,也不该没神经到跟一个男生独处屋檐下还不穿内衣。
就算她胸部不怎么大好了,毕竟。。。。。。也是胸部啊!不小心视线一落,也是会瞥到的嘛。
他咽了口口水。
而她,不知作了什么好梦,柔唇甜甜地扬趄,蜜颊如花,连拂向他人中的鼻息,也温暖芬芳。
他心跳狂野,眨了眨眼,不知不觉朝那两办唇逼近水润的、丰盈的唇办,宛如春樱,诱惑少年所剩无几的自制力。
只碰一下就好了。
轻轻地、蜻蜒点水地,她应该。。。。。。不会发现吧?
一下就好了。
他闭上眼,方唇贴上她的,许久,一动也不动。
夜风拂过,撩起窗扉纱帘。
一室温馨。
第6章
锺晨露然从床上坐起。
她眨眨迷蒙的眼,有好半晌仍处於失神状态中。渐渐地,透过窗扉洒进的天光映入她的瞳,温热她的颊。
天亮了吗?
她流眄水眸,调向窗外。
果然,即使有薄纱帘把关,灿烂阳光仍是霸道地射进室内,在地上玩著光与影的游戏。
天亮了!
惊悟这个事实後,她一骨碌翻身下床,瞥了眼墙上时钟,尖喊一声後,跌跌撞撞冲出房间。
糟糕!都已经快八点了,她迟到定了。
她白著脸冲进浴室,随便挤了点牙膏在牙刷上,便含著牙刷又冲出来。
奇怪,头好痛!
强忍著太阳穴如针刺般的疼痛,她踉舱来到蔡子麒房门前,伸腿一踹。
「子麒,子麒,你还在睡吗?你这家伙!该不会故意放我一个人迟到吧?也不叫我起床一下。喂,你到底在不在啊?」又是一记猛踹。
「来了。」朦胧的呻吟从门的另一侧传来,跟著,门扉开启,露出一个穿著蓝色条纹睡衣裤的身影。
他头发凌乱,乎素引以为傲的紫色发缯像分岔的毛笔在额前乱翘,风靡校园无数少女芳心的性格脸庞压出几道交错印痕,而显然张不开的眼皮,还浮著淡淡黑色。
这模样要是让他的亲卫队见到了,肯定幻想破灭,可见惯了的锺晨露却毫不以为意,只是拚命刷牙。
「这么早有什么事啊?」他扶著门框,完全状况外。
「还早?都。。。。。。已经。。。。。。八点了。」她一面刷牙,一面口齿不清地道。
「才八点啊。」蔡子麒打了个大呵欠。
「什么才八点?要迟到了啦!」锺晨露白他一眼,「我这学期已经请了太多公假,要是上课还迟到,师太不跟我翻脸才怪。快啦!」她展臂推他,「动作快一点,去刷牙洗脸!」
「干嘛那么急啊?今天根本不用去学校啊。」他抓抓头发,又打了个呵欠。
「为什么你不用去?」眯起狐疑的眼,「你用什么藉口请假?」
「请什么假?今天本来就放假啊。」
「嗄?」锺晨露一愣。
「今天礼拜六,小姐。」蔡子麒叹口气,「你忘了吗?」
她动作一僵。
今天是礼拜六?是周末?
这么说,昨天是礼拜五了,可为什么她好像没什么印象?昨天晚上她到底做了什么?
等等,她好像想起来了。
昨晚,她似乎是跟他一起吃火锅,席间,她不停灌红酒,一杯又一杯,然後
莫非她暍醉了?
想著,她震惊地扬眸,头更痛了。
「怎么啦?」见她僵立原地,一口牙膏泡沫还含在嘴里的傻样,蔡子麒不禁勾起嘴角,「发什么呆?」
「呜。。。。。。噜噜。。。。。。唔」
「你什么时候变身阿尼了?说什么啊?我听不懂。」他失笑。
她没答话,忿忿然瞪他一眼後,旋身走回浴室,急急漱口,又匆忙洗脸後,才走回来。
「我问你,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喝醉了?」她质问蔡子麒。
「嗯。」他点点头。
「那我。。。。。。」她伸手揉了揉抽痛的太阳穴,「是怎么回房的?我完全不记得了。」
「这个嘛,唔,思。。。。。。」他别过眼。
犹豫不决的反应令锺晨露起了疑心,墨眉一颦,明眸上上下下打量他,「该不会是你抱我回房的吧?」此话一出,粉颊跟著一烫。
不会的。她安慰自己,这家伙没那么体贴,不可能抱她回房的。一定是她自己迷迷糊糊中走回去的。
「呃,这个。。。。。。」他摸摸鼻子,又搔搔头,一副为难的神态。
「真的是你抱我回房的?」她惊跳,声调都变了,「用「抱」的?」特别强调关键字眼。
他点点头,不敢看她。
「你。。。。。。你。。。。。。你。。。。。。别闹了!」极度的尴尬蒸红了她整张脸,「我那么重,你怎么抱得动?」
天啊,天啊!她掩脸暗嚎。他一定觉得她很胖,说不定还一边抱怨她该减肥了。好丢脸哦,呜呜。
「什么重?你一点都不重!」他转回脸庞,像想起什么事似的义愤填膺,嗓音也变粗了起来。「不但不重,还太轻了。以後别没事嚷著要减肥了,你这女人,都没几两肉了,再节食下去万一营养不良怎么办?」
「嗄?」他不能但不觉得她胖,还认为她太瘦了?
「脸圆一点有什么关系?脸圆圆的很可爱啊。重点是别搞坏自己身体了,现在又正在发育,三餐不好好吃怎么行?」
咦?这副叨念的口气是怎么回事?还有,他说圆脸很可爱,意思是。。。。。。她很可爱吗?
蜜颊爆红,热流由脚趾窜上头顶,瞬间蔓延全身上下。
好奇怪的感觉呵。
她捣著胸口,为那奇妙的、温暖的又带点淡淡甜蜜的滋味满心悸动。
「喂,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没?以後不许节食了。还有,你在学校有没有好好吃午饭?该不会都窝在校刊社写稿忘了吃吧?」
「我。。。。。。我。。。。。。我当然有吃啊!」虽然通常只是一盒沙拉或一颗茶叶蛋。「你不要像个OBS一样那么啰唆好吗?我头很痛耶。」
什么?骂他是欧巴桑?嫌他啰唆?
蔡子麒眼角眉梢一阵抽搐。
「我。。。。。。我现在就去弄早餐」她转过身,同手同脚迈开步履,可不旋踵,怱又回头,「等等,我再问你一件事。」
「什么?」
「你抱我回房以後,没做什么。。。。。。奇怪的事吧?」
他心跳一乱。「什。。。。。。什么奇怪的事?」
「思,就是。。。。。。」她扭捏地咬著唇,「你没。。。。。。嗯」
「放。。。。。。放心啦。」他仓卒地挥挥手,「我这么绅士的人哪会做什么事?你怕我趁你酒醉时侵犯你吗?我才不是那种人呢。」
话虽如此说,可他颊畔却漫开一抹可疑的红。
她眯起眼,「真的没有?」
「说没有就没有啦,只是帮你盖盖棉被,这样不会也犯了什么罪吧?」一面解释,一面移动身躯,「思,反正都醒了,我乾脆去刷牙好了。。。。。。」嗓音尚未全落,双腿便往浴室狂奔。
他干嘛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该不会。。。。。。
愈想愈起疑,锺晨露身子一颤,噪声也跟著发起抖。「你。。。。。。你。。。。。。你要是真敢趁我不备偷袭我,我。。。。。。我。。。。。。我就剁了你!」右脚用力跺地。
他闻言,颈项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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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
不可能真的偷袭她吧?虽然吊儿啷当,但他应该不是那种会乘人之危的烂男生。而且。。。。。。他应该对女生没兴趣才是。
一念及此,锺晨露不甘愿地咬了咬唇。
可问题是,如果他真的问心无愧的话,为什么神态会那么怪异狼狈?好像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样?
还是,他虽然没做什么,却看到了什么?
不会吧。她心跳一乱,呼吸急促起来。
他会不会。。。。。。不小心瞄到了视线一落,望向自己不怎么有起伏的胸前,修长的十指紧紧交握。
好吧,她承认自己是「太平公主」,没什么火辣的身材可供人垂涎,不过他如果真的看到了。。。。。。
两侧太阳穴又开始强烈抽疼,她重重叹息,伸手揉了揉。
「怎么?头痛吗?」正端出两盘火腿煎蛋的蔡子麒瞥见她的动作,剑眉不觉一拧。
「宿醉。」她没好气地解释,双肩一垂,圆脸无奈地趴落桌面,「早知道不喝那么多酒了。」哀叹。
「未成年少女本来就不应该喝酒。」蔡子麒斥她,一面暗自後悔自己没阻止她偷开锺伯伯珍藏的好酒来喝。
问题是,昨晚她那杀气腾腾的怒样,他可不敢招惹她啊。
他将餐盘摆上玻璃餐桌,「你等等,我帮你热了牛奶,暍一点应该会好过点。」
「好啊,谢谢。」她期盼地扬首,接过他为她端来的温热牛奶,浅啜几口。「嗯,好浓好香。」满足地叹息。
「吃点东西说不定会更好。」他将刀叉摆到她面前,「这半熟的蛋可是我特地为你煎的哦,尝尝看吧。」
半熟蛋?她讶异地挑眉,看了一眼餐盘上边缘溢出嫩黄蛋汁的煎蛋。「你技术不错嘛。」
「不会比你差。」他眨眨眼,诡谲一笑。
她嘟起嘴,「好啦,我承认我是料理白痴啦。你满意了吧?」白他笑吟吟的脸孔一眼。
「其实也还好,那天的咖哩饭就还不错啊。」
拾起刀叉的动作一顿,狐疑的眼光射向他。
「我是说真的。」举手发誓。
她愣了愣,好一会儿,甜甜一笑,「我又没说不相信你。」愉悦地开始吃早餐。
他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下,默默望著她进食。
「你也吃啊。」她拿叉子指向他面前的餐盘。
他却动也不动,凝定她的湛眸意味深长。
她心跳一乱,「干嘛这样看我?」连忙抽出餐巾纸,抹了抹嘴。不会是沾上了蛋屑吧?
「你别紧张,没什么。」仿佛看出她内心的疑虑,他摇摇手,「其实我是想说,呃,关於我跟莫大那件事。。。。。。」
「啊,那个啊。」她容色一黯,数秒,菱唇才勉强扬起笑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