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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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隧道放出,排干了整个湖水,把这个湖床改造成农田。
据詹姆斯福音记载,公元49年耶稣穿过了这个已成农田的富西纳斯湖。
据罗马史学家们声称:凯撒大帝直到公元52年才把富西纳斯湖水排干改造成为农田。
这就是错误所在,博加德斯所谓的错误所在。
公元49年,耶稣飞行穿过了这片干涸的湖床,尽管那个不可辩驳的事实存在,也就是那一年那个湖还在,而且直到耶稣死后3年才被排干。
詹姆斯福音书上的年代错误是人人可见的,但从来没有人注意它,正如迄今没人查证过一样,除了那个荷兰图书管理员。然而,一旦被指出并向世界各地加以宣传,公众便会不安,正如此刻兰德尔的不安一样。
对这个错误肯定会有一个说法。
26
兰德尔仍等着跟美因茨的乔治·惠勒通话,他想这个出版商解决这个问题该是毫无疑问的。一旦解决了这个问题,包括博加德斯可以立即被解雇掉。“第二次复活”最终会免于沦为弗鲁米的手中物。
德国总机服务人员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已经通知乔治·惠勒了,他一会儿就来接。”
一会儿之后,惠勒有如打雷般的声音震响在兰德尔的耳膜边。
“你好!是谁?史蒂夫·兰德尔吗?”
“是的,乔治,我不得不……”
“他们把我从一个极其重要的会议上扯出来,说有一个紧急电话。什么他妈的这么重要?不能等到我回去?”
兰德尔不理会惠勒的恼火,固执地坚持着,“是的,不能等。乔治,很重要,我们这儿出问题了。”
“如果这事有关出版……”
“它涉及整项过程,还有《国际新约》本身。我来尽快告诉你。昨天晚上我见到了弗鲁米。”
“你说什么?见了弗鲁米?”
“对,他叫我去的。我很好奇,就去了。”
“危险的交易,他想要什么?”
“见了你再说吧,主要问题是——”
“史蒂夫,你看,我们明天再谈吧。”惠勒听起来很苦恼,“我得回亨宁和其他出版商那儿去,有紧急情况。我们回头再谈吧。”
“我想我知道你那所有的紧急情况,”兰德尔打断他,“你刚发现普卢默和弗鲁米试图敲诈亨宁,他们搞到证据说,1933年亨宁曾是个纳粹分子并参加烧书活动。”
美因茨那端传来一声惊呼,“你怎么知道的?”惠勒问。
“从弗鲁米那儿。”
“那个杂种。”
“你想要怎么办?”兰德尔想知道。
“我们现在仍不能肯定。弗鲁米有底片和部分印刷品,但是图片是可以骗人的,照片可以歪曲事实,不能说明真实情况。卡尔·亨宁那时还是个孩子,刚刚上学前班,他们不过在大街上玩耍,他参加进去只是因为好玩而已。哪个孩子不想把自己的课本扔到火里烧掉?他也不是纳粹分子,不属于希特勒青年军队或别的什么类似组织。但是如果这一旦张扬出来,被歪曲或者被渲染得耸人听闻,你是干宣传的,你应该知道。”
“这看起来很糟糕,我知道,这对销售将大有影响。”
“不过,还不会张扬出来的。”惠勒直率地说,“我们订了几个计划来封住他们的嘴。有一点是肯定的,无论如何不能把秘密泄露给弗鲁米。”
“乔治,我打电话与你说的也是与之相类似的事。我就在克拉斯纳波斯基,也碰到一桩敲诈事件,我想知道……”
“什么敲诈事件?那儿发生了什么?”
兰德尔简单地告诉他如何通过与弗鲁米会面得知他们工程里的叛徒。
“是谁?”惠勒插问道。
“我们的图书管理员。汉斯·博加德斯。一小时前我见过他了。他承认了,他一直在传递我们的……”
“炒了他!”惠勒吼道,“告诉他了吗?嗯?”
“不,等一等,乔治。”
“你去,马上告诉他,你就说戴克哈德博士和乔治·惠勒授权你这样做,叫赫尔德林和他的警卫上楼去把那个狗狼养的扔出去。”
“乔治,可不那么简单,这也正是我为什么打电话给你的原因。”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也在敲诈。他声称自己掌握了詹姆斯福音书的一处漏洞。他说他要把这漏洞移交给他的男朋友——那个记者普卢默——是的,就是这么回事。如果我们要解雇他,他就会把我们整个毁掉。”
“史蒂夫,你到底在说什么?什么证据?”
兰德尔拿起笔记,给惠勒念了一段詹姆斯福音上的文字,又念了关于富西纳斯湖的研究调查。
“荒唐!”惠勒发火道。“我们有世界上最好的专家——碳素鉴定专家、文章分析批评专家、阿拉米语专家、古犹太专家、以及罗马史专家,经过了他们多少年的研究,詹姆斯福音的每个单词、短语、句子都是在放大镜下被世界上最锐利的眼睛和大脑细心检查过的。他们都一致、毫无例外地通过并证实了它的真实性。怎么,谁会听什么搞同性恋的图书管理员的胡说八道。”
“乔治,他们可以不听一个同性恋的图书管理员,一个无名小卒的话,但是整个世界会听弗鲁米的,如果他提出来的话。”
“不,他不会提出来,因为没有什么可提的,没有任何错误。蒙蒂的发现是真的,我们的《国际新约》是不会出错的。”
“那么我们怎么解释我们的《国际新约》上说耶稣涉足穿过罗马一个干涸的湖泊,而这个湖3年后才被抽干的事呢?”
“我肯定不是博加德斯就是你弄错了,搞得一团糟。这是毫无疑问的。”他停了一下,“好吧,好吧,为了让你放心,再给我念遍材料——慢点,等一下,让我取一下我的笔和纸。好,把那些胡言乱语念给我听吧。”
兰德尔慢慢地念给他听,念完了,他说,“乔治,就这些。”
“多谢,我会给别人看的。可这事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忘掉它吧,照常进行,我们还要解决这儿的问题。”
“好吧,”兰德尔有些释然,“那么,我就干了,炒掉汉斯·博加德斯,我还要让赫尔德林队长送他出旅馆。”
那端有一小片刻沉默,“关于博加德斯,是的,当然我们要炒掉他。可是史蒂夫,再想一想,也许我们应该自己去处理。我的意思是,像解雇博加德斯这样的雇员,这不是你的职责范围,聘用与解雇是我们的责任。戴克哈德博士一向喜欢在那种事情上处理得不出一点毛病。你知道那些德国人,就这样。今天先忘了博加德斯,干你的工作。明天,我们回办公室后,我们会履行我们的职责的,我想这样最好。现在,我最好回亨宁那儿我们现在的问题上。呣,史蒂夫,顺便还要谢谢你的警觉。你堵住了阿姆斯特丹的漏洞,值得发奖金。至于那个——那个湖,不管它叫什么湖——富西纳斯?忘了它吧。”惠勒走了。
兰德尔挂上电话。
可是,5分钟后,兰德尔仍坐在桌后的转椅里,他忘不了,他的思绪又回到了刚才的对话上。
乔治·惠勒的语气及他关于解雇汉斯·博加德斯的态度的变化使他很纳闷。他起初想立即把博加德斯扔出克拉斯纳波斯基,但听到那个图书管理员的发现及威胁后,惠勒突然变得不那么固执地要立即炒掉他了。
奇怪。
但是对兰德尔来说还有更让他困惑的东西,即惠勒把博加德斯发现的年代错误轻轻放到一边的不在乎的态度。惠勒并没有新的事实来否认它,他只是把它单单踢到毯子下。当然,惠勒不是神学家,不是学者,所以不能奢望他找到真正的答案。但兰德尔决定要很快找到个人,最好给一个解释。
他在椅子里直了直身子,他自己是信仰坚持者之一,既是作为一个出版人又是作为一个信仰者,他不能将有问题而这个问题还没有解决的东西卖给世界和自己。
这儿,就在他的桌子上,有一个博加德斯发现的错误,如果问题不能找到答案,这个工程的可信度就会被毁掉。
确实,事情不大,但是……
有一句老得掉牙的谚语,他记不得是赫伯特、乔治·赫伯特说的,或者也许是本杰明·富兰克林说的了,这话闪现在他的大脑里,“因为少了一个钉子丢了马蹄铁,因为少了一个马蹄铁而丢失了一匹马,因为丢失了一匹马,那位骑士便迷失了。”
哦,这位骑士千万不能迷失。
他要把这个钉子给它钉牢。
兰德尔拿过电话,按下蜂音器。“安杰拉,替我将内奥米叫来,告诉她,两小时后我要飞往巴黎,让她给我安排一个今天下午晚些时候在亨利·奥伯特教授的实验室跟他的约会。”
“又要旅行?史蒂夫,有什么事吗?”
“只是调查一下,”他说,“一点小小的调查。”
兰德尔又一次来到了巴黎,来到了奥伯特教授的办公室和实验室的所在地。
现在,兰德尔已经坐在沙发的一头,面对着正打开卷宗夹的奥伯特,他拿着兰德尔给他的材料。
奥伯特接了按起了皱纹的眉头,才开始看这些内容,五官露出些迷惑。“我还是不明白,兰德尔先生,你为什么让我把纸草纸的实验结果再看一遍,我只能告诉你说与上次没有什么不同。”
“我只是想再次确认有没有漏掉什么。”
奥伯特教授对这种说法很不满意,“不会有什么漏掉的东西,尤其是在这个纸草纸的实验里。”他认真地看着兰德尔,“什么特别的原因困扰着你吗?”
“说实话,”兰德尔承认说,“一页叫做纸草纸九号的翻译上有些让人困扰的地方。”兰德尔伸手从沙发旁边拿起公文包,拿出埃德隆照的纸草纸九号的照片,“就是这个。”说着,递给了法国教授。
“一张漂亮的照片!”奥伯特耸了耸肩,“很好,我来再看一遍纸草纸的测试。”
兰德尔把照片放回公文包,装上烟袋,一边吸着烟,一边看奥伯特教授翻阅他的测试报告。奥伯特抽出两页黄纸,开始认真读起来。
停了一下,奥伯特开始抬起头来,“我们的第十四号测试结果和你知道的结果是完全相同的,纸草纸绝对是从一世纪传下来的,可推到公元62年,也就是詹姆斯在这个压过的纤维上写的时问。”
为了取得加倍的可靠性,来巴黎前,兰德尔为这次会面早做了一些准备工作。“教授,”他说,“曾有过几个权威人士批评过放射性碳试验。怀特曾拿过同一块古代遗留下来的木头做了三次不同的试验,而每次得出不同的日期。最远竟到公元前746年,而最迟是公元前289年。利比博士1951年‘死海轴画’试验的报告之后,有人在《美国人》杂志上撰文说‘放射性碳日期检验有许多迷惑、矛盾和缺点’,你的检验报告是否也会有些误差呢?”
奥伯特教授抿着嘴笑了。“当然我也会有误差。你提到的那些批评家当然有道理。不过你说的误差是早在50年代的事。那时我们的实验误差可能为50年。后来,随着技术的进步,我们有了改进。误差缩小到25年。”他把夹子扔到一边。“如果你对纸草纸九号的可靠性仍存着疑虑的话,你可以甩掉这个念头了。我这儿有试验报告,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