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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箴言-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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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年前吧,也可能是5年前,他说的。” 
  事情对上号了,兰德尔想5年前莱布朗得到了一份由于蒙蒂在奥斯蒂亚·安蒂卡的发现而获得的财源。 
  “就在这里。”玛丽亚叫道。 
  他们停在一幢不知何年建成的6层公寓楼前,楼正面用石头砌成的门面沾满了一层烟灰。楼的入口两边分别是一家伊朗人开的运输公司和有一根理发标志彩柱的理发店。 
  楼口上边的石头上凿刻着两个字:公寓。 
  入口处是两扇巨大的木门,推开后,他们发现还有一扇玻璃门,门后是有一个隔开的小间的门厅,再往后是一个院子。 
  玛丽亚伸手做个手势。“你自己在这里吧,我得回去工作了。” 
  兰德尔握握她的手说:“谢谢,可是我到哪里——” 
  “你走进去,你刚才看到右边那个小间是看门人放信件的地方。左边是电梯,也有楼梯。但你得先找看门人说你想见他。如果看门人不在小间里,你就到院子里找。院子里窗前种花草的房子是看门人与他妻子居住的地方。他们会把你带到你朋友那里去的。祝你好运。”她想走,但又想起了什么,“兰德尔先生,你见到你朋友时,别说是玛丽亚带你来的。” 
  “我不会的,玛丽亚,我保证。” 
  兰德尔看着玛丽亚向维奈多大街走去,白色的皮包随着紧绷绷的臀部左右摇晃。他转身走进了公寓。 
  罗伯特·莱布朗,他想,我终于找到你了。 
  兰德尔从边道上走过一块鹅卵石铺的地方,走过入口处那肮脏的大理石地面,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看门人的小间空荡荡的,兰德尔接着踏进了灰尘飞扬的院子。 
  院子中央长满了一大片橡胶树,院子左边一个面相年轻的人——长得很黑,像西西里人——正在屋里浇窗台上的花草。他停止了浇水,好奇地打量着兰德尔。 
  “你好,”兰德尔喊道,“你会说英语吗?” 
  “是的,懂一点儿。” 
  “看门人在哪里?” 
  “我就是,你有什么事?” 
  “我的一个朋友住在这里。我想……” 
  “稍等片刻。”看门人闪过窗户,从边门走了出来。他身材矮小但精神饱满,身穿蓝衬衫和打着补丁的牛仔裤。他双手倒背着看着兰德尔,“你想找谁?” 
  “一个朋友。”兰德尔不知该说哪个名字。他后悔没有问玛丽亚,这个该死的老头在这儿的到底是哪个名字。可能是那个意大利名字吧!“托蒂。”他说。 
  “托蒂,对不起,没有。这儿没有叫托蒂的。” 
  “他有一个绰号。空空公爵。” 
  “公爵?”看门人一个劲地摇头,“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那么,一定是莱布朗了。兰德尔断定。“其实,他是个法国人——很多人知道他叫罗伯特·莱布朗。” 
  看门人盯着兰德尔。“有一个罗伯特——一个法国人——但不姓莱布朗。你是不是说可能也姓拉佛格,罗伯特·拉佛格?” 
  拉佛格,就是他。这个名字是美联社驻巴黎记者萨姆·哈西从法军历史服务汇录中查到的。是莱布朗的真名。“就是他!”兰德尔喊道,“就是这一个。我总是把他的姓搞混。罗伯特·拉佛格就是我要找的人。” 
  看门人奇怪地看着兰德尔,“你是他亲戚吗?” 
  “我是他的好朋友。他在等着我与我商谈一笔重要的生意呢!” 
  “但那已不可能了,”看门人说,“他昨天中午在奥斯廷斯车站前碰上了一起大事故。一个司机开车撞了他一下后逃走了,他当场身亡,先生,你的朋友真可怜,他再也看不到你了。” 
  一个年轻警官把史蒂夫·兰德尔带出罗马警察总署问讯处,为他挥旗叫住一辆出租车,然后对司机说:“快,带他去大学区!”接着对司机唠叨了几句,重复说,“快点!”又精确地说,“大学区维拉诺街38号!” 
  出租车司机快速调档,他们出发了,驶向罗马市的认尸所在地——大学区。 
  兰德尔坐在出租车里左右摇晃着。由于过分惊骇仍处在麻木状态,但他渐渐清醒过来。 
  兰德尔心想很多人一生也碰不到几次重大的惊骇的事情,可自己,一个多月就接二连三地受到惊骇——先是父亲中风,然后是得知朱迪吸毒的消息,巴巴拉又要与他离婚。接踵而来的是他被告知安杰拉是整个计划的叛徒。后来他又知道了博加德斯指出的错误,蒙蒂被送进疯人院。在电梯中弗鲁米告诉他他看到了詹姆斯福音书和彼得罗纳斯羊皮书的伪造者,还有别的一些事情,对他来说,惊骇好像已成了他生活中的一种方式。 
  但是上述哪一种情况也比不上两小时前看门人对他说莱布朗已死时受到的打击大。 

  
  
37



  这次打击如此出乎意料以至于使他瞠目结舌。 
  他所能记起的是——仿佛是在作梦,看门人继续对他讲星期日——就是昨天下午所发生的事情。警察出现在彭康帕尼大街的那座公寓,询问是否有个叫罗伯特·拉佛格的人住在那里。当确认拉佛格——莱布朗就住在这幢建筑里时,警察通知看门人他已于3小时前在一场事故中丧生。 
  被害人当时正从凯奥·塞斯提奥金字塔穿过广场到波大圣保罗铁路地铁站,实际上是到一个叫奥斯蒂安的车站去,这时一辆大型黑色汽车——一个目击者认为是一辆美国产旁提亚克车,另外一个目击者却认为是一辆英国产阿斯通·马丁牌车——冲进广场,车头撞上了被害人,撞击至少10米远,然后一直向前开直到消失于人们的视野之中。被害人受伤严重,血肉模糊,当即身亡。 
  警察对看门人解释说被害人的私人文件上有罗伯特·拉佛格的名字和这个地址,可没有任何别的文字说明他亲戚、朋友或保险公司的名字。他们问看门人是否知道被害者亲戚或朋友的名字以便通知他们处理尸体,而看门人记不起有什么人与被害人关系密切。警察例行公事到莱布朗房间检查了一番,当然他们一无所获。 
  兰德尔记起他曾要求看一下莱布朗的房问。 
  他像一个夜游者跟着看门人走进电梯。在电梯中有一条缝供投币用——用电梯的人必须交钱——看门人投入10里拉,按了一下三楼的按钮。 
  在三楼,电梯左侧,看门人用钥匙打开了一扇绿色的房门。那实在是个狭小而简陋的住处,而里面的陈设也像那房子一样。在那看门人的监视下,他到处搜寻了一下,结果连封信也没有找到,好像他是独居一样。 
  “什么也没有。”兰德尔疲惫地说,“没有照片,没有笔记,也没有任何经他书写的东西。” 
  “他外面倒是有几个女朋友。不然,他住在这儿简直就像个隐士。” 
  “看起来好像是有人到这儿来把他的证明文件收去了。” 
  “据我所知,除了警察和你来找,再也没有别的人。” 
  “所以莱布朗所留下的就是那具尸体了,”兰德尔黯然道,“他的尸体现在在哪儿?” 
  “警察仅仅告诉我,假定他有什么亲戚朋友前来,就说那尸体将在停尸所里停放一个月,以等待亲友的认领,不然的话,警察就把他埋到乱葬岗上去了。” 
  “我想我要去看看那个尸体,我得确实弄个清楚,”兰德尔说,“警察虽然查到了他身上的证明,但也说不定他的身份证被别人借去。” 
  兰德尔必须亲自去看看。“我怎样去那儿?” 
  “你得先到警察那儿去获得允许,然后才能到停尸所去认尸。” 
  于是兰德尔便去了罗马警察总署。他向警察说明了来意,并且填好了几张书表,然后才得到一张书面的认尸证明。至于问到他和莱布朗的关系,他只说明是以前在巴黎认识的,他只要到罗马来,便去探望他一下子。那警察因见他惶惶不安,才特地帮他叫了辆出租汽车,并且叮嘱那司机要把他送去停尸所里去认尸。 
  此刻,那出租汽车的速度已经减慢下来。兰德尔向窗外看去,只见他们正在许多楼房之间缓慢行驶而终于停了下来。那司机指着那两扇绿色铁门后一栋用黄砖建造的三层楼房。“那就是停尸所。”那司机轻声地说。 
  兰德尔付了车钱,另外又加上一份丰厚的小费。那司机感谢地又画了一下十字,等兰德尔离开后,才疾驶而去。 
  推开那绿色的铁门,兰德尔便置身于被三座楼房封闭的一个院落之中,正中央一栋楼房的入口处站着一个警卫,兰德尔便过去,出示了警察总署发给他的认尸证,那警卫便把他带到里面一位穿着制服蓄着大胡子的意大利官员那儿。 
  兰德尔走过去的时候,那位意大利官员抬起头来,而且说着意大利语像是在询问什么。 
  “对不起,我只会说英语。”兰德尔说。 
  “我也会说点英语,不过不大好。”那位停尸所的官员说。他说话的语调充满了他职业上所需要显示的尊敬与肃穆,正如全世界上任何其他地方办理丧葬的人员一样。 
  “我的名字叫兰德尔。是来认尸的,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名字叫莱布朗。是昨天送进这儿来的。” 
  “你有警察总署发给的许可证吗?” 
  “有。”他伸手送了过去。 
  那位身穿制服的官员看了一遍,然后朝桌上的对讲机很快以意大利语说着,说完以后,他起来走到兰德尔的身前。 
  “请跟我来。”他说。 
  兰德尔跟在那位意大利官员之后沿走道向右边走去,来到一扇安着毛玻璃的门前,只见那门是锁着的,而且门上还写了两个字,兰德尔猜想那一定是未经许可不得擅入之意。那官员打开门以后,兰德尔只觉得前面的走廊上恶臭扑鼻,那显然是尸体的气味。若以他的本能来说,真想溜之大吉。本来嘛,这次前来认尸是毫无意义的。人都死了,他又还能得到什么呢?可是那官员紧紧地抓着他的手臂拉着他一直向前走去。 
  来到走廊尽头,只见一个值班警员站在一个房间的门前。 
  “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认尸问。你也就是在这儿认尸。” 
  那警员将门打开。而兰德尔则以手遮着鼻子硬着头皮走进去。那是一个很小的房间,天花板上装着明亮的日光灯。房间对面也有两扇玻璃门,此刻已经大开,一个勤快的工人正推着一张上覆白布的车床进来。 
  那官员向床上一点头,兰德尔则像机器人一样跟着他走到床前。 
  那官员捏着白布的角向右掀开了一点。 
  “看看这个是不是你的莱布朗?” 
  当兰德尔俯身察看时,他几乎呕吐了出来。他只瞄了一眼便疾然后退。 
  那颜色像纸草一样,多皱脸孔上,被撞击得青一块紫一块的,一点都不错,这正是莱布朗的尸体。 
  “是的。”兰德尔悄悄地说,同时极力压抑了自心头泛起的恶心之感。 
  “你看准,没有问题了吗?” 
  “绝对没有问题。” 
  那官员又把白布盖上,向工人摆摆手,然后转向兰德尔。 
  “先生,多谢你,我们就到此为止了。” 
  当他们离开认尸间步上走道的时候,兰德尔所能嗅到的不仅是死尸的恶臭,而且也闻到了另外一种气息。 
  他还清楚地记得,当他在阿姆斯特丹想看一看纸草纸第九号的原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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