箴言-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所新学校里至今令她崇拜的法文老师。
曾一度没有了话题好谈,朱迪问了他的工作情况。他知道她对此并不感兴趣,因此就谈得很少,只是概略地把他所从事的公关业务谈了一下。
他本想告诉她关于遇到麦克洛克林的事,因此他觉得这将能引起她的好奇心,同时会使她对她的父亲另眼相待,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因为他知道,他终会拒绝麦克洛克林和他的雷克尔协会,到那时他是找不到理由向朱迪解释的。
此时,朱迪把盘子推到了一边,正用纸巾擦着嘴唇。
“现在,来点甜食怎么样?”兰德尔假装热情地问道。
“我也希望能吃点,”朱迪说,“可是,我就甭想再穿上那条新买的裤子了,我看这么着吧,如果您愿意,我想要一杯巧克力牛奶。”
他竭力地回忆,在她9岁或10岁的时候,他是否经常和她在星期天早晨吃早餐时一起喝巧克力牛奶,他愚蠢地没有想起来。“我也正想来一杯。”他说完后,向女侍要了两杯巧克力牛奶。
现在,他向后靠了靠,正面对着她,他知道该由他向她问一些话了。他想和她共进午餐,并非仅想看看她,而且也想试探一下她对她母亲改嫁的反应。此时,要由他来提这个问题确实很难,而且还有点冒险,但是如果错过了,就再也没有别的机会了。他必须问个清楚,然后,再问她那令人难以相信的注射麻醉的事,这事也必须问清楚。
在不到一小时以前,他告诉汤姆·凯里,他越来越对事实感兴趣。
因此,他必须弄个水落石出。
“朱迪,我们还没有谈谈你的新学校,还有……”
此时,她正用指尖拉开她的精致小包,小心翼翼地查看着。
“……还有我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他说,“我听说他们开除了你,因为你吸毒。”
“我就知道妈妈会告诉你的。如果附近有祈祷墙,她也会到那里对着它说出的。”
“那么,你愿意谈一谈吗?”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碰巧被抓住了。他们中的好多并没被抓住。这伙蠢猪教职员,害怕我把别人带坏,真有趣,我带坏他们,他们十之八九都是老资格了。就这样他们就让我退学,我还是班上最棒的学生哩。”
他尽量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心平气和地说:“你为什么会喜欢那种东西,朱迪?是什么把那东西看得如此重要?”
“那没有什么了不得。那就像——嗯——就像一种新的尝试,如此而已,仅仅是我自己的事。我只是想试探一下我的感觉力,你知道——使我的头脑快活一下。有些人感到吃不消,但是那时我却毫无问题。”
兰德尔犹豫了一下。现在他决定谈另一个更具危险性的问题。“给你治病的那个伯克医生怎么样?现给你治疗到什么程度?”
他几乎看见她起了戒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你才好,”她轻描淡写地说,“他是一个精神治疗医生,知道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这并不能说明你已治疗的程度。”
“如果你说的是麻醉剂的问题,妈妈说他慢慢也快给我治好了。”她瞟了一眼父亲,然后一本正经地说:“如果你想知道我现在——我已完全戒掉了。”
“听到这些我很高兴。”
侍者终于端来了巧克力牛奶,朱迪呷了一口,非常高兴地称赞它味道很好。
兰德尔并不想就此罢休。“这个伯克医生,”他故作随意地问道。“你喜欢他这个人吗?”
朱迪的眼睛变亮了。“老安瑟?噢,太好了。我是说他一嘴胡子,真是迷人。经常我不明白他说的话,但是他想方设法向我解释。他是一个好人。”
兰德尔感到一阵头晕目眩,阵阵心痛。“你知道你妈妈想改嫁给他?”
“她最好嫁给他。反正他经常来找她。”她呷了一口巧克力牛奶后,抬起头看了看他的表情,立即就怯懦了。
“我的意思是不是——对不起,如果……”
“没关系,”他简单地说,“我只是在过去没有听到过你说这种话。”
“噢,对不起,我很抱歉。我——我知道他们想结婚。”
至今还没谈出问题的核心。“我想知道的是你对此事的想法。你母亲和那个伯克医生结婚,你有什么想法?”
“至少妈妈不会整天跟在我后面啰嗦了。”
“这就是你的全部想法,朱迪?”
她显得有点迷惘,“你还要我说什么?”
他想这次审讯是白费心了,而且也没有什么危险性。“朱迪,”他说,“如果我反对你妈妈嫁给伯克,你怎么想?”
她皱起了眉头。“这——这是一个伤脑筋的问题。我是说,怎么回答才好呢?我是说,你为什么要反对呢?你和妈妈都分居了千百万年了,我知道你从未关心她干些什么。”
“即使我不关心她,朱迪,可我还是喜欢你呀。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是我最放心不下的。”
“我——”她找不到合适的话,显得很苦恼,同时又显得很高兴。“我很高兴。”
“听你说话的口气,好像你还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我想我知道,只是——好像——我的意思是说我很少看到你,因此——好像你离开我是那么遥远,而我又和那么多的生人生活在一起。”
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朱迪,”他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感觉。你妈妈和我的事是我们的问题,并不关你的事,我们会设法解决的。我只对一件事感兴趣——就是看到你生活得快乐。”
“我会快乐的,”她快速地说完后,拿起手提包。“现在我该走了,谢谢你请我吃的午餐和……”
“为什么这么着急呢?”
她移到座位的头上。“妈妈正在整理行李,爷爷的身体现在也好点了,她说我们最好回旧金山去。我们要搭从芝加哥来的飞机,大概一两个小时后就到了。她不想让我离开安瑟太长时间,我的意思是——去看这个神经科医生。”
“我想她是对的。”
朱迪站了起来。“好吧,再见,”她很不自然地说,“还有——噢,再次谢谢你请我吃午饭,——还有,我希望爷爷尽快好起来。”
他无言地望着她,茫然地接过帐单后说,“好吧,再见,朱迪。”
再也没什么了。她已举步迈向咖啡厅的门口。他木然地拿出付帐的零钱。突然,他从眼角里看到她放慢了脚步,转过了身,匆匆忙忙又返回来了。
她面朝着他,在桌上俯下身子,这时,他不知所措地抬起了头。
“不管怎么样,爸爸,”她激动地说,“你永远是我的父亲。”她把上身弯得更低了。那长长的秀发都轻拂在他的脸上,然后她亲吻了他的脸。
他抬起手抚摸了一下她的脸,声音有点哽咽。“不管怎样,亲爱的,”他低声说,“你永远是我的女儿,我爱你。”
她站直了身子,眼中闪着泪花。“我爱你,爸爸,我永远爱你。”
她倒退了几步,然后突然冲向门口,终于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了。
他独自坐在那里过了5分钟。最后,他点上烟斗,离开了咖啡厅,走上了楼梯。他没有决定是回房间去,还是到外面去走一走。就在这时,他听到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他急忙向服务台走去。
“兰德尔先生,”服务员手里拿着电话听筒,又大声叫道,“我们刚想用广播来找你,是万达·史密斯小姐从纽约的办公室打电话找你,她说她必须与您通话。如果你愿意,就请你到那边的电话亭里去,我会叫接线员把电话转过去的。”
他已进了电话亭,正在等待着,这时传来了他秘书的声音,他急切地问道:“什么事,万达?他们说你有事必须要和我通话。”
“是的,接到一些紧急电话。首先,这里的每个人都想知道你父亲的病情和你现在的情况。”
他对这个服务近3年、忠心耿耿、丰满娇媚的黑人女秘书实在钟爱至极。在他雇佣万达的时候,她正学习语言表达课程,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演员,因此她那慢吞吞的南方口音已被那微带台词的腔调所取代了。不过,她在兰德尔有限公司干得很开心,以至于不久她便放弃了上舞台的想法。她一直保持着慢慢悠悠的讲话方式,有时简直要急死人。就拿现在来说吧,她一定要在谈商业事务之前了解他父亲和他自己的一些情况。他了解她,同时知道自己也无法说服或改变她,也知道自己倒希望她保持现在这个样子。
因此他跟她讲了昨晚和今天上午去医院探望的结果。
现在,几分钟过去了,他在电话亭里终于把结果讲完了。
“就这样,万达,除非再有什么意外的事情发生,爸爸已经渡过了危险期。他会康复的。但我不能确定能恢复到什么程度。”
“我真为您高兴,老板,你要我把这好消息通知其他人吗?”
“是的,我真还没有机会告诉其他人。你可以往寓所里给达丽娜打电话,并且告诉她,还有……”他想了想他的助手乔·霍金斯和法律顾问萨德·克劳福德,他们一定是想知道的。“我想你还可以通知乔和萨德。噢,对了,还要告诉萨德,我回去后立即与托里和卡斯莫斯企业的事敲定。告诉他我两三天后就回去,我会告诉他确切的时间。”
“一定照办,老板。不过我给你打电话是希望你明天就回纽约的。这就是我给你打电话的原因。”
终于,他想,万达准备说她要说的事了。
“明天?”他说,“好吧,宝贝,说说看。”
“这儿有你的两份紧急留言,老板,至少,留言的人认为它们很紧急。如果你父亲尚未脱离危险,我就不想因他们打扰你了。现在,你说他好多了,我觉得可以转告你了。”
“我在听着呢,万达。”
“一个还是乔治·L·惠勒留的——你还记得吗?——昨天您在机场时我跟您说过的那个宗教书的出版商。当我告诉惠勒我正在设法与您联系时,他坚持要我立即跟您联系。你有时间考虑过他的想法吗?”
“坦率地讲,没有。”
“好吧,如果你能挤出时间,它还是值得考虑的。”万达说,“他的信誉是很好的,这我都已给你作了些调查。《邓和布兰德斯特里特》、《美国名人录》和《出版商周报》上都有报道。布道团出版社在《圣经》出版领域是首屈一指的,遥遥领先于世界、剑桥、牛津及所有的其他出版社。惠勒拥有控股股票、圣经出版权。他资助布道者去澳大利亚讲学,最近又在白宫得了什么奖。据《美国名人录》载,他和费城一个社会名流的女儿已结婚30年了,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今年57岁了。大约在20年前,他从他父亲手里接管了布道团出版社。他们的总部设在纽约,另外在纳升维尔、芝加哥、达拉斯和西雅图设有分部。”
“好了,万达,够了。他又给你打了电话。这次他跟你说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了吧?”
“他想明天早上见到你,越早越好。他很固执,最后我只好告诉他你在哪里及发生了什么事。他表示同情,但还是反复强调,明天早上您一定要见他,这很重要。他请我务必给你打电话,并问您是否为了这次约会回来,同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