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第5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并来证明我的好意。于是我找了一点零星的东西给他们,其中就有你写有‘马太’字样的备忘录。”
“明白了。”
“当然,他们还是不满意。他们想要的是新《圣经》。那天晚上我觉得肯定能弄到一份的,也就是指昨天晚上。”
“但是,你没能弄到。”兰德尔道。
“相反,我能弄到,而且确已弄到手了。”
兰德尔身子倾向前,“你拿到了《国际新约》?”
“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兰德尔。你知道,不是所有的校样都在地窖里。每个主要负责任的神学家都有一份,杰弗里斯博士也有一份。不要忘了,我们的关系是很近的,我可以看到他所有的参考书。我知道他把自己的那份《国际新约》锁在他的公文包里,他另外还有字码锁在上面。但是,他这个人很散漫,心不在焉的,经常把什么都记下来以免遗忘。我在他的房间里找那个字码,正如我所料,是写下来的,我于是记住了字码。我必须在他出去的时候弄到他的公文包,他本打算前天晚上出去的。但又推迟了时问。我知道昨天晚上他又要出去,等他走了以后,我进了他的房间,打开了公文包,取出《国际新约》校样。我偷偷地把书带出旅馆,拿到一个我早些时候就发现的一个晚上也开的复印商店去,把这份新资料复印了下来,也就是彼得罗纳斯羊皮纸报告和詹姆斯福音书的译本。我把这些都复印下来后,又回到杰弗里斯博士的房间,把它又放回公文包锁好,拿着我的复印件回了自己的房问。”
兰德尔气都透不过来了,“你把这个交给了他们?”
奈特博士又摇了一下手指。“我本打算要这样的,我打算拿起电话叫我的碰头人来取,同时换回昨天晚上交上去的30页零零碎碎的材料。可是,你知道,我仍然是我——一个学者,一个富有好奇心的学者,在没有变成一个精神务实的商人之前,我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读一下这个詹姆斯福音的想法。”
“你读了。”兰德尔缓缓地说,“后来又怎么样了呢?”
“奇迹啊!”奈特博士很简单地说。
“什么?”
“我和我们的主交流过之后发生了奇迹,兰德尔先生。如果你很了解我的话,你会知道我这人对宗教很感兴趣,但我不是一个纯粹宗教人士。我一直从旁观的角度,客观地认为,耶稣是一个学者,我从来没有走近过他或者从内心里接受他。但是昨天晚上,我读了詹姆斯福音,坐在这儿,就像我现在坐在床上,我哭了。第一次我清清楚楚地看见了耶稣,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爱心,他的伟大。我被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强烈的感情巨浪给攒住了。你能理解吗?”
兰德尔点了点头,但仍然保持着沉默。
“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奈特博士越来越激动,“我被主耶稣的爱浸润着,被我对他由衷的信仰,被一种希望配得上他的欲望包围着。我一定是睡着了,梦中,也许在醒着的间歇,我看见了耶稣,我能看到他袍子上的折边,我听到他对我说话,我乞求他宽恕我的罪孽,已往犯过的以及还没有犯的所有罪过。我发誓我要一生忠于他。他,于是祝福我并声明以后我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以为这段插曲、这个梦或者白日梦说明我快是个疯子、狂人了,是不是?如果不是后来又发生的事情,我倒也是这么想的。”
奈特博士有点不能自己了,陷入了深深的内省当中,停止了谈话。兰德尔试图把他拉回到现实中来,“弗洛里安,后来呢?”
奈特博士眨了眨眼睛,“不可思议,”他说,“今天早晨我早早就醒来了,阳光透过窗户在我的身上游移。我被灵感浸透着。我想洗涤掉我的卑鄙,我感到一种平和,我静静地躺着,后来我听到一声甜美可爱的鸟的瞅瞅声,它在窗外叫着。一只鸟,我听到一只鸟在唱歌。我,多年了没有听到过一声鸟叫——我甚至很少听见过人说话,除非他站在我旁边大声喊叫。我聋了这么多年,我听到了一声鸟叫,而且我当时没戴助听器,我并没有戴助听器上床。看,就在那儿,在床边的桌子上,我昨天晚上就放在那儿了,我现在也没戴,你还没注意到吧。可是我能清清楚楚地听见你在这间屋里说的每一句话,不费一点力气就能听见。今天上午,我激动得要发疯。听到鸟叫后,我从床上跳起来,打开我的半导体收音机,音乐流淌出来传人我的耳朵。我冲向门口,打开房门,我能听见仆人们在大厅那边叽喳。我向主保证过,我将把自己交给他,他宽恕了我,恢复了我的听力,他治愈了我,这就是奇迹啊!你相信我吗,兰德尔!”
“我相信你,弗洛里安,”兰德尔被深深地打动了,他想知道下一刻又要发生了什么,他不能等得太久。
“当我恢复平静后,我打了个电话,给我的——我的接头人。我告诉他我准备见他,我没有去上班,却在阿姆斯特丹郊区他的偏僻的隐居的房子里见了他。我立刻告诉他说我没有能够为他弄到新《圣经》,我告诉他我为自己作过的保证遗憾,甚至为曾经交给他那些不重要的材料遗憾。事实上,我要求过他归还我昨天交给他的东西,你的所有的备忘录。他说还不了,那个在别人手里,大概它已在弗鲁米手里了,尽管我并不知道。”
“是的,是这样。”
“这时,那个人——也就是我的接头人——他催促我继续试着为他们弄到《圣经》。我说我一想到这儿就反感。他说他肯定他们会付给我大大多于答应过的数目,我说我对讨价还价不感兴趣。于是,他就开始威胁我说,我要是不合作,他就会揭发我参与过这件事情。我告诉他说我顾不了那么多,我就离开了他。我回到这儿,把我弄到的《国际新约》的复印件撕掉了,以免这些内容落到弗鲁米的手里。随后我听说你要来见我,现在你明白了我欠这本书,欠詹姆斯,欠这项工程什么了吧?明白了为什么我乞求你不要解雇我吧?我一定要呆下去,我一定要为这项好的工作尽绵薄之力。”
兰德尔一直在倾听、思索。毫无疑问,奈特博士的听力是恢复了,不管什么方式:或奇迹、或心理因素。在某种程度上,是的,这确实是个奇迹。洛丽·库克的奇迹是否是个骗局不再重要,奈特博士的奇迹是能为新《圣经》的宣传提供足够的证据的。但是,这个奇迹,兰德尔自语道,是个他永远不能告诉五位发行人的奇迹,更不要说利用它去卖《国际新约》的事了。他想建议奈特博士接着戴上他的助听器,直至新《圣经》成功地发行。至于奈特博士的真诚是毫无疑问的,不言自明的,只是还有一件事。
“弗洛里安,”兰德尔道,“正如你所说,你想留下来和我们一道干我们这项好工作,但你必须首先告诉我,我们中间真正的告密人,那个第一个与你联系接头的人,那个联系人也就是弗鲁米的朋友。”
“事实上他不是弗鲁米的朋友,”奈特博士道,“我肯定他不知道弗鲁米本人。他是普卢默的一个朋友。他第一次带我去普卢默那儿我就清楚这一点。我们是在弗塔西奥夜总会见的面,我们坐在长凳上,就在那儿,两个人吸着大麻烟枪管。他们看上去很亲密,我肯定我的接头人把我们的秘密给了普卢默,普卢默肯定又接着交给了弗鲁米。”
“对,”兰德尔道,“现在把普卢默接头的那个人,‘第二次复活’计划的叛徒的名字告诉我,你一定要告诉我。”
“我们的犹大?”奈特博士道。“汉斯·博加德斯,我们这项工程的图书室管理员,他是个我们要铲除掉的人——如果我们不想让我们的主耶稣再次或永远被钉上十字架的话。”
回到克拉斯波斯基大酒店一层,史蒂夫·兰德尔径直走向他的办公室。
在秘书小间里,安杰拉·蒙蒂从她的打字稿上疑惑地抬起眼来。“是弗洛里安·奈特博士吗?”
“不是。”
“我很高兴不是他。不过,那又是谁呢?”
“现在先不说,安杰拉。我们一会儿再来讨论。给我接戴克哈德博士。如果他还没来,接乔治·惠勒。”
兰德尔接着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从口袋里掏出录音机,把卡式磁带往回倒了几分钟,放了放,又接着往回倒,听了一次又停下,开始抹去一些神秘的信息。尔后他满意地把录音机塞进公文包等安杰拉打电话给他。
最后,他有点不耐烦,等不得了,便拿起公文包回到安杰拉的办公室,正好安杰拉要挂上电话。
“对不起,史蒂夫,”她说。“他们两个都不在城里。戴克哈德博士的秘书说发行人们都在德国美因茨,今天上午要约亨宁先生会面。”
“她说了他们什么时候回阿姆斯特丹吗?”
“我问过了,她说不准,她不知道。”
兰德尔低声地咒骂着,他将不得不自己来干这件苦差事了。他知道会见博加德斯太关键了,不能再等了,事情处于紧急关头。
“好,安杰拉,多谢,再见。”
他跨步走上走廊,往右一拐,停在190号门前。门上用5种语言印着“图书馆”字样,下面,用草写印刷体写着:汉斯·博加德斯。
兰德尔硬起心肠,走了进去。
汉斯·博加德斯坐在一个宽大的桌子边,桌上高高地堆满了参考书,他正伏在一本打开的书上记着什么,他那长长的金黄色头发往前搭着,挡住了他的脸。听见门开关的声音,他的脑袋一动,那女人般年轻的五官显露出惊奇的神情。他刚要从椅子上站起来,兰德尔一个手势制止了他。
“就这样别动。”兰德尔说,坐在他正对面的椅子上。
兰德尔一面重重地把公文包放到桌上,打开它,一面直视着这个年轻的荷兰图书馆管理员。和从前一样,兰德尔很反感博加德斯,除去那两只青蛙眼和那肥厚的嘴唇,这个图书馆管理员的脸几乎是平平的。他的肤色苍白,近乎白血病人。
“你好,兰德尔先生。”他尖声尖气地说。
“我这儿有点儿关于你的事。”兰德尔先生说。
图书室的管理员的注意力一下转到了公文包上,“美因茨《圣经》最后的版本——出来了?”
“没出来,”兰德尔说,“可是出来时,汉斯,你可能是看不到它的人之一了。”
博加德斯苍白的眼睫毛警觉地眨动着,他舔舔那肥厚的嘴唇,“什么——我不——你什么意思?”
“这个,”兰德尔说着,拿起微型录音机,故意把机器放在两人中间的桌上,他按下放音键。“你将听到的第一个声音弗洛里安·奈特博士,另一个便是我,音是不到一小时前录的。”
磁带开始转动,奈特博士的声音清晰逼真无误地传出来。兰德尔往前倾了下身子,把音量稍稍放大,又坐回到椅子里,双臂叠叉在胸前看着正在倾听的管理员。
当奈特博士的忏悔充满了这满是书籍的房间时,汉斯·博加德斯没有血色的脸开始变色了,几片粉红覆盖上了他僵硬的脸颊,他一动也不动,只听见他逐渐加速的喘息声合着奈特博士的说话声。
磁带几乎要到头了,奈特博士庄重的——现在成了无情的——结束谈话的指控在桌上响起来。
“我们的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