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康熙末年-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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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他不杀我,我就天天上章弹劾他!”
凌啸不再理会常宁,笑着对十三十四道,“要抓地是一个男人,穿着肮脏的青灰衣服,长一撇胡子,有一只千里望。”
胤祥一愣,这年头长胡子的人多着呢,千里望往池子里一丢,青灰衣服一换,谁能认得准?“将军,他有什么很明显的特征吗?”
“特征?”凌啸仰着头想了半天,当时害怕发生大眼瞪小眼的情况,凌啸几乎是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把千里望给收了起来,对那男人的印象微微有些模糊,“猥琐,非常之猥琐!”
胤祥这个皇子游击立刻呼号一声,率着披甲杀气腾腾地冲入园子。常宁大怒,侄儿们竟是连他这个叔王的半点面子都没有给,就冲进去抓人?正要进去阻止,却听到凌啸笑道,“王爷,进去可能会有危险,你的院子里面有着一个人拿千里望窥视何园之内,如果这种军中严格控制地千里望不是王爷的的话,很可能是反贼混进了你的园子。我身为皇上的臣子,有责任提醒你,不要进去被反贼抓住当成人质!”
常宁大吃一惊,凌啸的话真假难辨,但万一是真的,那可就不好办了,正在犹豫,却听到凌啸对胤禵命道,“十四爷,你问王爷的话吧,无论问出什么,你自己具折上奏皇阿玛吧。不过,你们两兄弟抄掉通古柯府邸的事情,唉,你们还小,我来担待吧!”说罢,竟是一摆手就扬长进园门而去。
胤禵感激地称谢声中,常宁面色死灰地喃喃道,“什么?你,你们两个把通古柯的家给抄了?!”老十四忽地有些可怜这个叔王,但是搞掉太子的门人,对他和胤祥来说,都是绝对不遗余力的,尤其是一个胆敢擅自挪用藩库放贷的家伙,他掏出一张借据,“叔王,您放心吧,有些事情,都是一家人的,侄儿晓得替您求情的。”
常宁呆若木鸡,心知这一次怕是连武昌都呆不下去了。
和凌啸斗气,是他这次找商人搂钱的根本原因,要修个比何园还大的许园,凭他不受康熙爱见的空桶子王爷俸禄,那是万万不行的。可怜被豪成给完全架空的他,每日四处厮混,却和一些来进货的香胰子商人交上了朋友,香胰子几乎是全国脱销,奢侈品的利润回收之块,远远短于凌啸设想的一年半,可要想拿到代理,除了竞标别无他途,好多缺钱的商人嘘声叹气,这让他动了心思。同一阵营的通古柯是藩司,搞些银子出来放高利贷,就成了常宁和这方伯的一致想法,想想如今就快要到秋收,只要不是大的突发变故,府库的用度也是不太急,本就对何园大赚特赚心中痒痒的藩台,当即一拍即合,有太子作后盾,老牌太子党的通古柯也不相信有什么人敢弹劾自己。
至于常宁对通古柯的嘴吧不满,则源于一件事情。什么右库大使个又臭又赢的茅厕砖,他必须要打条子才能取出银子,左库大使是自己的堂舅弟,肯定会告诉自己老婆,老婆又是胆小得落树叶还摸头的人,未免家中不宁,必须要请本王爷帮他再打个条子。通古柯可是当自己拍了胸脯的,给老婆看看就藏得好好的,现在却如此简单就被搜出,显然就是拉自己分担责任!
常宁在心中叹道:宁可相信世上有鬼,也不能相信通古柯的嘴,宁可调戏阎王发妻,也不可和驸马斗气!
凌啸走在还没有铺上卵石的。夯土小路,看着胤祥指挥人到处抓捕工匠们,却一点都不可怜常宁,好好的珞珈山庄你不住,老子的母校耶,愣是要搞个什么自己造府邸,串通通古柯放贷藩银出去给贿赂你的商人,罔顾这青黄不接时候嗷嗷待哺的百姓,活该!
倒是这两个小阿哥喜欢惹事的劲头更让他担忧,靠,不就是要你们盯着通古柯的行踪吗,干嘛一看到人家见商人后到钱庄兑银票,就要抄人家二品大员的家?幸好是赌对了,要是赌错了,老子还不吃你们的牵累?要护着去福建镀金却胆子比天还大的两个皇子,只要想想康熙对这两个家伙实际期望都超过了老四和老八的历史真实,凌啸就一肚子的苦恼,这责任可就大了!
大的不仅是责任,还有在眼帘中急剧增大的三支忍者镖!
从窝竹丛中发射出来的忍者镖,不仅蓝汪汪的颜色吓人,那破空声竟是咀咀作响,这让离凌啸有七八尺距离的胡涛胡骏猝不及防,唯有惊叫一声大步赶来,但谁都知道,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谁也救不了凌啸,除非他自己。
但凌啸显然是做不到闪开的,因为他没有时间,只能眼睁睁地望着三只镖打在自己的胸口之上。
“苕货!”凌啸骂着武昌话,嘿嘿奸笑起来!
卷二 不问苍生问鬼神 第228章 恭亲王的绝杀报复
苕货者,傻鸟也,但刺客显然都不傻的,虽然他们都会鸟语。
十几株窝竹分开,拧着武士刀的刺客们哇哇直叫地向已被亲卫们团团护住的凌啸冲来,不远处的胤祥也吼着要带人冲来了,但被他自己的侍卫给死死扯到一边。听到惊呼和鸟叫,几百名披甲人迅速地扑了过来,猎人般的素质和越野训练出来的爆发力,顷刻间就把这十几个刺客团团围住。
凌啸既然已经发现了有人窥视自己的何园,当然不会不有所防范,轻甲罩在身上虽是闷热无比,但凌啸还不放心地加了铁片,没有想到就是这样的谨慎,救了自己的小命。他第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何方神圣,知无堂和日月盟的背后都有倭国的影子,但凌啸对于这些刺客却毫无留活口的兴趣,在亲卫们护着脱离了威胁之后,凌啸的命令简单到只有一个字,“杀!”
现在没有强大的水师,凌啸暂时无奈。日本何,再说国仇国耻摆在那里,日后如果有机会对付他们,并不会因为有这点子刺杀行为,而让凌啸对他们更残忍,也不会因为没有,而让凌啸对他们些许仁慈。
清剿刺客进行的异常顺利,但活口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凌啸留,那些人在看到连续三个同伴被枭首之后,其余人竟然是集体地破腹自杀了。“呵呵,天照大婶竟然还能让你们有一个对斩掉头颅地畏惧心。不错,但死人的头颅不是一样可以斩掉?碎掉这些肉!”
碎掉的是倭人的肉,但碎不掉的是前路的重重凶险。
“胤祥,胤禵应该和叔王商量地差不多了,你让他把叔王请到施大人和思将军、杨臬台处,我们毕竟是过路将军。且不管民务。去吧!”
回何园之后,胡骏看着正快步向后园主楼走去的凌啸,看着周围没有人,忧心忡忡道,“爷,我看是不是要加强您身边的安全保护了,比如,所有的亲卫和亲兵,我们再进行一次细致的筛查,全部在随军西征将士中选择。同时。从现在开始,我们是不是要在即将运到的那些奴隶之中开始训练和培养,毕竟,您是对他们有着肉白骨的大恩,他们的地位起点之低。将使他们的忠诚,达到远非外人可比的地步。”
凌啸呵呵一笑,“小骏,你终于能够领会到我留下这些人地作用了。嗯,这件事情。你和顾先生他们研究一下,拟定个绝密方案报给我。哦,还有你为什么不首先想到二号院中的孤儿了呢,你不是一直就想让他们当亲卫的么?”
胡骏神色古怪地道,“其实我早在去西征之前,就想给爷禀报了,黄百家严鸿逵那些先生,哪里是在为我们好好教学生!”他靠近低声道,“他们交给学生的,都是一些犯禁杀头的道理,小骏我虽不知道爷这样做地目的。但现在我们是去福建,弄不好那些娃子就敢把爷卖给知无堂了。”
凌啸眼睛再次一亮,对胡骏的评价再次高了,他越来越会琢磨事了,看来,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适当地弄些独当一面的任务给他了。“你说的非常有道理,但这些孩子,我还是要带到福建去地,放在湖北,我不放心,有机会的话,我还要把他们全部弄出海去。”
进得主楼大厅,何园的主要人员已经被顾贞观给召集起来了,倒是令凌啸大吃一惊地是,其中竟然有戴名世这个追思南明后来被康熙杀掉的文字狱主角。凌啸惊讶地看看戴名世,又看看顾贞观,笑道,“戴先生不是要周游西南的么,我还以为你已经学徐霞客风流快活去了,正想问顾先生,哪知道你居然在我老窝之中,哈哈。”
顾贞观听到“老窝”这个词,就明白凌啸的意思,笑着道,“军门,我与南山乃是多年的好友,他是谦谦君子,才华又有他人所未尝有践的特别之处,贞观实在是舍不得放他走啊!说句剖心之言,贞观我不是那种武侯般事无巨细的良臣,这几个月来,多亏了南山的帮忙,才能在侯爷走后帮大爷打理得有些条理。南山,所谓货卖有缘人,你还不赶快显摆显摆,让军门能够真正知你之所长!”
凌啸大为惊异,在他的印象之中,这个戴名世后来中了榜眼,应该是个在八股上很有研究地人,怎么还有什么他人所未践的特殊才干?当下笑眯眯地望着戴名世,道,“先生所学者何,凌啸洗耳恭听。”
戴名世哈哈一笑道,“驸马爷可知道本清官何以偶得不清?而本贪官者却又何以偶得不暴贪?”
这一问问得凌啸一愣,哑然道,“本来是清官的人为何有时候会不清,贪官为何有时候贪得不狠?戴先生,这我可就不解了,清官不就是因为清而被叫为清官的吗?”
戴名世倜傥而立,手摇折扇轻轻扇舞,“清官清的是他的良心,贪官贪的是他的欲望,但这两种,却往往不是决定他政绩的关键,关键在于其幕僚。全国十八行省,三百多州府,上千个县,两百万军队,可大清朝的官员总数不过五万人,可要是把这些之中不入流的去掉,总数只有两万不足。除去军官和朝廷,均摊下去,每县有品级的不过十余人。试问驸马爷,这一县之中,县令一人能治乎?”
凌啸嘴角一嬉,笑道,“他们不是有幕僚书吏吗?”
戴名世猛地一收折扇,顾盼神飞,笑道,“不错,就是幕僚书吏实际上手握政权。听贞观说驸马爷这次得罪了很多的高官勋臣,幸得皇上保全方才免货。名世有一言要告知驸马爷。光有皇上护着你,只怕日后也难以安生,因为圣上是被他们所包围着,就如同一个清官,内心想清,无奈四周皆是小人。是怎么样也清不了地!”
豪成额头冒汗插话道,“那戴兄的意思是,皇上终有一日会被人调拨的日日疑心?”
戴名世接过慢慢感兴趣起来的凌啸递来的茶杯,嘬一口后道,“夫圣人面讥谗而愈坚,凡人遇讥谗则半信半疑,怎么应对,那是贞观的差事,名世不在这里抢贞观地饭碗,本事也抢不了。但侯爷可曾想过。对那些官员来一个反包围?!这样,你既有皇上的高空保护,又有底层的通风效命,嘿嘿。”
反包围?“呵呵,这倒是一个新鲜想法。可我凌啸能得罪几十上百的勋贵,但绝对做不到让成千上万的书吏和师爷为我说话啊!”凌啸很有自知之明,就算他有浑身一抖就能收复人心的超级王霸之气蛊惑神功,可面对一个就抖一下,面对一个就抖一下。知道的人晓得我在发气发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有帕金森症呢!
戴名世果然是名世风流,潇洒地一抖手腕。竟是把个折扇玩得开合两下却收在手中一拍,“皇上乃是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