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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10魏书-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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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奔于上,民散于下,而余党实繁,部落犹众,处处棋布,以望今主耳。高车亦未能一时并兼,尽令率附。  
  又高车士马虽众,主甚愚弱,上不制下,下不奉上,唯以掠盗为资,陵夺为业。河西捍御强敌,唯凉州、敦煌而已。凉州土广民希,粮仗素阙,敦煌、酒泉空虚尤甚,若蠕蠕无复竖立,令高车独擅北垂,则西顾之忧,匪旦伊夕。愚谓蠕蠕二主,皆宜存之,居阿那瑰于东偏,处婆罗门于西裔,分其降民,各有攸属。那瑰住所,非所经见,其中事势,不敢辄陈。其婆罗门请修西海故城以安处之。西海郡本属凉州,今在酒泉直抵、张掖西北千二百里,去高车所住金山一千余里,正是北虏往来之冲要,汉家行军之旧道,土地沃衍,大宜耕殖。非但今处婆罗门,于事为便,即可永为重戍,镇防西北。宜遣一良将,加以配衣疑  ,仍令监护婆罗门。凡诸州镇应徙之兵,随宜割配,且田且戍。虽外为置蠕蠕之举,内实防高车之策。一二年后,足食足兵,斯固安边保塞之长计也。若婆罗门能自克厉,使余烬归心,收离聚散,复兴其国者,乃渐令北转,徙渡流沙,即是我之外蕃,高车勍敌。西北之虞,可无过虑。如其奸回返覆,孤恩背德者,此不过为逋逃之寇,于我何损。今不早图,戎心一启,脱先据西海,夺我险要,则酒泉、张掖自然孤危,长河以西终非国有。不图厥始,而忧其终,噬脐之恨,悔将何及?  
  愚见如允,乞遣大使往凉州、敦煌及于西海,躬行山谷要害之所,亲阅亭障远近之宜,商量士马,校练粮仗,部分见定,处置得所。入春,西海之间即令播种,至秋,收一年之食,使不复劳转输之功也。且西海北垂,即是大碛,野兽所聚,千百为群,正是蠕蠕射猎之处。殖田以自供,籍兽以自给,彼此相资,足以自固。今之豫度,微似小损,岁终大计,其利实多。高车豺狼之心,何可专信?假令称臣致款,正可外加优纳,而复内备弥深,所谓先人有夺人之心者也。管窥所陈,惧多孟浪。  
  时朝议是之。  
  还,拜吏部郎中,加平南将军、光禄大夫。以本将军出为齐州刺史,无多政绩。孝昌中,除安南将军、中书令,领给事黄门侍郎,与徐纥俱在门下,并掌文翰。翻既才学名重,又善附会,亦为灵太后所信待。是时蛮贼充斥,六军将亲讨之,翻乃上表谏止。后萧宝夤大败于关西,翻上表请为西军死亡将士举哀,存而还者并加赈赉。后拜度支尚书,寻转都官。翻表曰:“臣往忝门下,翼侍帐幄。同时流辈皆以出离左右,蒙数阶之陟。唯臣奉辞,非但直去黄门,今为尚书后,更在中书令下。于臣庸朽,诚为叨滥;准之伦匹,或有未尽。窃惟安南之与金紫,虽是异品之隔,实有半阶之校;加以尚书清要,位遇通显,准秩论资,似加少进。语望比官,人不愿易。臣自揆自顾,力极求此,伏愿天地成造,有始有终,矜臣疲病,乞臣骸骨,愿以安南、尚书换一金紫。”时天下多事,翻虽外请闲秩,而内有求进之心,识者怪之。于是,加抚军将军。  
  肃宗、灵太后曾燕于华林园,举觞谓群臣曰:“袁尚书,朕之杜预。欲以此杯敬属元凯,今为尽之。”侍座者莫不羡仰。翻名位俱重,当时贤达咸推与之,然独善其身,无所奖拔,排抑后进,惧其凌己,论者鄙之。建义初,遇害于河阴,年五十三。所著文笔百余篇,行于世。赠使持节、侍中、车骑将军、仪同三司、青州刺史。  
  嫡子宝首,武定中,司徒记室参军。  
  宝首兄叔德,武定末,太子中舍人。  
  翻弟跃,语在《文苑传》。  
  跃弟飏,本州治中、别驾,豫州冠军府司马而卒。  
  飏弟升,太学博士、司徒记室、尚书仪曹郎中、正员郎、通直常侍。飏死后,升通其妻。翻惭恚,为之发病,升终不止,时人鄙秽之。亦于河阴见害。赠左将军、齐州刺史。  
  史臣曰:崔休立身有本,当官著闻,朝之良也。裴俊器业位望,有可称乎?袁翻文高价重,其当时之才秀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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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传第五十八 刘藻 傅永 傅竖眼 李神  
  刘藻,字彦先,广平易阳人也。六世祖遐,从司马叡南渡。父宗之,刘裕庐江太守。藻涉猎群籍 ,美谈笑,善与人交,饮酒至一石不乱。永安中,与姊夫李嶷俱来归国,赐爵易阳子。擢拜南部主书,号为称职。  
  时北地诸羌数万家,恃险作乱,前后牧守不能制。奸暴之徒,并无名实,朝廷患之 ,以藻为北地太守。藻推诚布信,诸羌咸来归附。藻书其名籍,收其赋税,朝廷嘉之。迁龙骧将军、雍城镇将。先是氐豪徐成、杨黑等驱逐镇将,故以藻代之。至镇,擒获成、黑等,斩之以徇,群氐震慑。雍州人王叔保等三百人表乞藻为騃奴戍主。诏曰:“选曹已用人,藻有惠政,自宜他叙。”在任八年,迁离城镇将。  
  太和中,改镇为岐州,以藻为岐州刺史。转秦州刺史。秦人恃嶮,率多粗暴,或拒课输 ,或害长吏,自前守宰,率皆依州遥领,不入郡县。藻开示恩信,诛戮豪横,羌氐惮之,守宰于是始得居其旧所。遇车驾南伐,以藻为东道都督。秦人纷扰,诏藻还州,人情乃定。仍与安南将军元英征汉中,频破贼军,长驱至南郑,垂平梁州,奉诏还军,乃不果克。  
  后车驾南伐,以藻为征虏将军,督统军高聪等四军为东道别将。辞于洛水之南,高祖曰:“与卿石头相见。”藻对曰:“臣虽才非古人,庶亦不留贼虏而遗陛下 ,辄当酾曲阿之酒以待百官。”高祖大笑曰:“今未至曲阿,且以河东数石赐卿。”后与高聪等战败,俱徙平州。景明初,世宗追录旧功,以藻为太尉司马。是年六月卒,年六十七、赠钱六万。  
  子绍珍,无他才用,善附会,好饮酒。结托刘腾,腾启为其国郎中令。袭子爵。稍迁本州别驾、司空属 ,以事免官。建义初,诏复,寻除太中大夫。永安二年,除安西将军、河北太守。还朝,久之,拜车骑将军、左光禄大夫,出为黎阳太守。所在无政绩。天平中,坐子尚书郎洪业入于关中,率众侵扰,伏法。  
  傅永,字修期,清河人也。幼随叔父洪仲与张幸自青州入国,寻复南奔。有气干,拳勇过人 ,能手执鞍桥,倒立驰骋。年二十余,有友人与之书而不能答,请于洪仲,洪仲深让之而不为报。永乃发愤读书,涉猎经史,兼有才笔。自东阳禁防为崔道固城局参军,与道固俱降,入为平齐民。父母并老,饥寒十数年。赖其强于人事,戮力佣丐,得以存立。晚乃被召,兼治礼郎,诣长安,拜文明太后父燕宣王庙,赐爵贝丘男,加伏波将军。未几,除中书博士,又改为议郎。转尚书考功郎中,为大司马从事中郎。寻转都督、任城王澄长史,兼尚书左丞。  
  王肃之为豫州,以永为建武将军、平南长史。咸阳王禧虑肃难信,言于高祖。高祖曰:“已选傅修期为其长史,虽威仪不足,而文武有余矣。”肃以永宿士 ,礼之甚厚。永亦以肃为高祖眷遇,尽心事之,情义至穆。萧鸾遣将鲁康祚、赵公政众号一万,侵豫州之太仓口。肃令永勒甲士三千击之。时康祚等军于淮南,永舍淮北十有余里。永量吴楚之兵,好以斫营为事,即夜分兵二部,出于营外。又以贼若夜来,必应渡淮之所,以火记其浅处。永既设伏,乃密令人以瓠盛火,渡淮南岸,当深处置之。教之云:“若有火起,即亦然之。”其夜,康祚、公政等果亲率领,来斫永营。东西二伏夹击之,康祚等奔趋淮水。火既竞起,不能记其本济,遂望永所置之火而争渡焉。水深,溺死、斩首者数千级,生擒公政。康祚人马坠淮,晓而获其尸,斩首,并公政送京师。公政,岐州刺史超宗之从兄也。  
  时裴叔业率王茂先、李定等来侵楚王戍。永适还州,肃复令大讨之。永将心腹一人驰诣楚王戍,至即令填塞外堑,夜伏战士一千人于城外。晓而叔业等至江,于城东列陈 ,将置长围。永所伏兵于左道击其后军,破之。叔业乃令将佐守所列之陈,自率精甲数千救之。永上门楼,观叔业南行五六里许,更开门奋击,遂摧破之。叔业进退失图,于是奔走。左右欲追之,永曰:“弱卒不满三千,彼精甲犹盛,非力屈而败,自堕吾计中耳。既不测我之虚实,足丧其胆。存此足矣,何假逐之?”获叔业伞扇鼓幕甲仗万余。两月之中,遂献再捷,高祖嘉之,遣谒者就豫州策拜永安远将军、镇南府长史、汝南太守、贝丘县开国男,食邑二百户。高祖每叹曰:“上马能击贼,下马作露布,唯傅修期耳。”  
  裴叔业又围涡阳,时高祖在豫州,遣永为统军,与高聪、刘藻、成道益、任莫问等往救之。军将逼贼,永曰:“先深沟固垒 ,然后图之。”聪等不从,裁营辎重,便击之,一战而败。聪等弃甲,径奔悬瓠。永独收散卒徐还,贼追至,又设伏击之,挫其锋锐。四军之兵,多赖之以免。永至悬瓠,高祖俱锁之。聪、藻徙为边民,永免官爵而已。不经旬日,诏曰:“修期在后少有擒杀,可扬武将军、汝阴镇将,带汝阴太守。”  
  景明初,裴叔业将以寿春归国,密通于永,永具表闻。及将迎纳,诏永为统军 ,与杨大眼、奚康生等诸军俱入寿春。同日而永在后,故康生、大眼二人并赏列土,永唯清河男。  
  萧宝卷将陈伯之侵逼寿春,沿淮为寇。时司徒、彭城王勰,广陵侯元衍同镇寿春,以九江初附,人情未洽 ,兼台援不至,深以为忧。诏遣永为统军,领汝阴之兵三千人先援之。永总勒士卒,水陆俱下,而淮水口伯之防之甚固。永去二十余里,牵船上汝南岸,以水牛挽之,直南超淮,下船便渡。适上南岸,贼军亦及。会时已夜,永乃潜进,晓达寿春城下。勰、衍闻外有军,共上门楼观望,然不意永至。永免胄,乃信之,遂引永上。勰谓永曰:“北望以久,恐洛阳难复可见。不意卿能至也。”勰令永引军入城。永曰:“执兵被甲,固敌是求,若如教旨,便共殿下同被围守,岂是救援之意?”遂孤军城外,与勰并势以击伯之,频有克捷。  
  中山王英之征义阳,永为宁朔将军、统军、当长围遏其南门。萧衍将马仙卑连营稍进,规解城围。永谓英曰:“凶竖豕突,意在决战。雅山形要,宜早据之。”英沉吟未决 ,永曰:“机者如神,难遇易失,今日不往,明朝必为贼有,虽悔无及。”英乃分兵,通夜筑城于山上,遣统军张怀等列陈于山下以防之。至晓,仙琕果至,怀等战败,筑城者悉皆奔退,仙琕乘胜直趋长围,义阳城人复出挑战。永乃分兵付长史贾思祖,令守营垒,自将马步千人南逆仙琕。擐甲挥戈,单骑先入,唯有军主蔡三虎副之,余人无有及者。突陈横过,贼射永洞其左股,永拔箭复入,遂大破之,斩仙琕子。仙琕烧营席卷而遁。英于陈谓永曰:“公伤矣,且还营。”永曰:“昔汉祖扪足,不欲人知。下官虽微,国家一帅,奈何使虏有伤将之名!”遂与诸军追之,极夜而返,时年七十余矣。三军莫不壮之。义阳既平,英使司马陆希道为露板,意谓不可,令永改之。永亦不增文彩,直与之改陈列军仪,处置形要而已。而英深赏之,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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